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 第12章

作者:木兰竹 标签: 宫廷侯爵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陈标道:“娘哟,你别太纵容小樉。他嘴现在就这么坏,以后还得了?”

  陈樉抱着他哥的胳膊蹭来蹭去,把陈标蹭得东倒西歪走蛇形路线:“我不坏,对哥哥不坏。”

  马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来到竹林旁时,发现朱文正和朱文忠正好在挖笋子。

  挖笋子的主力是朱文正,朱文忠在一旁望风。

  见马氏他们过来,朱文忠愣了一下,大叫:“文正快跑!”

  朱文正差点一锄头挖脚上。

  陈标无语极了:“你们在干什么?”

  朱文忠老老实实道:“偷笋子。”

  朱文正狡辩:“挖叔叔家的笋子,怎么能叫偷!”

  陈标更无语了:“你们想吃笋子,找我要就好,怎么还自己来偷……挖?”

  朱文正道:“因为叔叔说,还是偷着的食物吃起来最香,我就想试试。”

  陈标脑壳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爹究竟教了他侄子什么鬼东西?伯伯泉下有知,怕不是要入梦打死我爹!

  陈标仰头看马氏:“娘……”

  马氏脸上绷不住了:“看娘收拾他!”

  朱文忠:“哦豁,文正,你要倒霉了。”

  谁让舅舅倒霉,舅舅就让谁倒霉。

  朱文正:“……婶婶,我错了!”

  马氏微笑:“你没错。就算你错了,教你的国瑞至少有一大半的错。”

  陈标想掏耳朵。我娘这话这么听起来这么熟?一定是我的错觉。

  陈标打圆场:“好了,既然挖都挖了,一起来野炊。你们行军打仗,肯定会垒灶。”

  听到陈标要做东西吃,朱文正的口水立刻充盈。什么叔叔之后可能会倒霉,自己也会跟着倒霉的事,立刻被他抛之脑后。

  文人们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朱文忠看着自家义兄弟,心好累。

  他总觉得,自家这位义兄弟,怕不是聪明都集中在了打仗上,其他方面都是纯粹的蠢货。

  朱文忠担心,义兄弟这么蠢,将来会不会被人坑得很惨。

  有舅舅和标儿看护着,应该不至于?

  “文忠,你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搬石头!不然不给你吃!”朱文正大喊。

  朱文忠叹气:“好。”

  朱文正和朱文忠垒灶台的时候,陈标让人把已经在水中烧开消过毒的黄泥拿过来。

  今天他要吃叫花鸡。

  现在朱元璋还没当皇帝,世上还没有叫花鸡这道菜。不过陈标他爹和陈标说过以前偷鸡后用黄泥裹着焖着吃的事。

  陈国瑞说,就算肉很香,但那样做出来的鸡真的不好吃,让陈标不要尝试。

  肉很香的意思是,能吃到肉就很香了。但那黄泥焖鸡……

  伪装成陈国瑞的朱元璋觉得,自家标儿别说吃,闻着味就会吐出来。

  真正的叫花鸡做法是把活鸡掐死后,什么处理都不做,直接黄泥裹了埋火里焖熟。

  待吃的时候,把黄泥掰开,黄泥就直接把羽毛连着鸡皮一起撕下来,正好吃里面的肉。

  泥土中自带盐味,连盐都不需要找。

  看了正宗叫花鸡的做法,就知道这样做出来的鸡肯定腥气扑鼻,而且吃的时候难免会在鸡肉上沾染黄泥土。

  朱元璋当乞丐的时候这样做鸡,只是为了把做鸡的香味封住,免得被人察觉。

  若是直接烤着吃,烤鸡肉香飘十里,朱乞丐立刻会被人找上门打断腿。

  陈标问他爹:“如果我用大帅的故事当噱头弄一个叫花鸡出来,这道菜的利润分一半给大帅当私房钱,大帅会不会砍咱们的脑袋?”

  朱元璋拍着胸脯道:“绝对不会!大帅会很高兴,相信我!”

  陈标觉得有点悬,但他还是先把叫花鸡捣鼓出来。如果朱大帅不同意,就叫陈记商人鸡,说是朱元璋手下大将陈国瑞行商时候吃的鸡。

  或者他问问自家叔叔伯伯们,哪个功劳最大名气最大,就用谁的名号。

  朱元璋的名声,不借也罢。

  陈标选择了半大的小公鸡,已经洗干净摘除内脏腌制了一个时辰。

  现在他将菇类、芋头、笋块等蔬菜与调料一起塞进鸡腹中当填料,鸡肉表面涂上蜂蜜,再裹上新鲜摘取的荷叶。

  收拾完书房的朱文英拎着一坛甜菜烧过来,陪着陈樉用烧酒和泥,把鸡裹在酒泥中。

  闻着烧酒的味道,正在生火的朱文正眼睛立刻亮了:“这酒味道正!”

  朱文忠结结巴巴道:“用、用这么好的酒和泥?太浪费了!会不会违反军令?”

  陈标道:“自家酿酒,不是贩卖,不会违反军令,而且这是甜菜根酿造的酒,严格来说,不算粮食。”

  糖甜菜在公元十二世纪就已经在阿拉伯和波斯广泛种植,华夏北方也早有引进,不过都是当蔬菜吃,种的不多。

  要到了1747年,德国科学家才发现甜菜根中有蔗糖,开始用甜菜根制糖。

  糖在古代是奢侈品。

  现在还未出现后世那种出汁率高的甘蔗品种,甘蔗制糖效率较低,而且属于经济作物,在乱世中种甘蔗不种粮食显然不行。

  甜菜全身都能食用,在乱世能作为粮食食用。陈标这颗聪明脑袋,当然提前在陈家的庄子里种甜菜,选育蔗糖含量高的品种,提前几百年用甜菜根制糖。

  制糖剩下的甜菜根渣,陈标就发酵来酿造成酒。

  酒的品质很差,酒精度低,味道也不怎么样。但在这个世道,陈标完全可以在解除卖酒禁令后,把甜菜根制糖后残渣酿造的酒当奢侈品卖。

  论黑着心眼赚钱,陈标是专业的。

  朱文正对酒的来源一点都不在意。他脑子一根筋,叔叔都不在意,他在意什么?

  朱文忠听了陈标的解释,松了口气。

  他赞叹道:“标弟好厉害,什么都能利用起来。我只知道甜菜根晒干后勉强能充饥,没想到还能酿酒。”

  陈标叮嘱道:“那是。以后你们记住,行军打仗别偷别抢,手脚都干净些。要钱,就来找我,我给你们分红。”

  朱文忠笑道:“好。”

  朱文正抱怨:“标弟啊,我每次回来,你都要叨叨这件事。知道了知道了。”

  朱文忠道:“就要多念叨。我不会忘记,但你容易忘记。”

  朱文正生气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容易忘记!”

  朱文忠道:“你忘性大,就该标弟多念叨。”

  朱文正道:“我们比划比划,看谁忘性大!”

  朱文忠白了朱文正一眼,没理睬这个除了行军打仗之外,脑仁没有拳头十分之一大的莽夫。

  朱文忠不理睬朱文正,朱文正又不好冲上去打人,只能气呼呼地刨坑做灶台,无能狂怒。

  让朱文正更生气的是,陈标不仅不住嘴,还走到朱文正身边絮絮叨叨。

  什么咱们都是吃过战乱的苦的人,将心比心,不能把苦难带给别人,就算大帅不在乎,咱们良心也过不去巴拉巴拉……

  朱文正不顾双手都是土,使劲捂住耳朵:“别念了别念了,标弟,标儿,我的标少爷,你哥哥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陈标笑着扑到他蹲着的堂哥背上,双手搂住朱文正的脖子挂着:“你以为我想念叨你?还不是爹说,你容易得意忘形,让我多念叨你。”

  朱文忠使劲点头。

  陈标笑道:“看,忠哥也这么说你。”

  朱文正狠狠翻了个白眼。

  叔叔,义父,朱大帅!你真的狠!

  朱文正宁愿被朱元璋骂,也不想听到陈标叨叨他。

  被这么小的孩子叨叨,他不要面子吗?

  陈标对着朱文正的耳朵大喊:“堂兄!你听到了吗!”

  朱文正:“听到啦听到啦,别喊了,耳朵嗡嗡叫啦。”

  朱文英拯救了朱文正的耳朵:“泥封好了,什么时候埋下去?”

  陈标道:“先生一堆火。”

  他们把泥封的鸡摆在阳光下晒着,先在灶坑里生了一小堆火。待火熄灭后,把酒泥已经变成泥壳子的鸡并排放进火堆里,用土埋好之后,再重新生起火堆。

  火升起来后,陈标又让人把烧烤架子拿来,烤串好的鱼、蔬菜、米糕、馒头片吃:“先垫垫肚子。”

  他三位兄长食量都大得惊人,那几只可填不饱他们的肚子。

  有好吃的,朱文正心情就恢复了:“叔叔呢?不一起来吃?”

  朱文英道:“义父刚走。”

  陈标抱怨道:“他要忙工作。谁让他在大帅面前立军令状,说他一个人就能搞定扬州?活该。”

  包括马氏在内的知情人都努力咬紧牙关,不露出笑容。

  是啊是啊,陈国瑞在朱大帅面前立军令状,哈哈哈哈哈。

  “娘,烧烤少吃些,我给你煨了鸡汤,等会儿你吃鸡汤饭。”陈标叮嘱。

  他所做的鸡汤饭,当然是把鸡肉全部都撕下来,肉多米少的鸡汤饭。再加上蔬菜和菌菇颗粒,充分保证孕妇的蛋白质和膳食纤维。

  马氏微笑着点点头:“还是给你爹装一份送去,否则他回来,肯定会闹腾。”

  陈标拉长声调道:“好!~连泥壳子一起给他送去,不告诉他怎么吃。小樉!别玩泥巴了,洗手,吃肉!”

  马氏笑声爽朗:“好,不告诉他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