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在上 第2章

作者:狗柱 标签: 穿越重生

  “一眼,也好。”

  贺凛几近哀求的低语传入耳畔,旋即,眼前被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彻底笼罩了去。

  作者有话说:

  人美心善的小天使们看看下一本预收吧

  《问春归》追妻火葬场

  永乐候独女孟晚棠,云鬓纤腰,其貌倾城

  自小娇养而长,一生本该顺遂安康

  却不料侯府一朝受陷,自众星捧月跌入尘埃

  落魄之际,她嫁给了名满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顾渊

  众人皆道,孟晚棠生来就不是会吃苦的命

  没了家财万贯的爹,又遇位高权重的丈夫

  如此好命,当真叫人艳羡不已

  可没过多久,却有顾渊移情别恋的传闻流出——

  有人笑这传言荒唐

  顾渊家中娇妻貌美如花,何故要在外沾花惹草

  也有人认为,既有传言流出,就绝非空穴来风

  直到孟晚棠亲眼看见顾渊领着一身素白的纤瘦女子入了府:“她叫霓裳,以后就住在顾府,你多加照看。”

  身陷险境之时,她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

  触及到的,却是顾渊那双死盯着霓裳的眼

  离得极近,顾渊瞳眸中却无半分她的身影

  耳畔传来她从未听过的顾渊失了冷静的话语:“快!救霓裳!”

  至此,孟晚棠才终于明白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走了好运的侯府孤女

  当初如雪中送炭般的迎娶,她以为是天赐良缘

  却只是疼爱她的父亲狭恩图报,临终前逼迫顾渊得来的苦果

  而她终究是入不了他的眼,更住不进他的心

  *

  传闻孟晚棠不愿忍受丈夫的冷漠离家出走,途中遭仇家追杀丧了命

  却无人知晓,大雪中,顾渊在她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

  至此,他见每人都像她,却再无人是她

  几年后,江南小镇烟雨蒙蒙

  情人桥上一道娇柔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顾渊发了疯似的跑去,眼底炙热汹涌的执念呼之欲出,冰凉的指尖扣住她的手腕,开口时,连气息都在发颤:“婠婠,你还活着。”

  彼时,桥下却有一男子怀中抱着一女童,眼带怒意冲来:“哪来的登徒子!快放开我娘子!”

  顾·登徒子·渊:这好像是我娘子,但我好像不是她相公了。

  文名出自宋诗人任希夷《海棠》

  海棠花上问春归,岂料春风雪满枝

  食用指南:

  1.追妻火葬场,大篇幅虐狗男人,但最后he

  2.女配情节有误会,女主没有再嫁,男女主身心双洁

  3.非带球跑,含失忆梗

第2章

  漫无边尽的黑暗中,晏明月感觉自己不断下坠,终是抓住了一块浮木,身体平缓下来,意识也逐渐回炉。

  缓缓睁开眼来,入目一席晶莹剔透的珠帘,轻纱薄幔上绣着金线交织的细纹,身下能感受到温软干爽的被褥,浑身轻盈,似是刚睡足了醒来般舒适。

  周围似有人走动的声音,步伐轻柔,显然是刻意放缓了步调,唯恐出声惊扰。

  晏明月缓缓支起身来,抬眼却见此处竟是她在北渊王府中的寝殿,屋内弥漫着淡然幽香,沁心凝神,是她曾惯来爱用的凝神香,以往在王府中,每夜入眠前便会让下人熏上片刻,这便能睡得安稳舒适。

  床榻传来动静,屋中走动之人连忙朝这边走来,一见晏明月立起了身,连忙露了笑,垂头恭敬道:“王妃醒了,奴婢伺候您起身。”

  晏明月一愣,在来人起身之际,看清了她的面容,是打小便伺候在她身侧的贴身婢女银翠。

  可那日,银翠为了护她逃脱,早已死在了金銮殿外的狭窄小道上,死前都还不忘规劝她:“王妃,快回王府吧,如今唯有王爷能护您周全,君衍侯绝非良人啊。”

  晏明月身子微微一颤,那日触目惊心的场景似是又出现在眼前,死后她所看清的一幕幕不断在心头萦绕。

  就连银翠都能辨清真相,唯有她如棵朽木一般,直到死后才知,谁才是真心待她之人。

  银翠察觉晏明月面露异色,手上动作一顿,连忙道:“王妃,可是还要再睡一会?”

  晏明月回过神来,探手抓住银翠欲要收回的手,心里绷紧着一根弦:“银翠,今日是何日?”

  银翠歪了歪头,如实道:“今日十一月初五,此时刚不过卯时,王妃还可再多睡一会。”

  晏明月却仍没放松面色,继而沉沉追问:“何年……十一月初五。”

  银翠觉得奇怪,眨眼看了看晏明月,心头有些忧心:“回王妃,今日是晏京二十四年,十一月初五,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奴婢这便唤太医前来替您看看。”

  晏明月喉头一紧,心里绷着的一根弦悄然断开,松了银翠的手,忙道:“不必,未有不适,许是还未睡醒,你先退下吧。”

  “是,王妃。”

  屋内的轻声褪去,晏明月呆坐在床榻上,视线不断扫视在这熟悉的环境中。

  晏京二十四年,是皇弟晏律登基的第一年,也是她嫁给贺凛的第一年。

  十一月初五,这个日子并不熟悉,但这一年的冬季,她却记得是她与贺凛关系头一次开始破裂之际。

  起因是她在出嫁前便心仪的君衍侯叶萧,从关东回了京,而她便与叶萧私下通信,欲在城外的别苑见面,未能见着人,却被贺凛抓了个现行。

  晏明月虽自知理亏,但即使证据确凿也抵死不愿承认,随即还火上浇油,与贺凛大吵了一架,便是以贺凛明明人不在府中,却如此洞悉她的行踪,定是一直在暗中派人监视她,不仅不承认自己已为人妇还私会别人,更将矛头指向了贺凛。

  当时她是如何说的。

  “本宫贵为长公主,下嫁于你已是屈辱,你又这般监视本宫,与坐牢又有何异,本宫是公主,不是犯人,你若当真要这般死盯着本宫,怎不拿个手铐将本宫铐起来!”

  这话晏明月记得清晰,但已是不记得当时被她一番话彻底激怒的贺凛是如何回答她的了,总之两人大吵了一架,而后关系便冰裂得一发不可收拾,在未来的几年中,越发僵硬。

  如今再想起前世之事,晏明月只觉自己当真可笑,更是可恶。

  娇养在深宫之中,身份高贵又深得圣宠,她那些骄纵任性的小性子,到了贺凛这便更加无法无天,如今想来,人人畏惧的贺凛,自己何来的胆子与他说这些胆大包天的话,自然是心底隐隐拿捏着贺凛不会当真拿她怎么样。

  可贺凛连砍下人的头颅都不带眨一下眼,又怎会对她一个女子束手无策。

  她所依仗的,不过是贺凛对她的纵容和退让。

  她不禁想起在她死后,靠在她坟前乞求着想再见她一面的贺凛,那般挂念她之人,当时听了她的那番话,心里得有多么难受。

  晏明月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曾今的自己不是不知贺凛的心意,却将他对自己的情,化作一次次刺向他的利剑,在他心头剥开血肉肆意伤残。

  心头堵得难受,晏明月自知自己罪不可赦,可上天予她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她当赎罪,更当弥补那些年她所犯下的错。

  “银翠。”

  闻声屋外很快有了回音,银翘手脚麻利推开房门:“王妃,奴婢在。”

  “王爷今日可在府上?”

  晏明月仅是淡然开口问上一句,虽然心中有些紧张,可面色并无异样,话语也和平时无异,不当会引起旁人诧异才是。

  可此话一出,银翘却呆呆愣在原地,惶恐地看了晏明月一眼,又很快敛目低头颤声道:“王妃,王爷昨日与您……大吵一架后,便出发去了军营,您是知晓的,今日怎还……”

  晏明月脸色一变,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但很快她又微微抿住了唇,深吸一口气才故作镇定道:“许是睡迷糊了,替本宫更衣洗漱。”

  银翠硬着头皮进了屋。

  昨日一事整个北渊王府闹得人仰马翻的,那事自是自家主子理亏,她也曾规劝过,可主子不听,更甚在被王爷发现后,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当时的气氛压得周遭下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就连她都觉得,即使王爷此前对王妃处处妥协退让,可这次却不同以往,任谁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这般让他丢了面也下不来台。

  可王爷终是在大发雷霆后,未曾为难苛刻王妃半分,反倒自己先气急离开了王府,深夜赶路去了军营,这一去便是十天半月不会回来了。

  晏明月本还作想若是此事还未发生,那便是说什么也不得再做这等令人寒心之事了,可没曾想偏偏不早不晚,刚回到发生这事的第二天。

  银翠看着自家主子一脸愁容的模样,心底隐隐不安,但思及昨日自个儿头一次见到的王爷的盛怒,踌躇半晌,仍是忍不住开口道:“王妃,您与王爷本就聚少离多,王爷此次刚休沐回府上未有多时,如今又转而去了军营,这若叫旁人知晓了,只怕会叫落下口舌,您要不还是向王爷好生解释一番,将王爷唤回来吧。”

  银翠此言已是逾距多嘴了,她也做好了遭晏明月斥责的准备,可她跟在晏明月身边多年,贺凛对她如何,叶萧又对她如何,她是当真看得清楚。

  晏明月依稀记得,前世银翠似乎也在事后说过这番话,只是当时她本就在气头上,又怎可能松口半分,况且贺凛不在她倒落得清闲,便更不可能会想将他唤回,自是将银翠斥责了一番,从而当真十天半月没再过问过贺凛的动向,反而继续寻找和叶萧见面的机会。

  如今,叶萧她是不会见了,贺凛自然也是得唤回的。

  晏明月眉眼一抬,当即道:“此话在理,银翠,备纸墨笔砚。”

  银翠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晏明月已急匆匆坐在了书案前,等了片刻还未见她有动作,更是回过头来催促道:“愣着干什么,本宫这便写信给他。”

  “是、是,王妃。”

  银翠自是讶异的,她只是心里实在难耐,这才说了以晏明月的性子压根不会搭理的话,却没曾想晏明月竟当真要将贺凛唤回。

  银翠面带欣喜替晏明月研磨,晏明月提笔思索片刻,缓缓落下一行娟秀的字。

  与王爷有要事相说,望归。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