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10章

作者:枸杞黑乌龙 标签: 天作之合 基建 穿越重生

  好几个行商都不急着下订单,尤其是江南来的那几个,低声在商量什么。

  苗婉还眼尖看到了巴音若有所思站在展示架前看布料和成衣,就知道他们明白过来,自己这回到底卖的是什么了。

  千金楼的成衣是可以定制,但比较贵,而且没有什么优惠和活动,所以她才说千金楼上新的是一把火。

  这火要烧进江南行商心里,他们愿意将制作毛线和羽绒的法子买回去,在江南一带肯定不少赚。

  火要是烧进巴音心里,他会养更多羊,更多鸭子,来跟千金楼换羽绒服,或者毛线的制作法子。

  至于其他行商们,帽子、手套、娃子甚至毛衣毛裤,只要他们能找到人织出来,就是数不尽的商机。

  苗婉原先想过,扩大规模,多招女工,在西北开工厂,垄断技术会赚的更多。

  但听公爹和相公的意思,几次金子送到陈嗣旭手里,他们已经摸到了陈嗣旭的一些尾巴,可能过不了太久就会回京。

  那工厂以目前留下的这些人,跟南来北往的老狐狸打交道,太容易被人算计偷学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赚先机,最要紧的就是把织布机的技术捏在手心里,就不怕会有人超越她们。

  以前不管是聚福食肆还是千金楼,都是卖东西给别人,但是现在,她不想光买东西给人家了。

  她也想跟兀良哈氏一样,拿干利,以货抵货或者拿金银都可。

  她不太懂经济,可也知道经济流通才能为西北带来更大的商机,这些行商能在西北定下来做生意,往后西宁镇经济会更流通,老百姓们也能多些经济来源。

  最重要的是,明面上她是以货抵货,干利这个东西,只要将来乔家不落魄了,以行商们的情商,谁也不敢不给。

  而现在,除了没反应过来的那些订单能赚钱,做出来的新货物可以进献给固北军,明面上不会有太多钱进账,但她苗世仁的身价可就不一样啦!

  如此在有心人眼里,千金楼就彻底变成讨好定北将军的工具,那陈老贼以后别想再拿她的金子!

  果不其然,当天千金楼的流水并没有实现大幅度提高,虽然比平日里高一些,也就是六千多两,还有一大部分是定金。

  阮衾拿着登记好的册子递给苗婉,“有些人定了羽绒服,但还想要买咱们的纺车和织布机,还有人想要买鸭绒,要拿回去自己做。”

  富贵人家大都喜欢精致的东西,甚至很多都传云锦和绸缎衣裳,棉袄外头都是绸子的,羽绒服的棉布他们未必看得上。

  所以这些专做贵人买卖想买鸭绒回去,做出附和贵人审美的货物来,别说二两银子,二十两都有人抢。

  但她们自己鸭绒还不够用呢,阮衾又道,“我也与他们说了,纺车可以卖,织布机、毛线和羽绒我们都不卖,但可以用方子入股,与他们合开铺子,将来干利尽可以货抵货。”

  只要能织出不钻绒布匹的织布机在乔家手里,千金楼就不愁赚钱。

  苗婉叮嘱阮嘉麟,“表哥有空去趟于家,跟他们签个契,就说织布机我们只让他们做了部分零件,全是自己组装,若是零件泄露,需得赔偿万两白银。”

  阮嘉麟立马明白过来,“你这是怕有人上于家威逼利诱?”

  毕竟千金楼的东西都是谁做的,外头人一查就能查到。

  苗婉嘿嘿笑,“对呀,所以有了契约,若是财帛依然动人心,这笔银子不赚白不赚嘛,让他们去研究好了,缺胳膊少腿儿的,等他们研究出来,说不准淘淘都能打酱油了,得来的银子咱们跟于家七三分。”

  以于家的心性,她不担心他们把图纸传出去,更怕他们死犟着不说,会发生二舅母家那种事情。

  她隐约听二表嫂提起过。

  这织布机的图纸,连同羽绒服制作,还有前面制糖、蒸馏精油还有沤肥的法子,她都给了公爹,已经通过暗线送往京城给锦妃去了。

  其他生意都还好说,就是赚钱,这些都是有关民生之事,以乔家如今的权势护不住,所以赚钱都要遮遮藏藏的。

  但凡被发现肯定就会被人要了去,这都是有利千秋万代,在朝堂上挣功名的事情,至于怎么个‘要法儿’就有待商榷了,前提是他们还有命跟人商榷。

  有好事,那当然要便宜自家人。

  说不定锦妃还能借机再晋个位呢,到时候乔家回京,就有大腿抱了。

  话又说回眼前,阮衾还道:“兀良哈氏的二爷倒是不急着订货拿货,只是让我给带话,说是瑞臣回来,去他那里一趟,他有要事相商。”

  一旁乔盛文点头,委婉看了苗婉一眼,笑道:“他先暂时不用管,等他回来自会处理,接下来的订单足够咱们做到年底了吧?”

  最近一段时间,苗婉折腾得家里鸡飞狗跳,字面意思,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小家伙们蹦跶起来,淘淘也跟着闹腾,两家的鸡咯咯哒,张家的狗汪汪吠,闹得乔盛文和阮嘉笙书都读不下去。

  这都快腊月了,两个读书人只祈求,是不是能安生一个月?

  苗婉冲公爹讨巧地笑了笑,“年底之前是不会再折腾什么新鲜东西啦,只需要让林大舅他们在咱家起个窑就行。”

  阮嘉麟好奇,“起窑做什么?”

  苗婉眨眨眼,“准备年夜饭呀,今年人比去年还多,咱们做点方便又好吃的东西。”

  *

  乔瑞臣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安静下来了,只是在厨房旁边多了个奇奇怪怪的窑口。

  他是骑马回来的,身上穿着羽绒服大氅和羽绒裤,脸上带着羽绒帽和口罩,不像往常那样被吹得浑身凉透。

  想到这是媳妇一针一线(盯着别人)给他做出来的,乔瑞臣就更迫不及待想看到媳妇,想也没想直接回他们屋里。

  然后就发现,自己被一把锁冰冷锁在了外头。

  他这才发现家里特别安静,耿叔拴好马,过来跟他说,“先生跟阮家笙哥儿在隔壁读书呢,阿婉带着两家的孩子和大人都去了聚福食肆,阮家大老爷也过去了,说是要吃鸭子。”

  乔瑞臣叹了口气,“那您为甚不在门口跟我说呢?”说了他都不会进家门,还栓马干啥?

  听见动静过来的乔盛文听出他未尽之意,笑骂,“你个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爹是吧?我让耿叔把你留下的,有话跟你说。”

  要不是算着今天乔瑞臣可能会回来,乔盛文说不定也去聚福食肆了。

  谁叫儿媳妇把那烤鸭说的天花乱坠的,在家里折腾好几日,不成才去了聚福食肆。

  两个人进了屋,正好家里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郡城那边如何了?”

  乔瑞臣小声道:“陈嗣旭瞧着是有意晾着我,虽说月月都往他那里送东西,但在他府里的时候他天天都派人盯我盯得很紧,再也没见过那个北蒙奴隶,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试探我。”

  倒也不怕他试探,回头羽绒服这些送上去,够陈嗣旭乐的。

  只是乔瑞臣想不明白,“若是他杀了兀良哈氏的家主夫妇,为何还要留着这么个奴隶呢?”

  乔盛文沉吟,“若是有人杀了你全家,却只留下对你家知根知底的老仆,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能?”

  乔瑞臣挑眉,“爹的意思是他想对北蒙下手?”

  “只要兀良哈氏如此认为便可,你不是说那位北蒙郡主回去了?必要的时候让北蒙人动手杀了他也是个法子,否则即便抓住陈嗣旭的把柄,有太后在,想要杀了他也很难。”

  乔盛文一直担心的都是这个,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若是太后已经不在了,圣人想都不会想,也会杀了陈嗣旭。

  但他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太后还活得好好的,那就不能走寻常路。

  “那回头送阿婉回来,我去找巴音,上次他让人给我带信催我回来,已经晾了他一回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乔盛文瞪他,“是时候你还非得送阿婉回来再去,她带着一大家子去的,还用你送她回来?”

  “既然家里起了窑却又不在家里做鸭子吃,想必是有什么困难吧?”乔瑞臣非常沉静地解释,“万一不成功,她看到我,说不定会更高兴点。”

  乔盛文:“……”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点?

  他眼神复杂看着乔瑞臣,“儿啊,你知道那烤鸭,为何在家里不成功吗?”

  乔瑞臣静静听父亲说。

  乔盛文想了想自己从书房内看到的场景,眼神更复杂,只言简意赅道:“因为那道菜,要抱着一只鸭子拼命亲,亲不好还不能烤,你大舅舅他也亲不好,苗婉才带他去食肆,想让孙老火帮忙看看怎么回事。”

  乔瑞臣浑身一僵,什么叫抱着鸭子拼命亲?

  他二话没说,立刻扭头就走,拦是拦不住的,大不了……大不了他替媳妇亲。

  实则苗婉这会儿正给孙老火师徒四个打气呢。

  再说她已经亲……啊呸,是吹过鸭子了,要不然乔盛文从哪儿知道的呢。

  只不过在大家不忍直视的情况下,苗婉费劲巴拉吹了半天也没吹起来。

  阮祈本来还有点形象包袱,但是外甥女都上了,为了好食方,他也愿意在晚辈们嘻嘻哈哈的注视下吹鸭子。

  但是这回大厨也不好使了,鸭子就是怎么都吹不起来。

  没办法,苗婉本来不打算麻烦到孙老火的,这回还是得去聚福食肆找他。

  孙老火得知江南来的大厨都没能研究成,不只他,连他三个徒弟都来了兴致,师徒四个比赛吹鸭子。

  吹了半天,他们才发现,吹起来也白搭。

  先是腚漏气儿,后来把屁股缝上,嘴也漏气。

  阮祈和孙老火倒是有些厨子之间的惺惺相惜,两个人干脆剖开一只鸭,仔细看了一番这鸭子的构造。

  这才发现,其实胸口也要缝起来,起码漏气会少,而且不能吹太满,否则跑气也更快。

  孙老火还挺疑惑,“为何要把鸭子吹起来?”

  苗婉被问得有些傻眼,“啊……那方子就是那么写的啊。”

  她怎么知道鸭子为啥要吹起来,反正后世吃烤鸭都是吹过的嘛。

  阮祈倒是有些猜测,“鸭肉紧实,烤太过易老,鸭皮脂多,若是中空以火烤炙,想必是为了让皮肉分离,皮更脆,肉更嫩?”

  “对对对,烤过的鸭皮特别好吃!”苗婉猛点头,然后在两个厨师的探究眼神下,抱紧了淘淘,“啊……我猜的,我猜的。”

  不管她是不是猜的,总是要想办法让鸭子鼓起来,孙老火师承没那么正式,法子多偏门,比阮祈脑子灵活些。

  “那咱们就做几个缝起来吹气,另几个里面填充些闷蒸可入味的吃食,多试一试。”

  有两人的徒弟帮忙,俩人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在乔瑞臣来之前,把八只鸭子给填充好了。

  苗婉松了口气,抱着淘淘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大人孩子们,往炕屋去,“总算是成了,好了好了,咱们吃饭了,拨霞供做好了吗?饿死了饿死了。”

  耿氏拍她,“不许随便说这个字,年根子底下不吉利,快呸出来。”

  苗婉吐舌,呸了几声,孩子们跟她学,一行人嘻嘻哈哈就要出去。

  孙老火有些傻眼,“诶,不是?鸭子吹好了你们去吃拨霞供?那鸭子呢?”

  阮祈苦笑着摇摇头,“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多好吃的东西了,这才是第一步呢。

  还要风干,在风干的过程中还要刷好几遍的糖水,至少八个时辰以后才能上火,烤一个半时辰才能出窑,这才算是完成。”

  孙老火更感兴趣了,“你别看阿婉爱折腾,可从没折腾过这么复杂的吃食,越是折腾的东西越叫人惊艳,要不我明儿个下午过去陪您一起做?”

  他也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好吃。

  阮祈也怕中间再出什么问题,点点头应下,“那就麻烦老哥哥了,我觉得也是,这不好吃的东西,阿婉也不能掐着鸭脖子亲半天。”

  他能陪苗婉折腾,也是觉得这东西肯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