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刍不回
景山伏在地上,呜咽出声。
景鲤又起身看向那个庄家:“我可以先还一半给你,但是剩下的一半,我希望在我妈和这个人离了婚之后给你,不会拖太久,他们明天就去离,最多明天下午,钱就会到你手上。”
那个庄家饶有兴味地看着景鲤,闻言耸耸肩:“你们能还得上就行,我也不想闹出人命来。宽限一天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怎么保证我能拿到这另一半。”
景鲤道:“我就坐在这赌场里,你可以派人看着我,等他们离了婚,剩下的一半肯定给你。”
庄家一拍大腿:“小姑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好,我同意了,钱呢。”
景鲤还没说话,林家人已经递过来一包厚实的信封,封口处的红钞若隐若现。
林为仪将那信封拿过来,从中数了一半:“给,你放心,有我林家从中做担保,钱不会少了你的。”
庄家接了钱,数了数:“可以,不过你们林家和这小姑娘什么关系,怎么还给她做担保?林小少爷,这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林少笑了笑道:“这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那庄家拿了钱,留下两个人在这看着就走了。
景鲤精疲力竭,想要去找妈妈,还没抬起脚,眼前一黑。
肖芳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过去,就见一人已经先她一步接住了景鲤。
景鲤就是突然眼前一黑,还没到晕过去的程度,想要把人推开,还没用上力,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金远在旁边看傻了。
林为仪一回头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江景行抱着人很淡定:“房间?”
林为仪哦了一声:“跟我来。”
被这么多人围着,景鲤此刻就算想挣扎也不愿意挣扎了,睁开眼丢人,还不如装晕算了。
林家赌场有一间给林父待客的房间,林为仪将俩人引进去。
江景行将人放在沙发上,声音竟然放轻了道:“你们先出去。”
林为仪和金远对视一眼,出去了。
肖芳刚好追上来,想去敲门又不敢,问两个守在外面的大少爷:“两位,我家小鲤……”
金远道:“放心吧,她没事。”
肖芳怎么可能放心:“那个男,男生是小鲤的男朋友?”她本来也以为林为仪是景鲤男朋友,但是现在看这情况,又不像。
她家景鲤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人?
金远想说,你想什么呢。但转念又一想,竟没开这个口。
林为仪倒是否认了一句:“不是,同学而已。”
肖芳哦了一声,明显有些不信。
她不敢闯进去,只能也在外面守着。
屋里,江景行倒了杯水:“喝吗?”
景鲤眼睫轻颤,没有答话。
江景行自己喝了一口,坐在沙发边,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景鲤受不了这安静又诡异的气氛,道:“你的钱我会还你的,你要算利息也行,但请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江景行没有说话。
景鲤想起身,却觉得头晕脑胀,眼睛也酸胀得睁不开。
江景行听到动静,转身竟来扶她。
景鲤躲了下,索性不起来了。
江景行重新坐好,俩人又安静了下来。
景鲤实在是太累了,一整个晚上都担惊受怕,来之前还闹了那么一场,现在放松下来,过了会,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江景行见她睡了,出门,看到肖芳说了一句:“她睡了。”
肖芳愣愣地:“哦哦,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江景行没回答,而是问林为仪:“毯子有吗?”
林为仪气笑:“你当我家开宾馆的啊。”
江景行又回了房间。
林为仪不乐意再守了,刚好接到林父的电话,连忙下了楼。
等林为仪一走,肖芳又忍不住问:“这,真的不是男朋友?”
金远有些无语:“可能之前不是,现在是了吧。”他其实也一头雾水,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整天和江景行待在一起,从来没见他和景鲤有过亲密接触,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金远现在特别想冲进去摇着江景行的肩膀好好问一问。
莫名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林为仪再上来时脸色有些难看,直接推开门进了房间。
江景行正坐在沙发边喝水,还有心情看林父留在这的杂志。
林为仪见景鲤睡着,放轻了声音道:“我,我爸他说赌场停业清场的损失也必须算到景家头上。”
江景行翻杂志的手微微一顿。
“我求情了,没用。”
林为仪在下面的时候,林德彪还跟他说了一句:“那要是你女朋友,我就给她打个八折。”
“算在我头上。”
“你说什么?”
“别告诉她。”
林为仪不可思议地盯着江景行:“你疯了?你不知道一晚上赌场能盈利多少,你赔得起吗?”
江景行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悄无声息的景鲤:“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
“你再大的错也用不着这样啊,”林为仪不自觉声音大了些,“要真说错,不应该怪我当初非把你拉来?再说了,这本来就是她爸爸咎由自取,她爸要是不贪赌,能把你惹烦了?”
江景行不说话。
林为仪劝不动他,气得出了门。
没片刻,金远又进来了。
“你疯了吧,你爸再有钱也不可能给你拿这么多钱出来啊,”金远一进门就气得想敲他脑袋,“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偏头去看景鲤:“她很好看吗,你喜欢上她了?她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姿色吧,怎么就把你迷成这样了?”
江景行终于不耐烦:“出去。”
金远不愿意出去,愁人地在一旁坐下来。
又是一会,林为仪又上来了:“我爸答应让你只出一半,本来拉你来我也有责任。”
但出一半也够多了。
折腾了这么久,江景行也有些累了,揉了揉额,走到另一张沙发上靠了下来。
房间里林为仪和金远愁得眉心都快挤成一条直线了,只有景鲤还躺在沙发上,睡得无知无觉。
眼见三个男生都进去了,肖芳实在不放心,试探着开门。门竟然没锁,就是开了门之后,看到里面睡得东倒西歪的几个人,肖芳心情复杂。
江景行没睡,门开了就睁开了眼睛。
肖芳讪讪对他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景行没管她。
肖芳犹豫了一下,但实在放心不下女儿和几个男生睡在一间房里,就小心翼翼地过去,坐在了女儿身边。
她坐姿僵硬,但那是一个守护的姿势,端端正正,甚至有些警惕。
江景行留意到她的动作,只是将头撇向一边。
、
景鲤凌晨时分醒了,眼睛酸胀难受,整个人被人压着,动弹不得,就更加难受了。
她想要起身,摸到一个温软的身体,一看,发现是妈妈肖芳,顿时松了口气。
“妈,”她也不想喊醒肖芳,但是现在她被压得快要断气了,“妈?”
好在肖芳睡眠浅,醒了,迷迷糊糊道:“怎么了,小鲤?”
“我想喝水。”
肖芳浑身酸痛地坐起来,才要去倒水,却见江景行慢条斯理地将杯子里加上了水。
她看向江景行。
江景行似乎一夜没睡,但目光清明,丝毫不见困意,见她看过来,道:“水是干净的。”
肖芳当然知道是干净的,这就是他倒的呀,她都看到了。她端起水杯喂景鲤。
景鲤已经懒得管是谁倒的了,实在口渴的不行,两口就喝了。
肖芳心疼地哄道:“慢点小鲤,没人和你抢。”
景鲤喝完水才觉得捡回半条命,努力坐好,靠在沙发上,看着母亲,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
肖芳也笑了,却是苦笑。
景鲤道:“妈,你怪不怪我自作主张?”
“妈不怪你,妈妈本来也想和他离婚,就是……”肖芳欲言又止。
景鲤却心里明镜似的,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离开他,我们可以过得更好。没有他,咱们家的钱不会被人随便挥霍,攒一攒,慢慢就能把债还了。等还了债,咱们就轻松了,以后我赚了钱,就接你离开这里,再也不在这鬼地方待了,好不好?”
肖芳仍然有些优柔寡断。
景鲤道:“妈,你知道的,这个家我和他一贯不和,现在闹成这样,以后就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想要他,还是想要你的女儿?”
“我当然要你啊,小鲤,”肖芳哭道,“你别说了,妈妈离,妈妈离。”
景鲤抱住肖芳,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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