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捉刀小情书
“被你这么一说，感觉商人的世界还挺残酷的。”方小檀一时还是有些接受不良。
毕竟眼前的生活，和她下乡的时候相比，真的是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这样说，是希望你能了解真相。以后你和耿兰她们几个肯定是要独当一面的，看待事情不能还像在学校里那么天真。说句难听的，如果我们的公司经营不善，这个圈子绝对不会想找一个新人接替我们的位置，只会想着一起把我们的公司蚕食瓜分掉。”
于静姝说到这的时候，余光透过玻璃看见了客厅里的电话，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霍旬打电话，连忙把酒杯放在一边，向着客厅走了过去。
“差点忘了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于静姝抓起电话，转接了几次，才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与此同时，霍旬接起电话，看着手表上的时间，长舒了一口气，问道：“飞机晚点了吗？”
“没有……就是整理行李的时候忙忘了。”于静姝不免有些心虚。
在酒店里搭衣服、喝小酒把老公忘了可还行？
霍旬那边倒没生气，就是觉得虚惊一场，心想着阿姝还是小孩脾气，便笑着问道：“巴黎那边风景怎么样？”
“等白天的时候我拍照片，带回去给你看，肯定比明信片还漂亮！”
于静姝手肘拄着桌面，姿态亲昵地拿着电话。
方小檀一看这状态，就知道对面应该不是秦素云而是霍旬，于是忙不迭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也给家里打电话去了。
“我知道那边好玩，不过你也要记得每天打电话报平安。”
霍旬说话的语气像是叮嘱小孩儿似的，让于静姝莫名地有点脸热。
她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又问道：“蓁蓁呢？”
“刚才冲了奶粉，吃完睡着了，妈在卧室看着她。”
这时于静姝突然想起吴桂云的事，便问道：“对了，吴桂云和胡英卫的处分下来了吗？”
“还没有。”霍旬沉吟片刻，说道：“胡英卫应该是找了那几个和吴桂云一起造谣的家属，这几家人为了避免担责任，为胡英卫和吴桂云说了不少好话。参谋长和我坚持要彻查，所以这件事可能还得再拖一阵子。”
于静姝转念一想，说道：“那几家人知道自己也要被查了吗？要是知道了，估计过几天还有得闹呢！”
第417章 优秀的方式不止特立独行一种
“即便现在不知道，很快也要知道了。”
霍旬之前也被传过各种各样的谣言，但他那时候还是个单身汉，早出晚归的，根本没精力分心去查这些东西。
毕竟一个人又想升迁快，又想同时管着琐事，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是某些谣言传得特别过分的，传到李封疆耳朵里，霍旬才会主动出面处理。
但这次不一样，于静姝因为谣言受到了影响，甚至要为此改变公司的经营结构，霍旬就觉得，这件事绝对不能轻轻放下。
别说是几个营长、副团说好话，他占理的事，就是刘师长本人过来说情也没用。
最近大院也有不少人觉得霍旬太过较真，可霍旬觉得，自己以往不较真只是把精力都用在正事上了，况且较真本身又不是什么缺点，既然是别人犯错，他凭什么不能较真？
所以霍旬这次打定主意要计较到底，又有李封疆在后面撑腰，整个军区上下，还真就拿他没什么办法。
不过吴桂云和胡英卫夫妻俩在于静姝和霍旬这里算是扫兴的话题，了解了目前的情况之后，于静姝就把话题转移到别的事上去了。
小两口又聊了好一会儿，等到外面有侍者敲门询问是否需要在房间里用餐的时候，于静姝才终于挂断了电话，和方小檀几人一起去了楼下的拉贝尔餐厅吃饭。
晚饭后，于静姝把方小檀几人凑到一起搭配明天穿的衣服和首饰，确保她们看秀的时候，不会被当成外行人。
几个人像富贵闲人似的，就这么在巴黎看了好几天的时装秀。
直到她们看到山本耀司的专场。
t台下，方小檀一张脸都快皱成狗不理包子了。
她凑近于静姝，低声说道：“我这些天都在按照你说的，很认真地学习时尚界的东西，但是今天这个，我可真看不出哪里好看呀……”
耿兰在另一边开玩笑，“臣附议。”
这时吴美彤神秘兮兮地往于静姝的方向凑了凑，问道：“阿姝，这种衣服是好看在哪啊？你能看明白？”
“你要是让我解释的话，我是可以说出个一二三的，不过你要是想听实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于静姝看着台上整体黑色系，带着撕裂、破洞和不对称元素的衣服，皱着眉头说道。
毕玉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所有品牌都能接纳呢！”
“设计师也是分流派的，在这方面，我算是保守派。我个人更喜欢优雅、精致、华贵的衣服，不喜欢过于前卫的设计。这样说可能有点不好听，但过于特立独行的设计，通常是没办法穿出门的，即便是电影明星来穿，可能都需要一些门槛儿。”
“不过这个山本耀司，今年肯定会大出风头的。”毕玉是学新闻系的，在这方面比较敏锐，“越是争议大的东西，越能成为媒体的谈资，没准明天时尚杂志的最大版面就是他。”
方小檀插嘴道：“那等咱们过来办展的时候，要不要也设计点夸张的衣服？”
“还是算了吧！”耿兰一脸嫌弃，“要我说真是有钱烧的，几千块钱就买这么一块破布……开玩笑呢！我可欣赏不来。”
吴美彤则看着于静姝的脸，等她说话。
于静姝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公司不走这个路线，没必要做这种无用功。这种小众设计吸引的也是小众圈子里的人，我们如果用类似的条件把他们吸引到我们的客户群体里，最终主推的却不是这个风格，那就叫货不对版，反而会降低风评的。”
作为设计师，于静姝本人其实并不认同时尚界某些近乎魔怔的价值取向，仿佛不打破常规、不特立独行就不配在时尚界混似的。
事实上，越是那种经典的、优雅的款式，越能体现设计师扎实的基本功。
无论是作为设计师还是作为消费者，于静姝青睐的，都是那种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到的美，除此之外，任何找补的理由，都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审美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事，再怎么推崇审美多元化，也不能强迫一个人喜欢她觉得丑的东西。
很显然，山本耀司早期的作品，她是欣赏不了的。
几人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其中有不少是商人，还有一部分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设计师。
毕竟五个年轻女人，还都穿得那么时尚，坐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吸引眼球的。
更别提于静姝几人都是在欧洲不常看见的东方面孔，于静姝和方小檀又是那种西方人也无法否认的美女，吸引眼球的程度就更是成倍增加了。
注意到于静姝的人当中，有一个微胖的法国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小个子日本男人。
其中法国中年男人似乎是一个富商，全身上下除了西装没有太多装饰，只有一个领带夹，和一块百达翡丽的私人订制手表，一眼看去就是能在佳士得拍卖的类型。
而法国男人身边的日本男人，虽然穿着十分时尚，姿态却低了不少。
他眼看着本来已经对他有了些投资兴趣的富商被于静姝几人吸引了注意力，还转头对旁边的秘书说道：“我注意她们好几天了，你听懂她们说什么了吗？”
秘书用为难的眼神看了一眼莫特马尔先生另一边那位姓中村的矮小设计师，才大概把于静姝几人的聊天内容转述给了莫特马尔先生。
莫特马尔先生作为同样无法欣赏这场时装秀的人，并不觉得于静姝的言语冒犯，反而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看起来她们也有一个时装品牌？”
秘书小姐又怜悯地看了中村一眼，“我想是的。”
哦！可怜的小男人！他从时装周刚开始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莫特马尔先生，花费了几天时间，好不容易才让莫特马尔先生提起一点兴趣，却被几个漂亮姑娘打断了计划！
秘书小姐深知莫特马尔先生出身贵族家庭，虽然只是某个爵士的亲戚，但他本人非常富裕，也很有社会影响力，这样的人对小人物是没什么同情心的。
在秘书小姐想着这些的时候，在莫特马尔先生另一边的中村已然涨红了一张脸。
第418章 不请自来的竞争者
中村心中恼怒异常。
前面那几个女人吸引走了莫特马尔先生的注意力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贬低他所崇拜的设计师山本耀司！
中村毕竟出生在一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地方，最见不得女人不认同男人，此刻对于静姝几人的行为不免格外愤怒，觉得几人面目可憎。
然而无论他怎么愤怒，莫特马尔先生的注意力也已经被吸引走了。
接下来一整场秀的时间，莫特马尔先生都有意无意地注意着于静姝几人，还时不时要求自己的秘书帮忙翻译她们的对话。
惹得中村都开始暗自咒骂法国人都是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色鬼了。
他们三人和于静姝几人的距离并不远，前后只隔了一排观众。
坐在前面的于静姝和方小檀都懂法语，其实早已听见了几人的对话，只是没有回头而已。
假如此时台上的模特往台下看一眼，恐怕就能立刻看见于静姝和方小檀正在看着对方挤眉弄眼。
活像是两只计谋得逞的狐狸。
等时装秀结束，一群人有序退场之后，于静姝和方小檀几人坐上酒店的汽车，才开始兴奋地讨论起来。
方小檀第一个沉不住气地说道：“我听见了！那个人姓莫特马尔，退场的时候我还看见他身边有两个秘书！这种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我觉得他旁边那个日本男人应该不是秘书，而是临时顾问什么的。”于静姝笃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个gu……日本人？没准是韩国人、越南人呢？”耿兰问道。
于静姝摊开手，耸着肩膀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每个国家的人都带着点本国特色，而且那个人说法语的时候……有点日本口音。”
几个人本来也不太在意莫特马尔先生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国籍，讨论了几句，话题就又转到了莫特马尔身上。
“可惜咱们在这没什么人脉，不知道这个莫特马尔什么来头……要不打电话问问比阿特丽丝？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明显了？”吴美彤开始翻找比阿特丽丝送来的宴会请柬和名片，语气有些犹豫。
于静姝毕竟穿越前来过很多次法国，知道不少大人物和他们出身的家族，闻言便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不必问比阿特丽丝。”
方小檀几人立刻全都凑到于静姝面前，好奇又急切地问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是法国的一个贵族姓氏，历史还挺悠久的，大概有一千年了吧！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路易十四时期，有一位蒙特斯潘夫人，这位蒙斯特潘夫人嫁给了一位侯爵，她本人的娘家姓氏就是莫特马尔。”
“啊！我知道那个……”方小檀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她不是路易十四的情妇嘛！”
“那个时候贵族夫人给国王当情妇是很常见的事。不过这位莫特马尔先生看起来应该不是莫特马尔家族的直系，而是某一代分出去的分支。”
说到这，于静姝给几人打了个预防针，“不过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虽然他感兴趣，但却未必会投资我们。拉投资这种事就像卖保险，推销一百个人，里面可能只有四五个人感兴趣，但最后买保险的，可能一个也没有。”
方小檀心态还挺乐观，“这有什么？我觉得这些天对我们好奇的人已经有不少了，等宴会的时候比阿特丽丝一介绍，就算是那个莫特马尔也未必是我们的首选呢！”
这时毕玉说道：“对了，阿姝，你给比阿特丽丝她们几个设计的礼服有什么可讲解的点吗？咱们回去是不是得一起讨论一下？宴会上那么多人，你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要是有人问起我们几个礼服的事，我们几个也不能两眼一抹黑呀！”
“咱们今天晚上就讨论这个。”
之后的路程，几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回了酒店。
而与此同时，中村一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就和一起创业的朋友谈及了秀场发生的事。
“那几个中国女人还真会装模作样！”中村第一句就对于静姝几人做了论断，“女人只会用身体吸引男人的注意力，马特莫尔那个老色鬼一看见那两个漂亮小妞，立刻就被迷住了。”
“什么漂亮小妞？”由于经费有限，加上对时尚不甚了解，和中村一起来创业的朋友来到巴黎之后，就一直在后方忙碌，并没有去秀场。
加上两人住的酒店只是普通酒店，平时没机会和于静姝几人碰面，所以中村的朋友对中村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中村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我和莫特马尔这几天总是在秀场碰见几个中国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的，她们肯定清楚自己的样子非常引人注目，这种虚伪的伎俩我见过太多了！但莫特马尔显然对这种女人的伎俩非常宽容，他今天一直在关注那几个女人，我这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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