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鞋女
“......”
顾明月没见过小拇指大小的三血虫,“会不会是蚂蝗?”
“我没看?,他们说的。”
佟霜菲胆大,进屋看?了眼,反驳道,“不是三血虫,应该是蛆...”
“干尸哪儿来的蛆?”
佟霜菲回答不上来,屋子里的虫子到底是什么或许没有人?看?清楚,反正她们的目的是摘枣,对其他人?一律不关心,佟霜菲说,“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
接下来几天?,她们换了地方?,顾明月再去看?刘孃孃的时?候,司机告诉她刘孃孃吐了血,应该是活不久了。
顾明月问,“啥时?候的事?儿?”
“几分钟前吧。”
吐血基本都是三血病,顾明月包里有药,但她有些纠结,给刘孃孃药的话必须托司机帮忙,而司机的人?品她不知道能不能信任。
沉思间?,卫生间?传来一道孱弱的声?音,“明月,是你来了吗?”
顾明月顿了顿,提着声?说,“是啊。”
“你们到大基地了吗?”
顾明月没有立刻回答。
刘孃孃哭了起来,“死了,都死了啊,明月,孃孃的亲人?都死了啊。”
知道她恢复了神?智,顾明月心下复杂,“刘孃孃,政府带我们到大基地了,孩子们活得好好的呢,政府很看?重孩子们,请了人?照顾她们。”
刘孃孃的孙子也?在其中?。
“到大基地了吗?”
“是啊,大基地比咱们基地好,植物?没有变异,粮食也?充足,所有人?都有饭吃...”
“那就好。”刘孃孃轻轻敲了敲门,“明月,你爸他们怎么样了?”
“我爸视力有些问题,其他还好,他经常提起你呢,那天?要不是你吓退那些村民,我们恐怕要被刁难的。”
刘孃孃似乎想起那些事?了,“你们是好人?,我应该的,明月,你看?到我儿子的尸体了吗?”
顾明月猜测是地里的两?具尸体,“看?到了,政府已经把他们埋了。”
尸体上全是三血虫,上面安排人?挖了两?个坟,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没有设墓碑,顾明月沉默了会儿,说,“就在发现他们的地方?,周围是庄稼地,有庄稼作伴,他们做鬼不会饿的。”
“谢谢政府,谢谢政府啊。”
正说着,噗的一声?,顾明月猜她又吐血了,这是第?二滩血了,再吐一滩,她就没命了。
顾明月揪着衣兜里的塑封袋,眉头拧紧,“师傅,能否...”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被刘孃孃打断,“明月,孃孃知道你善良,孃孃要死了,你能不能把我埋在我儿子旁边,呜呜呜...”
她悲痛的哭了起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啊。”
顾明月已经摸到了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递给司机,“师傅,你能把这个给她吗?”
司机看?了眼塑封袋里的白色纸包,猜到是药,朝顾明月摆手,“没用了,你不知道她吐了多少血...”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看?了眼,自己也?跟着吐了。
血是黑的,三血虫像蛆似的乱爬,没救了。
“明月,拜托你了啊。”
“刘孃孃...”顾明月攥紧塑封袋,嗓子像卡了鱼刺似的说不出话来,刘孃孃说,“明月,鼓励你爸好好活下去,还有刘老师,有机会碰到他的话,说我挺想他的,年纪大了,总是经常回忆过去,咱们楼里的人?好相处,没事?跟章大爷他们打打牌,很好混时?间?的,你说要是没有天?灾多好啊。”
刘孃孃喃喃自语了许久,当?卫生间?彻底恢复安静后,顾明月发现自己眼眶湿了。
她很久不会为?别人?的死哭过了,然而此刻,眼泪有些不受控制。
司机跑去卫生间?看?了眼,脸色煞白,“妈呀,太恐怖了。”
他喊顾明月去找人?。
顾明月随那些人?一起上的车,卫生间?惨不忍睹,刘孃孃的面容迅速枯老,单看?脸,已经没有一丝记忆里的模样了。
负责清理尸体的人?说,“怎么这么多三血虫?”
“是啊。”司机师傅站得远远的,“三血虫暴露在空气里会吸食其他人?的血吗?”
“不会。”
来的是政府为?部门配的医生,他们驾轻就熟的挪动尸体,清理血液里三血虫,有些虫子爬到了脚边,他们握着杀虫剂,喷一遍后,那些三血虫就不动了。
顾明月问,“你们用的哪种杀虫剂?”
“医院发的。”
刚研究出来的,医生们也?不知道具体成分,因为?还在调配阶段,要不是这次出差,还不会投入使用,医生们问顾明月,“你要保留亲戚的骨灰吗?”
尸体肯定是要火化的。
顾明月点头,“我没有骨灰盒,用袋子可以吗?”
刘孃孃希望陪在儿子儿媳身旁,这么小的愿望,她当?然要帮忙。
“可以。”
顾明月把袋子给他们,火化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火燃烧起来的瞬间?,无数三血虫蹿出体外,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密密麻麻的三血虫。
她忍不住往后退。
身边的医生则握着杀虫剂往前,对着脑袋部位狂喷。
火星子啪啪啪的响,医生们目光坚定,几分钟过后,眼鼻耳口没有三血虫出来,医生们才收手。
顾明月盯着医生手里的白色玻璃瓶,轻问,“三血虫变异了吗?”
多数虫子遇到火会被烧焦,若不是三血虫变异不惧火,他们没必要多此一举喷杀虫剂。
医生说,“这么长?时?间?,谁知道有没有变异?”
他们也?是严格按照医院要求执行而已。
体内的三血虫吸血为?生,毒性大,专家们担心两?种有毒和没毒的三血虫产卵,不惧空气,像蚊子那样吸血的话会对人?类造成巨大的威胁。
医生没有说,顾明月感觉到了。
这晚,她睡得好好的,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咳嗽,想到医生的做法,她立刻就醒了。
轻轻拉开帐篷的帘子,发现咳嗽声?是隔壁组的女生,前两?天?还跟茉莉吵过架来着。
她坐着没动,直到躺着的女生突然抬起头,往旁边吐了口东西,她赶紧摇旁边的佟霜菲,“霜菲,快醒醒。”
哪怕疲惫至极,但人?的心理防线早就在天?灾变得格外敏感,佟霜菲睁眼的同时?,感觉有人?拽着她往旁边拖,她尖叫了句。
前后左右的人?都醒了。
吐血的女生已经坐起,嘴角残着几条虫子,枕头,竹席,水泥路有好多虫子。
顾明月帐篷挂着夜灯,虽然不怎么清晰,但耸动的晕眩感难以避免,有人?慌乱站起,“三血虫,三血虫。”
虫子先是在血液里慢慢耸动,渐渐地,有几只?往外面爬去。
女生周围的人?立刻拖着竹席退开,女生感觉到大家的排斥,急忙拉过脚边的背篓,翻找里面的药丸,“我带了药的,没事?的,吃了药就好了。”
顾明月知道中?药对三血虫有抑制效果,刘孃孃活到现在应该就是吃了中?药的缘故。
刘孃孃有时?候是清醒地,清醒的时?候应该能记起政府教大家辨认的草药,所以拖到现在才发病。
她儿子儿媳是三血病去世的。
当?然,这些都是顾明月的猜测。
感觉虫子在脱离轨道,顾明月扯着嗓门喊医生,警告大家不要接近三血虫。
她语气严肃,佟霜菲感觉不对劲,站去她身后,“怎么回事??”
“等医生来。”
医生来得快,没有理会吃药的女生,而是率先灭血液里的虫子,叮嘱道,“大家先往后退,看?看?脚边有没有虫子,有的话不要用脚彩踩,告诉我就行。”
敏锐的人?抓到话里的关键,“怎么回事?,三血虫不是离开血液就不能活吗?怎么爬出去了?”
变异?
大家脑子里立刻冒出这个念头,脸色大变,佟霜菲连自己的背篓都不要了,连连后退。
顾明月也?害怕,拖着帐篷往边上挪,边上住的是另外个女同事?,她已经卷起竹席站去了地里,东张西望道,“地里不会也?有三血虫吧?”
医生全神?贯注的进行消杀,回她的话说,“地里的三血虫无毒。”
这时?,又有两?个医生跑来,看?到女生嘴角的血渍,朝她脸上喷去,女生尖叫的闭上眼,“你干什么?”
张嘴的瞬间?,舌头又冒出许多三血虫来。
有人?背过身呕吐,“关手电筒,快把手电筒关了。”
女生感觉喉咙涌起一阵腥甜,强行将其咽下,然后塞了四颗药丸在嘴里,“吃了药就没事?了。”
没有水,她硬生生将药丸嚼碎吞进去的。
医生打开手电筒的强光档,努力照地上的虫子,一个医生邀女生去公交车那边。
无数双惧怕的眼睛望着自己,女生声?嘶力竭起来,“我不去,我吃过药就会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转头找自己同事?,“杜姐,你昨晚睡觉前不是也?吃了药吗?我吃了药,会好的。”
被叫杜姐的人?藏在同事?身后,不敢露脸。
女生受不了大家歧视的目光,愤怒的捶地,“我都吃过药了,还要我怎么样?”
“你...”一个同事?指着她突然红肿的嘴唇,“你的嘴...”
女生也?感觉到嘴唇有点痒了,伸手一摸,什么都没有,可大家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怪异,连医生的眼神?都变了。
这一刻,顾明月几乎可以确认三血虫变异了,最开始,三血虫只?存在胃里,一吐就吐出来了,而此刻,明显不一样了。
顾明月迅速折叠起帐篷,将所有东西塞进箱子,刚整理完这些,两?个医生就上前架住了女生胳膊,“你不要害怕,跟我们去公交车那边,那边有药,吃了就能好。”
女生已经从众人?的反应里回味过来有些不对劲,根本不相信医生的话,努力挣脱医生的手,“我明天?还要上班,我不去。”
“很快,耽误不了太久。”
政府给队伍配了警察,警察也?已经到了,当?他们出现的刹那,女生剧烈挣扎起来,“我不去,我知道你们想把我关起来,就像关那个疯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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