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他们没有可信能干的人手。
唐启阳想想说:“还可以继续短期合作，一个小县城的服装布料需求有限，想要做大就要去大城市，农忙后我去徽州考察，回来和启明哥兴良兴方三个谈谈。”
徐兰应:“好，农忙后我们先去身份证”，现在开始办身份证，有身份证出行更方便。
唐启阳笑:“差点忘了。”
次日收晚稻，晓岱和晓雯明年高考和中考，这回没有放农忙假。
徐兰不上工，边带小六边做饭送饭，忙家里的前后院，一点也不比下田割稻轻闲。
农忙三天后，周六过午，晓岱和晓雯回到家，天气不热，晓岱回来就去割稻谷，晓雯在家跟妈妈忙活。
这让徐兰轻松一些，家里的活累倒是不累，但一件又一件琐事让人不能闲，不想干，家里又乱又脏，看着更烦。
傍晚徐兰杀只鸡，又用腊肉腊肠火腿做几个好菜，晚上五口热闹吃一顿。
晓岱吃饱放下筷子，“咳”一下认真说:“爸妈，明年我想报考省公安大学。”
徐兰和唐启阳听了同时思考，小四练武天份高，唐启阳教的她全学会贯通，她小时候粗心大意的缺点改变很多，也还行。
于是唐启阳说:“你敏锐度够，但思维不慎密，不报刑侦科就行。”
徐兰点头，晓岱见爸妈不反对，高兴说:“知道了。”
晓雯不知道公安大学还分科，说道:“爸，你懂得真多。”
唐启阳说她:“你多看报纸，少看电视剧就知道很多。”
晓雯偷偷吐舌头，报纸不好看，电视剧好看。
徐兰说:“小四，你有目标，但成绩不太理想，有什么想法吗？”
晓岱满脸笑回答:“这个学期起，我用课外时间从高一复习起，不懂就问老师，不知为什么，以前怎么都弄不明白的地方重新学，居然弄懂了！”
自己和小妹学习成绩不如三个姐姐，也不如姐姐们勤奋，但爸妈从不拿她们和姐姐们比，说她们不如姐姐们之类的话。
只常和她们说要努力考上大学，不然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做一辈子的农民。
徐兰听晓岱这么说，高兴说:“你学习上我们帮不上忙，你有什么要求就说。”
钱、饭票和衣服都不缺，晓岱摇头:“没有。”
晓雯听四姐说报考目标，又听她说在学习上有突破，心里突然有危机感，以前四姐和自己一样，成绩不高不低，在中游晃荡，现在四姐突然发奋图强，把自己丢下。
那自己呢？怎么办？
晓雯幽怨看向四姐。
第255章 贷款
晓岱接收到小妹幽怨的目光略显心虚, 眼神转向弟弟。
自己从小不认真学习给小妹不好示范，那时候自己年纪小，不懂自己要做什么, 也不懂学习的重要啊，这可不能怪自己。
晓雯见四姐避开自己的眼神撇嘴, 四姐不够意思, 把自己丢下。
小六看看四姐看看五姐, 觉得两人怪怪的, 不过他问:“四姐, 做公安好还是解放军好？”
晓岱回答他:“各有各的好。”
“噢。”
之前徐兰和唐启阳还在为小四发愁，现在见她上高三后在学习上开窍，心里很高兴。
他们看向小五, 这是个不想上进的小懒虫，又有点愁。
晓雯见爸妈看自己，忙低下头, 不过和四姐收碗筷去洗后, 照样看电视, 电视好好看，爸妈干啥不爱看？
第二天早上晓岱一大早就和爸爸出门去收割稻谷, 她以前害怕割稻谷, 现在觉得也就那样，感觉做一辈子的农民也没那么可怕, 但她找到人生方向, 有了喜欢想做的事。
徐兰一早去县城买肉, 回来就给小四小五做下午带去学校的肉酱和辣酱。
晓雯在堂屋里和一群小孩看儿童电视, 见妈妈回来进厨房和她一起忙。
母女谈话间晓雯问妈妈:“妈, 你觉得我将来适合做什么工作？”
徐兰想想说:“办公室文员吧, 跑跑腿，不用力气，不用动多少脑子，不过容易挨骂受气。”
挨骂受气？晓雯马上说:“那不行。”
徐兰问她:“那你喜欢做什么？”
晓雯思考一会说:“不知道。”
徐兰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以后你实在没有工作，来农场帮我们养猪，养牛，养羊，卖水果卖鱼，我和你爸打算种大半个山头水果，挖二十多亩鱼塘，挖环绕两座山的小溪，溪两边种桃树，小溪里养鳜鱼，春天能看桃花又能吃肥鳜鱼，喜欢钓鱼就钓鱼，鱼塘里种藕，夏天看荷花。”
晓雯听妈妈前面的话脑海里立即出现将来自己边捂着鼻边铲猪粪，牛粪，羊粪，沾一身臭味，靠近别人，别人就嫌弃散开。
换个景象，自己在街头摆摊喊:“卖桃子了，水蜜桃又香又甜，卖葡萄了，大哥大姐，葡萄酸酸甜甜……”
晓雯脑补到这里打个寒颤猛摇头说:“不要，妈，我努力学习考大学！”
徐兰切着腊肉丁没有看到她脸上表情，不在意说:“没事，你不喜欢学习不用勉强，你姐姐们都有自己喜欢的事，小六将来估计也不会呆家里，你呆家里陪我们，反正你恋家。”
晓雯心里喊:但我不想铲臭臭的粪便，不想当街摆摊！
她这一刻决定以后不恋家，下决心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有个工作。
下午三点多，晓岱晓雯小姐妹俩背着包和秋叶，秀桃一起返校，
晓岱见小妹走路虎虎生威，和以前慢悠悠走路完全不同，疑惑问她:“你今天怎么走路这么快？”
秀桃小跑追上晓雯说:“对啊，晓雯姐，你急什么？”
秀桃比晓雯晚读一年，现在在公社中学读初二。
晓雯“呵呵”两声说:“早点回学校复习。”
秋叶惊讶问她:“你受什么刺激了？”
秋叶虽然不是和晓雯同届，但也知道她学习不够认真，比较喜欢打扮。
晓雯心想自己以后不想养猪养牛养羊，嘴上说:“我四姐奋发图强，我要向她看齐。”
秀桃接话:“我也要奋发图强，将来去大城市！”，自己妈重男轻女，讨厌！又是羡慕晓岱晓雯姐的一天。
换以前晓雯会说大城市也没那么好，家里挺好，现在不说了。
秋叶不用说，她学习一直很勤奋。
农忙完的第二天早上约八点，唐启阳推着自行车，徐兰牵着小六到大队部，找大队长开办身份证的资料证明，进城去东阳派出所。
来派出所办身份证的人很少，夫妻俩只等一会就轮上，工作人员审核他们的户口本和资料证明，问几个问题就过，然后拍证件照，交费用拿回执。
他们办完出来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夫妻俩带着小六去农贸市场转一圈，买点肉，给小六买点小吃就回家。
午后徐兰砍后院种的包介菜洗洗晾上，唐启阳快速搭建前院暖棚，徐兰忙完和他一起搭建，两人经验足，速度快，临傍晚把两个暖棚和后院顶棚都搭起。
搭棚子的竹篾变老旧，明年该换新的了。
第二天唐启阳一早出门，出发去徽州。
小六和他小伙伴沉迷电视，徐兰在后院暖棚里快速翻地起垄，种草莓，几棵西瓜，几棵甜瓜，浇透水催生出芽。
午后小六和小伙伴们在堂屋里玩，徐兰在前面暖棚忙活，给韭菜松土，施一点发酵、唐启阳用火灭过虫的鸡粪，浇透水，空出来的半垄地撒下香菜种子。
第二天继续忙菜园的活，将前面暖棚秧的豌豆苗栽后院顶棚下，剩余的空地撒波菜种子……，又忙一个上午。
下午四点多，纪凤英来找徐兰和她说:“兴方下个月八日和小周订亲，那天请你们去帮忙和坐席。”
八日唐启阳已经回来，徐兰笑说:“好啊，这下你了却一桩心事。”
纪凤英笑:“可不是，这几年可把我愁坏。”
徐兰问她:“婚期定了吗？”
唐兴方在这时代年纪算不小，订亲后应该很快结婚。
纪凤英笑说:“定了，看的日期是十二月十八日。”
徐兰说:“那时还不算冷。”
纪凤英:“是，腊月里办酒真是冷。”
“对啊，需要的东西够吗？”
“差不多，还在置办中。”
“缺什么和我说，我家里有的就拿去。”
“好，我不和你客气。”
“……”。
唐启阳在十月二十五日走的，十一月一日午后回到家。
小六跑向爸爸抱住他的腿，徐兰问他:“中午吃饭了吗？”
唐启阳放下行李袋说:“我下车在杨记吃两碗面才回。”
“那就好”，徐兰提起行李袋。
唐启阳把儿子抱起，小六抱住爸爸的脖子问:“爸爸，徽州好玩吗？”
唐启阳蹭他的脸说:“好玩，有空带你去爬黄山。”
小六高兴问:“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
“爸爸，你好坏。”
“那我收回话，以后不带你去。”
“不行！”
“……”
一会唐启阳坐下喝徐兰冲的茶，感慨说:“回家真好！”
徐兰笑:“我还以为你没玩够。”
唐启阳放下茶杯，捏她的手:“我又不是去玩，每时每刻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