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比命长 第47章

作者:元月月半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你父位极人臣,多的是眼红嫉妒之人。她虽作男儿打扮,可那长相那气度,乡野老农也知她非凡人。不知何时被人瞧了去。”

  “可是,父亲,父亲为何要这样做?太后姑母和皇帝待父亲不薄!”

  “你不懂。陛下宫里四个女人,不说他同皇后成婚多年,只说那个卫夫人,得宠时陛下日夜呆在昭阳殿,后来钩弋殿更是两位,然而这么久过去皆无动静,想来问题出在陛下身上。陛下无子,他那些叔伯兄弟谁有机会?以前还有个梁王,梁王短命,可不就数淮南王。你父不为自己,也要为你们早作打算。”

  “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田蚡之妻回答不出来,怎么就让皇帝发现了呢。

  刘陵进了他们田家,往后不光不能跟淮南王打交道,还得离他远远的。皇帝防着淮南王,淮南王再想成事可就难了。

  八月十二日,刘彻如约至上林苑,卫莱也是这么问的,“你圣旨一下,淮南王要是不反,淮南那快地可不好办。”

  刘彻啃着黄瓜说:“不会的。淮南王咽的下这口气,刘陵也咽不下去。她看不上田蚡,为了早日离开田家,也得撺掇她父亲取代我。”

  卫莱:“你就不怕她不嫁,或者你舅舅把她杀了?”

  “田蚡有这个胆量也不会跟淮南王合谋,自己当皇帝不香吗?淮南王敢抗旨,也不至于筹谋至今。一个胆小如鼠,一个优柔寡断,居然还敢肖想他们不该想的。”刘彻不屑地嗤一声,看了看手里的半截黄瓜,“这东西吃第一口尚可,越吃嘴巴越淡,不如西瓜好吃。”

  卫莱想糊他一脸西瓜,什么忙帮不上,来到就吃,吃饱了还嫌弃,该说他不愧是皇帝,够无耻吗。

  “又腹诽我什么呢?”

  卫莱瞥一眼他,“想多了。我在想什么时候回去。”

  “良心发现,终于意识你还是朕的卫夫人?”

  卫莱换上笑脸,“请问皇帝陛下,您是来吵架的吗?”

  “朕是来接你的。你不说收拾东西,还呈上黄瓜,留朕慢慢吃,朕还没问你意欲何为,你倒先质问起朕,想吵架的是你吧?”

  卫莱噎了一下,“不想吃还我!”伸手去夺。

  刘彻躲开,卫莱扑了个空。眼瞅着她朝地板扑去,刘彻慌忙扔了黄瓜改拉她。

  嘭地一声,卫莱撞到刘彻身上,不偏不倚,脑袋磕着他的下巴。卫莱痛的倒抽一口气,刘彻险些呛着又差点咬到舌头。

  捂着下巴,刘彻毫不怜惜的推开卫莱。卫莱摔了个屁股墩,转过身来就要踹他。刘彻开口:“你敢?!”

  卫莱的腿僵住。

  刘彻揉了揉下巴,好好的,没有裂开,移开卫莱的腿,“以后离朕远点。跟你在一块,朕早晚得死在你手里。”

  卫莱张口想骂,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既然这么嫌弃我,回去你睡——”

  “你也就睡着的时候像个女人,有点女人样。”刘彻嫌弃的打断她的话。

  卫莱的呼吸停滞,又觉得牙痒痒的很。

  刘彻见她的嘴巴动了动,连忙说:“再敢咬朕,朕掰掉你的门牙,让你从今往后喝水漏水,说话漏风,呼吸大喘气。”

  卫莱的嘴巴停下来。

  刘彻起身后退,以防她撸起袖子扑上来,“朕警告你,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特别是朕这种脾气不好的。”

  “正好,反正我不想活了。”卫莱起身朝他撞去。

  刘彻转身就跑。

  “陛下,陛下——”候在门外的春陀下意识跟上去。

  刘彻回身道,“回宫!”

  卫莱停下。

  “还有这个疯女人。”刘彻指着卫莱,“再敢发疯,以后别想再出来。”

  卫莱心说,我不发疯,短时间之内也出不来。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万一他脑袋一抽同意了呢。

  卫莱问:“我好好跟你回去,你就能让我出来?”

  刘彻转过身来,“这个吗,要看你的表现,表现好,不是没有可能。”

  卫莱转向春陀,他又想干嘛?

  春陀不好说,有太后帮忙打掩护,她以后想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出来,在这边住三五个月也不成问题。

  春陀便笑了笑,让她自己理解。

  卫莱的眼眸瞬间亮了。

  刘彻在心里默念:“一,二——”

  “陛下~~”

  甜腻至做作的声音传过来,刘彻嫌弃的瞥一眼她,“你也就这时候是个女人。”

  卫莱抱住他的手臂,使劲拧一把。刘彻顿时痛的呲牙咧嘴,“古人诚不欺我,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卫莱抬起手。

  刘彻慌忙抓住她的手,“你给我差不多得了。还真想把我全身掐的青紫,接下来一个月都歇在昭阳殿?”

  这点卫莱是不想的,巴不得他天天去钩弋殿,省得耽误她跟小卫青约饭。

  刘彻倍感失望,这个女人真没心。

  他俩在一起这么久了,纵然是普通朋友也该问问,见天去钩弋殿做什么。她竟然能忍住一个字不问,心果然是石头做的,捂不热更捂不化。

  春陀那狗奴才还说什么水滴石穿。幸亏没有信他。否则他得赔上自己又折兵。

  思及此,刘彻很不客气的拽下胳膊上的手。

  卫莱:“你又发什么疯?”

  “好好走路。”刘彻道,“这么热的天,你一个大火炉贴上来,你没感觉朕也没感觉?”

  卫莱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今天确实很闷,咱们快走吧。”

  田蚡还是太尉,未央宫还有他的人,刘彻还得再忙几天,没空在这边耗,闻言小声问:“那个犁、耙、耧车做出来了没?”

  卫莱认真起来,“木头的框架做的快,上面用的铁东西慢,才做两套。”

  刘彻算一下,北门一套,菜市口一套刚刚好,“两套够了。春陀,带人去把匠人这些日子做的东西拉回宫,用东西遮掩一下,朕不想还没进宫就传遍天下。”

  到未央宫,就宣丞相窦婴和画师。窦婴起草发往各郡县的诏书,画室画犁、耙、耧车的制作图。

  窦婴写至深夜,画师也画好了。翌日清晨,快马加鞭发往各地。

  窦婴年龄不小了,刘彻可不想把他累死,他还指望窦婴稳住群臣,压制田蚡,田蚡也好有时间自己把自己吓死。于是赏他一筐来自卫莱的玉佩空间的黄瓜,赏画师门一筐上林苑的黄瓜。

  刘彻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出去,就带着两筐黄瓜去长乐宫。

  王太后以前是天天都想看到她儿子,最近是巴不得刘彻是个不孝子。盖因儿子越孝顺,她越觉得对不起儿子。

  刘彻赐婚的旨意下去,王太后等着田蚡哭冤枉,然而以前一天恨不得来三次的田蚡突然这么多天没影,王太后想骗自己田蚡是被冤枉的都没法骗。

  王太后看到刘彻进来,挤出一丝笑,“怎么又往哀家这里送?哀家一个人能吃多少啊。”

  刘彻装没看到他娘尴尬的神色,田蚡他是一定要动的,他娘还能这样说明只有失望,不会因此伤身。有了卫莱的孝敬,一定能够多活几年。

  刘彻指着黄瓜,道:“今年最后一茬,吃完只能等明年。”

  “没了?”王太后忙问。

  刘彻:“还有一点留作种子。”

  王太后想想节气,各地秋收已开始,天气转凉,再不留种就迟了。

  “卫氏也随你回宫了?”

  刘彻笑道:“您以为儿子让卫氏盯着的是这东西?不是。这不过是小东西。”

  “她还是要去?”王太后顺嘴问。

  刘彻:“过几日。”

  卫莱在宫里待四天就走了。这次刘彻没送她到上林苑,出了宫门就回来了。

  离田蚡成亲的日子近了,淮南王也该收到邀请他前来观礼的手谕,他此时绝不能离开。虽然他了解淮南王和田蚡,万一俩人喝多了,酒壮怂人胆真敢反,他在上林苑可耽误事。

  天气转凉,刘彻搬回宣室,就把那两套犁、耙、耧车移到宣室厢房。刘彻算一下时间,长安地界的百姓都该听说了这三样,就命宫人搬至他父皇收拾的土地上,刘彻前往未央宫请太后,让太后去请窦太后。

  窦太后不乐意搭理儿媳,王太后直言,她不去这辈子会后悔。窦太后知道此乃激将法,依然忍不住走出长信宫,她倒要看看刘彻小儿搞什么。

  刘彻小儿什么也没干,抄着手在地头等二人。待她们走近便问,“祖母和母亲看到这片土地熟悉吗?”

  眼前的土地方方正正,大约两至三亩,是文帝和景帝带人收拾的。当时窦太后和王太后都有帮忙,二人自然熟悉的很。

  王太后问:“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宫人牵来马,会种田的宫人套上犁,犁出一丈宽,犁卸掉换耙上,整块整块的土地瞬间搂平。随后人站耙上搂几次,土块粉碎,耙换成耧车,开始种冬小麦。

  窦太后和王太后可不是生来富贵,她们少时都需要干活。王太后不光会纺线织布,还会做衣裳。两人起初看到犁并未感到稀奇。看到一个人犁地只觉得轻松。随着人上耙,俩人看出点门道。

  刘彻把种下去的小麦扒开,很是均匀,两人看直了眼。她们家以前种小麦可是用撒的,不巧赶上大雨,还得撒第二遍。而今用上这个耧车,可什么担忧都没了。

  站在刘彻身侧的人不约而同地转向他,包括春陀。春陀料到卫莱做的东西一定很有用,也没想到这么方便。

  刘彻明知故问:“都看朕做什么?”

  王太后想问这些东西哪来的,眼角余光看到一脸好奇的小卫青,忽然就想到了他姐姐,这些东西一定是她盯着人做的。不怪她儿子藏着掖着。这三样但凡拿出去一样,也足矣让百姓。

  天下百姓有了这些,淮南王许以重金,也没人跟他反。即便有士兵追随他,淮南百姓也是帮心怀天下,心中有百姓的皇帝。

  刘彻的视线从他母亲脸上划过,落到窦太后脸上,“祖母,是您的黄老学说好用,还是朕的犁、耙、耧车好用?”

  百姓不认“黄老”,也不关心“儒家”,只认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那人是淮南王,他们就向着淮南王。那人若是皇帝,他们就拥护皇帝。可没空关心皇帝跟谁,还是又要算计他舅舅。更不会在意皇帝几岁,会不会处理朝政。

  老百姓的心思,幼年日子清苦的窦太后比重活一世的刘彻要懂。窦太后看到地里的犁、耙、耧车,仿佛看到了百姓的笑脸,群臣山呼陛下英明。

  窦太后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化为乌有,这些日子强撑着的精气神散去,眼眸中的神采也随之消失殆尽。

  王太后露出担忧之色,暗暗给刘彻使个眼色。

  刘彻不想变得跟从前一样,他就不能心软。他今日对窦太后心软,明日他母亲就有可能变成“窦太后”。

  刘彻明知故问,“母亲和祖母累了?”不待二人开口,命人送她们回去。

  儿子态度强硬,王太后以往还能数落几句,而今一想到田蚡,不光没了立场还心虚。王太后叹了口气,无奈地登上来时的马车。

  刘彻吩咐春陀:“这些犁、耙、耧车送往北门和菜市口,让百姓看清楚瞧明白再拉回来。”

  春陀小声说:“城里有封国王爷的人,不止淮南王。”

  这点刘彻知道,“百姓问起来,只管说朝廷为天下百姓做的,以后还有别的。”

  春陀觉着他主子没能明白,“有可能查到上林苑,陛下这些日子去的次数格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