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这般想着,她轻轻转头,而后睁开一只眼睛偷看。
刚偷看到一半,聂峋便转过头看着她:“睡不着么?”
听他嗓音有些涩,穆昭朝突然想逗逗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聂峋突然紧张起来,以为自己是忘了什么重要仪式,忙道:“忘了什么?”
可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让阿棠觉得自己不够尽心。
穆昭朝:“……”
她没回答,只是直勾勾看着他,在聂峋要喊人进来询问时,她凑过去,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下,而后挑眉看着他:“你说什么?”
本就紧张万分纠结万分的聂峋,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在这一吻下,轰然绷断。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翻身虚压在了阿棠身上。
呼吸更是急促,就连心跳都在这安静的夜里,扑通扑通清晰如擂鼓。
他额头也开始冒汗,但还是克制着,哑声问道:“阿棠累不累?”
若是累的话,今夜就好好休息,他也没有那么着急。
穆昭朝轻轻摇头:“不累。”
说着,又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
这下聂峋最后的理智也尽数被淹没,追着她刚收回的唇就吻了上去。
夏夜宁静又不宁静。
红烛摇曳着,时不时爆出一声噼啵声,直至后半夜,聂峋看了眼怀中因为疲累睡得昏沉的阿棠,怕烛光影响她休息,让人灭了两盏……
作者有话说:
偏头痛犯了,吃了药后睡着了,结局章只写出来了一半,先放上来
第190章 晋江首发
◎大结局(下)◎
有人金榜题名, 有人洞房花烛。
穆昭朝和聂峋这场盛大的婚礼,直是被满京城议论了三天。
而穆朝阳则是怄了三天。
尤其是成婚当天, 她一整晚都没睡着。
之前因着定婚期和下聘礼的事, 穆朝阳就生生掰断了自己精心留着的两根指甲,这下更是直接把余下的指甲全都给掰断了。
原本婚约解除,但正清哥哥心里只有她, 还为了她和家里抗衡,她其实是很得意的。
穆昭朝再怎么样也无法得到正清哥哥的心。
尤其是正清哥哥还跟她保证, 一定会高中状元风光娶她进门。
哪怕是被平昌伯夫妇赶出伯爵府, 她都没有特别沮丧, 因为她还有正清哥哥,她早晚都会是状元娘子, 风光和尊荣她以后都会有的。
是以她心态一直还算平稳,没了父亲母亲,没了伯爵府的光环, 哪怕是没了哥哥, 她都没有对生活失去最后的信心。
一直到正清哥哥乡试中举,虽然不是她以为的能让她先风光一把的解元,但名次很高,没有特别风光, 但至少她还是让人羡慕的。
有个视她为一切, 家世好相貌好, 又有才学, 有望中状元的心上人,怎么会不让人羡慕呢?
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啊!
那会儿, 她还是瞧不上穆昭朝的。
她的庄子办的红火, 不过就是挣了几个臭钱罢了, 她以后可是状元娘子,身份尊贵!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突然就变了。
那个小厮,突然成了御王府流落在外的公子,又突然成了战神,入了皇上的眼。
再到后面封郡王,赐婚。
穆昭朝一跃成了最得宠的郡王未过门的郡王妃,她突然就得意不起来了。
哪怕正清哥哥中了状元,她也没办法和郡王妃相提并论。
当然,她只是无法得意,并不气馁,只要正清哥哥中了状元,娶她进门,她依然是骄傲尊贵的。
就算不能狠狠压穆昭朝一头,但她依然是体面,还是被人羡慕的。
然而现在……
一切就又变了。
正清哥哥没中状元。
这就罢了,甚至连三鼎甲都不是。
更让她面上无光的是,状元居然是穆昭朝那个曾经的未婚夫。
那个她从未从正眼放在眼里的穷书生。
尤其是这个书生,还对穆昭朝余情未了,还在满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在别人看来这沸沸扬扬是笑话,但却是让穆朝阳十分眼热的。
因为宴庭深是解元,是正清哥哥没得到的解元。
穆昭朝有什么好的,因为运气好,意外帮了微末时的平远郡王一把,让平远郡王对她情根深种就算了,居然还让这个宴庭深念她至此。
她很不甘心,不想被穆昭朝压着。
所以她一门心思,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春闱上,只待正清哥哥一朝化龙,有平远郡王在,她是不能再压穆昭朝了,但至少,她也不会比穆昭朝差!
然后,正清哥哥居然错失了状元,甚至连三鼎甲都没中。
中状元的,是对穆昭朝余情未了的宴庭深!
她的所有希望都没了不说,穆昭朝无论是下聘还是成亲,都让她,不,都让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
别说并肩,就是望其项背都难。
她彻底败了。
更让她不甘心的是,正清哥哥托人给她带了话,娶她是肯定的,怕是不能像当初誓言那般给她一个风光万丈的大婚。
状元娘子做不成了,风光大嫁没了。
如今,穆昭朝的大婚,还这般令人瞩目,她彻彻底底被衬托成了尘埃。
所有原本唾手可得的一切,如今都成了泡影,她沾沾自喜的洋洋得意,到头来全都是笑话,就连她自己都成了笑话,这让她如何能平心静气?
她甚至开始后悔,后悔不该就那样离开平昌伯府,不该因为那点该死的自尊心,不和平昌伯夫妇联系,落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成了笑话。
正清哥哥虽然还是会娶她。
可,一切都不一样了啊……
如今正清哥哥来娶她,也不过是在穆昭朝的衬托下,更让人看她笑话罢了。
可,正清哥哥若是不娶她,她就更是输的一败涂地。
她不是不爱正清哥哥,她只是,不甘心。
原本,因为放榜后得知正清哥哥没有中状元,穆朝阳心里就泄气不少。
现在,又被这样一刺激,穆朝阳再也撑不住,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三天怄了三天之后,第四天便病倒了。
这一病,来势汹汹。
让原本想着也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祖母万一又不肯松口了的林正清不得不先把婚事暂时押后。
穆朝阳生病的事,因着林正清为她去求了齐老太医出山,穆昭朝倒是听说了,但也就是听了听,左耳朵刚进,那边右耳朵就出了,完全没有当回事。
她忙得很,才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平远郡王府是圣上特赐给聂峋的府邸,虽然都重新修整好了。
可偌大个郡王府,穆昭朝得熟悉啊!
还有许多细节要一一增添完善。
虽然不与长辈同住,整个郡王府就只有她和聂峋两个主子,但府邸有这么大,下人就得有那么多,这些人总要一一安排好,穆昭朝还要清理她手中的那些‘嫁妆’,还有成婚时收的贺礼。
更别说,庄子现在正值夏花花期,还有瓜果上市,虽然桃枝已经完全能上手,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同她汇报。
一桩桩一件件,她可是一刻都没闲着。
还有就是,她私下里还要抓紧屯粮筹粮,预备应对几个月后的天灾。
她不是神,只是个普通的肉体凡胎,并没有自负地觉得自己能普度众生,但能做多少做多少。
聂峋还给她寻回了土豆作为新婚的礼物,她还要安排土豆的种植培育。
有时候聂峋下了职回家,发现阿棠都还在忙,有时候还要忙到深夜。
好几次都是被她强制抱回床上,强制她休息。
这种状态一直到立秋。
天下大旱,多个省份颗粒无收。
民间开始流言纷传,说是平远郡王夫妇来自民间,本就是低贱之人,乍然富贵,德不配位,被上天惩罚,连累天下百姓遭殃。
流言十分荒谬,但越是荒谬就越是流传得广,更不用说流言本就是被两人大婚刺激到的聂峘借助母妃和外祖家最后的力量而殊死一搏,故意为之。
这流言朝中并无人当真,但无奈饿肚子流离失所的百姓信了。
八月初二,钦天监占卜,礼部筹备,皇上前往呈祥寺,为天下苍生向上天求一场甘霖。
因着宁王还在闭门思过,便由御王和宸王随行伴驾。
呈祥寺位于西山城郊,一趟出行少则三日,多则五日。
为表诚心,行程安排的是五日。
聂峋则是留在京城,负责京城守防。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每日都有人来报皇上的行程,京城也一片祥和,都在等着一场大雨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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