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台金阙
齐雪止顺理成章地接道,让齐雪行直接怀疑人生,“你都看了些什么呀?”
怎么这种事情也知道?
“就是兄长夹在《梦溪笔谈》和《富国论》之间的那本书上说的呀……”
“叫什么《红尘风月……”
齐雪行立刻捂住弟弟的嘴,害怕他再说出些什么让他难以言喻的话。
“你怎么连这个也看!以后不许再看这些了。”
教训完后,小齐大人才松开捂住弟弟嘴巴的手,没想到齐雪止一本正经地反驳了一句:
“兄长总叫我提前把东西学了以免用到的时候不知,怎么这些就不用提前学了呢?难道还要像兄长一样临时抱佛脚吗?”
小齐大人面色涨红,想到自己的蠢事,半晌后,他只得以辈分压人,教训道:“你现在还太小,成亲之前再看也不迟!”
说完后,便背着手飞快地逃回了屋子里,留下雪止在夜色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
陆溪乔洗浴完躺在床上,她特意寻了件保守的寝衣穿着,就害怕齐雪行看到。
胸前腰上的几处红痕,若是叫他瞧见了她根本狡辩不了。
正当陆溪乔思考今晚如何能不露痕迹地拒绝做床上运动的时候,外面一声温柔的侍女声传来:
“公主,齐大人说今晚公主怕是累了,他就不过来打搅公主休息了。”
侍女在外垂首回答,面上飞起一丝红晕。
齐大人与公主是什么关系,她们都心知肚明,这个“打搅”的意思就耐人寻味极了。
“本宫知道了。”
陆溪乔应答一声,心中叹了口气。
自从她们俩表明心意以来,齐雪行就一直睡在她身边,即使晚上不运动,也不曾离开。
那样粘人的他今晚突然回去,肯定是猜到了什么。
但他却什么也不问,只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小窝。
绵长的怜爱与心疼出现在陆溪乔的心中,齐雪行真的是太让人爱了,也太值得让人爱了。
虽然是她构思的男主,却远比她构思的更加美好。
终于,她忍不住下了床,塔拉着棉质拖鞋跑出了寝殿。
第28章 月衡香
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夜色都比往常亮了几分,齐雪行侧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芭蕉叶,一眨不眨。
不知公主睡了没有?
他原本想与公主一起赏月的……
不过今晚公主显然没有这个兴致……
小齐大人垂下了眼眸,一丝孤寂涌上心头,他稍微侧了侧头,把这丝孤寂赶出心中,却蓦地停了下来。
窗外,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芭蕉树前,一袭白衣快速地掠过,他的心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下一刻,“砰”地一声,房门被打开,屏风后绕进来一个身着寝衣的美丽女子。
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然后清柔媚的香气笼罩住了他,来人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且缱绻。
“雪行,我来了。”
“公主……唔~”
小齐大人刚说了两个字便再难言语,热烈的吻扑面而来,叫他猝不及防。
陆溪乔心中对齐雪行的爱怜一阵又一阵涌起,她的脑海中都是这个少年,她迫切要让这个少年感受到她的爱。
恍惚间,一切似乎反了过来,陆溪乔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她在攻略齐雪行,还是齐雪行在攻略她。
她吻过他的额头又落到他的双眸上,长而卷翘的睫毛为爱而蛰伏,却依旧给她带来几分痒意。
微微凸起的眼球被薄薄的皮肤盖住,陆溪乔却能想象出这双眼睛睁开时是何等的清澈与璀璨。
“公主,痒……”
齐雪行配合着陆溪乔仰头,湿柔的吻落在肌肤上,他的心也颤得不行。
可那感觉实在是未曾体验过,少年还是难以适应,落在公主腰上的手便用了点力,试图停止这羞人的行为。
“公主……”
可是太难提起力气了,心中羞耻,身体却是诚实的。
“这才哪里到哪里?”
陆溪乔在黑暗中轻笑,落到齐雪行的耳朵里生出暧昧无限。
……
“别叫公主,叫姐姐好不好?”
陆溪乔温柔诱哄,“乖,叫姐姐。”
少年抿唇,偏首,无声拒绝。
怎么好那样叫……公主真是过分。
“所以,雪行叫是不叫呢?”
“…不…”
……
“公主…”
少年张口,x
“嗯?”
“公主…放过我吧。”
他连‘微臣’都忘记了,只为快点满足心中渴求。
“不。”
陆溪乔拒绝,十分干脆。
“公主……”
“公主~求求您…”
少年甚至于哀求,他眸色水润,声音都粘稠哽咽了起来。
……
少年的双手抓住锦被,手筋凸起,他最终还是软声道:
“姐姐…我疼…”
这一声直接叫进了陆溪乔的心里,这谁顶得住?
“再叫一声?”
她伏在他的耳畔低声诱哄。
“姐姐…”
“雪行,好乖。”
……
良久后,少年侧过身子,看着好整以暇撑着下颌盯着他看的女子,道:“公主惯会欺负我。”
他的音色已然算不上清澈,带着些含糊和委屈,听得陆溪乔更心热了几分。
“休息好了吗?嗯?”
“好…好了。”
少年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
晨光透过一晚未关的窗棂照进室内,地上洒下金光一片。
床上躺着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起身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已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裴洛书掀开被子下床,结实有力的双脚落到地面,阁楼的空间并不大,只是几眼,便能把室内尽收眼底。
昨晚随意脱落在地上的衣裳被整齐地挂在了衣架上,昭示着离去之人的冷静沉稳。
他紧抿着唇,凤目渐渐赤红,半晌才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笑,渗着毫不掩饰的自嘲。
裴洛书啊,裴洛书。
你以为你以退为进先得到了她的身子,她就会为你停留吗?
你以为你的威逼利诱真的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吗?
不会的。
裴洛书大步向前几步,站到了窗边,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流下生理性的泪水压制住了眼底的红。
陆溪乔,你叫我怎么办才好?
……
“司副,这是这个月刚送来的月衡香。”
侍女捧着一个宽大的锦盒呈到琢玉的面前,琢玉打开锦盒,柔媚的香气扑鼻。
是这个味道了,虽现在闻着刺鼻,但点燃后无论是熏在衣服上还是放在香炉里都非常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