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台金阙
两人开始斗嘴,辩驳,彻底把陆溪乔晾在了一边。
陆溪乔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自己不用说话了。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多月后,礼部着急,忙慌地准备,总算在日子的前两天安排好了一切。
公主府张灯结彩,另一边的齐家却门可罗雀。
京城的官员都知道,齐雪行与齐家闹掰了,已经不在齐家的族谱中了。
所以根本没有人恭贺齐家。
其实齐父,私下里来找过齐雪行,谁家不想出一位公主正君呢?这可是与皇室沾亲带故了呀!
可是齐雪行怎会原谅他?当初他弱小,孤苦无依的时候,他在哪里?
现在知道他要发达了,就巴巴的赶上来。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公主府的下人利落的把齐父赶了出去,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大婚时,裴洛书作为礼宾参加了这次婚礼。
他默默地看着陆溪乔与齐雪行夫妻对拜,行着各种上辈子,曾与他行过的礼。
裴洛书笑着恭喜齐雪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在新郎敬酒的时候,拉着他狠狠喝了两瓶。
“你这小子要好好对公主,知不知道?”
裴洛书带着几分醉意,拎着齐雪行的衣领警告道,“不然,乔乔就要归我…”
他说的大声,周围的宾客都听到了,宾客们神色各异,但很快又喝了起来。
大长公主与裴尚书的流言,他们也听过,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过这想法只是在心中转了一圈,他们便抛之脑后了。
谁知道公主是不是打算把裴尚书也纳回府中呢?
那都是人家的家事,他们管不着。
“那是自然,不会给裴大人可趁之机。”
齐雪行也气势不输的回答。
……
直到齐雪止长大成人,齐雪行和陆溪乔也没有红过脸。
裴洛书也坚持着自己的骨气没有服软。
只是他这样的老狐狸不要名分却不可能放弃吃肉,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把陆溪乔从齐雪行那里劫走。
即使搞得全京城私下里都知道裴洛书是大长公主的男人,他也不曾松口。
第37章 终章2
气得裴洛书的祖父直接拿着棍子打了裴洛书的屁股,气愤道:“我裴家哪有你这样的小子,真是没用,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名分都要不到!”
裴洛书不敢说出实情,只能闭口不谈。
谁知道老爷子第二日亲自登上了公主府的门,找陆溪乔要了个说法。
知道是自己孙子犟后,气得直接大病了一场。
陆溪乔是在四十六岁的时候去世的,即使毒解了,到底也影响了岁数。
陆恒跪在她的灵前号啕大哭,三十多岁儿女成群的皇帝哭得像个孩子。
“姑母,你就是怪我了,你若没怪我,怎么走的这么早!”
他抓住身穿孝衣的齐雪行,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你说,姑父,你说姑姑是不是还在怪我?”
齐雪行的眼眶绯红,半晌,嘶哑着嗓子道:“没有,公主没有怪你。”
他看向坐在棺椁另一边低头垂眸的裴洛书,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但却坚定无比的说:
“公主希望我们都好好地活着,希望她能活在我们美好的记忆里。”
最终皇帝陆恒亲拟陆溪乔谥号为“贤肃”,史称顺德贤肃公主。
德才兼备,至善至美曰“贤”,端庄严正,令人敬佩曰“肃”,足以说明陆恒对姑母的敬爱之情。
……
又过了十年,年过半百的齐雪行病死在了江州的阴雨连绵中。
好在江州的水系全部疏通,数十年间都不会再有洪涝了。
百姓自发替齐雪行扶官送行,连绵数十里。
他如陆溪乔所言进了皇家的皇陵,与她同葬。
一块灵牌放入皇陵,另一块以右宰之位配享太庙。
裴洛书拄着拐杖,看着眼前牌位上“顺德贤肃公主之夫齐雪行”这几个字,带着一丝嫌弃埋怨道:
“你还说我老了,结果你走在了我前头…”
末了,那苍老的眼睛里又闪现出了泪光,他粗放地用袖子擦了去,咕哝道:
“就剩我一个了……”
没几年,裴洛书也去了。
他官至左宰兼太子太师,灵位放进了太庙中与齐雪行并置,日日受香火供奉。
可大部分人却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块灵牌放进了顺德贤肃公主的陵墓,上书:
“顺德贤肃公主之夫裴洛书之位”
到底是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除了那几个人也无人知道了。
……
几百年之后
“你知道吗?顺德贤肃公主的墓今日发掘了。”
“微博直接热搜第一!”
“这有啥热搜第一的啊?”
“因为墓里有这么一块牌位!”
女生把手机屏幕直接贴到了同伴的脸上。
她们点开了末段发掘大长公主的陵墓工作人员的采访,进入镜头的是一个长相极其俊俏的斯文帅哥,他详细地介绍了此次发掘出的重要信息。
然而更加巧合的是他的名字叫“薛行”?
谁不知顺德贤肃公主的第二任正君是一代名臣齐雪行啊?
薛行挖掘雪行的墓?
这是什么蜜汁巧合?
难不成这个小哥是齐雪行转世?两人都被自己的脑洞给逗笑了。
不过到底还是确定了那块牌位的真的是在主墓室发掘出来的。
对此同伴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我磕的是真的!裴大人真的是公主的老公!”
“不是野史!不是野史!”
“啊啊啊啊啊啊~陆裴是真的!”
看着尖叫的同伴,女生默默地补充了一句:“陆齐一直是真的……”
突然两人相视,片刻后,两声个拨鼠尖叫:
“我宣布,顺德贤肃公主就是?”
(第一卷 完)
第38章 齐雪止离别
自从兄长成了大长公主的正君,齐雪止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并非是之前公主府的奴仆怠慢他,只是对他更为上心了些。
以前只是公主跟前红人的弟弟,现在变成了正君的弟弟,地位自是跟着水涨船高。
从拮据朴素的齐府换到阔绰荣华的公主府,自小读圣贤书的齐雪止本应满足进而更加勤奋苦学。
但他看着公主与兄长那样琴瑟和鸣,恩爱非常,日子久了也悄然生出了艳羡。
怎会不羡慕呢?自小被父亲忽视的雪止多么渴望这样的家庭啊。
公主长嫂虽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倚门待夫,也不会红袖添香,更不会持手作羹汤。
但她会在朝中有政敌攻讦兄长时站出来为他据理力争,会细心教导兄长如何处理政务,更会在兄长偶尔失意落寞时抱着他温柔安抚。
旁人都说兄长齐雪行虽有几分才华但也只是个靠妻子的无用懦夫,可齐雪止却从不这么想。
她的胸怀宽厚而温和,像师傅,又像长辈,给尽了兄长温柔与爱抚,当然也爱屋及乌从中分了一丝给自己。
他知道公主长嫂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自己是兄长的弟弟,可是那一丝丝爱也能叫他渐渐沉溺。
“雪止,前日给你的《治国方略》可x读完了?”
大长公主摸了摸他的头顶,温和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齐雪止抬眸便见那明媚温和的尊贵人儿站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来了,他只是等着这一刻温柔的抚摸而已。
即使他已经十五岁了,抽条得早就与公主一样高了,他还是想要当个孩子,承受那般带着爱意的抚摸。
“公主,读完了。”
他故意放慢了语速,这会显得他的语气更为温和乖巧一些,他知道,公主喜欢乖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