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台金阙
不过三日,只三人一马车,铃儿叮当,便拜别兄长公主,远赴青山恶水。
齐雪止掐住大腿才忍住掀开窗帘再看一眼那人,眼眶已然红润。
他只希望此去经年,真的能把心中之人遗忘。
山高高,路遥遥,情丝不断,来去辗转,此生难相伴。
第39章 齐雪止回归
齐雪止及冠而归,此时他已从翩翩少年郎成了俊秀青年。
回京的那日,公主和兄长都去了大朝,他归家之时只有司正迎他。
“公主早就吩咐我们打扫好了院子,郎君先去休息吧。”
司正迎着齐雪止向府内走,他边走也边打量着这三年未见的府邸。
那棵垂丝海棠今年开的还是很盛,池子里的锦鲤也都还很圆润…
一切都好像没变,一切都好像变了。
当看到问心居那棵长得愈大的芭蕉,齐雪止苦笑一声,到底还是环境变了,没变的是他。
他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没变的是这里。
即使还未见上她一面,这里已经在快速跳动了。
收拾好行李,沐浴整洁,齐雪止拂去风尘仆仆,终于在午间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她身边的兄长。
“微臣拜见大长公主并公主正君。”
在视线触及她的裙裾时,他便弯腰行大礼,企图以此来遮掩自己难掩的心思。
可是即使他不看她,那华丽的裙裾还是行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玉手托着他的手臂迎着他起身。
一声轻叹随之而来:“雪止,何必行此大礼?”
紧接着便是他的兄长,几年未见,兄长的声音也成熟了许多,“你这真是故意与我和殿下生分了。”
“实在是在外为官久了,下意识地严谨了些。”
他也不多做辩驳,顺从地抬起头来。
入目便是那萦绕在他心头三年未变的容颜,她的唇角微微含笑,依旧是那么亲切温和。
“殿下……”
齐雪止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一起去用膳吧。”
他直起身子,抬头的瞬间对上了站在公主身边的兄长,兄长眼中的叹息之意让他心头一凛。
刚刚沉溺了几秒的温柔便被这眼神给驱逐了,齐雪止收敛起了眼中的情意向久久不见的哥哥颔首。
无言中诉说着自己的决定。
但兄长眼中的叹气之意好像愈加浓重了,齐雪止压下心中的疑惑,随着公主入座。
一桌的好酒好菜,皆是按照他的口味来的,借着宴饮,齐雪止把那一腔汹涌冒头的情意用酒咽下腹中,却被酒意酝酿得愈加浓厚。
清冷的冰雪仙容染上红晕,高山萤雪堕入红尘,清明的眸色逐渐浑浊。
再一次的听到兄长在他耳边问话,齐雪止迷糊地听了一下,脑子似乎更加不清楚了。
“雪止,你喜欢这些菜吗?”
也不知道弟弟在异乡过了三年,口味可有变化。
可这些话落到已然醉了的齐雪止耳朵里只剩下了“你喜欢……”
喜欢……喜欢什么?
“我喜欢……我喜欢的是殿下。”
顿时周围寂静一片,甚至于外头院子里的鸟鸣都弱了几分。
偏生齐雪止没有半分察觉,他醉醺醺地接着道:
“最喜欢殿下……一直都喜欢……”
良久后,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
温柔的公主不知道该拿这个夫弟怎么办,三年过去,他依旧心系于她,这份感情是在是叫人难以承受。
它沉重又温和,克制而收敛,只是醉了酒不小心溢了出来。
齐雪行看着那神色纠结的公主,又看向那迷糊的弟弟,止不住地微微摇头。
公主对弟弟就无一丝情意吗?他觉得不是,起码殿下对弟弟很是怜爱。
只是她总是顾着他,想着他,也念着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雪止。
事到如今真的还要阻止么?
齐雪行深吸一口气,拉住身边公主的手道:“殿下,您要不就……”
公主显然是预料到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先捂住了他的唇,微微摇头。
“雪止只是醉了酒,等他醒了就好了。”
可是在她偏头看向自己正君的后,那醉酒的男子神色好似清明了些。
那魂牵梦萦的声音又怎会不让他清醒几分呢?
听到殿下的拒绝,齐雪止继续倒了一杯酒送进了口中,
绵柔的酒落入喉中,他暗道:果真是果酒,酸涩无比。
是日,齐雪止醉倒在了餐桌上。
……
回京述职后,齐雪止的新职位还未定下,他便放肆了许多,顿顿膳食都要喝上一顿。
起初是果酒,后面直接上了烈酒,也只有烈酒才能环节半分他胸中的愁苦。
某日,他又喝醉了酒,忽地想起了白日里看得文章中又一处疑惑,齐雪止猛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哥哥的屋子。
兄长屋中灯火已灭,齐雪止不知兄长是去公主那处还是已经睡了,不过他现在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那么多问题。
他的手猛地一推,门轻而易举地开了,转过一道屏风,一道人影便隐隐绰绰地躺在床上。
齐雪止踉跄着几步过去,避也不避地就往床上一趟,硬是挤了进去,反正幼时也经常与兄长抵足而眠。
浓重的酒气消减了那柔媚的香气,等他的手落到身边人的身上才惊觉其中的不对。
而那人也迷糊地醒了过来,带着倦意嘟囔着:“今日的应酬竟喝了如此多的酒?”
那只娇柔的玉臂推了推他嗔怪道:“还不去洗洗再来?”
霎时间,齐雪止的心都停跳了。
手中抓握的竟是殿下?!
“嗯?难道是不想么?哦,本宫知晓了。”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床上的娇躯起身,搂住他的脖颈就是绵长的一吻。
又似是安抚家中的小犬一般宠溺道:
“好啦,快去吧。”
第40章 齐雪止
又察觉那身躯还不动作,床上的人儿似乎误会了什么。
“就这么做似乎也有点意思?”
一觉睡醒本就叫她身体发热,似乎就这么来也不是不行?
公主半坐起身顺势在他怀里一靠,颦着秀眉,语气带着丝丝娇嗔的意味:“怎地,喝了酒还要我主动?”
说罢,就把他的手往她的身上一带,齐雪止脸颊轰然灼烧,脑海一片空白。
虽然身后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公主也不疑有他,只当雪行酒意正浓,意识不敏。
思及此,床上的人儿直接叹道:“看在你喝酒的面上,今晚我就主动一些。”
本就脑中空白的齐雪止,更是浑身一僵,猛地捉住她肆意作乱的雪白皓腕。
不行的,不行,他不是兄长。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以为雪行是害怕被住在对面的雪止听见,便欺近他的下颌,安抚性地轻轻咬了一口,“没事,轻一点,雪止不会听见的。”
日思夜想的倾慕之人唇瓣贴上他的下颌,温热幽香侵袭他的神智,可这一句还是叫齐雪止又羞又愧。
他想告诉她自己不是兄长,可没等他想好怎么说,她便一把扯落松散的腰带。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推开公主,可心底忍不住,迟疑了那么几秒,也就是那么几秒,把事情彻底推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这从未有过的经历,让他神思茫然,魂将离体。
方才尚能克制,这会儿却忍不住握紧了双手,指节都捏到泛白。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样?
虽早知道她没有架子,但齐雪止依旧觉得公主在床上起码还是处于高位的,未曾想她能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兄长也享受过这样的……
想到这里,齐雪止从万千思绪里唤回一丝清明。
不能继续了。
推开她x。
必须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