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呆点点
第51章 学子小生3
◎不能听“读书”二字的蒲宣◎
晚膳后, 小生这边抱抱，那边拉拉，反正他就是不能一个人呆着。
对于小生这般粘人的行为, 几人也是听之任之, 他们知道小生心里不安稳。
只是他们等下还要商量蒲家之事, 小生现在的情况, 不好让他多听。
“小生，快到舅母这边来。”舒氏自然知道公婆、丈夫的打算, 于是把小生叫过来。
“舅母！”小生自然而然的靠在舅母身上，他喜欢靠在亲近的人身上。
“小生，狸奴在里面休息, 说起来, 你还没见过狸奴呢, 可要跟舅母一同去见见？”
“狸奴？”
“嗯，是你表弟夏均, 身子骨弱了些，便取了个乳名，叫狸奴, 过两月，他就要抓周了。”
听到是比他还小的孩子, 小生有点迟疑, 他怕弄疼表弟。
“小生不去，会弄疼、表弟的。”
“怎么会呢，舅母觉得会担心弄疼表弟的小生不会。”舒氏愣了一下，连忙说道。
“小生见弟弟, 拉手, 夫人来了, 说小生坏，弄伤弟弟，是坏孩子，父亲也骂、骂小生。”小生边说边比划，有些难过。
虽然后面父亲又哄小宣了，但小生本能的觉得不对，表面上是在哄，但话里话外还是在怪小宣。
“舅母，小生、小生不是坏孩子。”想到这件事，小生代入进了小宣的情绪中，委屈坏了，他不要碰比他小的孩子了。
舒氏连忙抱住小生，轻声安慰：“小生当然不是坏孩子，是那些人坏，来，舅母带你看狸奴去，舅母相信小生。”
她抱着小生走进里屋，夏均已经吃完奶了，睁着眼睛，精神正足。
小生看了眼舅母，慢慢地用手摸了摸狸奴的胳膊，摸完后立马扭过头看舅母，见舅母对着他笑，就又摸了一下。
夏均还以为眼前的人在跟他玩呢，咿咿呀呀叫唤个不停，嘴角流下来一条口水。
“舅母，狸奴流口水了。”
“是呢，小生给狸奴擦擦可好？”舒氏拿出手绢，将它放进小生手里。
这次小生胆子大了，轻轻地给狸奴擦了擦，正当他想要抽手时，狸奴的小手抓住了他，那种软绵绵的触感，让小生本就圆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见小生和狸奴相处的很好，舒氏松了口气，儿子还是很给面子的。
虽然狸奴很少哭，但并不爱亲近旁人，这次能和小生这般亲近，看来是知道小生不是外人。
舒氏随手从旁边的架子拿了本书，见小生和狸奴在塌上玩得很好，便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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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和乐融融，正堂那边可就没这么好的氛围了。
刚刚小生的话语，让他们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了，虽然他们也明白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没办法跟原来那样无忧无虑，但想着孩子的父亲还在，而且身边又有自家的乳母、嬷嬷在，怎么着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
“这蒲家还真可恶，不过这是戴氏所为还是蒲石所为，有待查探。”夏谭说道。
“所以初雪呢？你们父子三个就让初雪留在蒲家了？”夏夫人问道。
“母亲不知，我们本想把初雪抱回来，只是她哭得实在厉害，一直叫那戴氏娘亲，我怕强拉的话，会弄伤初雪。”
夏烨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初雪留在蒲家不好，只是不忍伤她罢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怕蒲家养坏了初雪，我同他们说过，每月末初雪定要来夏家小住一段，有夫人教导，初雪定不会成个糊涂的人。”
“倒是小生，我看他的样子，不太对。”以前外孙喜欢撒娇，但刚刚外孙的样子，竟是一刻也离不开人了。
“万一呢？若是真成糊涂的了怎么办？”
“我知你的意思，怕这样强抱来，会让孩子嫉恨我们，但初雪正是记事的年纪，要是被人引着坏了性情，我们要如何教？”
“还有小生，外伤好养，主要是心病。我们倒是小看蒲家了，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小柔过世不到三个月，他就续娶，如今戴氏的一双儿女都有五个月大了，这样的人，哪是靠的？当初他续娶时我就觉得不对，说是对小柔情深义重，竟连一年丧期都守不住。”
眼泪从夏夫人的眼角滑落，她为自己的女儿不值。
“莫急，先和初雪熟悉熟悉，等她适应了，便不让去蒲家了，过几日我便去接她。”夏谭安慰道。
“母亲莫要伤心，蒲石虽然有才能，但蒲家家底薄，没有妹妹的嫁妆，他们不可能再过如此舒心的日子。”
“只是日后我们得盯着蒲石，不要让他做贪污违法的勾当，省得牵连小生和初雪。”夏烨说道。
想到这点，夏家所有人都憋得慌，蒲石是小生和初雪的父亲，要是他落了罪，两个孩子也会被牵连，但他们又不想让蒲石高升，这中间的度极难把握。
“今天小生能下床一起用膳，那就说明他的身体没事，我们多陪陪他，定会好的。还有他身边的老人，听说被关在小柔的陪嫁庄子里，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有熟悉的人在旁边，应也有几分益处。”
“我们得知道蒲家如何对待小生，罪魁祸首是谁？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夏谭喝了口水，今天这一天，他心里就没平静过，要是外孙没跑出来，没找到夏家，那这个后果不是他能想象的。
要是这样下去，小生可能会换上失语症，可能行为失常，然后他们会被蒲家欺骗，觉得小生是因为女儿的死才会性格大变，而蒲家会在他们面前做戏，私底下虐待小生。
小生年纪这般小，什么都不懂，或许他都不了解他遭遇的是什么，等他长大，人也就毁了，或许蒲家根本不会让他长大。
想到此处，夏谭就坐不住了，非要去偏厅看外孙。
“就这么放过蒲家了？”季氏有些不甘心。
“你想如何？别说是父虐子，就算父杀子，随便一个理由，或不孝，或失手，谁也奈何不了他。更何况，照小生的说法，蒲石只是对他严苛了些，我们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夏谭也无奈。
小生变成这样，蒲石肯定有份，但他到底做了什么，夏家不得而知。
“蒲石的能力并不突出，我会打声招呼，让人严格一些。以蒲石的为人，只要我们的官职比他高，他就会憋着。”
季氏冷静下来，说道：“朝堂上的事，你们来办，两个孩子我们来照顾，蒲家哪儿，多注意点。”
其余几人点点头，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压，但又不能跟蒲石撕破脸，好不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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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生是跟着外祖父外祖母睡的，中途他醒了一次，看到睡在两边的外祖父外祖母，将自己小小的身体朝他们靠拢，这才安心入睡。
只是他睡的太浅，旁边一有动静，他便惊醒过来，见外祖父起床，小生立马就坐起来了，盯着外祖父。
夏潭瞧见了，轻轻地把小生抱起来，问道：“小生怎么起来了？”
“外祖父，不在身边。”小生指了指床榻。
“因为外祖父要去上朝，得早早起床过去，小生再睡一会儿。”
“小生看着。”
夏潭不敢强迫外孙睡觉，说道：“好，小生送外祖父走，记得不要闹出动静，把外祖母吵醒就不好了。”
小生轻轻点点头，因为知道外祖母还在睡，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穿戴好后，夏潭小心地走过来，说道：“外祖父收拾好了，要出去了，下衙后回来陪小生。”
“嗯，小生、门口等。”
在小生的目光中，夏潭走的甚是艰难。
直到看不清外祖父的身影了，小生才又躺下，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外祖母的身上，闻着外祖母身上的香味，小生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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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是在小鸟的叫声中醒来的，外祖母住的院子里，养了很多只漂亮的鸟儿，小生很喜欢。
在夏夫人办事的时候，小生就坐在旁边，看小鸟。
又过了一会儿，舒氏带着孩子过来了，在发现小生喜欢热闹的环境后，舒氏就决定这几天都到正院来，反正平日里她也要陪在婆母身边的。
“狸奴！”小生见到那个小小的襁褓，立马跑过去迎接自己的表弟。
抱着夏均的婆子立马蹲下，好让表少爷看清小少爷的样子，看着活泼了一些的表少爷，婆子直感叹蒲家作孽。
“若是小生得空，不若帮着舅母照看狸奴？”
“好啊，小生想看着狸奴。”小生很喜欢这个会对他笑的孩子，他能感受到舅母的善意，自然更加放松了。
两个孩子挪到了一旁的卧榻上，小生拿着小鼓玩，只是看到狸奴还在睡觉，就放轻了声音，打算换一个玩具。
“小生若是想玩拨浪鼓就玩吧，这点声音影响不到狸奴睡觉，以前我还用拨浪鼓哄他睡觉呢！”舒氏笑盈盈的说道。
“嗯，不过、小生现在…不想玩。”小生扭过头笑着说道，他的额头还包着布巾，因为里面涂了药，伤口那块呈现棕褐色，称得那张小脸更加白皙，煞是可怜。
夏夫人和舒氏还是心疼得紧，只想小生的伤快些好起来。
拿了两个布老虎，小生左右比划着，虽然他之前也有过十几岁的时候，但此刻心智被蒲宣影响，而他的本体也才六七岁的大小，喜爱玩耍。
“弟弟、还在睡？”小生看着眼睛闭得牢牢的夏均，有些犯愁，小孩子都这么爱睡的吗？
“回表少爷，小少爷年纪太小，等他再大些，会走路了，就能跟表少爷一起玩了。”沈嬷嬷笑着说道。
“那要好久，弟弟可爱。”看着睡觉时，小手还一抓一抓的夏均，小生感叹道。
忽的，他把自己的手凑了过去，正好被狸奴抓住，让他没想到的是，狸奴抓住后就不松手了。
“嬷嬷你瞧，狸奴抓、抓我了，他喜欢小生。”
“是呢，小少爷很喜欢表少爷。”沈嬷嬷肯定道。
小生很是高兴，细细看着狸奴，他很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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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炽过来了，早上他向母亲问安后，就回书房温书，因为自己的两个外甥，他看书更加起劲了。
明年的科举，他定要取得好名次，压死蒲石。
“小舅舅~”
“诶呦，这不是我的外甥小生嘛，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生、和狸奴玩小鼓。”他和夏均坐在塌上，中间放着一只稍大些的皮鼓，你敲一下，我敲一下，两人倒也有来有往。
小生难得说了这么长一句，夏炽也捧场，说道：“这鼓可真不小，小舅舅看着你们玩。”
有人看着玩，小生和狸奴玩得更加起劲了，别看夏均才十个月，但孩子们都一样，玩的时候有人看着，会变得兴奋。
“二弟，你可别逗他们俩了，瞧瞧，都出汗了。”舒氏笑着说。
夏炽避让到一旁，笑着说道：“可不是，快擦擦，等会儿小生该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