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术员 第28章

作者:半疏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嗯?”沈爱立狐疑地盯着他看,“叶同志,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啊?现在才说老实话,怎么是我被举报了,你这消息准确度有百分之五十啊,你是不是花钱了?”

  叶骁华拽拽耳垂,“我跟这边的同事处得可好了,人家都知道我有朋友最近来这里出差,听到消息就和我说了。”

  沈爱立虽然还是有点不信,但觉得叶同志也不至于骗她,就道:“我有个同事,叫王元莉的,这次也来了,以前还是我室友,不知道怎么搞的,”顿了一下,对叶骁华道:“其实我怀疑她就是见不得人好,成心搞我,说我是反`动派,本来这件事我已经向厂里反应了,但是这次开会她又乱散布谣言。”

  “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解决了,今天……”正说着,楼梯上就传来了动静,王元莉正搬着行李从楼上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爱立和叶骁华,瞳孔一震!

  她怎么都没想到,叶骁华会和沈爱立认识?

  这时候余钟琪刚好从餐厅出来,见到王元莉下来,眼睛一亮,“元莉,你现在走吗?要不要帮你把行李搬下来啊?”

  说着,还朝叶骁华喊道:“叶同志,快来帮忙!”

  叶骁华知道举报爱立的人是王元莉后,心里都后悔死,上一次他还傻愣愣的顾忌着她和爱立是同事的关系,轻轻放过她,把自己憋得一肚子气。此时冷冷地道:“这位王同志,我可不敢帮忙,人家还以为我这只软脚虾有什么过分的肖想呢!”

  这下轮到沈爱立和余钟琪懵了,“你们也认识?”

  王元莉的脸皮瞬间涨的紫红,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一个早晨遇到叶骁华,而且还是和沈爱立在一块儿。

  生怕叶骁华揭她的短,她当初可是夸海口说她这里有很好的朋友。

  却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听叶骁华道:“本来也不会认识,这位王同志,在你们来的第一天跑到申城航测局来,说是我的相亲对象,”说到这里,特地和爱立道:“我人都在申城,我怎么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冒出来一个相亲对象?我当时就和她说清楚了。”

  此时叶骁华恨不得将他和王元莉见过两次面的事儿,一股脑地抛出来,生怕爱立心里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接着又将第二次两人在酒店遇到,吵了一架的事儿说出来,末了道:“我当时还担心你和她是同事,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没好和她争执。”

  沈爱立什么感受,王元莉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再次怒火中烧,这么会儿,从叶骁华又体贴又小意的姿态,她已经看出来了,他看上的竟然是沈爱立!

  他口中的对象竟然是沈爱立,她现在忽然怀疑沈爱立是不是故意撬了她的相亲对象。叶骁华才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感!

  她现在忽然想起来,之前章序瑜几次番地问她相亲对象的事,王元莉瞬时深悔自己一时粗心大意,自尊心作祟,泄露了信息。

  望着沈爱立的眼睛里,不由带了恨意,冷冷地道:“爱立,我真是低估了你,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手段!”

  沈爱立好笑地看着她,发现心理阴暗的人真是会把别人也想的阴暗,指着自己道:“你不会怀疑是我撬了你的相亲对象吧?”

  见她不否认,真是气笑了,“这位同志,我和叶骁华是大学同学好不好?”

第41章

  叶骁华也震惊了,“咋地,你不会以为是爱立同志说了你的坏话吧?我们三四年前就认识了,用得着说你的坏话?”

  王元莉很快就抓住了“三四年前”这个词,怒极笑道:“想不到叶同志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货色,你怕是只知道前面那一个,不知道这酒店里还有一个吧?哎呀你这对象,可真让人开眼界!”

  叶骁华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沈爱立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

  自己却走到王元莉的跟前,心平气和地道:“元莉,你怕是还没有吸取乱造谣的教训,什么话,什么帽子都敢往人头上堆,”缓了口气又道:“我自认是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却一心要把我往泥潭里拉,”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她的行李,“祝贺你,得到了你想赠送给我的福利。”

  王元莉一点不怕她,“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清白,如果不是你一而再拒绝张柏年的约会,我会为了赔礼而陪他去跳舞吗?不然怎么会造成那么大的生产故障?”

  “那是我收了人家十斤的粮票吗?你们俩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沈爱立想不到王元莉把那次五台豪猪清棉机故障的事算在她的头上。

  余钟琪也觉得不可思议,“元莉,你这想法也太可怕了,人家爱立不听你的话,就是对不起你了?”忽然庆幸自己先前和王元莉走的不近,这也太自私了。

  叶骁华皱眉道:“和这脑子不清楚的,说再多也没用。”心里又把自家老头子和徐学凤骂了一遍,这都给他介绍的什么歪瓜裂枣,就看人面上光鲜,一点也不考察考察人家内里是不是一包烂污棉!

  王元莉冷冷地看着她们,自己搬着行李下楼,临走还不忘恐吓一下沈爱立:“珍惜你这几天的好日子,等回到单位,可别忘了还有一封举报信呢!”

  沈爱立听她提这件事,直接笑了,“那正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

  王元莉脚步没停,脸色却“唰”地一下白了,她来之前被保卫科谈话的时候,也曾想过,沈爱立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但是这个念头一瞬即逝,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沈爱立一直比较木。

  叶骁华望着王元莉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问爱立道:“怎么你被举报,这么大的事,这几天也没听你提过?”

  “唉,没事,你别听她吓唬,”悄悄和叶骁华道:“我早防着她了,你不用担心。”而且这回王元莉在申城这边捅这么大篓子,单位不可能轻拿轻放。

  叶骁华默默思考给王元莉一闷棍的可行性,却听爱立忽然道:“你今天不来找我,我晚上也要去找你的,我小姨让我带你们一起去吃个饭,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行,没问题,回头你把地址告诉我,免得你们等我费时间。”要是平时叶骁华肯定是很激动,和爱立的交集又往外扩了一点,但是现在脑子里却还在想着王元莉的事。

  沈爱立见他好像不在状态,用手指戳了戳他肩膀,“咋啦咋啦,被王元莉搞成心理创伤了吗?哎呀,我和你说,心放宽点,不是每个相亲对象都是这样子的,这次绝对是你爸妈搞失误了,下次肯定百分百让你满意!”

  叶骁华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确定,下一个我就百分百满意?你给我拉一个过来?”

  这倒难到了沈爱立,“找对象不能这么随意,肯定得脾气秉性都很合得来才行,不然就成怨偶了,几十年时光,都没人给你数脸上的皱纹,两两对望,只有生气。”

  叶骁华觉得这话说的很像那么回事,忽然就想象出她描述的数皱纹的景象来,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爱立同志说的没错,两张皱巴巴的脸,还一点笑容都没有,确实可怕,还是数皱纹可爱。”

  余钟琪笑的倒在了沙发里,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道:“我天哦,我真要被你俩笑死。”笑归笑,余钟琪还是很羡慕,这俩个幼稚鬼还能幼稚到一起去,对方说什么,另一个都觉得很是那么回事。

  天呐,羡慕死她了,她也想要一个这样的朋友!

  樊铎匀刚在房里听到楼下吵起来,出来一看,就见叶骁华和爱立又凑在一块窃窃私语,眼皮一跳。

  却也没下去打扰,他感觉到她现在很开心。

  他发现,这俩个人在一起,每次好像都很高兴一样,好像身上每个细胞都在跳跃。

  如果说之前他还很警惕叶骁华,可是昨天谢微兰的事,他知道对她打击很大,他想让她尽情享受这样轻松愉快的时光,忘记所有生活的不愉快。

  不经意抬头,发现谢微兰朝他走了过来,轻声道:“樊同志,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樊铎匀不置可否,和她到了三楼的休息区沙发上,就听谢微兰道:“我猜沈同志可能会托你寄信,不知道可否这一封信慢几天寄到京城?”怕樊铎匀不同意,又道:“我保证,我要做的事和沈同志没有关系,如果你答应我的话,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樊铎匀垂眸,淡道:“谢同志,这是沈爱立的事,我不会替她作主,她有权利处置她自己的事。”

  谢微兰却笑了,“我想,现在最不想她回去的,除了我,就是你,对不对?她这样一朵温室的花朵,压根不适合在谢家生存。”她只要再争取一周的时间,就可以重新找一块跳板,而且还是好看的跳板,以谢家女儿的身份从京市嫁到申城,唯一不理想的是,相比较郭景泰、樊铎匀,藏季海的身份不是很够看,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

  樊铎匀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是这件事,恕难从命,我倒是可以给谢同志一个提醒,”说着,抬眼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多了。”

  微微和谢微兰点头,就走了。

  谢微兰望着他的背影,在思考自己是否要走这一步棋。

  谢微兰并不知道,同一个酒店的一楼,沈爱立正和另一位男同志在讨论藏季海,她要是早一步听到,或许剁手也不敢下这一盘棋。

  叶骁华已经听完沈爱立补充的关于谢微兰的事迹,和爱立道:“藏季海和我家还有点亲戚关系,是我弟弟的表叔。”

  沈爱立换算了一下关系,“那不也就是你的表叔?”

  却见叶骁华摇头,“不是,我弟弟和我不是一个妈,而且据我所知,藏季海似乎,”顿了一下,改口道:“就是脑子有点不正常,那位骗子同志,要是真和他处对象,怕是就看谁技术高超了。”叶骁华之所以对这个人有印象,是因为他的妻子死的很奇怪。

  当时,徐学凤和他爸走到一起还不久,她家很多亲戚都被他气死,但是他家老头子,却唯独叮嘱他,让他不要招惹藏季海,说这个人心理可能有点问题。他那时候性子有点混球,打架是常有的事,并不将老头子的话放在心里。

  直到后来,他听说藏季海的妻子得了怪病死了,他心里就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他有一次骑车在江边上逛,看到一个女的站在江边哭,脸还是青紫的,一看就是被人打了,他当时怕人跳下去,在旁边盯了很久,后来一个男的找过来,他看着眼熟,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直到这夫妻俩有一年一起来家里拜年,才知道是徐学凤的表弟。徐学凤家的事,他向来不管,只不过怕那女同志哪天想不开又跳江,就经常去江边巡几圈。

  藏季海调到申城去之前,还独自去过他家拜访,他问徐学凤怎么这回就一个人过来,徐学凤说他老婆得了怪病几个月就去世了。

  想到这里,不放心地叮嘱爱立道:“你不要招惹藏季海,”怕她不放在心上,又低声补充道:“听我的,不然我夜里都睡不安稳。”

  沈爱立见他神色严峻,心里也给他说的怕怕的,还是壮着胆子安慰他道:“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最近就缩成一个鹌鹑,后天就回汉城了。”

  叶骁华听到她说回去,有点舍不得,故作为难道:“怎么办,又不想爱立同志回去,又担心你在这里给人家欺负。”

  沈爱立摆摆手,“不怕,我在汉城等叶同志,到时候邀请你来我的小破屋做客,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沈爱立想着等自己租房住,小火锅、海鲜粥就可以搞起来了。

  叶骁华见她似乎对自己的厨艺,还很有信心,眼睛一亮:“很期待,应该会是很新鲜的体验。”

  沈爱立拉着他胳膊道:“叶同志,我觉得你好懂我,我都没说是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会很新鲜。”

  “我看你眼睛都冒光,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样子,”忽然又道:“你是不是自己还没尝试?拉着我一起当小白鼠?”

  沈爱立摸摸鼻子,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忽听叶骁华道:“所以,我说,很期待。”

  沈爱立忍不住仰头,“天呐,叶同志,你太会了,我感觉心都给你捂得冒汗了。”要是在书里,爱立和叶骁华毕业以后又联系上,她肯定舍不得跳楼,多好的朋友啊!她被谢微兰这么欺负,可是给叶骁华这么一插科打诨,竟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哪里都有力气了!

  忽然想起来,人一大早跑过来,肯定还没吃东西,“你肚子饿不饿?怎么样,叶同志,让我给我的小白鼠先投一点食吧?”

  叶·小白鼠·骁华心里还存着一点事儿,见爱立心情好了很多,就道:“爱立同志请排队,今天单位也得炼制我这只小白鼠,我可得跑路了。”

  沈爱立也怕耽误他上午的工作,忙道:“那你骑车慢点,哦,等下,我把小姨的地址写给你!”

  等沈爱立送走叶骁华,就发现樊铎匀的身影从楼上一闪而过,和余钟琪道:“小樊同志今天起的不怎么早啊,到现在还没下来。”

  却听一旁的余钟琪幽幽地道:“不,人家在楼上看了好一会的二人转。可能还在思考着要不要给你们扔两块彩头。”

第42章

  “啊?”沈爱立脸微微有点热,又忙朝楼上看了一眼,等一低头,就对上余钟琪看戏的眼睛,“爱立同志,请你老实交代,现在心跳快不快?”

  沈爱立作势摸了摸胸口,望着钟琪笑道:“好像快了一倍,这可怎么办?”沈爱立没有说谎,确实好像快了一倍,她自己想想都发愁。

  却听余钟琪叹道:“忽然感觉有点伤感,我感觉小叶同志也是很好的同志,人类的规则为什么是……。”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影出现在她们侧边,正是今天也要赶火车回京的蒋帆,拎着一个小行李箱,样子还是自在的很,似乎对被提早赶回单位,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沈爱立和余钟琪,特地朝他们走过来,伸手道:“我很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两位同志,期待有机会再见。”

  余钟琪本能地往沈爱立身后一躲,沈爱立淡淡道:“蒋帆同志前一天不还骂我,是一个什么东西?”她现在觉得这一位也是个神经病。

  蒋帆对沈爱立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坦然地笑道:“关键时候,发现两位女同志对朋友很仗义,是我之前混账,在此向沈同志道歉。”那天晚上两人跟着他们后面进来,要给樊铎匀和郭景泰作证,蒋帆就对余钟琪和沈爱立侧目几分。

  毕竟,即便知道他家是京市大院里的,王元莉都没这个胆子,生怕牵扯到她头上一点点,对于这种人,他自认也该给她一个教训吃吃,所以毫不犹豫地将王元莉给抖得一干一净,虽然自己也跟着吃一点挂落。

  但是本来工业局他就不想待,换个单位玩玩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沈爱立一语双关地道:“蒋同志给我戴的帽子可太大,我可不敢受。”沈爱立对他还是有忌惮,和王元莉走的那么近的,她都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蒋帆知道这女同志记恨他骂她是反`动派的事,也知道自己当时酒后确实说的没遮拦,“这次行程匆匆,下次有机会再给沈同志赔罪。”他虽然人有点混账,却也能分得清好坏,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家庭,最怕的就是背信弃义,每每大厦将倾,都是这种小人从内里作祟。蒋帆很能理解郭景泰和樊铎匀对她们的欣赏。

  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来的时候,只顾着找乐子,瞄准了王元莉这种货色。

  对沈爱立的冷脸也不在意,见她还是竖眉冷对,笑着挥了挥手,道了一声:“回见!”他想他们肯定还会见,下次应该是京市,他甚至很期待,当樊铎匀将她带回京市的时候,当她对上那些人,她会是什么表现?

  等蒋帆提着小行李箱出了酒店,余钟琪悄声道:“不知道怎么地,我见到他都有点怕,特别是他刚才笑的那一下,我总感觉不怀好意。”这个人行事一点章程没有,前一天和王元莉还是好朋友,后一天毫不思索地就将人出卖了,现在转头还来和她们卖好。

  而且面不改色,毫不别扭,在余钟琪眼里就是典型的“两面派”。

  余钟琪透过大门,看着蒋帆的背影,和爱立道:“我忽然发现,能和元莉做朋友的,都是一丘之貉。”她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点绝对,但是无论是张柏年,还是蒋帆,最初和王元莉走在一块,都是各有所图,有可能是美貌,也有可能是钱。

  爱立应和道:“可能确实是惺惺相惜,他们自己不觉得累就成。”

  看了一下大堂的时钟,再过半小时就到集合去参观的时间点了,想着还是将那封信先交给樊铎匀,不然谢微兰就是一直卡在她喉咙里的一根刺。

  沈爱立还是第一回 到三楼来,她刚还问了余钟琪,才知道樊铎匀住在311,正沿着找门牌号,忽然发现靠近走廊拐角楼梯那边的最末一间房,一位女同志从房里面闪了出来,直接朝那边楼梯下去了,快得她都没看清是谁,就是身型和谢微兰有点像。

  樊铎匀正在给樊多美写回信,他来申城之后,也给樊多美拍了一个电报,怕她给他寄什么东西时间放的太长被退。没想到昨天倒受到她的一封长信,询问爱立的情况。

  樊铎匀知道自己的隐含的意思,父母过世以后,樊多美一直对他的事都事无巨细地操心,他中学时候多拿了家里几颗奶糖,她就知道了爱立,这回他突然从海南跑到申城来,樊多美还不知道怎么琢磨,樊铎匀想了想,决定还是稍微和姐姐透露一点,免得她在西北瞎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