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第49章

作者:醉鱼仔 标签: 种田文 系统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马超英马红兵小鸡啄米,连连点头,把长河叔说的话都记在心里。

  马超英甚至暗暗想:回去之后,要买个本儿,把长河叔说的这些方法都记下来。

  苏长河这边扯着沪市的大旗,而沪市那边,苏长丽正按照他信里说的,把包裹里一袋一袋的东西分装,为此她特地跑去买了些竹篮。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她丈夫李大刚问。

  苏长丽一篮一篮清点,嘴上说道:“长河事多,信上说了几遍,让一定要这样,就听他的呗。”

  李大刚心里还有疑惑,他这个小舅子不是还在乡下吗?也没听说当初去的是什么富裕地方,哪来这么多东西寄回来?

  他看了看袋子上印着的字样“马家庄”,这包装、这大小均等的干蘑菇、这干干净净的干菜、这颗颗饱满的松子还有其他几样东西,看着可不像乡下来自己弄来的,比百货商店的也不差什么。

  苏长丽没管她男人想什么,她把东西都装好,一篮六袋东西,梅干菜、干豇豆、干蘑菇、松子、红枣、还有一样核桃。

  每样都是纸袋包装,上面印着“马家庄”三个字,“庄”字最后一笔往上,勾勒出一个树影。

  别说,往篮子一放,拎起来,还真上档次。

  苏长丽按她小弟交代的,一份一份送出去,多出来几份,苏长河说可以给她同事,苏长丽想了想,给她婆婆拿了一份,“您回娘家给舅舅他们带上,长河说是安省那边的特产,省城卖得火,特地让我别少了这边舅舅家的。”

  她婆婆高兴得眉开眼笑,要么说她看重这个儿媳妇,就是因为她会做人,甭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她有什么从来没忘了她,连她娘家都记得。

  苏长丽最后才拎着几份回了老苏家。

  小儿子在乡下还惦记着他们,苏老太太心里满是熨帖,“他日子过好就行,哪要他送什么东西回来?”

  “这不是惦记您二老吗?过节了,给您二老寄点东西,该吃吃该喝喝,别什么都留给孙子吃,您孙子有爸妈!”

  又浑说,苏老太太气得拍她,苏长丽眼神扫了一圈,目光在小房间的门上停了一瞬,悄悄把钱塞给苏老太太,小声道:“行了别推,再让人看见!您就记着,您小儿子在乡下省吃俭用,给你们寄点东西寄点钱,是孝顺你们,你要是不怕他心寒,就给别的儿子花去……”

  小房间里,牛小丽听不见外面的说话声,疑心小姑子和婆婆再说他们二房,不由将门微微拉开。

  她动作很小心,却没想到一动,门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苏长丽止住话头,看向房门,扬声道:“二嫂,要开门就开门,要关门就关门,别一天到晚躲在门后头,不知道干什么!”

  门后一静,而后传出呜咽低泣的声音。

  苏老太太拉苏长丽,“别说她了,一哭能哭一晚上……”

  苏长丽嗤笑,“她还好意思哭,一天天在家闲着,除了糊几个火柴盒,还干什么了?连自个儿孩子都照顾不好,家梅家桃大姑娘了,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给做件新的!自个儿倒有衣裳穿!”

  “别说他们日子难过,知道难过她怎么不找个活干?说什么找不到,我好不容易给找个活,还嫌弃是废品站!”

  苏长丽对她二嫂真是一肚子意见,你要是真干不了外面的活,好歹顾上家里啊,里里外外都顾不上,天天哭,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咋的,就你们日子苦,大江南北那么多知青,人家还在乡下回不来,人家日子不苦?

  “算了算了……”苏老太太也拿这个儿媳妇没辙了,爱哭就哭吧,反正现在哭多了,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像他们刚回来,看见她哭,还以为她这个当婆婆的磋磨儿媳妇了。

  苏长丽也懒得再说,她拎起剩下的一篮子,“反正是你儿媳妇,不是我儿媳妇,我走了。”

  “这个是给谁的啊?”

  “王叔家。”

  苏老太太不悦,“王婆子……给她家干什么?”

  “王叔特地跑了一趟淮宁,帮了长河那么大忙,不得谢谢人家?”

  苏长丽不跟她说了,老太太往小房间瞅了一眼,悄悄翻出包,拿出几张票塞给苏长丽。

  苏长丽:“什么?”

  老太太小声道:“月饼票!你爸弄来的,不是让你给长河寄东西?一起寄过去!”

  苏长河他们收到月饼票的时候,已经中秋了,乡下没有月饼票,过节也吃不上月饼。

  这怎么行呢?过日子得有仪式感,苏长河就又打算自个儿动起手,他们家院子里那个实验用的面包窑还在呢,买不到就自己做呗。

  苏长河去公社买面粉,刚好沪市的包裹寄来,回家一拆,唉嘿,月饼票。

  还有啥?

  苏月好奇地扒拉,麦乳精、大白兔奶糖……等等,“这是啥?”

  一张报纸?

  马学文马学武已经认识不少字了,凑过来一看,折叠好的报纸,露出来的版面上,一张不甚清晰、但一眼就能认出来主人公的照片,“姑姑!”

第44章 中秋

  马蕙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报纸,旋即宣布没收,把报纸压到大衣柜里的层层衣物之下,看那样子,要是可以,指定要给大衣柜加上九九八十一道锁。

  马蕙兰下达老苏家最高指令:“谁也不许往外说!”

  苏长河苏月憋笑着点头,“嗯嗯!”

  然而马蕙兰防住他俩,没防住两侄子,她还特地拿大白兔奶糖贿赂马学文马学武:“不许告诉外人!”

  马学文马学武“嗯嗯”点头,回到家就喊道:“姑姑上报了!姑姑上报纸了!”

  马学文马学武心想:不告诉外人,没说不让和家里人说呀!

  马老爷子一开始听到孙子喊上报,还以为他俩又在说什么小人书里的故事,结果仔细一听,“跟你姑姑有什么关系?”

  马学文口齿清晰,“就是姑姑上报纸了,上面有姑姑的照片!”

  马老爷子:“嗯?报纸?”

  马学武:“是,就是报纸!和爷你从公社带回来的一样!”

  马老爷子有时候去公社开会,公社领导会说起报纸上的指示政策,老爷子也带回来过一两回,都跟大队的文件放在一块。

  马学文马学武只见过,没碰过,但好歹能认出来,印着姑姑照片的那张纸就跟报纸一个样。

  马老爷子:“?!”

  差点被压箱底的报纸迎来了老马家全体成员的瞻仰,马老爷子凑近了看,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报纸上的字太小,有的他看不清,就拿着报纸问苏长河,“这是什么字来着?”

  “援!援助的援,就是帮助的意思……”苏长河经过专业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就是哈……说蕙兰帮助哈哈啊嗷——”

  苏长河捂住大腿,委屈地看向马蕙兰:你掐我干什么?

  马蕙兰瞪他:你再笑试试!

  苏长河压平嘴角,“咳咳爹你自己看哈,有不认识的字再问、再问你外孙女!”

  被祸水东引的苏月:“……”亲爹,你礼貌吗?

  老马家人可不知道这父女俩看蕙兰同志乐子的心态,他们是真高兴真激动,马老爷子一个一个字念,马老太太嫌弃他念得慢,急道:“磨叽啥?能不能读快点?后面还说啥了?”

  “我这不是在读吗?那不得读仔细……”

  马向华也等不及了,凑到他爹身后,像大鹅一样伸着脖子,专心致志地看。

  白红梅不好意思凑到公爹身边,一个劲儿戳她男人,“都写了啥?后面给人送医院了吗?”

  马学文马学武围着马蕙兰,彩虹屁一串又一串,“姑姑你咋这么厉害,去个沪市还能救人?”

  “姑姑他们怎么表扬你的?”

  “姑姑给你照相那照相机长啥样啊?”

  “姑姑拍完照没给你照片吗?”

  “姑姑姑姑……”

  马蕙兰耳边仿佛有三百只鸽子在叫。

  卫阳没有老马家人那么夸张,不过他看着苏长河苏月憋笑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也想笑了。

  马老爷子终于把豆腐块大小的内容读完,意犹未尽,他把报纸放在桌子中间,谁都不让碰。

  “老大,明天,不,等会就去,去公社看看能不能买到相框,这份报纸要装在相框里,挂着我们老马家墙上!”

  马蕙兰想想那场面就头皮发麻,忙叫道:“爹!不,不不、不用了吧?我的意思,我给它好好收着就是……”

  “那怎么行?”

  这可是他们老马家第一个上报的人,上得还是沪市的报纸,大城市的报纸!这么重要的事,收起来谁能看见?

  马老爷子不同意,他还计划挂堂屋墙上,家里一来人就能看到,然后他就可以带着人读读报纸,尤其是表扬他们家蕙兰的地方,一定要多读几遍,这大城市人说话就是有水平!

  马老爷子脸上的笑容都控制不住,他看闺女着急的样子,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想挂你们家墙上?也行,都一样!”

  虽然遗憾这报纸怎么就一份,不过挂在闺女家也行,大不了他带人过来看嘛。

  马蕙兰:“不不不,不是这意思……”

  马老太太问:“是不是怕挂墙上弄脏啦?你放心,有相框呢!我每天都给它擦一遍!”

  白红梅也请缨:“我来擦我来擦!嫂子保证报纸干干净净,过十年二十年还跟新的一样!”

  马蕙兰欲哭无泪,苏长河和苏月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马老爷子让马向华去买相框,马向华立马就出发,他这段时间终于学会了自行车,骑个车来回快得很。

  马老爷子不放心别人,要自己保管代表老马家荣誉的报纸,马蕙兰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跟捧着宝贝似的,捧着报纸回去。

  她还不知道,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

  老马家人回家后,马老爷子背着手就出门,白红梅问,“爹去哪儿啊?”

  马老爷子:“我去溜达溜达,看看田去。”

  都快吃饭了,这时候看啥田啊?白红梅疑惑,一扭头,看见马老太太也要出门,“妈你也要出去?”

  马老太太端着碗黄豆:“嗯上回不是从你有田婶家借了碗黄豆,我还给她去。”

  白红梅:“?”

  都赶在吃饭的点儿?您上次不是还说有田婶最抠了,借碗黄豆,都得跟碗口抹齐平,等你还回去,一定也跟她一样,咋现在装得碗里都冒尖了?

  老太太的心思现在可不在黄豆上,她和马老爷子一前一后,一个往马有田家,一个往打谷场。

  打谷场上,不少老少爷们端着碗边吃边聊,马老爷子走过来,马七叔先看到他,问:“有正,吃过了吗?”

  马老爷子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家蕙兰上报纸了?”

  马七叔:“啥?我知道啥?”

  马有田看他那嘚瑟样,抓住了重点,“上报纸?蕙兰上报纸了?”

  马老爷子矜持点头:“是啊,我家蕙兰是上报纸了,沪市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