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日行
小瘦呆滞了一下然后问:“真?不?是?那我怎么看张哥都在给他女朋友写遗书了?”
秦正德再次气?笑了:“那狗东西一天能写八百封遗书,都能垫起来当枕头?了,你也信?”
大瘦稍微没有这么好忽悠,又问:“那既然不?是危险任务,为什么要我们走?”
秦正德从怀里摸出一根从俘虏那里缴获来的A国名牌香烟放鼻子下面闻了又闻,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抽。
过了一会儿烟瘾他才说?:“还不?是你们这些小年轻走了狗屎运,因为年轻被送去学?习呗,你以为我不?想去?人家嫌我老了!”
“……”
得了这个答案大瘦小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对视一眼终于?露出个“谄媚”的笑来。
“那……班长,我们收拾东西去了?”
秦正德一挑眉:“别啊,不?是刚还死活不?愿意走吗?留下呗,反正也就多两双筷子的事。”
两人立马摇头?:“不?了不?了,班长我们马上就走!”
说?着两人拔腿就跑,生怕被留下错过了大好的学?习机会。
“你说?班长那烟都留了小几个月了吧?就舍不?得抽!”
“你小声点?,班长这是怕抽了就没了,下次咱们再多缴获几个俘虏,帮班长再找几根?”
“行!”
而秦正德看着两个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也是一笑,只?是随着那背影慢慢消失,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
他用最后一根火柴点?燃了那根一直没有舍得抽的香烟。
他深吸一口?烟,烟头?那一点?火光骤然亮起,他走到一边拿出了上面刚发下来的纸笔。
秦正德看着那张纸发了好一会儿呆,那烟都快空烧到屁股灼烫手指了,他才重新举起烟猛吸了两口?。
然后他低头?在纸上写下:吾妻晓娟。
想了想,他又把?这四?个字划掉,改成了“媳妇儿”。
涂改了好几次,最终他才开始写第二行。
江言站在他身边,盯着那张信纸,心里百感交集。
大瘦和小瘦确实是骗了,秦正德他们也确实是接了一个要命的任务。
只?是江言没有感叹多久,而是开始一字一字记录秦正德写下的那封信。
她想,就算不?是原来那一封,只?要这份思?念与爱意可以传达到宋晓娟的手中,纵使已经隔了那么多年,也算是一种慰藉。
江言这一下无比庆幸自己在APP的“改造”下在记忆里方面有了非常显著的提高。
至少?记下这封信没有问题。
等秦正德停笔,江言已经完全把?那封信背了下来。
只?是却更加惆怅了。
这信上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他的不?舍。
秦正德把?信叠好,放进了那个铜押宝里,又将那藏诗锁给锁上。
这时那根烟已经熄灭了,只?剩一点?余烬如同星火一样闪烁。
秦正德抚摸了好久那铜押宝,直到门口?来了好几个士兵,他才把?它重新放回了胸口?位置。
“班长,我们的……写好了!”
“我也是!”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多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封信。
秦正德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其实也很?年轻的脸,觉得嗓子也有些发痒,最后他喊了一句:“张春生,出列!”
人群里一个看着还有点?稚气?的青年里面站出来喊了一声:“到!”
秦正德点?头?:“你刚满十八,如果想去学?习也……”
“报告班长,我想留下!”
张春生喊得格外坚定,这一次秦正德没有劝说?他,而是把?自己怀里的铜押宝递给他:“好,那现在你被任命了一个新任务。”
“帮咱们所有人保存这些家书!要是有什么闪失要我重新写一遍,看老子不?给你屁股来两脚。”
“……”
张春生知道秦正德这是把?自己安排在了一个安全的岗位上,他刚想反驳,就听其他人说?道:“小春生,这可是大事啊,你知道你哥哥我不?会写字吧?我这封可是求爷爷告奶奶才找他们帮我写的,你要是弄丢了,我可得再去磕一遍头?啊!”
“就是,春生,你别以为这任务轻松,这可是个技术活。”
“春生你可得给我好好收着啊,我那里面可是向我女朋友求婚了呢!”
听着七嘴八舌的话,张春生只?好把?拒绝给咽了回去。
秦正德点?了点?头?,开始说?第二件事:“这次我们得到的任务是吸引敌人火力帮后方大部?队争取时间,我们要做的不?是正面冲锋,所以都不?许逞凶斗狠,都给我把?裤腰带勒紧了,小心为上!”
“争取明天咱们能到敌军驻地……”
不?等他说?完,就有人接话。
“抓俘虏!”
“缴qiang械”
“抢罐头?!”
“拿面包!”
“还有打火机和烟……”
“……”
秦正德笑骂:“知道就好,滚去准备吧!”
江言看着人群散去,明明每个人脸上都还带着笑,氛围也格外轻松,她却品出了一丝悲壮。
他们是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是去赴死的,却依旧从容。
下一秒,江言眼前的画面变了。
那是战场。
一个已经被炸弹炸成废墟的角落,四?周都是血和雪。
满地躺着的人,在那些脏污下,看不?清谁是谁。
秦正德和剩下的人正在慌忙地从那些人堆里一个一个往外扒。
“醒醒!别睡!”
“眼睛睁一睁咱们就还能活!”
四?周响起各种喊声,而秦正德刚把?眼前的那人翻过来,就发现那是……张春生。
他的头?顶流着血,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大包。
秦正德脸色一白,他伸手去拍张春生的脸却毫无反应。
他把?手放在他鼻子下面,那里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旁有个小兵在哭:“秦班长!你怪我吧!都是我!春生是上来帮我架炮才……”
秦正德的嗓子动了动,最终拿手盖住张春生的眼睛,他看向那个小兵问:“你,多大,叫什么?”
那个小兵脸上还带着泪说?:“我叫李秀青,今年19,来自二连……”
秦正德把?张春生怀里那个包塞给他:“从现在开始,你负责保管这个,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你不?能出事。”
李秀青看着那个包,下意识把?它搂紧:“明白!”
江言看着李秀青那张带着和之?前张春生一般无二稚气?的脸,又看了看地上的张春生。
她说?不?出话。
而接下来,那个装着他们所有人的家书的包好似是一个传承一样,从一个手里交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我是刘大牛,20岁!”
“郑安,23岁。”
“俺叫方全福,25了!”
“赵卫国,25。”
“我叫谢从文,27岁。”
……
江言看着一个又一个战士前仆后继地倒在这燃着战火的土地上,他们一步都没有退,哪怕死神的尖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因为……
“我们背后是祖国。”
秦正德身上带着伤,而他周围已经没有了几个士兵,一个腿断了的兵坐在角落,正用单手抱着那个已经破烂不?堪的布包。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把?那包包好。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秦正德道:“再坚持最多一个小时,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哪怕只?剩下一个人,咱们也不?能松懈!”
“好!”
说?完,还有行动能力的士兵又架起了qiang。
江言看着热武器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已经暗下来的天幕,在那片人为的光里,秦正德所在的连队……全军覆没。
她看着那个到死都把?那个布包抱得死死的士兵,她记得他的名字,他叫孙胜,27岁。
她看到秦正德躺在那片废墟里,像是睡着了。
他被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再也没能归故里,没能回到宋晓娟的身边。
她看到敌人的扫尾部?队走来,极为嫌弃地踩过他们的尸体,他们看不?上他们那些落后的武器,却也很?惊讶,这些人居然只?是拿着这样的装备就和他们大战了一天。
一个A国士兵走到那个布包前,他用刀划开布包,里面那一堆染了点?血的信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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