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鱼不白
随后赶到的李玦见母亲仿佛有些癫狂,急忙上前扶着她。
李善衡嫌弃地看了他们母子一眼,不悦地对李玦道:“先带你母亲回房冷静一下,别让她发疯。”
李玦平日对李善衡这个父亲极为尊敬,反而对阮姗感情较为生疏,所以他听了李善衡的话,领着阮姗离开密室。
见碍眼的家伙走了,李善衡马上换了脸色,极尽讨好地对言诉道:“峻杉,和她结婚是我做错了,我没能忠于你母亲,但你放心,从此以后,我只想和你们母子俩在一起……”
他话还没说完,当即被阮家主喝断:“李善衡,你是不是忘记我们阮家的存在了?我妹妹嫁给你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这样对她!”
李善衡不慌不忙道:“放心,阮家主想要的利益我一定满足,李玦继承人的位置不会改变,我余生只想和瑶妹一家三口在一起,还望成全。”
大家都是多年的老狐狸,作为家主,哪个会把亲情看得很重,彼此之间只有利益。
阮家主得到满意的答复,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其余人哪能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有人替阮姗和李玦鸣不平,有人同情二十年前耀眼明媚的谢慕瑶,但这些事终究与他们无关。
不得不说,李善衡想要讨好儿子,那真是下了血本。
除了舌如灿花的漂亮话,他在客房专门给言诉腾出来几间房,让他住下,以示自己要跟他重修父子关系的决心。
“如果你在李家住的不舒服,为父在其他地方还有很多房子,咱们可以搬家,带上你母亲,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离。”
“让你的朋友们也留下来吧,他们陪着你吃了不少苦,你们感情一定很好,为父要好好设宴答谢他们。”
“峻杉,我知道断裂二十年的父子亲情很难修复,为父不求别的,只希望余生能陪伴在你们娘俩身边……”
李家客房里,当着俞琳等人的面,李善衡说的一句比一句好听。
字字都能击中缺乏亲情之人的心坎。
连俞琳和翁星宇听了,都忍不住落泪。
言诉暗暗感慨,难怪剧情里原身轻而易举就被他糊弄住,遇上这么个手段高的父亲,谁能不栽跟头?
“既然父亲对我和母亲抱有这么大歉意,不如让母亲留下来陪着我吧。”言诉淡淡道。
李善衡嘴角的笑容凝滞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几秒钟后呵呵一笑:“那是自然,你和你母亲二十年没见,是该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说完,他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谢慕瑶,低声呢喃,仿佛真的在对一个傀儡诉说爱意:“瑶妹,你先陪陪儿子,我要处理一些公事,过两天就来接你。”
等李善衡离开,客房只剩下他们三人后,翁星宇看了傀儡一眼,期期艾艾半天,扭捏的对言诉道:“李大哥,我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这么崎岖,不过既然你父亲已经知错了,想要弥补你,虽然我很讨厌这些修真家族,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愿意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俞琳脸上也露出赞同的神色。
只有跟过来看戏的于姣挑了挑眉:“哎哎,你们俩在干嘛?不会真的信了李善衡那番鬼话吧?”
俞琳和翁星宇怔住,不约而同扭过脖子看向她:“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都被他给骗了!”于姣音量骤然加大,恨铁不成钢看着二位,拧着眉跺了跺脚。
不一会儿,她迟疑地看向言诉,“你该不会也被那老家伙给骗了吧?”
言诉和于耀不知道暗中谈成了什么合作,于姣被父亲吩咐给他们几个当导游,陪他们一起在帝都逛逛。
这次趁着李玦和楚笙的订婚宴,几人更是闯进来捣乱。
于姣本来既兴奋又刺激,她都多少年没遇到这种好玩的事了,想不到李善衡那个虚伪的老家伙说几句蛊惑人心的话,竟然真的糊弄住俞琳和翁星宇了。
她现在只求,作为当事人的言诉不要被骗到。
言诉慢悠悠喝了杯茶,眼里的嫌弃显而易见:“他把我母亲制成傀儡,把我扔在小渔村二十年不见,这样的人跟我说亲情,说他最爱的人是我母亲,他配吗?”
第115章 现代修真家族的弃子7
李、楚两家的订婚宴最终闹成了笑话。
阮姗得知丈夫竟然把谢慕瑶母子俩安排住在别院客房后, 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扯着李玦喋喋不休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你父亲到底想做什么?我阮姗嫁给他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竟然这样对我!”
如同任何一个与丈夫感情不和睦的中年妇女一样, 阮姗平日里享受着优渥的物质生活,还可以宽慰自己忽略丈夫身上的异样。
然而一旦李善衡把他那副伪善的嘴脸撕开后, 她就无法忍受了。
她嫁给李善衡二十年,到头来李善衡却在儿子的订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谢慕瑶才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那他当初娶自己干嘛?
她阮姗当年又不是嫁不出去, 李善衡不喜欢她可以不娶啊。
她知道自己比不上谢慕瑶, 但他也用不着这样羞辱自己吧。
“妈,你冷静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李玦不愧是剧情里笑到最后的男主,哪怕遇上泰山崩于前都能面色不改,或者说他本就是冷心冷肺的人。
“舅舅说了,父亲对谢慕瑶母子只是愧疚, 一时感情用事而已, 你现在才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是他的合法继承人, 你用得着为一个傀儡争风吃醋吗?”
阮姗擦眼泪的动作顿了顿, 抬起头,定定望着儿子。
良久,她忽的惨然一笑。
“争风吃醋?在你眼里我是在争风吃醋?”
李玦蹙眉:“不然呢?”
阮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猛地摔了手边的茶杯, 指着李玦怒道:“滚!你给我滚!”
她阮姗究竟倒了几辈子霉, 嫁给一个没心肝的丈夫也就罢了, 连生的儿子都不懂得维护她这个母亲,这个家真是待不下去了。
一小时后,送走前来参加订婚宴宾客的李玦得到管家报告的消息:“夫人她离家出走了。”
管家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精彩,想到夫人临走前对李玦父子俩不停歇骂了半小时的好嗓门,他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汗。
李玦愣住,然后疲惫地捏捏眉心:“算了,随她去吧。”
楚笙此刻有心表现一下对准婆婆的关怀,顺势问道:“阿玦,要不我带人去把姗姨找回来?”
“不用。”李玦摆摆手,声音中不带一丝对母亲的感情,“等她自己冷静下来,购购物放松一下心情,自然就会回来了。”
他从小被李善衡亲自培养,和阮姗的感情不算很深,所以当父母发生分歧时,当然选择站在李善衡这边。
李玦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而楚笙却从心底感到一丝冷意,她下意识选择忽略,挽住了李玦的胳膊。
订婚宴上李善衡的行为让四大修真家族联合起来捉拿李峻杉设的圈套成为笑话。
李善衡为了提升修为,为了一统天下的野心在所不惜。
但其他家族却没他那么疯,楚、谢、阮三位家主隐约猜出了一些李善衡的用意,但他们却更愤怒了,毕竟李峻杉怎么说都是李善衡的儿子。
这场事件总结下来就是,李峻杉为报仇拿李氏丹药铺开刀,李善衡纠结其他三大家族合伙捉拿李峻杉,但中途出于其他目的放弃四大家族的联盟,放低身段去哄李峻杉。
反正在外人看来都是他李家的家务事,倒是其他三大家族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楚腾一怒之下连楚笙这个女儿都放弃了,命楚家人往后和李家划清界限,暂时不许跟李家有任何交集。
阮家和谢家也是如此。
李善衡尚且不知道其他三大家族对他起了戒心,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更想弄清楚言诉那身修为到底怎么来的。
连他都看不出来,言诉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深夜,一身红衣的傀儡谢慕瑶抱着手中的剑,像一尊门神那样定定站在言诉床前,言诉帮墨瞳洗了个澡,然后把它放进被子里,无奈地看向傀儡:“妈,夜深了,你是不是也该睡觉了?”
傀儡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哪怕理智上言诉明白,如今的谢慕瑶已经不能算是个活人,她没有自己的思考,完全听从于李善衡的命令,但从心理上而言,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睡觉时房间里有这么个人。
傀儡依旧不动弹。
“好吧好吧,那你跟墨瞳睡床,我打地铺行了吧。”
说罢,他从柜子里另外抱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躺了上去。
而被窝里的墨瞳奇怪的看着谢慕瑶,仿佛不明白她为何不上来睡觉。
它小小的叫了声“嗷呜”,然后从被子里跳出来,前腿一跃,跳到傀儡肩上,在她鼻尖嗅了嗅。
仿佛闻到什么可怕的气味,墨瞳惊疑不定地后退两步,“嗷嗷”地叫了起来。
“墨瞳,怎么了?”言诉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只见墨瞳跳回床上,甩甩脑袋,被子上立刻凭空多了一堆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灵果。
它在里面扒拉了一下,挑出一种鲜红的果子,用嘴叼着,重新跳到傀儡肩上,试图把灵果往她嘴里塞。
“呜呜呜……”快吃快吃。
言诉差点没看笑:“墨瞳,母亲她现在是傀儡,不能吃灵果,这些你留着自己吃吧。”
听了言诉的话,墨瞳歪着脖子看了看傀儡,见她确实没有反应,只好把灵果扔回床上,无精打采地低叫一声。
“好了,睡觉吧。”言诉帮墨瞳掖了掖被子,又帮站在床前的傀儡披上毛毯,然后关灯睡觉,黑暗中,他低声呢喃,“她中的傀儡术,需要施术者的心头血才能解开。”
过了很久,傀儡的眼珠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良久,一滴眼泪顺着脸滑落。
深夜,整个李家都陷入寂静。
别院门外,一条碧绿的小蛇吐着信子,身子灵巧地钻了进来。
倘若被李善衡近身伺候的佣人看见,就会发现这是家主平日最喜欢的灵宠。
小蛇循着信息,从院子里进了言诉的房间。
察觉到自己目标就在不远的前方,小蛇扭了扭细细的身形,欢快地往前爬,它正想使出自己全身的本领,一举冲到言诉脖颈处,狠狠咬上一口,不料忽然有什么令它排斥的气息逐渐靠近。
“嘶嘶。”小蛇警惕地环顾四周。
“嗷呜——”不耐烦的墨瞳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把它吞进肚子里。
“墨瞳,你怎么什么都吃?真是不挑食!”言诉皱着眉爬起来,忙开灯查看墨瞳的状况。
“嗷呜呜。”感受到了主人的嫌弃,墨瞳撒娇似的钻进了主人的被窝里,伸出脑袋在他脖子里蹭了蹭,仿佛在说“你看我多乖巧”。
与此同时,静静等待灵宠回来报信的李善衡发觉手中的玉牌碎掉了。
言诉在李家住了一星期,总算体会到了奢华的生活,难怪修真界人人都想提高修为,得到修真家族的青睐,原来修真家族的日子这么滋润。
几天来,李善衡每天都要陪他和谢慕瑶一起吃饭,当然,谢慕瑶作为傀儡无法吃饭,李善衡就安排她坐在自己身旁,用那种甜腻的目光,吃一口饭,看一眼她。
谢慕瑶没有感情,没有思想,无知无觉,但言诉可就被辣到眼睛了。
或许李善衡自认为他表演出来的是深情,但言诉却只从中看到了满满的油腻味。
这天午饭前,他实在不想看到李善衡那张糟心的脸,就出了院子,随意在李家花园逛逛。
李家花园修建的很漂亮,烈日当空,花园里很安静,没有闲杂人等,言诉带着墨瞳慢悠悠往前走,走到假山处,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小声啜泣。
他仔细一看,那穿着白裙子,披着一头温顺长发,捂着脸哭泣的女孩不正是楚笙吗?
面上犹豫片刻,言诉迟疑着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你没事吧?”
上一篇:暴躁小龟今天也在找人干架
下一篇:清穿之康熙家的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