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成为人生赢家 第21章

作者:青鱼不白 标签: 幻想空间 快穿 穿越重生

  冯家实在欺人太甚。

  但以他目前的地位还无法与冯太傅抗衡,一个小小佞臣不过是章武帝手中的一条狗,章武帝指哪他就得打哪,而冯太傅却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这种事就算告到章武帝跟前他也没脸。

  跟冯太傅之女私定终身?

  谁看见了。

  谁能作证。

  搞不好一顶诱拐良家女子的帽子扣在头上,冯太傅豁出老脸在金銮殿上撞柱以示清白,闻高哲和永信侯府这辈子彻底完了。

  反正他只是章武帝手中一条狗,这条狗废了那就换一条,大周朝人才那么多缺了他区区一个闻高哲还不运转了不成?

  闻高哲毕竟少年心性心高气傲,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自认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冯梓萱一个满心情爱的后宅女子他此前还未放在眼里。

  不料这小女子却给了他毕生最大的屈辱。

  他满身阴郁之气黯然回到侯府,从下人口中得知祖母又要召见他,心里越发不耐。

  “就说我身体不适,回屋歇着了。”

  闻高哲一甩袖子,看也不看邹氏派来截他那位丫鬟的表情,脚步一拐去了书房。

  搅合黄了剧情里男女主板上钉钉的婚事,言诉心情颇好地去找越向阳喝了顿酒。

  对此越向阳十分费解。

  “你就这么仇视永信侯府?”

  越向阳毕竟是满脑子封建思想的古人,脑子里揣的是“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婚”的僵化思想,言诉破坏闻高哲和冯梓萱婚事的行为在他看来有些缺德。

  闻高哲在京城不过是个五品小官罢了,他想攀冯太傅这根高枝,哪值得言诉大费周折动用他们埋伏在京中的人脉给冯梓萱传信?

  是,言诉和永信侯府是有血海深仇。

  但他将来是要一统天下成就宏图伟业的。

  如果连这点仇恨都不能忍,那越向阳真要怀疑自己看错了人。

  他这句话是在试探,也是在警告。

  言诉弯起嘴角摇了摇头。

  “越将军,你太小看闻高哲的能耐了。”他给自己添了杯酒,酒水在杯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京城里五品小官遍地都是,有几个敢筹划着攀上冯太傅家这门亲事?”

  这倒也是。

  越向阳仰头灌了自己几口酒,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看懂过眼前这位面貌清秀干净的少年。

  “这只能说明他有野心罢了。”他不服气道。

  言诉闻言微微笑了笑,明明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清澈见底,越向阳却觉得少年变得越发神秘起来。

  “你可知蒯凝华为何宁愿放弃秦王府金尊玉贵的公主身份,也要隐姓埋名躲进永信侯府伏低做小讨好邹氏和闻高哲?”

  这越向阳怎么会知道?

  他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堂堂秦王府大公主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却千里迢迢跑到永信侯府当什么见不得光的表姑娘?

  这孩子脑子没病吧。

  “越将军可知白麟族与大周王朝有着不共戴天的灭族之仇,一百年前白麟族那位老族长曾率领族人与大周朝皇帝陛下派去的人决一死战,临死前老族长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被杀死,他动用白麟族秘法窥探了大周王朝将来的覆灭。”

  言诉三言两语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故事。

  越向阳听得入了神。

  阴城与白麟族族地相距不远,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传言?

  “未来掌握大周朝生死命脉的人——叫闻高哲。”

  这句话像一击闷锤重重敲在越向阳心上,他手一颤,两眼瞪得像铜铃,不可思议看着言诉,恍惚的面容上写满了挣扎。

  “……怎么可能?”他声音十分艰涩。

  且不论这个传言是否可信,如果闻高哲是将来推翻大周王朝的命定之人,那他拉拢言诉密谋造反的事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越向阳被他忽悠得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言诉在心底暗叹一声,稍微良心发现道:“蒯凝华应该就是听说了这个预言,想提前下注闻高哲,如果将来闻高哲称帝,她最差也能捞个皇妃当。”

  “不过这种子虚乌有的传言我却是不信的。”言诉敛起笑容,挺直脊背正色道,“姑且不论流传了一百年的预言有几分可信度,就算它为真,那这个未来真的不可改变么?我看未必。”

  “凭借越将军与我联手之后的能耐,区区天下,还不是唾手可得。”

  啪叽一声,越向阳面前的酒坛滚落到地,摔得粉身碎骨。

  他呆呆望着一脸正义却口出狂言的言诉,瞬间觉得刚才怀疑这小子满脑子仇恨的自己像个傻子。

第30章 、被嫌弃的侯府庶子14

  闻高哲毕竟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聪明人,聪明人遇到问题必然会将事情的方方面面都分析个透彻。

  刚得知冯梓萱“背叛”自己时,他为冯梓萱的水性杨花感到愤怒,没有多想,等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后,他便后怕到出了一身冷汗。

  冯太傅在得知爱女与他有了私情后没有将事情闹大,反而抢先一步定下冯梓萱和礼部尚书之子的婚事,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他肯定会报复自己。

  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历经三朝皇帝,先皇和章武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他会用什么方法对付自己?

  闻高哲第二天就知道了答案。

  他一夜未眠,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大清早顶着黑眼圈进了宫。

  他眼里的红血丝看上去狰狞极了,跪在章武帝面前行礼的时候低垂着头,不敢将自己的丑态展露出来。

  他清楚得很,这位皇帝陛下最厌恶仪表不端的丑人,以往不是没有朝臣因仪表问题被他革职永不复用。

  闻高哲跪在御座前铺得厚厚的地毯上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弹,大概看出他身体僵硬不自然,章武帝心里满意,漫不经心道:

  “闻爱卿,朕昨晚从贵妃那里得知一个消息,听说永信侯府新近住进来一位叫邹华的表姑娘,这位表姑娘与闻爱卿郎情妾意,互许终身,只是碍于永信侯夫人不同意,才没能结为夫妻,可有此事?”

  闻高哲懵了懵,他想过无数种冯太傅在朝堂上给他使绊子的路数,却唯独没想到他会从后宫内宅下手,还是皇帝陛下最为宠爱在后宫屹立不倒二十年的贵妃。

  当今陛下章武帝子嗣不算丰盈,大皇子是原配皇后所出,出生后不久被立为太子,二皇子是母族在朝堂上颇有分量的贵妃所生,多年来一直觊觎太子之位,与太子斗得不可开交,双方仅凭一个照面都能争红了眼。

  而众所周知,文臣之首的太傅一向支持正统,也就是太子,若不是今日这一遭,闻高哲怎么也想不到冯太傅背地里竟然跟二皇子有所牵连。

  将震惊压在心底,他快速转动脑子,应付章武帝的问询。

  要知道蒯凝华的身份可是个隐患,章武帝敢摆在明面上问他,说明已经查清楚了蒯凝华的真实来历。

  他身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只恨当初失算,为何要留蒯凝华这个祸患。

  “扑通”一声,他当机立断跪在章武帝面前,磕头向他请罪。

  “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御座之上的章武帝神情不明呷了口茶,声音不辨喜怒道:“哦?闻爱卿何罪之有?”

  闻高哲心中暗骂一句,这老皇帝不见在朝中大事上用心,偏爱钻营不知从哪打探来的小道消息,内宅八卦。

  章武帝癖好特殊,他或许不知道大周朝哪个州哪个县受了灾,却对朝中哪个大臣的妻子给他带了绿帽子,家中嫡女庶女谁把谁推进了水里这种后宅隐私事了如指掌。

  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闻高哲额上的汗珠滚落在地,淹没在深红色地毯上,为今之计只有老实坦白蒯凝华的真实身份,他才能换一条生路。

  他本来是打算把蒯凝华笼络在侯府,慢慢从她嘴里套出有价值的消息,然后报告给章武帝,等大周朝与秦王开战之际,再将蒯凝华推出来作为要挟秦王的把柄。

  据说蒯凝华是秦王府所有子女中最受宠的那个,届时就算不能威胁到秦王,只要在双方开战时杀了她也能给秦王造成巨大打击。

  等他闻高哲再次为大周朝立下大功,朝堂上那些总喜欢哔哔赖赖他是奸佞小人的清流文臣也要对他刮目相看。

  可现在他的打算全都泡汤了……

  “回禀陛下,其实微臣家中那位远房表姑娘并非别人,正是秦王蒯鹤禹的嫡长女蒯凝华。端午前臣奉陛下之命前往法岩寺捉拿逆贼叛党,不料遇见一陌生女子施巧计有意接近微臣,微臣一开始并没有识破他的身份,只觉得她心思深沉恐怕另有所图,为了查出她的目的,微臣便将她带回侯府……”

  “微臣祖母多年前曾见过年幼的秦王府嫡长女,虽时隔多年,且那女子长大后的容貌与幼时并不太像,可微臣祖母还是认出来了。”

  “当时微臣想立刻禀报陛下,可那女子竟……竟暗中委身于微臣府上的侍卫,各种伏小做低,微臣大惊之下恐怕祖母认错了人,便想着等详细查证过后再禀告陛下,这才拖到如今……”

  闻高哲太了解章武帝的心态了,他乐于看到朝臣府上出现各式各样的八卦秘闻,特别是事关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儿。

  为了更能取信,或者说吸引章武帝的眼珠,他编了这样一个乍一听荒诞无理,仔细想来蒯凝华却可能别有所图的故事。

  其中半真半假,但跟章武帝能得到的信息却完全吻合,一定符合章武帝的口味。

  果然,章武帝听了之后变得兴奋起来,激动地身子都颤抖了,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呈现出熠熠生辉的神采,脸上的褶皱也变得更多。

  他像一个茶余饭后蹲在村头老树下八卦邻居秘密的老农,一脸期待搓了搓手,忍不住提高嗓音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秦王嫡长女竟和你府上的侍卫搞到一起了?”

  他着重强调了“秦王嫡长女”五个字,仿佛这样就能狠狠扇了远在千里外蒯鹤禹的脸,让他颜面尽失。

  闻高哲卑微的跪在地上:“正是如此,按理说那蒯凝华乃是秦王妃郭氏一手教养长大,郭氏出身京城世族,礼仪规矩有专门的嬷嬷教导,不至于养出蒯凝华这般……行为不端的女儿,可微臣仔细观察过她,她的一举一动着实不像一位世家女,因此微臣才怀疑她的身份,不敢将她带到陛下跟前。”

  章武帝满意的笑了笑:“她身上毕竟流淌着秦王一半的血脉,秦王那厮出身卑贱的农家,不懂贵族礼仪很正常,对了,她与你府上侍卫私通,有多久了,可怀有身孕?”

  闻高哲一言难尽应付着章武帝这种比后宅妇人还要猎奇的八卦心,怀孕自然是没怀孕的,可章武帝言下之意就是要让蒯凝华怀上侍卫的孩子,好狠狠给秦王一个难堪。

  他只能顺着章武帝的话往下说:“等微臣回府后便请大夫给她诊脉,想来她与那侍卫不检点甚多,约莫也该怀上了。”

  带着章武帝的满意和期待,他擦着额头上的虚汗出了养心殿。

  好险躲过一劫。

  他得马上找太子殿下谈谈。

  眼下冯太傅已经把他当做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他不能坐以待毙。

  秦王府,秦王妃郭氏的伤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堪堪痊愈,郭氏原本被蒯鹤禹那番作为打击地一蹶不振,每日躺在床榻上只求等死,可娘家大哥郭弘济一番开导让她醒悟过来。

  她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可她还有儿女,背后还有娘家。

  当初郭家把她嫁给蒯鹤禹为的就是联姻,当时的蒯鹤禹不过是军营中普普通通一小将,若不是仗着诸将军义子的身份,郭家哪能看上他。

  她与蒯鹤禹成婚后相敬如宾了二十年,期间蒯鹤禹从普通小将一步步爬到将军的职位,在诸将军死后接收了他的势力,自立为秦王,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怎么能败在区区一个闻恺身上。

  闻恺不过是个手下败将的儿子而已。

  没错,她的确杀了闻恺的母亲庄锦,蒯鹤禹为此对她大动干戈,可当她主动求死时蒯鹤禹不也没成全她,反而着急请大夫过来帮她疗伤么。

  由此可见,蒯鹤禹心里还是有她的。

  “妹妹,你必须振作起来,现如今秦王府内忧外患,洪文是个没主心骨的孩子,你这一病他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搞砸了好几桩差事,挨了秦王不少骂,还有华儿,当初我们都以为她跟情郎私奔了,担心她在外面吃苦受罪,可我最近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说仿佛在京城那边看到过她,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你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