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鱼不白
得知言诉来家里做客,陆妙柳一早就吩咐保姆将一楼打扫的干干净净,她怀着喜悦的心情,亲手切了果盘,像杂志上那样摆出漂亮的花样。
“爸,看我切的西瓜整不整齐?”
陆妙柳以为自己对言诉还处于暗恋阶段,毕竟那份感情除了拒绝陆伟群给她安排相亲时脱口而出过,她从未告诉其他任何人。
她还不知道,陆伟群早就把她的秘密和盘托出给言诉,还对人家百般试探,做出那样欺辱人的事。
陆伟群满心忐忑望着女儿大清早像只蜜蜂一样忙来忙去,言诉表示想亲自跟陆妙柳谈谈时,他就知道要坏事。
女儿一腔心意恐怕要错付了。
可他之前真以为言诉另有所图,暗中勾着陆妙柳,实则为了揭穿廖建安的真面目。
如果没有他自作聪明想要给言诉施压,搞出那段乌龙,或许言诉能够被女儿的真心打动。
可人家对陆妙柳根本没有意思,是他自作多情,那不论出于骨气还是为了避嫌,他肯定会跟陆妙柳划清界限。
“妙妙,世上好男人有很多,就魏宝华那小子吧,你喜欢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欢你,要不然你还是换个……”陆伟群期期艾艾开口,只觉得那颗慈父之心像在油锅里反复煎熬。
陆妙柳诧异的看向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爸,都说了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
“我这辈子活得很简单,在魏大哥之前从来没对其他男人动心过,可我偏偏喜欢上他了,这份爱情很珍贵,它属于我自己,不管魏大哥喜不喜欢我,我都很珍惜这样的感情,它是我生命中难得出现的阳光和温暖。”
说出这样煽情的话,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挠头道,“如果他喜欢我,那很好,如果他不喜欢,那也没关系,我不会强求。”
陆伟群胆战心惊听着女儿的爱情宣言,直到陆妙柳说她“不会强求”,他才松了口气。
看来女儿还是爱惜身体的。
言诉作为一个专职负责男配逆袭的员工,在感情方面确实缺乏经验。
他不会像情感大师那样条分缕析将感情的事,像筹码那样摆在陆妙柳面前,也不善于开导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他来到陆家,只对陆妙柳提了一件事。
“妙柳,我觉得你或许可以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离开你父亲为你编织的金丝笼,陆氏集团不是需要继承人吗?你父亲费尽心机想找个女婿打理家业,为什么不能交给你呢,医生说过你的身体可以承担一定的工作量,适量的活动对你有好处的,没必要一直困在家里。”
陆妙柳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从小父亲就叮嘱她,你身体弱,一定要好好养病,别的事情不用操心,爸爸帮你搞定。
长大后陆伟群果然决定了她的学业和婚姻。
没有言诉意外出现,她或许已经和陆伟群安排的相亲对象接触了。
她对外界的恶意很敏感,那些男人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不愿让父亲伤心。
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你可以违抗父亲安排的人生,不用等待一个虚无缥缈丈夫的宠爱,你可以成为主宰者。
“魏大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考虑。”
陆妙柳向父亲提出了进公司工作的要求,陆伟群一开始强烈反对。
表面原因是陆妙柳身体不好,担心她负荷不来,实则他虽然从小宠着她,却从不认为单纯的陆妙柳适合在商场拼杀。
那太辛苦了,他只想把她像洋娃娃一样精心养在家里,妥帖安放。
然而他到底顶不住陆妙柳的攻势,几天后还是答应了,在公司给她安排了一个闲职。
得知陆妙柳进入公司财务部门工作,言诉总算放心了。
哪怕将来陆伟群还会给她招个赘婿,陆妙柳能捏住公司财务命门,就不必受人掣肘。
言诉派去盯着廖建安的人报告说,他收到老家传来的消息,说廖母病重,回枫树村了。
森城的分店已走上正轨,不用言诉亲力亲为,他也回到了枫树村。
这段时间枫树村热闹极了,先是耿秀英和魏德从森城回来,宣布魏宝华和宋蓉的婚事作废。
没几天宋家人和潘家人也回来了,这对亲家反目成仇,潘母和潘家兄弟大肆传播宋蓉不检点,婚前怀了其他男人的野种,被魏宝华抛弃。
村民们还来不及震惊,只见在家沉寂多日的焦翠在焦志文的带领下,前往廖家质问廖母,说是廖建安在森城生了歪心,为高攀大老板的女儿抛弃了焦翠,这段时间焦翠不得不在娘家以泪洗面。
大戏一出接着一出,村民们看得目不暇接。
焦志文扬言廖家欺人太甚,要让女儿和廖建安离婚,外孙毛毛要么归焦家所有,要么廖母带走,但必须赔偿三年来的抚养费。
廖母哪有钱,在家哭天抹泪喊着村长仗势欺负她一个寡妇。
恰在此时,廖建安回来了。
廖母见着儿子如同见了主心骨,忙不迭跟他告状,说焦翠父女俩如何仗势欺人。
“建安,你如今在城里当干部了吧,得好好惩治一下焦翠和焦志文,那不守妇道的媳妇竟敢提出要跟你离婚,反了她了!”
廖母自以为有了靠山,原先哀嚎卖惨唯唯诺诺的她变得嚣张起来,仿佛苦了多年终于熬出头,她叫嚣着要找焦家父女算账。
廖建安哪敢放任她继续得罪人,他如今在森城混的艰难,既要面对陆伟群的打压,又被宋蓉逼着每个月付一笔营养费,身上再也掏不出多余的钱了。
以往宋蓉讨好他,处处帮他出头时,他觉得宋蓉像个指哪打哪的傻子,背地里笑话她。
现在宋蓉将全部恨意倾注在他身上,巨大的压力使他喘不过气来,他才觉察出这份可怕。
更别提焦志文也不好惹。
“妈,你别闹了,听焦家的,我和焦翠离婚。”
廖建安没再解释什么,直接找上焦翠,两人以最快的速度领了离婚证。
离婚证拿到手,多年来活在焦家阴影下的压力感终于消失殆尽。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而廖母亲眼看到儿子儿媳分道扬镳,内心的恐慌变得越来越大。
那种糟糕的预感让她急切想要抓住什么。
她望着被焦翠抱在怀里的孙子毛毛,突然反应激烈道:“焦翠,你都跟建安离婚了,快把毛毛还我,毛毛是廖家的孩子,你不能带走。”
焦翠搂紧怀里的儿子,憎恶的看了眼廖母,然后躲在焦志文身后,寻求父亲的庇护。
心里却觉得怪异。
毛毛出生三年,廖母从未正眼瞧过他,如今自己和廖建安离婚了,她反倒想起孙子了。
焦志文哪里看不出廖母这是占有欲作祟,故意给焦翠找不痛快。
他嫌恶的望着平日被村民称为大善人的廖母,没跟她说话,反倒直接质问廖建安:“离婚前说好的毛毛归焦家,你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廖建安薄情寡义惯了,从未喜欢过焦翠和毛毛,巴不得以后再也见不着这个沾染着低劣基因的儿子。
他拍拍廖母的背,示意她别任性,然后对焦志文道:“我娘她一时糊涂,村长放心,我绝不会和翠翠抢孩子的。”
宋蓉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他就算抢,也该抢宋蓉的孩子。
焦志文悲喜不辨的冷哼一声,带着焦翠转身离开。
廖母还有些不甘心,平日脸上的慈爱善良全都化为张牙舞爪,“等等。”
焦志文护着女儿,冷冷的回头瞪她:
“滚,毛毛是我女儿生的,是我焦家养的,他长到三岁,你廖家没在他身上花过一分钱,有什么资格抢他?”
“你要是再咄咄逼人,小心我把你儿子在森城干的那些事抖搂出来!”
这番话是警告廖母,也是警告廖建安。
廖建安呼吸一滞,只觉得难堪至极,颜面全无。
心中恨上了言诉,除了言诉,还有谁知道他在森城做的那些。
可廖母一无所知,从廖建安毕业起她就认定儿子在城里当干部了。
再加上焦志文为了促使女儿离婚,宣扬的那些谣言里,也说廖建安在城里追求大老板的女儿,好事将近。
一想到廖建安即将娶个巨有钱的妻子,成为岳父家财产的继承人,廖母身心舒爽。
对着焦志文“呸”了一声,眼神不屑的在毛毛脸上扫过:“我儿子将来在城里娶个有钱媳妇,还怕没孙子?倒是毛毛,都三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别是个傻子!”
一席话触怒焦翠,她两眼喷火瞪了眼廖母,却将怀里的毛毛抱得更紧了。
“爹,我们走,别理她!”
廖志文压下心底的怒气,拉着她往魏家走去,“听说宝华回来了,咱得好好感谢他,在森城要不是有他照应着,你早被廖建安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魏家。
耿秀英和魏德对这些天廖建安的流言略有耳闻。
得知焦翠和他离婚,耿秀英吃惊之余却是替她感到庆幸:“你婆婆是个不管事的,建安又常年在外,你嫁进廖家受了几年的苦,总算脱离火坑了,这是好事。”
焦志文也感到劫后余生那样畅快,一脸疼惜的将外孙毛毛抱进怀里,摸摸他软乎乎的小脸。
“都怪我当初纵容翠翠任性,非嫁给廖建安,不然也不至于收场这么难看。”
焦翠低着头不说话,两手绞来绞去。
不知想到什么,忽的抬眼看向言诉:“宝华,回头我还跟着你去森城吧,那里除了陆同志,没人知道我离婚。”
言诉欣然点头。
耿秀英想起村里有关廖建安攀上有钱老板独生女的流言,问儿子道:“宝华,廖建安真的要入赘给大老板当女婿了?”
以她的眼光来看,廖建安外形上绝对很吸引年轻女孩,被富家千金看上不是没可能。
言诉哂笑:“妈,人家大老板已经发现他隐瞒结婚生子的事实,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他,他以后还能不能在森城混下去都是问题。”
众人沉默。
廖建安当初也是个前途无量的高材生,怎么就沦落到这一步了。
倏然,又听言诉继续道:“大老板愤怒于廖建安欺骗他,调查了廖建安的过去,查出廖建安大学四年和宋蓉一直以情侣相称,宋蓉肚里的孩子,就是廖建安的。”
众人猛地看向他,如同被破了一大盆狗血。
焦翠离婚的事在枫树村引起了巨大轰动。
村民们明知她这几年在廖家受尽委屈,离婚是一种解脱,可背地里还是对她进行了道德批判。
流言蜚语,不堪入耳。
连毛毛和小伙伴玩耍时都被人歧视。
“你爹不要你了!”
“你是野孩子!”
焦家人听了以后气得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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