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鱼不白
就当是报答他剧情中对原身的忠诚。
不料杉桐握着拳头激动起来:“少爷,我爹娘没了,是被堂叔卖进常府的, 离开您我还能去哪, 以后少爷在哪,我就跟到哪, 决不离开您。”
言诉欣慰的答应下来, 杉桐办事牢靠,又对他忠心耿耿,能留在身边不是坏事。
临溪中学生源不多,常家两兄弟在校内小有名气。
他去校长办公室办理退学时, 对方心情复杂的问:“你小小年纪, 将来世事难料, 确定不读书了?”
言诉颔首:“是,想必校长也听说我家里的事了,我打算去外地投奔亲戚,这两年还要多谢校长的栽培。”
校长是个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留学生,回国后报以极大的热情创办了临溪中学。
在学校担任洋文教师,教过原身两年。
他很清楚临溪这些大家族内部斗争复杂,原身处境艰难,便不再多说,给他办了退学手续。
出了教学楼,言诉被人喊住。
“常延鹤,你这两天还好吗?听说你家里……”袁卿等同学追了上来,关心的问。
同学们对常家之事略有耳闻。
常延鹤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学生,大家平时把他当弟弟一样对待,乍听闻他被赶出常家,都替他感到担忧。
众多关怀的目光中,唯独谢运南是个例外。
他穿着订制的格子背带裤,肥大的身躯显得越发笨拙。
鼻孔朝天对言诉道:“你个蠢货,居然把常家家业拱手让人,就不怕你大哥迟早把它败光么?真不知道你那个娘怎么想的。”
这是临溪所有有头有脸人家共同的疑惑。
世人大多是自私的,谁不希望把宝贵的财产留给亲生儿女,可谭瑜娘是个例外。
把亲儿子撇在一边,精心抚养继子成人,如果继子能成才倒也罢了,偏偏是个扶不起的烂泥,纨绔本性和他爹常韶一模一样。
人人都觉得,常延鹤成年后,必然跟大哥有一场激烈的财产之争。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提前退出了赛场。
“常同学都要退学了,你还说风凉话。”袁卿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重新看向言诉,“如果你遇到困难,一定要告诉大家,毕竟同窗一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千万不要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其他同学家境也都不差,纷纷点头。
“其实等下我也要办理退学,和哥哥一起回海城了。”袁卿添了一句。
她是学校公认的女神,此言一出,同学们无心关注言诉,七嘴八舌问起她的情况。
言诉却知道,按照剧情,海城袁家或许遇到了些问题,在原身死后不久,便将袁卿和袁赋兄妹召了回去。
但奇怪的是,袁卿在剧情里莫名失踪后。
一开始,袁赋为寻找妹妹四处奔走,但随着剧情的推移,袁家扶持常延朗建立起工厂,双方强强联合,袁赋也没了消息。
离开学校后,言诉暂住在一家客店。
根据杉桐打听来的消息,那场拍卖会如期举行。
但拍下压轴西洋首饰的,却是临溪首富,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子,将其送给了新纳的姨娘。
他已经买好了前往海城的船票,明天一早出发。
傍晚,言诉正在客店一楼用饭,这两天经常上街晃悠的杉桐跑进来道,“少爷,我刚才悄悄回了常府一趟,偷听到大少爷和吉瑞商量着,说晚上要溜进袁府,坏了袁同学的清白,好让她留在临溪,嫁给大少爷。”
这是一个既保守又开放的时代。
对袁卿这种留洋归来的女孩,清白算不了什么,不然她也不会进入临溪中学这种几乎全部是男生的学校读书。
但常家家规很保守,常延朗自小被谭瑜娘和常老夫人教养大,骨子里渗透着女孩子家清白最重要的思想。
他得知袁卿退学,要回海城后当然不甘心。
在他看来,他为袁卿付出的太多了。
为了替她拍下心仪的那套首饰,去如意坊输掉小半家产,还让言诉借机敲诈常老夫人一笔,离开了常家。
现在常老夫人震怒,全家都节衣缩食,他的零花钱也从十块大洋缩减到五块。
虽然有谭瑜娘暗中贴补,可他到底意难平。
害他失去那么多钱财和脸面,袁卿却拍拍屁股想走人,没门!
他必须得讨回来。
吉瑞给他出主意,毁了袁卿的清白,让他不得不嫁自己。
常延朗觉得这个主意好。
“少爷,你要通知袁同学吗?”杉桐问。
言诉放下筷子:“当然。”
“我马上去袁府,你回常家,暗中将此事透露给龚慧,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常延朗。”
杉桐领命去了。
天擦黑,言诉来到袁府,敲响大门。
袁府的房屋几十年没住过人,早已有些破败,袁卿兄妹回来后翻修了一部分。
去年漆过的的大门看上去像新的一样。
须臾,有老仆从里面打开门,见着言诉疑惑问道:“请问您找谁?”
言诉拱了拱手:“我是袁卿同学班里的学生,受校长所托,有事前来找她。”
老仆虽感到奇怪,还是将他请了进去。
袁家兄妹正围着餐桌吃饭。
袁卿叽叽喳喳,嘴里说个不停。
袁赋比妹妹年长五岁,二十出头的他看起来要成熟一些,此时眉心紧皱着,心不在焉吃着饭菜。
去年袁家大房夫妇去世后,兄妹俩被二房叔婶找借口送回临溪,表面缘由是他们在国外时间长了,应该回家乡体验一下传统文化。
但袁赋不傻,早就从父母的死窥出诸多蹊跷。
比如他们一家从国外归来后,二叔二婶表面上热烈欢迎,实则在海城袁家并不受待见。
他曾无意中偷听到二婶和她身边的仆妇用嫌恶的语气提起母亲。
袁赋出国前已经十二三岁了,那时袁家大部分家业还掌握在他父亲手中。
二叔二婶见了他,讨好谄媚多于亲切。
可父亲出国后,家业逐渐落在二叔手里,那二叔二婶必然不希望他们一家回来。
甚至,他怀疑父母生病后,二房在他们的药里动过手脚。
“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袁卿不高兴了,掐着哥哥的脸,让他对准自己。
袁赋猛地咳嗽几声,白她一眼:“你别胡闹,我得想想咱们回海城的对策。”
袁卿不解:“什么对策?”
“小姐,你班里的同学来找你了。”老仆站在门口禀告。
随后言诉那张脸在他身后出现。
“常延鹤,你来找我做什么?”袁卿吃惊道。
言诉走到她面前,扫了眼袁赋,冲他点点头,然后面色羞惭,有些难以启齿:“袁同学,我刚刚听说一个消息,我大哥他……”
他低声将杉桐打听来的事,告诉兄妹俩。
“欺人太甚!”袁赋震怒。
失去父母后,一年来兄妹俩相依为命,他把妹妹当做唯一的亲人。
常延朗竟敢如此羞辱人,实在过分。
言诉忙道:“我已经想办法拖住他了,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得知会袁同学一声,在你们离开临溪前,一定要有所警惕。”
袁卿在学校里人缘很好,她把常延朗当做普通同学那样对待,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下流。
“我之前以为他被家里宠坏了,过于任性,没想到他又毒又坏。”
她吸了口凉气,感激的看向言诉:“多谢你专程跑一趟,告诉我这个消息。”
言诉摇摇头:“顺手而为罢了,反正我明天就要离开临溪,也不怕得罪他。”
袁卿眉头舒展:“明天我和哥哥也要启程去海城,你去哪?”
犹豫了一下,言诉道:“我也去海城,不过还请袁同学帮我保密,别告诉其他人,我不想让常家知道。”
两人互通了一下信息,才发现他们买的是同一座船的船票。
便约定了明天在码头见。
龚慧知道了常延朗打算对袁卿做的事,哪还坐得住,急不可耐来找表哥。
她早就盯准了常家大少夫人的位置,怎么可能让别的小妖精霸占常延朗的心。
“表哥,你要去哪?”她在花园里拦住常延朗。
夜深人静,花园笼罩在月光之下,常延朗一想到袁卿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就心痒难耐。
被龚慧拦下之后,他不耐烦道:“表妹,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表哥不也没睡?”龚慧走上前拉住他胳膊,原本憋了一心火,想发脾气,但想起哥哥说过,男人就喜欢温柔小意,不喜欢爆炭脾气,她只得忍住。
“表哥,今晚月光很美,不如我陪表哥赏月。”
她放柔声调。
可常延朗对她从来没有耐心,见她阻挠自己出门,就给吉瑞使了个眼色。
吉瑞脸一僵,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无声无息走到龚慧身后,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
“烦人精。”
常延朗大摇大摆离开。
半小时后,他站在袁府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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