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鱼不白
吉瑞早就来探查过地形,这里面是袁府最荒凉的院落,院墙坍塌,很容易爬进去。
“你帮我望风。”他吩咐吉瑞。
进了袁府后,一路畅通无阻进了袁卿的院子,就在他内心得意时,突然十几个家丁举着火把将他包围。
袁赋负着手冷脸走过来:“哪来的小贼敢乱闯我袁家,教训教训他,然后捆起来,明天一早押送衙门!”
他已经决定往后不再回临溪,走之前一定要好好惩治常延朗。
家丁们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常延朗身上,将他打得体无完肤。
半小时后,把他捆的结结实实扔进了柴房。
天亮后,言诉带着杉桐来到码头。
江边雾蒙蒙的,他正要上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呵斥声。
“哪来的穷叫花子?这不是你该进的地方,滚滚滚!”
言诉回头。
只见一个穿破旧短衫的青年满头大汗,背上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迈老妇人。
老妇人衣衫褴褛,似乎生病了,看上去状况很糟糕。
青年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一旁,从短衫内兜掏出两张船票:“这是我和我娘的船票。”
管事接过船票看了两眼,嫌弃的目光落在青年和老妇人身上。
出言不逊:“船票可不便宜,看你们母子俩穷成这样,连身新衣服都买不起,还有钱买船票?”
青年被羞辱,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抿起唇角沉默片刻,“我娘生病了,得攒钱去海城为她治病,船票是友人所赠,还望管事通融一下。”
这艘客船据说是临溪规模最大,最豪华的。
船上的客人大多出身富贵,所以管事也长了双势利眼。
磨磨蹭蹭不愿让青年母子上船。
言诉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管事。
“我看这位大娘似乎病得不轻,急需诊治,管事何必为难,让他们上船吧。”
离开常家后,言诉不愿穿原身的旧长袍,特意买了几套简便的洋装,他的打扮在管事眼里就是有钱的象征。
这盒香烟也很不便宜。
管事立刻喜得眉开眼笑,换了态度:“行,既然这位小少爷发话,那你们就上船吧,不过需得谨记,到海城之前最好一直呆在房间,不要轻易外出走动。”
言诉抽了抽眼角,无奈的想,这管事还真势利眼,拉仇恨的一把好手。
进了船舱后,青年感激的对言诉道:“多谢您仗义执言,我叫霍黎辰,您的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改日一定重报。”
霍黎辰?
熟悉的名字让言诉诧异的朝他看去。
霍黎辰是剧情里常延朗在事业上的死对头。
他们同样出身临溪,也同样在海城商界占有一席之地。
不同的是霍黎辰自幼家境贫穷,和母亲相依为命,被族中一位善心长辈看中,接到海城读书。
但大学毕业前,那位长辈不幸去世。
长辈的儿子早就嫉恨霍黎辰在父亲跟前得脸,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将他赶走。
霍黎辰回到家乡探亲,发现母亲得了重病,便将家里一块祖传玉佩送到常家名下的当铺典当。
恰好那天常延朗也在,他见玉佩成色不错,就示意掌柜将价格压到最低。
霍黎辰当然不肯低价抵押,和常延朗发生争执,两人自此结下冤仇。
后来霍黎辰筹到钱,可临溪的医院无法治好霍母,他便带着母亲去了海城,彼时常家也落魄了,两家租住的房子恰好相邻。
霍黎辰一边在外打工,一边为霍母四处求医。
可某天夜里他回家后,却发现霍母早已发病身亡,房东告诉他,白天常延朗和霍母起了争执,羞辱过霍母,才导致霍母病发。
从那以后,霍黎辰真正恨上了常延朗。
他投靠了海城一位大佬,帮对方管理工厂。
由于能力强,做事果断,帮大佬赚了很多钱,霍黎辰的身份地位也随之提升。
他恨着常延朗,知道谭瑜娘虽然是继母,却待他如亲子,便想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当袁家施压要将谭瑜娘抓紧牢里时,也少不了霍黎辰的暗中相助。
当然,作为炮灰,霍黎辰没能斗得过常延朗。
谭瑜娘去世后,他奋发图强创业,建立的工厂挤垮了霍黎辰的生意,让他在大佬面前失去可利用的,最终一败涂地,沦落到很惨的境地。
“不知这位少爷您尊姓大名?”
就在言诉回忆霍黎辰的剧情时,对方也在暗暗打量他。
言诉盯着十五岁的外表,实际气质却比较成熟稳重,倒是引起了霍黎辰的好奇。
“常延鹤。”
言诉报上原身的名字,想必此时霍黎辰和常延朗之间已经起过冲突了,他想知道霍黎辰会以什么态度面对自己。
果然,霍黎辰脸色变了变:“不知您和常家大少爷常延朗可有渊源?”
言诉黯然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
自从和常延朗发生矛盾后,霍黎辰偶尔会关注常家的消息。
得知他跟弟弟不和,为争夺家产把弟弟常延鹤赶出家门,想必传言中那位凄惨的常家二少爷就是眼前的少年了。
这时,袁卿兄妹也到了,她一眼望见站在船舱中间和霍黎辰交谈的言诉。
“常延鹤,你这么早就来了?”
兄妹俩身后跟着仆人,仆人手里提着两箱行李,进舱房安置去了。
言诉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将霍黎辰介绍给兄妹二人。
霍黎辰自从被赶出送他读书的恩人家,回到临溪后,没少遭遇各种白眼。
因常延朗的关系,他现在最怕这种衣饰华贵的少爷小姐一言不合,就决定他的命运,当下冷冷的点了点头,背着母亲回了房间。
袁赋瞥了眼霍黎辰的背影,然后感激的对言诉道:“多谢常同学昨天及时通风报信,让我提前有了准备,不然常延朗那个登徒子闯入我袁家,恐怕我还不知道。”
“你捉到他了?”言诉问。
他满脸憎恶的点点头:“那小子竟然差点摸到卿儿院子里,幸好我带人守着,今天一早就把他送交官府了。”
常府。
谭瑜娘和常老夫人一大早听到管家来报,说常延朗昨晚私闯袁府,行偷盗之事。
被官府的人捉了,现在正关在牢里。
常家这段时间本就雪上加霜,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谭瑜娘大受打击。
“婆婆不是把延朗关在房里思过吗?他怎么会偷跑到袁府,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延朗他一向秉性纯善,从不主动惹是生非,会不会官府的人弄错了?”
管家昧着良心听夫人说“延朗秉性纯善”之类的话,也不敢出演反驳,眉心绞成一团:“可是官府的人已经前来通知了,夫人您还是出去看看吧。”
常延朗自小被夫人娇惯,什么坏事没做过,也就夫人相信他为人善良了。
管家寻思着最近常府一系列变化,心惊胆战着,犹豫要不要辞工算了。
二少爷都离开了,家里只剩个会惹事的大少爷,常家未来还有希望吗?
谭瑜娘来到厅堂,常老夫人已经得知消息,率先出来问话了。
听说长孙当小偷被关起来了,她险些晕厥过去。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孙子,各位差老爷,延朗是冤枉的啊。”
龚慧从门外闯进来,杏目瞪圆:“我知道是谁陷害表哥的!”
她摸摸后颈,昨晚被吉瑞劈手刀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呲了一声道:“是袁家小姐袁卿,她跟表哥一样在临溪中学读书,不知羞耻,勾的表哥为她魂都丢了。”
“表哥去如意坊,就是为了赚钱给她买首饰,咱们常家这段时间的倒霉事,全都拜她所赐。”
谭瑜娘和常老夫人还不知道常延朗喜欢袁卿的事。
忙细细问了龚慧。
龚慧添油加醋趁机说了不少袁卿的坏话,气得常老夫人直骂“狐狸精”。
婆媳俩最疼爱常延朗了,哪舍得让孙子在牢里受苦。
忙花了几天时间,将家里全部积蓄拿出来,又卖掉两间铺子,才把常延朗从牢里捞出来。
常延朗在牢里吃了这辈子都没尝过的苦,出来后都瘦脱形了。
谭瑜娘心疼得搂着他,泣不成声:“我的延朗,你怎么被人害成这样啊。”
显然,她不认为常延朗遭受这一切是自作自受,反而觉得他被人所害。
常延朗恨声道:“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自从被袁赋命人毒打一顿,关进柴房时,他就恨上了袁家。
昔日袁卿美丽的面孔,在他看来也成了妖冶祸水。
他发誓这辈子一定让袁赋百倍千倍品尝他所受过的滋味。
为了照顾继子,谭瑜娘几天来无心经营生意,每日亲力亲为给他熬药,喂他喝药。
直到这天,常家名下好几家铺子的掌柜找上门来,苦着脸道:“夫人,最近大少爷在临溪名声太差了,都影响到铺子里生意了,你快好好管管他吧。”
谭瑜娘一头雾水:“延朗这几天卧病在床,并未出门啊。”
掌柜叹气,“可如今整个临溪都在传,大少爷嚣张恶毒,为了跟弟弟争家产,把二少爷赶出家门,他品行不端,还夜闯人家袁小姐的闺房,都被官府抓了。”
“咱们铺子里的老顾客都是讲信誉,重名声的人,听说大少爷荒唐至此,您还要把家业交给他,都换了别家,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啊。”
谭瑜娘震惊:“这都是谁传出来的?”
掌柜摇摇头:“听说是谣言的源头在谢家,谢家跟常家一向不和,谢家少爷在学堂也经常和大少爷发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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