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青梅 第35章

作者:三钱空青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穿越重生

  一所秘宅内,三皇子李煜刚给金丝鸟笼的雀儿喂完食,裴幽便推门而入,他斜乜了一眼,笑道:“醋劲就这般大?”

  裴幽撩袍落坐,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下,语气冷然:“该是我的,怎能轻易拱手相让。”

  李煜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盯着他:“那墨玉我可是千辛万苦才寻得了这么两块,还没来得及拿去哄美人高兴,竟是全便宜给了你。”

  裴幽抬眸看他,唇角微勾:“殿下知晓,谁才是真正能助殿下成就大业之人,赠玉之恩,裴某铭记于心。”

  李煜轻啧地摇头,“罢了,只要这镇北侯府能早日被你掌控,我也不会插手太多。”

  但他还是好心提醒道:“只是裴怀徵可不是那样由得你戏弄的,你若做的太过火,当心他不会顾及手足之情对你下手。”

  京中谁人不知那裴世子自幼把江絮清护在手心里,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好端端偏要去招惹他的女人,胆子真是够大啊。

  裴幽捏着杯盏的手愈发用劲,面容阴沉:“那且看看吧。”

  无论是镇北侯府,还是江絮清,都只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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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凌居庭院月色倾洒,树影婆娑。

  书房的房门被叩叩敲响,周严站在门外传话:“世子,是安夏求见。”

  裴扶墨头也未抬,“不见。”

  安夏站在房门外面色有些为难,可怜巴巴地看着周严。

  周严内心挣扎一番,“世子,安夏说是夫人出事了。”

  很快,房门被缓缓推开,裴扶墨身形高大站在门前挡住了书房内的烛光,他沉浸的黑眸死死盯着安夏,“她出何事了?”

  安夏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老实将江絮清吩咐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回世子的话,夜里夫人沐浴后便一直萎靡不振,方才更是严重到提不起劲忽然晕倒了。”

  裴扶墨问:“请大夫看过了吗?”

  头顶的视线过于压迫了,安夏的声音越发的低弱:“回世子的话,还……还没。”

  裴扶墨嗓音冰冷:“我是大夫吗?”

  “什么?”安夏不解地问。

  周严看不过去了,主动点拨安夏,“世子是说让你先去请大夫,若是夫人当真出事了,你可担当的起?”

  安夏脖颈一缩,实在抵挡不住世子那冷冰冰的态度,吓得拔腿就跑了。

  寝屋内,江絮清坐在梳妆台后任由两个侍女给她涂抹玉肌膏。

  安夏急匆匆地进屋,等侍女抹完玉肌膏退下去后,她才说道:“夫人,世子他不肯回房。”

  江絮清转过身来,问:“你可跟他说我晕倒了吗?”

  安夏点头,回想方才的传话,更是后怕得不行:“夫人交代奴婢的,奴婢一字不漏的都转交世子了,可世子他听完只说,他又不是大夫……”

  所以他这是得知她昏迷了,也不愿回来看她一眼?江絮清听明白后,眼眶霎时间就红了起来。

  比起冷淡的疏离,原来最杀人诛心的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了。

  静默了许久,江絮清方叹息道:“罢了,夜很深了,熄灯吧。”

  安夏问:“夫人不等世子回屋了吗?”

  江絮清站起来,雪白的丝绸寝服轻微摇曳,她朝榻前行去,一言不语。

  安夏只好上去将金丝缠枝帷帐放落,望着江絮清纤柔的背影,无奈叹气。

  炎热的夏日夜里总是燥热的,江絮清亦睡得不太安稳,蚊虫时不时叮她,她肌肤本就敏.感,瘙痒难耐之下上手挠了几下,很快便挠出了不少红痕。

  鬓边的青丝黏于颊边,她轻轻抿唇,唇齿间时不时溢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呢喃。

  夜深静寂间,男人挑起帷帐,轻缓地落坐在榻边,他冰冷的指腹一点点擦拭她颊边细汗,神情冷峻,眸底却含着柔色。

  裴扶墨从怀中取出特制的膏药,将膏药轻轻柔柔地涂抹在她肌肤被蚊虫叮上之处,待药上完后,盖上瓶塞。

  “病了?”他的低声轻问,似在自言自语,并不盼着等到回答。

  上了膏药后舒坦了不少,睡梦中的江絮清像是听清了似的,黏黏糊糊地“嗯”了声。

  果真是小骗子,睡着了都不忘骗他。

  他垂眸看着她被热出红晕的脸颊,沉默了许久。

  江絮清热得一脚踹开了丝绸薄衾,床帏间光线昏暗,她那双笔直纤细的小腿却犹如凝雪似的白,白得晃眼。

  那雪白的小腿偏生不乖,动弹了一番便勾缠上他腰身,她翻过身来,还皱眉嘟囔了声:“硬邦邦的。”

  裴扶墨掌心搭上她的腿肚,细腻如酥的肌肤触感让他微微一怔,她生得纤细,就连小腿上都没什么肉,他宽大的掌心竟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小腿包裹。

  这样纤瘦的姑娘怎么怀有身孕。

  可她上辈子的确怀了,孩子却不是他的。

  裴扶墨温热的掌心顺着小腿一路向上游移,停留在小腹处时,指腹的力道轻一下,重一下的摩挲她的肌肤。

  心中的执念霎时间如浓墨翻涌,唇角渐渐浮现悲凉的笑,那让他难以言喻的不明情绪,如百蚁噬咬般,使他坐立难安。

  他像个难堪的恶人。

  婚事得来的都这般不磊落,竟还要勉强一个从不喜欢他的姑娘为他生儿育女吗?

第28章 中秋宫宴

  转眼便是中秋佳节, 每年今日宫里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宫廷夜宴,百官皆会携带家眷入宫赴宴。

  寒凌居内,江絮清清早刚睡醒, 精神尚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大清醒。

  安夏吩咐院内的侍女将早膳安排好,见紫檀桌前,世子爷破天荒的留下与世子夫人共用早膳, 便十分体贴地退了出去。

  “你总是夏日嗜睡, 若实在无法早起, 从明日起,便不必去母亲的院子请安了, 母亲那边我会去说清楚的。”

  江絮清耷拉着眼皮, 忽然听到耳畔响起清越的声音,愣了会儿才侧过脸来看他, “你这是心疼我吗?”

  自从前几日母亲提起孩子一事,裴扶墨对她的态度又变得不冷不淡, 虽说夜里还是回屋睡了,可每每都是在她睡着之后才会回来, 她心里还是很失落,但看在他公务繁忙的份上也并没有过多纠缠。

  这是这几日来, 他第一次主动表现出对她的关心。

  江絮清乌亮的眸子忽闪,目光落在裴扶墨精致的侧脸上是半点挪不开了。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但还是不必了, 我也没那般没用, 早起都能把我难倒。”

  裴扶墨瞥她一眼, 见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便淡声道:“随你。”

  早膳用完后, 侍女进来清理饭桌。

  今日中秋,左军衙署也休沐一日,按理说裴扶墨是没有公务在身的,可他用完早膳后,去洗了手便打算出门了。

  裴扶墨刚从净室出来,听到卧室的床帏内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脚步一转,便踱步行去,伸手掀开了帷帐,朝里一瞧,却发现江絮清青天大白日竟是连衣裳都未穿,只堪堪着了件单薄的小衣和绸裤。

  “你在做什么?”他喉间发紧,嗓音低沉了几分。

  江絮清委屈巴巴地凝望他:“擦药呀。”没看见她手上托着药膏么?

  说罢,她将膏药放置自己的大腿处,这样才腾出手将小衣掀起来些,将身上的伤痕露给他看。

  她可怜兮兮地说:“我早晨起来眼睛没睁开,下床的时候不慎扑到在书案上了,本以为没有大碍,可是用完早膳后实在疼得不行,方才将衣服褪下看才发现都肿了……肿成这样了……”

  裴扶墨的视线紧紧停至她身上的伤痕之处。

  他黑眸微眯,暗道,倒是会撞,偏生撞到那处,浑圆的弧线下那雪白的肌肤处留有一道刺目的淤青。

  面前男人的视线过于灼热,江絮清的脸涨得通红,小声道:“你别光顾着看,也来帮我上上药呀。”

  裴扶墨撩袍侧坐在床沿,眉梢微挑,问:“安夏人呢?”

  江絮清目光略微闪躲,支支吾吾道:“她忙去了,早膳后就没看见人呢。”

  是吗。裴扶墨心下冷笑,遂伸手取过她腿上搁置的药膏,淡声道:“衣服再撩起来些,这样不好擦药。”

  床帏内的空间本就有限,他与她挨得极近,说话间黏湿的气息都洒落在她的肌肤上,江絮清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慢吞吞地将本就松松垮垮的小衣挪开了半寸,“这样够么?”

  “不够。”

  江絮清心尖砰砰直跳,在他越发幽暗的注视下,指尖缓缓挑起边缘,又往上边挪开了半寸,此时浑圆下半边的弧线已然无处可藏,她手指禁不住颤抖起来,当指腹从边缘划过去时,明显感觉到裴扶墨的呼吸都重了许多。

  静默了须臾,她嗓音愈发的细弱:“够么?”

  裴扶墨黑眸一缩,喑哑地道:“不够。”

  江絮清用力咬唇,抬眸对上他沉静无波的双眼,无声询问一番。

  半晌,终究是她抵不过他凌厉的眼神,羞得不行,索性豁出去了,又往上挪了一寸,颤着眼睫问:“这下够了么?”

  够了,再不够,怕是无法善了了。

  裴扶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乌沉,俱是隐忍。

  他并未从药罐里取出膏药,反而直接往她淤青处抹去,他冰凉的指腹在伤处按下摩挲,江絮清被激得打了个哆嗦。

  她疼得泪花都冒了出来,气哭了喊:“疼啊……”

  裴扶墨眼中掠过一抹诧异。

  竟是真的撞淤了,并非作假?

  江絮清泛着湿红的眼眶,委屈极了,“裴小九!我都说了被撞伤了,很疼很疼。”

  他竟还那样用力按了下?

  什么臭男人!!

  裴扶墨面色极快恢复如常,轻声哄道:“我会轻点。”

  江絮清瘪了瘪嘴,用右手覆住伤痕,“你说的,可若是再疼到我了,你该如何?”

  他竟是那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分明是一块被撞红的淤青,竟是用力按了下,弄得她现在胸口下方都涨乎乎的疼。

  江絮清正在心里发着牢骚,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掌心攥住。

  裴扶墨将她的手挪开,嗓音嘶哑低沉:“青天白日,你当真要一直这般引人遐想的姿态?”

  “?”

  江絮清垂眸望去,一抹雪白红梅映入眼帘,她脑子忽然翁了一下,怔得半晌没动弹。

  裴扶墨倾身上前,将外头的日光挡住了大半,顷刻间,江絮清像是被他圈在怀里般,根本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