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空
“如果你感到不安,别吓我,告诉我你要想要一个拥抱就行。你要是很难受,也别隐藏,告诉我你想要也可以。”
她一寸一寸地挤入他的怀里,声音轻软得如一个最幸福的美梦。
“哈迪斯,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会一直看着你,向往着你,不会被任何诱惑勾引走。”
她被他传染到了,说起话来也是莽撞直白到如初生的牛犊子一样,直接就冲着最肉麻动听的终点线冲过去。
“所以你不用去砸我的神庙,如果我有那东西的话。”说到这里一顿,泊瑟芬又严肃地念叨起来,“你够被大地嫌弃了,她只是睡了不是死了,你天天去破坏她的土地,当然会被别的神唾弃。还有贡品这东西我不会收,香火的味道只会让我想避开……”
哈迪斯被她一路念到什么想法都消失了,只剩下她抱着他的柔软温度,还有宛如与他亲吻的声音。
米诺斯与睡神一路走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对黏糊糊的爱情鸟,站在挂着鲜红果子的石榴树边。
一个给对方梳理满是花朵的长发,一个依靠在他胸前,轻声细语地说着慰藉心神的好话。
修普诺斯一时无语,用手肘拐了拐旁边的判官,“这场景可真是稀奇。”
见惯了大场面的米诺斯淡定站住,“这并不是少见的事情,不用大惊小怪。”
冥府以后估计每天要看十次八次这画面,早点习惯比较好。
就是希望好久不见的冥王能恢复点以前的劳累命,帮忙给死亡泥板盖个印章。
要是他们的冥府之主顾着情爱不愿意动弹,找泊瑟芬也是可以的。
那次庭院谈话后,他们的感情稳定升温,生活也甜蜜平静无比……并没有那么好的事。
泊瑟芬一脸冷淡地翻阅着大量的奥林波斯神的资料,研究重点圈住「宙斯」。
因为这个神特别容易挣脱混沌之箭的束缚。
她就想确定,是不是他真的没有动过除了欲望外的感情,好查找摆脱箭的那丝可能性。
然后她发现,在找情人这方面,哈迪斯的能力明显不如那个神王百分之一根腿毛。
宙斯这个神吧,手握最牛权柄,指哪打哪,厉害得不行,样样都完美,就一个缺点。
渣,太渣了。
一翻他的卷纸资料,不是始乱终弃,就是人口贩子外加强奸犯。不是诈骗犯,就是家暴自家人的渣滓。
而且到处留情,到处花心,到处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孩子大多不是同一个妈。
她头痛地趴在桌子上,从迷宫里出来有一段日子了,她还是没找到让哈迪斯感情降温的方法。
极端的解决方式倒是有一个,就是去遗忘河拎来一桶水,给哈迪斯灌下去。
失忆忘了她,自然就没痛苦。
可是她又一打听,这法子保质期不行,哈迪斯是冥府之王,冥河的力量对别的神威力很大,对他就不知道打了多少倍的折扣。
哪怕他真喝下一桶,除非他自己脑子不清醒,每天都喝。
不然这些水的威力也只能让他失忆很短、很短的时间。
她努力回忆与卡俄斯在一起的日子。要是他现在还有意识,问一问他也成。混沌之力这个东西,本身就来自卡俄斯。
也许是人类的身体束缚太重,她一回忆太深的过去,神智就会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泊瑟芬……”
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温和地唤着她。
泊瑟芬没有回答,隐约知道有人叫她并不一定是好事,最好不要轻易回应。
“泊瑟芬……我知道……你想要的……”
泊瑟芬皱起眉头,呼吸加重起来,知道什么?
“拔出爱神之箭……方法。”
“什么方法?”顾不上回应会有什么后果,她立刻询问。
这是泊瑟芬日思夜想的事情,她没法阻止自己的离开。所以她不想离开后,留下饱受折磨的哈迪斯,任由他痛苦到永生永世。
她喜欢他,她不愿意看到他过得不好。
“来……来找我……”
泊瑟芬不解,“你是谁,我去哪里找你?”
“我是……盖亚。”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远,直到只剩下丝线一样的回响。
泊瑟芬急着问,“你能现在就告诉我吗?”
“太远……”终于声音又被掩盖起来。
不管泊瑟芬怎么追问,或者往前奔跑,四处都像是被黑暗厚实的壳子包裹住,就剩下绝望的安静伴随着她的大声询问。
这种令人发疯的寂寞感,让她做噩梦般地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依旧趴在桌子上。
而她的身后,哈迪斯似乎发现她的不对劲,正俯下身来。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轻缓在摸她的脸,企图唤醒她。
泊瑟芬长舒一口气,对上他担忧的眼神避重就轻地说:“做个噩梦,梦到被压在厚实的黑暗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梦的内容倒是很清晰,她是真想太多了,连梦里都在寻找答案。
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都埋在土里,才会做这种梦吗?哈迪斯思索着,立刻截了半个欢乐女神的花冠,放到她的麦穗旁边,轻缓的快乐让泊瑟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她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侍从在换松油,大概临近晚上,她睡了有一会了。
“公务还剩下很多吗?”泊瑟芬想到回来之初,变得更年轻的几位判官,整整齐齐站在大厅门口看着他们。
而在他们身后,是堵塞掩盖整个议事大厅的各种公务泥板与莎草纸,那壮观的场面她还历历在目。
幸好这段日子,社畜判官与他们的王,加上被死神拉住没法走的睡神拼命整理,才让大厅空旷起来。
哈迪斯的表情有些奇异,他确定了她的心情转好后,才露出一点微醺的迷乱感。
“先前修普诺斯送来了宙斯的礼物。”
泊瑟芬听到这个渣的名字,立刻警惕起来,“收他的东西干什么?”
这家伙的经历累积起来简直大写一个「辣鸡」。
哈迪斯的眼神飘到桌子上,泊瑟芬跟随他的视线一看,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何时放了一大堆的卷纸,还有一堆金板。
“这是他送的礼物?”是资料还是什么信息,泊瑟芬没有防备拿起一块明晃晃得财大气粗的金板子,一瞄,眼直接晃瞎了。
这是什么?
哈迪斯也不知道翻阅了几遍,顺手就抽出一张颇有年头的羊皮纸,“这个姿势比较简单。”
泊瑟芬不受控制又一瞄,眼瞎二次,“等一下,这里面都不是两个人,那是什么动物?”
哈迪斯开始认真教导,“神能化形,例如这画里描述的是怎么化形为一股水流,就能到达最深的地方,更能无所不在地包裹着自己的爱人,而水又能变换出各种模样……”
“停,停下。”泊瑟芬烫手一样将金板扣在桌上阻止他,怎么还说上头了,连声调都高起来。
而且这何止水,连矿物都不放过,化为金沙是什么恐怖的想法,不敢细想,一想脑子都要被污染。
宙斯是来物理放毒吗?太可怕了。
哈迪斯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想要。”
泊瑟芬:“……”
哈迪斯的眼神比刚换油的篝火还亮,“你让我别隐藏,说可以……”
泊瑟芬冷酷打断他,“不可以。”
哈迪斯:“……”
泊瑟芬苦口婆心劝导:“宙斯不是个东西,别跟他学,将他送的东西都烧了。”
哈迪斯没有回应,而是再次看向那堆涂满马赛克的礼物。
泊瑟芬:“再看打断你的腿。”
哈迪斯:“……”
第90章 离开
放完狠话的泊瑟芬并没有看到哈迪斯有什么过度的反应, 他非常顺从地将所有金板子,各种年代不同材质不同的纸张,一样一样地扔到火盆里。
只是烧的速度有点慢, 似乎每一个糟糕的礼物都过了他的手跟眼。
而他手臂上, 被拒绝后就开始耷拉着小脑袋的金蛇,红色的宝石眼也跟着精神起来,它伸直身体,快速地转动眼珠子,肉眼可见的兴奋。
泊瑟芬没有看到这俩货明显在阴奉阳违。
毕竟神只要用眼过一遍任何资料,脑子都能记到死,烧了等于没烧。
她为了活动一下坐了大半天的身体, 缓解酸痛的腰背,跑去看豌豆树。
树长特别高,特别大,特别茂盛,都快一颗小种子变成一片豌豆森林。
最近她的饮食明显丰富了很多, 厨师也愿意跟她沟通, 甚至很高兴帮她实验各种没有看过的新食物。
连打铁的匠人, 也接到了研究炒菜锅的任务,显然这不是很简单的事, 特别大家都没有见过,从铁矿到铁锅的变化都要各种实验。
泊瑟芬在冥府成为了自由的小鸟,到处扑腾。
厄吕西翁是一片取之不尽的菜地跟粮食地, 足以让她随便造。
豌豆树显然不适合再待在大厅里, 她看到过死神, 好几次都没有什么耐心地挥着死神之剑, 将碍着他的路的豌豆枝条削掉。
泊瑟芬摸着豌豆的主干,根系都从陶缸里扎入泥砖下,看这生长速度,是打算真要将大厅当作自己的窝,再过段日子,大厅的顶都要掀翻了。
她对墙壁挥了挥手,几个强壮的侍从弯着身体,低头倾听她的话。
泊瑟芬刚要说什么,一只手就将这群家伙给按回墙壁里,那用短线支撑的脖子都差点被按断了。
哈迪斯就跟块大黏糕一样,非常自然地贴过来。
“泊瑟芬,你有什么想要解决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泊瑟芬总觉得他的情绪很亢奋,当然表情没有变化,她只是凭借着对他的了解猜测的。
她怀疑地打量着这么殷勤的冥王,平时她跟壁画上的人商量不大的事时,也没有看他这么急着冲过来。
“没有,我只是想将豌豆树挪到厄吕西翁上,让它自由生长。”毕竟是她艰难没菜的时候,曾为她救急救难过的功臣,她也不想让豌豆树一直缩在大厅里。
这样判官们不方便,树也长得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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