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步千里
从那时候开始,关向愚就向诸神祈祷,关家孙子这一辈,千万不要生女孩啊,要不,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关向愚三个儿媳妇,生的都是男孩儿。
有一天,吴连上门了。
“亲家,我来履行承诺,我已经准备好了聘礼,聘你家孙女为我孙儿正妻。”
关向愚大叫:“你给我滚,老子没孙女。”
吴连笑了:“没关系,外孙女也行,我们不嫌弃。我可是听说,项深刚刚生了个女儿,那可是你的外孙女。
咱们当初的约定说的是孙女,可没说一定得是亲孙女,那外孙女也是孙女啊。”
“项深的女儿她不姓关!”
“姓啥都没关系,她是你的孙女就成。聘礼我就放这儿了,等孩子大了,咱们再商议成亲的细节。”
关向愚抓根棍子就打了过去:
“滚!”
吴连滚了,心里美滋滋的,因为他知道,关向愚答应了。
关向愚真的是个很注重承诺的人。
关向愚来找项深,不好意思说自己做诗输了,要把外孙女嫁给傻子,他只说自己欠吴家一个人情。
项深当初在学业上,得到关向愚很多帮助,才考中了进士。
关向愚因为欣赏他,才把女儿许配给他。
项深对这个岳父老泰山,还是比较尊重的,求到他面前了,他也只能咬牙同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吴家把项烟娶回去后,不拿她当人待,非打即骂,身上是新伤盖旧伤。
关氏几次闹着要和离,实在不行,嫁妆不要了,让吴家休了项烟都行。
可是,项深做不到。因为他有他的难处。
吴连三个儿子,老三是傻子。老二是项深的亲家,经商,开了几个铺子。老大吴方,是户部右侍郎,项深是他的顶头上司。
按理说,应该是吴方来奉承讨好项深,实际上正相反,项深这个上司还要看吴方这个下属的脸色过日子。
为什么呢?
因为吴方有个远房侄女儿,虽然现在是个没品阶的嫔,可这个吴嫔最善于拍马屁,皇上宠爱她,太后喜欢她。
有一次,吴方因为犯了错,被项深训斥了几句。
吴方就找了吴嫔告状,第二天早朝,项深就被皇上好顿训。过了几天,又训了一次。
项深无奈,只得低调。如果他和吴家硬抗,赢了还好,万一输了,只怕女儿的日子会更难过。
女儿在吴家受苦受气,他也只能忍着。
他希望自己努力些,再进一步,他就不怕吴家,就可以救女儿出来了。
……
项深带着两个儿子项廷树项廷言,还有一个大夫,跟着项烟的丫环来到吴家。
项烟躺在床上,泪眼看着棚顶,满身的伤,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已经麻木了。
她在等,等家里来人见最后一面,然后,她想去死,活着就是遭罪,她真的不想活了。
每天做不完的活儿,挨不完的打,还要忍受那些非人的屈辱。
“烟儿!”
听到爹的声音,项烟的眼泪流得更急了。
“爹!”
项深看到女儿浑身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了,他抄起一根棍子,就要给女儿报仇去。
项深的两个儿子死死地拉住他。
项廷树贴在项深耳朵边上,悄悄地说道:
“爹,你别急,居庸让我告诉你,先稳住,给烟儿看伤。他找朋友救烟儿去。”
项深眼前闪过一个俏丽的身影,他点点头。
大夫给项烟看完了伤,对项深说道:
“项大人,令爱都是皮外伤,只是有些严重。我给开副去热的方子,先叫她吃着,防止高热。
身上的伤,我开副洗剂给她清洗一下,再上点外伤药,慢慢调养,半年也就差不多了。”
项深接过方子,谢了大夫,叫一个儿子赶紧抓药去。
项深安慰项烟:“烟儿,别怕,爹一会儿就带你回家。”
“哎呀亲家,这话是咋说的呢。”
吴连的二儿子,项深的亲家吴持走了进来。
他对项深说道:“亲家,别生气,消消火,这小夫妻之间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时候。这打打骂骂的,也是小夫妻间的情趣不是。
再说了,我儿代文本身也不是个正常孩子,这下手没个轻重的,你也不能怪他不是。
哪有小夫妻一打架就回娘家的道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可是我吴家的媳妇。”
这话说的是一点毛病没有。
项深刚刚想说什么,他的女婿吴代文就过来了,伸手就要打项烟,嘴里还不停地叫着:
“让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打你,打死你个贱*人。”
项廷言一把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了:
“滚!”
吴代文立即找他爹告状:
“爹,他骂我。”
吴持立即不乐意了:
“我说亲家,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他怎么能喝斥我儿子呢?我这个当爹的还在呢,用不着别人管教他。”
项深看了项廷言一眼,项廷言扭过头去。
吴持说道:“这才对嘛,你个好人能跟个孩子计较吗?
代文啊,现在不能打,你打得太重了,把她打死了,谁陪你玩啊。”
项深看着紧闭双眼的女儿,心里满满的无力感。
他现在就盼着骆居庸和左景殊快点来。
“舅舅!”
来了。
项深顿时感觉有了依靠了。
第256章 256 这个你认识吧?放不放人?
左景殊跟着骆居庸来到吴家。
来的这一路上,左景殊听骆居庸详细地讲了吴家的情况,以及当初吴连和关向愚的那个赌。
自己的表姐项烟,就是那个赌注。
左景殊屋里屋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项烟,叫项深赶紧把项烟的丫环叫过来,坐上药罐,先把水烧上,一会儿好熬药。
她背着众人,悄悄把项烟的贴身丫环绿萝叫到一边,详细询问了项烟的情况。
听完后,左景殊的肺差点气炸了。
项烟啥活儿都干,比粗使丫头干得还多。兄弟不行,兄长企图长期占有弟媳,不从就叫傻子打人,叫傻子剥光弟媳衣服给他们看……
特么的,没这么欺负人的。以为项家没人了吗?
项烟的药买回来了,项烟的丫环立即熬药去了。
吴持过来了,骆居庸他见过,左景殊是生面孔,他问左景殊:
“你是哪位啊?”
左景殊盯着吴持,大声说道:
“姓吴的,你给我听好了,我是项家当家的。一会儿项烟喝完了药,我们要把她接回去,而且不会回来了。”
项家的根底吴持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要不,他也不敢如此对待项烟:
“哎呀,哪里蹦出来你这么个兽儿,还什么项家当家的。你特娘的是谁啊,敢在我吴家得瑟?你给我滚!”
左景殊一脚踹过去:
“说起兽儿来,你们吴家满门都特么是兽儿,就没有一个人。”
吴持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自己家人少,硬拼怕吃亏,他拉着儿子就跑了。
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
这吴家人就是一帮流氓无赖,依左景殊的性子,敢欺负她舅舅,找死啊!她非得把吴家彻底铲除不可,让他们滚出京城。
可是,她没有时间啊,那边酒楼还等着开业呢,用不了多久,地里要套种玉米了。
那就先把项烟接回家去再慢慢图谋吧。
左景殊对大家说道:“项烟这副模样,今天必须带走。”
左景殊又对项深说道:
“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今天就把这事儿给你理出个头儿来。”
项深点头。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很快院子里就冲进来一帮人。
吴持一指左景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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