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魁变身男人 第5章

作者:南塘北鲤 标签: 时代奇缘 重生 甜文 沙雕 穿越重生

  他能想到这些厉老不可能想不到,他在赌,赌老爷子会妥协。

  “这些事,你去找……爷爷。”

  一直没说话的人终于开口,熟悉又陌生地念出这个称呼,随后京安就不再管这些事,起身走了。

  没有给颜挚再开口的机会。

  人走后,颜挚铁青着脸,怒视女儿:“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能进厉家,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女儿厉家需要我们家这种不上不下又听话的狗!我事事为你们兄妹考虑,你倒好天天给我拆台!”

  “爸你可太抬举我了,你替哥考虑我相信,你替我考虑这话以后别说了,如果真为我考虑就不会和厉家联姻了。”

  哪个疼女儿的人家会在知道对方有问题后,还让孩子嫁过去的。

  继承权从来都是属于她哥的,两口子也是重男轻女,她即使帮着他们薅厉家羊毛,想来继承权也没她的份,说不定最后还要被厉老针对。

  这种有风险的事情,她能不知道?

  又把她当软柿子!

  气!

  “好啊,你翅膀硬了!以后别求着我们!”颜挚恶狠狠道,“没有家族撑腰我看你能好过到哪里去!”

  颜母:“你卡没了。”

  颜晴:“……”

  没完了是吧,她前段时间刚解禁,又来?

  不蒸馒头争口气,颜晴冷酷地让人送走父母。

  等人走后,犹如枯萎的花瘫坐在位置上。

  怎样在野心勃勃的父母和庞然大物一般的夫家生存,在这一点上她没有答案。

  一个散养她,一个圈养她,反正都不让她好过。

  视野一转,落地窗外夕阳西斜,落得满室橘红,原来他们在书房度过了一天。

  而站在窗前的黑影让她无端想起一句话。

  -黄昏时分,平静、但也想死。

  橘红色的暖光根本融化不了厉京安身上的黑。

  颜晴痛苦地捂住眼睛。

  这一刻对她来说,人生简直是地狱模式。

  .

  另一栋小楼里,厉老听着管家汇报厉京安今天发生的事。

  汇报完,管家试探道:“需不需要警告颜家一番?”

  颜挚太急功近利了,竟然将主意打到少爷身上,可见其野心。

  厉老没有说话,良久才点头。

  在整个帝都圈里,颜家不大不小,之所以会看到它,只是因为颜晴对京安那点影响力,而他对颜挚的心思一清二楚。

  厉成鸿和他两个私生子是秋后的蚂蚱胡乱蹦跶,可那也是自家的蚂蚱,京安就算败给这家伙那也是他的命,颜挚这个外人却想从中分一杯羹,未免想多了。

  “阿城,你说京安什么时候能立起来啊。”

  他在还能护着,他要是不在,纵使立多少立遗嘱,使多少手段,厉成鸿那个不孝子也能搅得腥风血雨。

  “厉家,是要败了吗……”

  管家低下头。

第5章

  几天过去,参加订婚宴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开,京安再也没看到过奇怪的人。

  是的,她将颜家父母视为奇怪的人。

  他们对厉家家财的图谋简直不要太露骨,如此堂而皇之,实在是令人错愕。

  京安只将这件事当作一个插曲,在她看来万事有大家长在就让他自行烦恼去吧。

  她如今就跟游魂一样,活一天是一天,这就是她最好的状态。

  但是这样的状态每次都会在洗漱和如厕上破功。

  她一整天的糟糕心情也是因此而起。

  在庄园上,每逢和厉老吃饭,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都会让整个餐桌氛围陷入冰点,奈何当事人在内耗中无法自拔察觉不到这点。

  张医生和他的师弟每天都来,每天都心事重重地离开。

  这一幕被颜晴看着眼里更加不敢离开京安了。

  可这人像是行将就木的人,生活被她过得极度无趣。

  早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黑着脸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有时候还会红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特别委屈的事,就……很难懂。

  问为什么吧,又不搭理人。

  实在磨人心态。

  之后京安会一整天待在书房,颜晴发现她什么都看,有时候还会废寝忘食地看,为了不显得自己太厌学她也曾拿她看过的书来读,却发现全是枯燥无味的内容。

  甚至从中还能发现一些让人大为震惊的书,例如《礼记》《周易》《算经十书》……搁以前,看这些书会让她致郁的。

  最后她只能从早睡到晚来消磨时间,要么就是玩手机玩一天,人跟死了没什么区别QAQ

  这一天颜晴终于忍不住了,蹿到京安面前。

  沉浸式读书的京安难得有一种宁和的感觉,哪怕气质依旧阴郁,却终于在光中有了一丝人气。

  “喂,”颜晴戳戳她,“出去走走吧。”

  京安迷迷糊糊抬头,眼镜后的眼睛仍然流连在书里,好一会才看向传来动静的人。

  “我快无聊死了,陪我出去走走吧,一整天窝在这也不是个事,身体会出毛病的。”

  生命在于运动,静止的大概率都嗝屁了。

  京安视线落在颜晴那双渴望的双眼上,轻轻点头。

  这些日子她在书中寻求安宁,只有靠吸收知识才能麻痹自己不去想变成男人这件事,忽略和以往完全割裂的生活,所以顾不上颜晴的心理状态。眼见她精神萎靡,自然答应她出门的提议,毕竟这个女人已经这么可怜了,她不能看着她再被摧残。

  门口那些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两个人只能同进同出,就连散步也远远地缀着。

  这处的庄园很大,现代欧式风处处透着豪华精美,地砖是精心打磨过的,路过的绿植修剪成规矩的样式,穿过的门柱上采用几何线条修饰呈现它的空间感。路上偶然可以看到一些下人打扫、洒水。

  这样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样让颜晴舒心地笑了。

  这就对了嘛,跟在厉京安身边她身上都快没人气了。

  “以后多出来走走吧。”

  慢吞吞走着的人无所谓地点头。

  京安走路很文雅每一步都像是带有独特韵味,不紧不慢悠然闲适,不看她死气沉沉的眼睛,还以为这是个惬意过日子的人。

  颜晴丈量过她走路的距离,每一步都是一样的,从这一点来看又像是个极规矩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人在订婚第一天却做出了最疯狂的事。

  “厉京安,”颜晴想跟京安说点生命鸡汤,可一触到她藏在镜片后恍如死水一样的眼睛时,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比起说鸡汤还不如多给这个人配几个保镖。

  两个人散了会儿步就回去了。

  夜里睡觉时,颜晴对着睡了好几天的沙发发呆。

  天桥老汉今天想睡床。

  “商量一下,我想睡床,今晚你睡沙发,你好歹是个男士好意思让我天天睡沙发吗。”

  床宽不足两米,专为适婚夫妻准备,似乎希望他们能在床上近距离接触,可从第一天起两个人就没有同床的想法。

  “你什么表情……”颜晴脸绿了。

  视线里,这个神经病眼睛红通通的好像她欺负人一样,揪着被子的手甚至捏到发白。

  京安想告诉她,她也是女子。

  她又戳到了她的伤心处,一种无法启齿的难过铺天盖地而来,一些刻意忽略的事争先恐后浮现在脑海,委屈含泪的眼睛逐渐猩红。

  “得,我睡沙发。”

  颜晴吓得赶紧妥协。

  京安看她真的躺上去了,想到这些日子她常常掉下沙发的样子,动动嘴唇,在身体和心理性别中挣扎纠结,良久才道:“你可以、在、一旁。”

  颜晴头摇成拨浪鼓。

  别,她不想和精神不稳定的人睡在一起,万一哪天又想不开要和她共沉沦,她逃都逃不掉直接在梦里嘎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颜晴向外探索的脚步没有停下,甚至更大了。庄园只是海岛上的一部分,将庄园逛遍后她已经不满足于这里,听说海岛周边景色不错就去往那里。

  而她去哪京安就去哪,听话程度简直出人意料,颜晴发现这人除了时不时抽疯,其他时候还是能处的,于是玩得更疯。

  只不过海岛上就厉家人,到底还是少了人烟,逛完海岛她就懒得出门了,而距离他们回京市还有三天。

  剩下的三天里,京安终于不用再疯跑,又回归看书日常。

  虽然海岛是很好看,可这副身子就是提不起兴趣,还是一个人独处更让她心安些。但她看得出来颜晴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被困在豪门深宅中不是长久之计。

  而她能做的只有尽量配合她,有厉老的嘱咐在,两个人必须有一个要牺牲自己的习惯,她暂时还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三天转瞬即逝,一行人回京市。

  饶是有原主的记忆在,当京安坐上飞机的那一刻还是感到不可思议,百年前人们仰望苍穹,如今竟也能穿行其间,与云为伴,过去的人是否能想到今天?

  私人飞机空间很大,三个主人家可以想干嘛干嘛,不过因为厉老也在飞机上,谁都不敢放肆,京安没有将贴在窗玻璃上看云的想法付诸实践,只是那久久不愿意收回的目光还是让厉老发现了。

  孙子有接触世界的举动,他欣慰得不行。

  想想京安在海岛上一个月的变化,就像是木偶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让他有了期望和其他奢望,所以哪怕颜挚来闹过一回,他看颜晴仍旧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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