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秋簪花
永新侯府已经与他划清界限,他根本无从躲避。
李守言紧张的缩在椅子里,一下一下的啃咬着自己的指甲,直把十指都啃的光秃秃的,他还是没有想出半点儿主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不是应该去找那人了。
李守言看着外面的天色,迟迟没有下决心。
等到天光放亮,他被刺眼的日光重新唤醒,却是眸子狠狠一缩,让自己蜷缩在了椅子里。
还有三日便是会试放榜之时,要不……他还是再等等吧。
若是他成为贡士,运气好被圣上点为进士,有了官身,即便被查出来也会从轻发落吧。
可李守言并不知道,他那夜里被烛光映的在窗前犹豫徘徊的身影,被魏思武尽收眼底。
到了这一步,李守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推手,就能引着他们找到幕后之人。
就这样僵持了两日,等到放榜前一天,李守言照旧出去明为游玩,实为暗查官差的搜寻进度。
只是,这一次,在李守言的提心吊胆下,他的祈求似乎并未如愿。
在南街的一个小巷里,一个套着枷锁的人被官差推搡着离开。
“噫,也不知那人翻了什么过错,连枷锁都用上了!”
“听说老沉老沉的,那得是天大的过错!”
……
路人的两句闲言,让李守言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被抓住了!
小厮被抓住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了!
李守言手中拿着的装样子的书本掉了一地,他跌跌撞撞的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他本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这会儿跑的整个人肺都要裂开了,可是他也不敢停。
等到他照旧跑到一个酒楼的时候,却不知身后已经跟了一批人。
与此同时,酒楼最顶层,一个青色的身影将眼前这一幕收归眼底,看到李守言狼狈奔逃的模样,忍不住斥骂出声:
“废物东西!果真不能成事!这个据点废了,我们走!”
“大人,那计划……”
青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远处李守言的身影,深吸一口气:
“先给他一条活路。”
随后,两条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到李守言前脚刚进入酒楼,下一刻,酒楼已经被金吾卫围得水泄不通。
“就是这个酒楼?”
赵庆阳抬步走了进去,酒楼一共三层,赵庆阳一眼扫过,李守言并未在一楼,随后他便准备上楼。
掌柜连忙赔笑上前:
“官爷,您这是……”
“金吾卫抓捕要犯,尔要阻拦?”
赵庆阳亮了身份牌后,掌柜一时干笑:
“那不能,只不过咱们酒楼开门做生意,难免有身份贵重的,轻易不能被人搅扰。”
赵庆阳也无意和人僵持,只淡淡道:
“本官只进去瞧一眼。”
“这……”
“掌柜的,再拦下去,本官便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赵庆阳沉了面色,掌柜终于让了开来。
赵庆阳从一楼至三楼,搜寻一通,除了发现某对儿在此私会的野鸳鸯外,竟是一无所获!
“你们亲眼看到李守言入内的?”
众兵将纷纷称是,一个人可能看错,可这么多人,那是绝无可能。
赵庆阳犹豫之下,只得离去。
但回去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只能上门找徐瑾瑜重新商议此事。
徐瑾瑜听完赵庆阳的话,放在桌子上的双手交叉,沉吟片刻才道:
“看来是打草惊蛇了。李守言的踪迹呢,也没有了吗?”
赵庆阳沉沉的点了点头,没有想到他头一次动手便出师不利。
“明日便是放榜之时,他会出来的。”
“我知道,可他究竟是怎么躲过搜查的?”
徐瑾瑜看了赵庆阳一眼,只玩笑道:
“看来庆阳兄尚未成家立业,还单纯的紧。”
赵庆阳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徐瑾瑜缓缓吐出三个字:
“野鸳鸯。”
赵庆阳顿时一个激灵,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所以,我是与那人擦肩而过了吗?开阳,是个女子,我当时怎么没有多想一层?”
徐瑾瑜只摇了摇头:
“女子男子又如何,这世间又不单纯只有阴阳调和……”
赵庆阳又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徐瑾瑜却不在多说,只是轻咳一声:
“此番虽然失利,可也并不是一无所获,青衣人就在京城,此事毋庸置疑。”
“要是我能仔细一点儿就好了。”
赵庆阳还是有些懊恼,徐瑾瑜只拍了拍赵庆阳的肩膀:
“庆阳兄,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青衣人若是真的这么容易落网,那才要怀疑我们此前与之争斗算计之人是不是他。”
赵庆阳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瑜弟。不过,瑜弟你貌似知道的东西有点儿多啊。”
徐瑾瑜一愣,也干干一笑,低头去喝茶了。
……
翌日一早,哪怕徐瑾瑜住得这座别院不小,都能隐隐约约听到外头热闹的吵杂声。
今日正是会试放榜之时,也将是整个京城这段时日最热闹的一日!
徐瑾瑜洗漱好后,推门而出,魏思武正好准备敲门,这段时间魏思武忙了这么久,告假一日准备陪徐瑾瑜去看榜。
而赵庆阳所在的金吾卫负责京城各处的巡逻,一时不能抽身。
“我还说准备看看瑾瑜是不是还在赖床,没想到倒是赶巧了。”
魏思武这些时日多有夜里盯梢,这会儿眼下还有些青黑,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和曾经那个纨绔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徐瑾瑜不由道:
“思武兄这两日倒是太过辛劳,等回来让我娘给咱们做些好吃的补补?”
“那敢情好!方才我瞧见婶子蒸了些薄皮大馅儿的包子,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儿了!”
魏思武说的自己都有些馋了,两人遂并肩朝明堂走去,徐母早就已经张罗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饭。
桌上放着几盘酸辣可口的凉菜,一盘白乎乎,冒热气的大包子,一大碗的豆浆,一进明堂便直接让人垂涎欲滴。
“娘今个做的菜可真开胃,这香味儿我闻着都可以吃三个包子!”
徐母哪里能说,是自己紧张的睡不着,连夜起来和面包包子,结果一不小心包的多了。
这回的包子,别说徐瑾瑜和魏思武,就是别院的下人都人人有份儿。
“这是头一茬的韭菜,跟豆腐粉条一道包的,娘就顺便弄了点儿豆浆,你们尝尝怎么样?”
徐母搓着手一笑,可徐瑾瑜却看出了徐母的紧张:
“娘,你也坐着吃啊,一会儿我与思武兄去看放榜,您就留在这儿吧。”
徐母有些不解,徐瑾瑜随后解释道:
“看榜的人多,我怕挤着您,再说,若是报喜之人来了,我们回来不及时,还得您请人家吃喜茶,送喜银呢!”
徐瑾瑜这么一说,徐母顿时激动起来:
“大,大郎,真,真能中啊?我听人说,这往后要是连殿试都过了,那可是正经八百的官老爷了!”
徐瑾瑜在自家人面前倒是没有和糊弄外人那般,只笑眯眯道:
“八九不离十吧!不过,现在娘你和奶可都有诰命在身,当初都没有这么激动呢。”
徐母一直压着没敢问,这会儿得了徐瑾瑜这话,整个人都放松了,不由嗔了徐瑾瑜一眼:
“你这孩子!那哪里能一样?”
她那是看着大郎只管把好处往自己身上堆,自己却啥都不沾,心里都替大郎难受。
那天宫宴之时的话,她与长宁公主私下说了一遍,经过长宁公主的解释,她才知道要是大郎能当上官老爷,那些功绩都够大郎晋升好几级了!
等到一顿早饭被吃的干干净净,徐母的心也如那干净的盘子一样通透起来,她含笑着为徐瑾瑜理了理衣服:
“大郎,你且去吧,娘在家中等你。”
徐瑾瑜微微一笑,随后与魏思武一道离开。
别院与贡院离得近,是以等二人刚一出门,就被面前的人山人海惊了一下。
魏思武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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