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秋簪花
周世耀抬眼看去,看着众人纷纷躲避他看过去的眼神,一时手指颤抖:
“你,你们……”
周世耀随后面色灰败的被人压了下去。
而后,成帝站在上首,环视众人,方才为周世耀说过话的众人纷纷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随后,成帝直接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成帝一走,徐瑾瑜刚站起来,林寒肃便走到徐瑾瑜面前,却是抱拳一礼:
“徐大人,你乃吾辈楷模,林某佩服!”
周世耀贪污渎职,圣上不知,他们都不知吗?
不是。
而是他们没有办法找到周世耀的证据,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现在,徐大人却能在周世耀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直接掀了他的老底,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如何能不让人佩服?
林寒肃走后,纪怀仁、余鹤等也纷纷上前,冲着徐瑾瑜拱手一礼。
随后,官员们离开竟是都要纷纷冲着徐瑾瑜拱手一拜,徐瑾瑜具是回了一礼,只是等轮到户部文侍郎时,徐瑾瑜似笑非笑道:
“文大人便不必如此了吧?方才文大人还情感真挚的向罪臣说话,文大人这礼,本官可受不起。”
文侍郎听罢,掩面而逃。
其余十几个方才为周世耀说话的官员这会儿面面相觑一番,随后立刻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了。
等徐瑾瑜出了大殿,冯卓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大人,皇上有请。”
徐瑾瑜微微一笑:
“正好,我也有事想要上奏圣上。”
青衣人之事迫在眉睫,但徐瑾瑜不知京中是否还有青衣人的眼线,为了不为陈为民招灾,索性提前处置了周世耀。
冯卓这会儿也是满面喜色,不由道:
“方才皇上一下朝,便笑得开怀,徐大人替皇上,替大盛除了一个毒瘤啊!”
三亿多两白银,那周世耀简直可恶至极!
幸好徐大人明察秋毫,这才能将其一举拿下!
徐瑾瑜闻言笑了笑,圣上这会儿是开心,希望一会儿听了他的话,不要太生气才是。
这厢徐瑾瑜才进了勤政殿的大门,成帝便疾步过来,直接抓住徐瑾瑜的手,激动的不知怎么是好啊:
“徐爱卿,你来了,快,快坐!”
徐瑾瑜礼还没有行下去,便被成帝直接按在了椅子上,成帝这会儿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他抹了抹眼角,随后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徐爱卿啊,你这一次真是不声不响的办了一件大事,朕真不知道要怎么赏你了!”
徐瑾瑜听罢,却是不顾成帝阻拦,起身拱手:
“回圣上,臣不过是做些分内之事罢了,不敢居功。周世耀本是户部中人,臣于情于理对他有监督之责,岂敢受赏?”
成帝听了徐瑾瑜这话,不由笑道:
“胡闹,三亿两的亏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朕若是一毛不拔,那才是惹天下人笑话。徐爱卿,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道来!”
成帝这话一出,徐瑾瑜思索了一下,随后无奈道:
“臣此时但倒是有一个心愿。”
“爱卿不妨直言。”
成帝正了面色,认真的看向徐瑾瑜,徐瑾瑜随后开口道:
“按理来说,臣本不该在这时候扫您兴致,可此事事关重大,臣只盼您接下来可以稳住心神,莫要动气。”
徐瑾瑜此言一出,成帝不由一愣,如今四海升平,朝中最大的蛀虫也终于被挖了出来,他一时倒不知还有什么事儿会让他动气。
可能被徐瑾瑜在今日这个时候单独拎出来,只怕不是一件小事。
“好,徐爱卿但说无妨。”
随后,徐瑾瑜将陈为民讲述之事简单告知成帝,成帝听后,半晌回不过神。
“徐爱卿是说……此前种种,包括越国进犯,粮草失窃一干事宜都是这群前朝余孽所为?!”
成帝听到这里,只觉得无形中有一根大棒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这会儿他几乎呼吸不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执政这些年,竟会有如此多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让他几乎喘息不得。
徐瑾瑜微微颔首,有些担忧的看了成帝一眼:
“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耽搁,故而特在今日告知圣上,如若陈大人所言不错,那只怕如今的京城也不安全。”
徐瑾瑜这话一出,成帝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徐瑾瑜继续道:
“圣上,周世耀贪污的三亿多两白银,不必如您需要抚民安邦,当初失窃的粮草被藏在锦州群山之中,可若是寻常人不若一把火烧了,也好过废那么多周折……”
“徐爱卿是说,他们在养兵?”
成帝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徐瑾瑜的话后,不得不承认徐瑾瑜的推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这三亿两白银,若是用来养兵……也不知时至今日,那些余孽手中又有多少兵将?
成帝如是想着,浑身的血都在此刻凝固了。
“徐爱卿,你可有主意?”
徐瑾瑜听到成帝这话,点了点头:
“自然,这也是臣为何今日便要将周世耀一举解决的原因。周世耀是青衣人的钱袋子,若要谋国,他们这些年的花销不少,如今周世耀伏法,青衣人没了钱袋子,其内部只怕无法继续运转,他们必将狗急跳墙。”
徐瑾瑜就是故意打草惊蛇,他不但要打草惊蛇,还要步步紧逼。
若周世耀是大盛的毒瘤,那这群青衣人便是大盛的心腹大患!
青衣人一日不除,他日大盛若有衰弱之时,只怕要被其成功窃国。
徐瑾瑜说完,顿了顿,随后道:
“圣上,周世耀为青衣人敛财,已经使得整个常州乃至周边郡县皆无盐可吃,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会让国内动荡。是以,青衣人之事须得尽快处置才是。”
成帝听到这里,神色也慎重起来:
“可徐爱卿,如今户部的银两皆已经尽数发放,库中无银,且青衣人内部情况不明,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成帝的顾虑不无道理,也难怪此前成帝总觉得银子不够用,他便是有喜欢的菜肴在下面人的蒙蔽之下,得知价贵也不敢多食。
原来,这里头的蛀虫不止一条。
徐瑾瑜沉吟一番,随后道:
“圣上的担忧臣明白,周世耀手里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账本,臣以为,若是从此账本入手,将涉事中人一一查办,大事大惩,小事小诫。
待到他日青衣人反应过来,也至秋后,届时银粮收回,自可平顺度过。”
“徐爱卿所言极是。”
随后,成帝抿了抿唇,对徐瑾瑜道:
“对了,徐爱卿,朕的私库还有五百万两银子,可以应对不急之需,徐爱卿不必太过忧心。”
这银子还是当初张煜替成帝挖了皇庄那些蛀虫得来的,共计六百万余两。
当初卫家军的军费,成帝拿出了一百万两,后面没有那些蛀虫,皇庄之上倒也是支出平衡,是以这些银两是成帝为数不多的小金库了。
徐瑾瑜听了成帝这话,不由哑然失笑:
“圣上,哪里需要动您私库的银子了?如今周世耀乍然伏法,本就打了青衣人一个措手不及。
且陈大人又转投圣上麾下,曾经敌暗我明的态势已然扭转,用个把月来喘一口气的时间却是有的。”
待到秋后,有银有粮,自可以与其好好较量一番!
成帝听了徐瑾瑜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朕有徐爱卿,实乃朕之幸矣!”
“臣只愿大盛四海升平,时和岁丰。”
“那陈为民……”
成帝笑了笑,随后这才想起陈为民之事,他不由看向徐瑾瑜,徐瑾瑜却不看成帝只拱手道:
“陈大人如何处置,臣全听圣上的。”
成帝:“……”
成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上一次徐爱卿说什么听他的,转手就把楚凌绝交给自己。
徐爱卿都开口了,他能随意处置?
“徐爱卿,你一天天净给朕出难题!”
成帝不由点了点徐瑾瑜,徐瑾瑜笑着道:
“圣上这话可冤煞臣了,臣还需要十日拔毒,实在是兹事体大,这才向您禀报。
至于陈大人的事儿,臣实在没有精力了,您是圣上,臣自然要求您帮臣了。”
徐瑾瑜如是说着,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疲态,方才朝堂上的对峙,看上去波澜不兴,可实则不管是言语还是威势都颇耗心力。
“也罢,徐爱卿既然开口了,此事朕来帮你解决,总不好要徐爱卿一人操劳才是。”
徐瑾瑜每次总给成帝留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可是成帝虽然每每嘴上抱怨,实则心里不知多么愿意呢。
徐瑾瑜听到成帝这话,随后勾唇一笑:
“那便辛苦圣上了。”
“不及徐爱卿辛苦。”
随后,成帝又与徐瑾瑜说了一些关于徐瑾瑜身体的话,得知徐瑾瑜即便是拔毒之后,身体也需要好生保养,才能延长寿数,成帝一时面色严肃。
待成帝斟酌一番后,直接点了一名太医每旬去为徐瑾瑜请一次平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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