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77章

作者:姜红酒 标签: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小黑。”赵宝丫摸摸小黑的狗脑袋,小黑跳得更欢快了。

  赵星河上上下下打量她,急切的问:“宝丫妹妹,那个胡宝珠有没有欺负你呀?”

  “没有。”赵宝丫回答后,惊奇的发现赵星河说话利索了。她兴奋,打算问问怎么回事。

  权玉真:“别堵在门口了,都进来吧。”

  赵宝丫立刻松开小星河的手朝他跑去,走到他身边甜甜的喊了声:“师父。”

  权玉真乐得眼角的笑纹都多了几根:“乖徒儿,终于回来了。”他伸手把小团子抱到凳子上,“快快快,快坐好,你不回来苏娘子都不肯开餐,你师父都快饿死了。”他扭头朝门帘后喊:“苏娘子,宝丫回来了,快上菜!”

  苏玉娘和赵小姑端着几碟子热乎乎的菜上来了,苏玉娘笑道:“咱也不是故意饿着权道长的,哪有寿星不来就开餐的道理,宝丫你说是吧?”

  赵宝丫连连点头,觉得自己一腔热情都喂了狗,噘嘴伸手,白嫩的掌心在权玉真面前晃了晃。

  权玉真装糊涂:“什么?”

  赵宝丫噘嘴:“生辰礼呀。”

  权玉真啧啧两声,从怀里掏出个红封,道:“回去再拆。”

  小宝丫隔着一层红纸捏了捏:不是银子,是圆圆的东西。

  苏玉娘和赵小姑一人也给了她一个红封,何春生送了她一支安眠香囊,香囊上的小老虎是他娘绣的,里面的药材是他自己配的。赵星河没钱买礼物,摘了院子里的一丛草编了几只草蝴蝶送给她。

  那蝴蝶栩栩如生,好看极了。

  小宝丫很喜欢,问他:“星河哥哥怎么会编这个呀?”

  赵星河腼腆的笑:“从前流浪,大乞丐教的,我还会别的,妹妹喜欢我再编。”

  热乎乎的菜上桌,一大桌人坐了下来,祝小宝丫生辰快乐。路过食肆的客人闻着香味馋得流口水,看看门头上贴着不营业的字样又可惜的砸吧嘴。

  哎,这家何家食肆菜肴的味道还真不错,比琼华楼味道还好。明日,明日一定要来吃。

  酒足饭饱后,几人收拾完食肆早早的回去了。之后小年夜,不少富贵人家在何记食肆定小菜,苏玉娘和赵小姑忙得脚不沾地。幸好县学里早早休了假,赵凛有空在家看着三个娃儿。

  小年夜那晚,县令夫人上吊了,救下来的时候已经咽了气,据说是因为受不了流言蜚语才自尽的。胡县令嫌大过年的不吉利,头七都没过,早早的将人葬了。

  赵小姑从食客嘴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愤愤不平道:“原就是那县令的错,自己不行直说就是了,那样糟蹋新婚妻子还是个人吗?俺看该死的是他,不是胡夫人。”

  苏玉娘叹了口气道:“这世间本就对女子不公平,多有苛责,男女之事上,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赵小姑:“那俺宁愿不嫁。”

  自从开始做生意,赵小姑整个人自信了很多,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

  苏玉娘轻笑:“那我们要加油了,真足够多的银子,你不想嫁也是可以的。”反正赵凛这大哥是决计不会逼她。

  胡府那样,赵宝丫也不方便去看胡宝珠,只路过胡府时,让守门的侍卫给她带了一个更大的老虎布偶。

  胡宝珠收到布老虎连忙追了出来,往日娇蛮活泼的小姑娘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哭红了眼睛,哀愁低落的可怜小白菜。

  她一身白裙,白布鞋,发髻间簪了朵小白花,呜咽着问赵宝丫:“宝丫妹妹,我没有母亲了,怎么办呀?”她哭得泪眼朦胧,整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间的白花也跟着颤动。

  看上去可怜极了。

  赵宝丫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声音里也带了难过:“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你母亲不是死了,只是去地府了,只要你多做好事,她就会过得很好的。她的祭日记得给她烧纸,烧信也可以的,她会收到的。”

  胡宝珠的哭声渐小:“真,真的吗?”

  赵宝丫点头:“真的,我从来不骗人的。”她有些愧疚,虽然事情不是她捅出去的,但那日是她听了老太太的话和宝珠姐姐说的。

  虽然胡夫人很坏,但到底是一条人命!

  赵宝丫朝她挥手,胡宝珠依依不舍的往回走,走到府门口,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男子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给她擦了擦眼泪。

  大年夜,赵家、何家分别祭祖,年夜饭是在一起吃的。权玉真也来了,吃完年夜饭就在院子里看小孩儿放烟火。赵星河胆子大,负责点火的永远是他,赵宝丫和春生一点着了就跑,砰咚一声响后又跑了回来继续炸。

  赵星河玩得出奇,不仅把葡萄架边上的水池给炸了,连马厩里的牛粪都炸得乱七八糟。何春生只来得及捂住小宝丫的脸,身上头上被炸得全是马粪。赵宝丫整个人都是懵的,等反应过来,不仅没哭,还笑得特别开心。赵小姑给小宝丫喜头发时差点没给她跪下,气道:“玩什么不好玩马粪,就是星河该打!”

  那小子好动又贪玩,小宝丫都被他带坏了,还是春生安静,坐得住。

  等重新换了衣裳出来守岁,三个孩子又是香香的了。孩子们撑不住时,四个大人给他们发了压岁钱,让他们先去睡。

  赵星河没想到他也有压岁钱,拿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继而眼眶泛红:去年大年夜,他还衣衫褴褛的和狗抢吃食……

  赵凛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大过年的,可别哭!”

  他吸吸鼻子,把眼泪忍了回去。等回到屋子里,他偷偷把压岁钱塞给赵宝丫。赵宝丫不要,软糯糯的说:“压岁钱要放在枕头底下的。”

  赵星河挠头,只得找了个布袋装着,藏在了枕头底下。

  年后初三,何家食肆就营业了。

  赵凛要十五才去县学,大年这几日除了头三日在城隍庙帮忙接待香客。初四后就带着宝丫和星河到处去拜年,相熟的人都知道赵凛收养了一个孩子,赵星河去时也准备了红封。去到马承平家时,马员外和马夫人还以为他又生了一个娃儿,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这男娃比宝丫大呀。

  知道是收养的后才恍然大悟。

  红封也给了,还不少,但显然宝丫的那个更大更多。小宝丫在马家庄一众人的心里可是小仙女,地位比赵凛还超群呢。

  吃过饭一群人就围着她问东问西。

  赵凛趁机把马承平拉到一边问:“你家后山的金矿开得怎么样了?”

  马承平道:“那矿洞被炸榻了,挖了好久才挖通,矿石挖上来后就被官差给运走了。只挖了一半,地下还有矿呢。”

  赵凛又问:“那挖上来的你家可有计数?”

  马承平摇头:“原先我爹是让人计数来着,胡县令说让林师爷来计数就好了,马家人只管挖,其他的不用操心。”

  赵凛蹙眉:“你家还是记一下数为好,万一少了都说不清。”

  马承平一想也是:“我家几个马夫一直跟着挖装车的,其中有个人记性相当好,我去问问他,单独记一本账本出来。”

  等赵凛回去,马承平就找来那个马夫把事情办了。

  两个小娃儿红包接到手软,多到小布袋都放不下去了。赵星河干脆找了个陶罐把铜钱全装了进去,然后埋到葡萄架子下。和赵宝丫的女儿红埋在了一起。

  赵宝丫让她爹做了个更大更好的存钱罐给存了起来,那一千两兑成了银票也给她放着。她已经是个小小的富婆了,甚至比赵小姑和玉姨姨还有钱。

  赵宝丫问何春生有多少压岁钱,何春生毫不避讳的比了个二。

  “二两。”

  小宝丫咯咯的笑起来:“笨,我阿爹说财不外漏,下次别人问你千万不要说哦。”

  何春生无语,摇头笑笑,抽出银针往自己手背上扎,赵宝丫和赵星河惊得后仰。

  “你干嘛呀?”

  何春生:“练习扎针灸啊。”他拇指、食指持针,中指端抵住穴位,快稳准的入针。

  接着又是一针,很快手上就连扎了六根银针。

  小宝丫看得牙疼,小脸儿都皱成了一团,问:“春生哥哥的手会不会扎成馒头啊?疼不疼?”

  “春生哥哥都拿自己手练习吗?”

  何春生摇头:“不疼,不是指练习手的,腿也可以练习。我有两只胳膊,两条腿,等学会下针师父就会教我齐氏九针,就是救我娘的那个针法,真的很厉害的!”

  赵宝丫:“那要练习多久呀?”

  何春生:“半年。”

  “啊!”赵宝丫瞪大眼,“半年春生哥哥都扎成马蜂窝了。”她纠结半晌,撸起胳膊把自己的小手伸了过去:“你也可以扎我,但是一定要轻轻的,轻轻的哦。”

  小姑娘脸颊白嫩,手腕比脸还白几个度,细白的皮肤下几乎能看见青色的血管。手腕横纹处的脉搏急促跳动,显示出了主人的紧张。

  赵星河也连忙把袖子撸高伸出手:“你扎我吧,不要扎宝丫妹妹,她怕疼。”他从前流浪时几乎天天挨打,被一群乞丐打、被路过的大人打,被狗追……他不怕疼的。

  就是有点怕针。

  何春生摇头:“不用……”

  赵宝丫闭着眼睛吼:“要痛一起痛,你不扎我就是不喜欢我!”

  何春生看着视死如归的两人,蓦的笑了:“好,要痛一起痛。”

  他取了银针消毒,扎在了小宝丫的穴位上,等扎好了,他道:“睁眼。”

  赵宝丫小眉头松开,哗啦一下睁开眼,惊讶的盯着手背上的针看:“好了?好像也不疼。”只是有点胀胀的。

  何春生解释:“只要找准了穴位,确实是不怎么疼的。”

  赵宝丫非常慷慨的贡献出两只手:“呐,你扎吧。”

  何春生又给她扎了几针,赵宝丫这下是不疼了,反而觉得新鲜,举着两只手掌左看看右看看:“拔下来手上会不会有孔啊?”

  “不会。”何春生顺手给她拔了下来,转移话题问:“十五之后我就要去学堂读书了,星河你去不去?”

  翻过年,何春生就八岁了,赵星河也七岁了,照理该启蒙了。

  赵星河摇头:“宝丫妹妹不去,我也不去。”

  “不可以不读书。”小宝丫鼓着腮帮子说教:“不读书不识字,以后只能做苦力,天天在码头上扛布袋可辛苦了。”

  赵星河:“我有力气的。”

  “出息。”赵宝丫噘嘴:“黑雪的力气还比你大呢,不动脑,它只能吃草。你想吃草吗?”

  赵星河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想。”

  赵宝丫:“那就要去读书啊。”她扭头问何春生:“学堂里收女学生嘛,我也想去读书。”他们两个去读书了,她在家一定很无聊。

  那就一起去读书好了。

  “倒是收女学生。”何春生看看矮墩墩的小宝丫有点为难,就怕先生不收她。

  “要不等我去学堂时,你跟我一起去吧。问问先生收不收?”

  外头的学堂和私塾一般是收女学生的,只是鲜少有人家会把女娃娃送去读书。

  小宝丫开心的喊:“好呀好呀!”

  然而还不等他们去学堂,何记食肆先出了事。起初是客人吃了食物拉肚子,后来又有人闹事,事情都解决后,后面东家突然说不租了,要收回铺子。

  这么大个摊子,先前他们又是重新装修铺面,又是置办锅碗瓢盆,二十几两老本砸下去他说不租就不租了?

  纵使内向老实的赵小姑都暴跳如雷,气得找东家理论:“俺们生意做得好好的,你突然来这么一出要俺们怎么办?”

  东家老头儿板脸:“我管你们怎么办,总之铺面我要收回来。”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苏玉娘连忙把赵小姑拉到一边,掏出当初签订好的契书,道:“张老板,当初我们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契书的。租期是一年,现在我们才做了两个月不到,你要是赶我们走说不过去啊!”

  东家老头儿也知道自己理亏,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生意太好碍了别人的眼了。对方出高出市场价三倍的价格买我这间铺子,你们就搬吧……”

  两人终于知道之前有人闹事是为哪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