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趴在墙头看桃花
女娃作势要起身。小老虎气得呜咽一声,扭过身子,低头啃了一口稀饭。
那模样颇有点虎目含泪的意思。
“我也知道你不吃这个。乖,等过两天娘好了,给你打好吃的肉来,你想吃什么就给你打什么来吃。算了还是别让娘去了,让那位伯伯去。那种可怕的东西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了吧。”
“呜!”虎子发出一声低咆,不知是怨还是在答应什么。
公西子雅一阵莞尔,很快又心神安静,灵润通达,竟又进入了天人合一境。
这让他无比纳罕。以往一年也未必能遇到这种天赐良机,能如此感受天地韵律之悠远绵长。
这一次,一直到夜幕垂降他才圆满收功。
他微一感应,竟察觉居然似乎能抵平时一日之功。
如此,再略微补灵,运转几个周天灵润,最晚子时,丹田便能痊愈。
届时便可以为芊芊疗伤了。
他转去厨房,还未靠近就闻到十分浓郁的食物的香味。
“今晚那位有福气了。我真傻,不知道一点点丢药草进去。哈哈,他中午真的好强啊,是吧,虎子。”
“嗷呜!”小老虎灵气活现,似乎听懂了,居然点了点头。
然后小女娃就一边被烫的抽气,一边筷子和手齐上,将煮熟的整只鸭子分开。
揪住一个翅膀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揪下来递给了小老虎。
“虎子,吃吧。”
“呜!”小老虎虎目这回真的含泪,叼住翅膀吃的很小心。
那女娃吸吸口水,看得出她馋的要命,但也只是啾了一口拇指上的汤汁,就继续把肉撕开。
这孩子。
公西子雅走进门。
“我只需服用两只野灵鸭即可,剩下的你跟虎子一起分食了吧。”锅子里炖着三只野灵鸭,这孩子做事很大气。
“这样好吗?”两双大眼睛都看过来。
公西子雅便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
“我再运行几个周天灵力便能痊愈,今晚便可为你娘疗伤。”
于是娃儿和小老虎顿时欢天喜地吃肉,他也吃了两只。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实话实说,芊芊炖的肉味道其实略微寡淡,不如这小娃儿做出来的美味。当然这种话显然一辈子也不能让芊芊知道。
芊芊也不会知道。反正两人…也没有缘分。
杀心再次升起,又被他强压下来。
深夜。
慕容芊芊惊醒过来时,一眼看见娃儿坐在门口她脚边,匕首插在她手边,跟小老虎依偎着一颠一颠地犯困,这会儿颠醒了,她小手捧起缓慢地搓脸,又抬头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
忽然见到他,只见哈欠张在空中,浑身僵住了,很快喜意爬上眉梢。
“娘。”
慕容芊芊冲她招招手。
娃儿就膝行过来,很小大人似的手掌贴她的额头。
“好一点了吗?”
慕容芊芊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欢喜,只管把孩儿按在怀中,紧紧抱住。
昨夜种种,她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她知道她的娃儿担了多少怕,受了多少苦。
那么小的孩子,那么长的夜,都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撑过来的。
忽然又想到娃儿给她从戒指中掏丹药的事。
慕容芊芊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赶紧捧起孩子两颊。
“头疼不疼,有没有伤到?”
慕容敲月知道她问的什么。第二次拿出补海丹时,虽然看似顺利,但魂灵不再是被打一鞭,而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试图将她拽入深渊。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表达的恐怖。
故而,慕容敲月再没敢去开启第三次。
但是让慕容芊芊自责难过就没必要了,她只是点点头。
“有一点点疼。”
“看来还是伤到了。”
慕容芊芊眼圈完全红了,她竭力没让眼泪掉下来。从戒指之中忽然掏出来一粒火红色丹药递过来。
“吃了它头就不疼了,这丹药味道很甜很好吃,要慢慢含服,别一口吞下去。”
“哦。”
慕容敲月含了丹药舔一口,完了,甘草甜!对她来说,要命的甜味。
“怎么了,不喜欢?我仿佛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个味儿。”
“……”
慕容敲月这下子吐不是,不吐也不是。最后拼命忍了,小时候吃甘草片反正也是这死出,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不过这丹药功效了得,才在嘴里含了两口。
她就哈欠连天,浑身仿佛置身松软的棉花之上,只想立即陷入酣甜梦想。
“你这孩子,果然伤到了。”
她打着哈欠又被按在慕容芊芊怀里,她的话语呜咽,估计在哭。
慕容敲月拍了拍她胸口以示安慰,结果她哽咽得更厉害了。
她这会儿也在掉泪,不过是打哈欠打出来的。
因此顾不上安抚慕容芊芊这颗慈母心。
“那个伯伯,(哈欠)他一会就可以给你疗伤了,(哈欠)我刚刚看到他在收功了,他说要给你治伤。(哈欠)”
“好,我知道了。你要是困就先睡,你这孩子,真是个操心的命。”
慕容芊芊又笑又气的,语气分外温柔,不过没那么哽咽了。
慕容敲月这下完全浸入黑甜梦想。
中间似乎感应到有人抱起她来移了个位置,小老虎也很快跳到她怀里跟她暖烘烘地挤在一起。
这下她睡着更香甜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
“你要蒙上双眼给我疗伤?”女声虽然压得很低,但是齿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无比清晰。就像撒在寒夜里忽然飘起来的风霜细雪。
第19章
慕容敲月微微睁开眼。
察觉自己已经被抱到靠南的坐榻睡着,而两个大人在靠东的屏风边,旁边放在两盏明亮的宫灯。
那宫灯涂有艳丽的红漆,雕工精细,十分精美华贵。以前屋子里可没有这个。
好,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男子此时以布带蒙住了双目,并且布带颜色还是黑色的,看起来质地细密,一定能将目光封死。
可问题,据称神识也可以视物。所以这算不算掩耳盗铃。
好吧,哪怕此人君子心性,控制自己神识不去偷窥。
但是至于嘛。就疗个伤而已,真的至于吗?
同时慕容敲月心底难免又想。果然,但凡涉及疗伤,只要是一男一女,那必须脱衣服各种暧昧。两个男的和两个女的那容易,荒郊野外,山外屋顶,只要两人朝那一坐,双掌一对,或者双掌一推后背,就完全能疗伤没问题。
眼前的局面,很明显需要脱衣服。
但是双掌不论贴后背双肩位置,还是从胸前双肩位置,跟脱衣服实在没有一丁点关系。
并且以她对灵力运行的了解,推在双肩助力疗伤,简直就是扯淡。
根本行不通嘛。
以上都是她满脑子跑马的吐槽,实则都发生在一瞬间。
并且她这微微一眼似乎引起来了慕容芊芊的关注。
慕容敲月赶紧闭起眼睛装死。从这位美女娘的语气来看,她对于露点儿什么,不是很在乎。
这可能跟她的性子有关。但是女子愿意在男子面前展露什么,代表什么意思不言自明了。
她一定要把这个死装到很彻底。
这个家里缺失的父亲角色,她猜测良多。有已经亡故的版本,也有始乱终弃版本。最终,她还是愿意相信,那位不曾谋面的爹,应该是已经没了。若非如此,慕容芊芊这样的女子,实在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铁石心肠,亦或者水性杨花的男子,才舍得将她抛弃。
因此,未亡人找个新夫又怎么了。
再说,慕容敲月可还记得,那晚捡回这病美人时,慕容芊芊说过的话。
“给你找个新爹!”
后半句‘让你以后做公主’她目前还没懂。难不成这位病美人是个落难皇子这种人物,那就麻烦了。
虽然经历过那种恐怖面具的袭击以后,慕容敲月在深深惊惧之中,觉得家里还是多个人守望相助的好。
但对方若是皇子。他还能留在庄园里?这显然不可能。
皇子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回宫,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这年代应该还是很封建的,单从疗伤还需要蒙快黑布就是佐证。
慕容敲月心底难免就想。要不然,还是找下一个爹吧。这个不算。
她这种废物去宫里,很有可能活不过两集。对这种事,她还是有深刻认知的。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想要破坏这个暧昧。她在场的话,两个大人再怎么有心也不好展露出来吧。
此时,慕容芊芊又冒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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