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大汉 第270章

作者:学做饭的兔子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她如今招来的人都是上下级关系,以现在的阶级差距来说,早就有了潜在的‘威’,再没事儿找事儿立威,那损害的肯定还是自己。

  毕竟都是活生生人,有尊严有脾气,在如今上司一句话决定底下人生死的时代,如果上司太不当人,大多数属下不管心里怎么不满,都不会太在明面表现出来,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比如有机会出卖上司的时候,那卖起来绝不会有半点愧疚,只恨机会怎么不来的早点。

  可若是领导当人,待遇很好,将心比心的,别说遇到机会会不会出卖上司,领导自己或者家里人遇到了什么危机会死的时候,属下想想过往过往领导对自己真不错,为领导再拼一把,拼上命救人都是有可能的。

  之前郡丞夺权,郡城中不知多少官吏都认为郡守大势已去,可齐枢还是能调动城防给韩盈打开城门,靠的就是郡守和他平时足够当人。

  此刻这些属下只是规划水道,不是生死危机的地步,但韩盈当人的化解矛盾,细致做好后勤,保证日常生活,最后会按照各自的功劳给予奖赏,和不当人直接恐吓,强逼他们合作,或者只是用重金地位奖赏首位,完全会是两个结果。

  毕竟参与这种大型工程的人和后世手握股份,等待自己企业上市的员工不同,要担极大的责任不说,回报还少的可怜,强权压制,属下肯定是面和心不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做好自己手头那点事完了。可水道疏通,从开头的计划到实施起来可能涉及数万人,中间定然会出现无数的问题,那只要不是自己的问题,这些人绝对不会去沾半点,要是自己的问题——

  那必须得捂紧了别让上司知道啊!

  于是,这里那儿的问题出来,不是娄行疲于奔命解决,就是很多地方马马虎虎遮掩过去,等整条水道‘修好’投入使用,运气好头两年不会出现问题,而后频繁爆雷,运气不好嘛。

  直接一用就废。

  真到那时候,韩盈也别想着杀人了,还是看看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能不能向汉武帝赎死罪吧。

  奖励首功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团队合作的事情光奖励‘贡献看起来最大的人’,那整个团队只会沉迷于勾心斗角,互相争功陷害,看着奖赏给下去了,最后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用各种手段好言安抚,看起来一点不像领导的做法,反而能让女吏和大匠们冰释前嫌,不仅能够互相合作,还主动研究起来能用什么办法修建这条河道,技术达不到的地方去改河道要求,实在改不了再尝试别的办法……几乎个个都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忙的连饭都来不及吃了。

  在这样的努力下,韩盈很快收获了她的回报。

  一份极为详细的水道工程计划书。

  这份计划书确定了建造的方案,并对需要的人力物力,总支出进行了估计,同时进行了风险评估,对有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了推算,以及正常修好之后的收益也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值等等,详细的令人发指。

  而除此之外,女吏和匠人还给了韩盈更大的惊喜。

  之前韩盈提出来的设想,有个最大的问题便是决堤口正在源源不断的泄洪,若是解决不了源头,整条水道建造的再好也没用。

  可以现在的手段来说,想建造围绕缺口建造堤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水流一直再冲刷漫灌,范围极大,想用土垒堤坝,那必须离的极其远,直接要围一个湖出来,不然填进去的土还没有冲的快,偏偏修的太大的话,排水道便不能修的太窄,不然会出现严重积水,抬高水位线的情况,而这和韩盈的设想直接背道而驰。

  用土不行,用碎石也不行,碎石虽不会被水冲走,可以趟一部分水或者直接用船往内圈丢,只是这样架不住碎石中间缝隙太大,容易渗水,不说,还不够稳固,想要用碎石成为不漏水的堤坝,那需要的数量会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而能堵水的巨石用量会少些,但开采运输成本直接高到天际。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匠人创造性的提出了用船造坝的办法。

  简单来说,就是建造一批只有外壳的平底船只,将其飘到泄水口,首尾相连的固定在一起,而后往船里面放入碎石,利用重力使其沉底,暂时充当堤坝,而后在干了的土地外围用平整的石块修建更好的堤坝,并加高加宽。

  这样,成本低一些的同时,后修的堤坝使用年限能够更久,而等堤坝修好,再将石头搬出来,船也打捞上来拆了,在水道口充当闸门,等枯水期的时候,直接放下闸门,将水排尽,好由役夫去挖淤泥。

  匠人给出了方案,女吏们计算出了需要的船只大小和所需要的数量,前者匠人能够制作出来,后者的成本也在合理范围内,看到它时,韩盈别提多开心了!

  这就是属下尽心尽力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好处啊。

  将厚厚的计划书看过,再其中的问题和需求与众人做过商讨合理调整之后,韩盈命人再抄了一份,送去了长安。

  当初韩盈忽悠汉武帝救灾,虽然也叫来了娄行写救灾疏,但他这辈子也没有出过山阳郡,对如何修建水道并不清楚,所以只是粗略的带过,将重点放在了解释黄河为什么会频繁决堤,并罗列各种证据上,而韩盈更是没有多提水道,而是讲她那份农业经验若是推广能够带来多大的收益,放任灾祸带来的危害上。

  其实以现在通信来说,不仅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官在外也是有极大的自主权,前些日子的努力,已经证实了韩盈之前拿出的救灾方案可行,这新水渠修建不汇报、不给汉武帝批阅也很正常,反正郡守都是这么干的。

  但韩盈还是要做郡守中的‘工贼’,能汇报的内容绝不会落下,越详细越好,如此,汉武帝才能知道她究竟做了多少的努力,每一项计划都做到了谋定而动,尽己所能,即便是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也是极为宝贵的失败经验,追责也能够确定到是哪部分的人,不至于牵连被她庇护的那些女官吏们。

  韩盈的心思,刘彻只猜出了四五分,他更觉着这是韩盈本性小心谨慎,且过于年轻的缘故,毕竟她过往近十年依靠师父,如今师父去世,暂时无人拿主意,自然会寻找新的人为她主事。

  而对于她这样的行为,刘彻不仅是鼓励,甚至是刻意引导的,能增进君臣清晰不说,她写的是真的好,这么通透的计划书,甩别人不知道多少条街!

  “桑弘羊,朕总算是不用愁这水渠到底要如何修了。”

  花了三天仔细将其全部看完,刘彻对着过来提议盐政的桑弘羊说道:

  “自朕放弃堵瓠子决口后,那几个受灾不重的郡不是上奏书说请挖凿水渠,便是要筑堤塞河,朝中还有人提议挖大渠将黄河之水引去边郡,使其成为天险,以拦匈奴——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韩盈在努力救人,而受黄河水患侵扰的郡县也不会傻傻的等着,自会想办法自救,西汉有史记载的治水方法,最早可以追溯到大禹时期,一堵二疏,堵不行,大禹等人用成功的疏自然可以试试。

  这里面,郡守有没有私心不清楚,反正到刘彻面前的奏书都是各种说过往饱受河堤塞河,数年就要损坏之苦,还说过往每年修补堤坝费钱更是数十万计数,如今修一条水渠,既能够节省水曹开支,还能引黄河水灌溉田,绝对是大好事。

  当然,每个郡守都说自己修的河渠是大好事,而他们给出的河渠修法位置也都完全不同,而且他们说的还很有道理,那问题来了,刘彻到底该听谁的?

  肯定得听最可行的那个。

  而最可行的,可不是韩盈送来的方法么。

  看过上次救灾疏的桑弘羊,这次都不用看内容,光那有两指节厚度的计划书一摆,他就知道皇帝会选择谁,此刻听对方如此抱怨,便笑着应道:

  “韩婴多通庶物,做事沉谋研虑,送来的奏书多是可行之事,也算是解了陛下之急。”

  “沉谋研虑,这倒是,她连此水渠若是出问题会如何都写出来了!”

  目前的一大难题即将解决,刘彻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还有时间和桑弘羊说几句闲话:

  “就是韩婴还是有些少不经事,哪有将水渠坏处也写出来的,这么多潜在危险,岂不是给旁人理由阻拦此行?不过,此举也不尽是坏事,利弊皆明,方能以正视听,若是都能如此,怕是能少无数争乱。”

  桑弘羊顿时呼吸停滞了几秒。

  他做事和韩盈不一样,有些违规手段根本不能放在台面上,再者,修河这算是有形的事情,能有个定量时刻看一看进度如何,他现在上手的盐政上哪儿看任务量,真这么弄,指不定要出多少事情,还不如不干呢!

  “如水渠这般的,提前写个规划,言明利弊也是好事,就是需要提拔几个匠人,不然写不出来它,不过旁的事情,就不太好写了。”

  桑弘羊心中骂人,面上还是一副认真思考其可行性的姿态,继续道:

  “而且,写此物内容过重,只能用纸,此物奢靡,韩盈一人用起来还好,若是旁的都用起来,写写画画再废上几稿,所需纸张过多,价格上涨,便会多不少麻烦,而且……写的人多了,还是真真假假难以辨别。”

  “这倒也是,最近弹劾她奢靡的人可不少啊……”

  刘彻嘴上应下,目光却从桑弘羊身上划过,那眼神似乎有些冷,可再看去,却又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他那话只是随口一说,完全看不出任何变化,还是之前那般笑吟吟的表情。

  桑弘羊只觉着自己背后有些冷,好在,刘彻自己主动岔开了话题:

  “既然韩盈此行合适,那便按照她的来,把她那一人平三郡,还有那些属官的功劳,该赏赐的都赏了,老是这么拖着算什么!”

  皇帝态度如此明显,底下的人终究是逆不过去,只能飞快的通过了女官女吏的封赏,而回家的桑弘羊第一件事就是给韩盈写信——再写这么详细,大家以后别做朋友,做仇敌吧,就算我不跟你做仇敌,你在朝堂也要举世皆敌了!!

第280章 为官标准

  桑弘羊所写的信自然不能通过官方邮寄,不然被皇帝知道那可就麻烦了,好在他还有运输丝织品的行商队,由他们私下代传也能送到,就是速度上会慢些。

  这么一来,韩盈先收到的便是等候许久的女官吏入秩通知,以及带有她们名字和官职的印绶、爵印。

  梁谯两郡的县城至少需要一位医曹或者田曹,偶尔还会直接由合适的女吏担任县令,再加上供应后勤,以及做为军医参加征战,也有军功的其她女吏,以及山阳郡内需要升职提拔的女官,林林种种加起来,人数多达上百位。

  不枉废她顶着得罪同僚的压力,不间断的给汉武帝写旬报!

  毕竟,如此大规模的请求晋封女性官职,当真是古往今来的头一回,长安的官吏肯定会感受到秩序正在发生变动,自身利益即将受到侵犯,下意识的以性别为基准卡人,想办法拖延封赏,将此事含混过去,又或者模糊功绩,再砍掉应该给予的奖励,给点零头便将人赶回家。

  他们的手段已经成功了一半,卫青手下的骑兵封赏三个月前便已经到达,其它县男性官吏入秩的印绶也逐渐分发,而女官吏们上岗证明就是一直杳无音讯,惹得手下都开始有些人心浮动了。

  离长安太远,韩盈没法催,也很难撕过他们,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便是给汉武帝不断的写奏书。

  这是对韩盈最有用的阳谋,一方面,将汉武帝的视线一直勾在三郡上,底下人看皇帝一直关注这件事情,肯定不敢弄虚作假,而敌人越是强调性别,韩盈越不能顺着敌人的立场反驳——千百年对方积累了不知道多少离谱或者不离谱的理由,弹药充足到极致,打起来她肯定会输,顶多就是大输和小输的区别,必须要转移到自己的主战场来,强调自己实打实的的功绩啊!

  功绩和性别无关,而皇帝看到并肯定的功绩,谁敢抹去?甚至在他的注视下,这已经不是性别的问题,而是皇帝他还能不能维持公平的问题。

  女官吏们的功绩就在这里,都是和男人一样拼命做出来的,一点都不比男人差,期间还有女医就此丧命,陛下你会不会赏?如何封赏?

  这不仅是问题转移,还是韩盈的一场试探,试探汉武帝有没有在她们拼命做出成果后给出相应奖励的能力和真心,同时也能让旁人看看皇帝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

  人是很奇妙的,哪怕同一件事情,也会在自身立场和不同时间上发生变化,汉武帝和男人一样封赏这些立了大功的女官吏,朝中有人会生有不满,可若真以女子性别为由,只是嘉奖些钱财便她们打发走了,同样还是会有人心寒。

  不公平的区别对待不会只局限于性别,今日韩盈手下的女官吏不到封赏,明日便可以轮到韩盈,而韩盈这样创下大功的人都得不到应有的奖赏,那即便是身为男人又有什么用?反正官职低微,反正没有后台……就算是夺了你的功劳按到别人身上,你能如何?!

  真纵容出来这样的环境,人心就是一盘散沙,高官光给自己拉派系,互相为利益争斗,也别提做正事了。

  汉武帝对这些结果看的很清晰,甚至不提韩盈日后还要进行的事情,他想做事,绝不能让朝臣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争斗上,想保持这点,就得做到公平,最重要的便是有功者得赏,该给韩盈和她手下的就得给,只是架不住朝中就是有蠢货,不是板子没打到自己身上前脑子根本转不过去弯,还有一部分聪明人发觉他还真的要推行女子可以为官,拼命制止,故而开始了此行究竟合不合法,以及就算是允许,那由此带来的变动也需要进行提前规范。

  “议礼仪啊。”

  和官方通知一同送过来的还有桑弘羊的信件,他特地解释了为何这些女子的封赏来的这么缓慢。

  毕竟是头一回确定女子为官为吏,所以在礼仪上争执了很久,包括穿的官服、印绶样式、嫁人女官吏和公婆丈夫之间如何执礼之类的事情,极为繁琐,好在就这么一次,日后有了定规,就能和旁的一样,正常发放了。

  韩盈对这些话只信了两三分,看完上面的解释后就皱着眉头赶紧去看后面的礼仪。

  周公礼乐治天下,礼仪除了承担交际的作用,更根本的还是阶级地位的体现,再说夫妻齐也,皇后面见皇帝也是要行跪礼的,这群老阴指不定会先分男女再掺恶心人的礼仪,众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最后还是男尊女卑那套糟心玩意。

  可恨她没有影分身术,一个在山阳,一个在长安,不然怎么会这么鞭长莫及!

  韩盈急切的看起来后面新定的礼仪,看着看着,她发现这次的规定……不少礼仪是很合适的。

  就比如,女官吏日常也穿男女通用的上衣下裤,好更方便于工作,但在礼服上,将通身紧窄,长可及地,只展现女性身材,不利于女性行走活动的曲裾废除,而是用韩盈之前去长安穿过的直裾取代。

  礼仪渗透生活的方方面面,很多看似微小的事情,其实已经潜移默化的将人禁锢在了任人宰割的位置上,服装便是其中之一,这样的变动,终于将女官从排斥于社会外被审视的客体,转化为具有社会劳动价值的主体。

  一个很棒的进步信号。

  韩盈觉着这不太像男人能调整出来的内容,重新又去翻了信,果然,这是宫内负责教导嫔妃的女书提的建议。

  就是桑弘羊没写她姓甚名谁,这让韩盈心中多了几分遗憾。

  不过这此议礼有上百位人参加,也不止宫内,宫外也有女子提建议……等日后再详细问问桑弘羊是哪几位,言论如何,到时候再结交一番吧。

  将此事放在心上,刚开心没一会儿,继续看下去的韩盈就迎来了暴击。

  后面的礼仪新规定中,对没有对那些直接收赘婿的女官吏做更多要求,多是仿照着男人娶妻标准来,只不过多了孕假和育龄外便没了别的要求,但在嫁人女官吏上做了极为详细的职责划分。

  因为已经嫁人和西汉重孝的缘故,嫁人女官吏对公婆还是要讲究孝道顺从,而与丈夫之间,若是丈夫职位低于她,那她可以执平礼,两人地位一致,举例就是,如果两个人打架闹到官府,那可以按照互殴处理,而不是夫殴妻无罪,妻殴夫当罚。

  其它的,还有诸如因为嫁人女官吏有可能无法为丈夫延绵后嗣,所以要主动纳妾,夫妻两人若都在为官,那谁高谁低,以及如果两人差距极大,女官吏已经是县令,而丈夫还只是平民的情况下又要如何处置等等。

  看着这部分内容的韩盈怎么说呢,她感觉到调整的人努力想要在法理、伦理、社会环境以及权力面前寻找能平衡它们的礼仪,但最终仍旧是屎上雕花,不仅臭,还雕不成个样子,最后连调整的人都放弃了,直接在末尾加了条女官可以协商离婚,废除婚姻关系,但是要给予财产补偿的条例。

  看到这儿,韩盈一时间有些想笑,可还没笑出来,她便感觉有点不对。

  一丝危险的感觉让她再将这部分多看了几遍,很快,韩盈的目光在夫妻同朝为官上停住。

  有了可以专空子的规则,那肯定会有人尝试,将妻子安排为官也不是不可能,而朝中都是男官,安排进来的妻子无法越过丈夫的地位,最终只会成为他们手中的伥鬼,她们的存在,对韩盈和她背后的女官吏会是极大的威胁,更不要说这样完全是联手垄断官场,与韩盈向汉武帝提到女性为官,能够减少阶级固化完全背道而驰。

  这是个大坑。

  韩盈的目光瞬间冰冷起来。

  那些屎上雕花的礼仪条例,此刻都有了更深的用意,怪不得要争执这个,她手底下不是寡妇就是未婚或纳赘婿的,也就零星几个丈夫尚在的儿媳爬到县曹职位,弄这些根本不是给她用,而是有朝臣等她上去,给自己开后门用的!

  韩盈脸色逐渐沉重起来。

  这样的猜测不太准确,或许不是有人给自己开后门,而是真正针对这种现象提前定论,毕竟,受限于十五岁嫁人的律法,若是想选拔女官,那基本上只能从嫁人后的女子中挑选,可不管怎么猜想,情况是可以确定的——

  越复杂的法律条例,其规则也会更加复杂,执行起来会更加的困难,同时也会有无数嫁人女子在非自愿或者自愿的情况下,为全家谋取私利,而惩罚却落不到真正人头上,如此,运行成本将被推高到难以承受的地步,甚至不需要多少,只需要无法处置的几例展示出这儿有个修复不了的漏洞,就足够逼迫国家全面拒绝女性为官了。

  她必须要遏制这样的情况发生。

  看着面前的印绶,韩盈一个一个的数了过去,将记忆中,那些身为儿媳而达到医曹、田曹职位的女吏印绶都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