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分个鬼!”夏露一说这事儿就悻悻的,“她现在可得意了,那个男的进外企了,13薪,一个月开三千块。天啦,这种人进去不是败坏我们国家的形象吗?”
周雪莹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外企的工资好高啊。她爸单位今年招的大学毕业生,起薪才三百块而已,直接少了一个零。
江海潮直接呵呵,三千块有什么了不起?男人挣的三千块就特别香吗?如果邹澜自己不作妖的话,继续“卖公主日记”的衣服,他现在每个月的抽成都不止三千块。要知道她之前只是给帮忙同学每个月发两百块的薪水而已,剩下的提成全是她自己的。
“就是!”夏露同仇敌忾,“也不知道她有啥好得意的,有那功夫自己出去多卖两件衣服不好吗?”
江海潮没再附和她的话,而是抓住了重点:“那男的毕业了?这么快啊,才五月份呢。”
“没有,下个月毕业,但合同签了,论文答辩也完成了,就是等毕业而已。”夏露挺不是滋味的,“现在邹澜可高兴了,天天叨叨说她苦尽甘来,以后要跟着那男的出国过好日子了。哼!这么好,也没见那男的在她身上花一分钱。她天天跑出去摆摊子挣多钱全给那男的花了。我就不信,他工作都签了,上学这么多年,手上一分钱都没有。等着吧,这就是个于连,等有更有钱更能帮他往上走的女人出现,邹澜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今天跑去跟那男的玩,还是她掏钱住我们学校旁边的旅馆,图啥呢。”
江海潮充分展示出对吃到五月份这第一口大瓜的心满意足,陪着夏露姐姐骂了一通邹澜眼瞎,才挂电话。
小伙伴们围在江海潮身边,个个笃定:“肯定是他!他找到工作了,马上就毕业了,他有恃无恐了,他就找事了。”
太恶心了,还得花两千块换个手机号码才能摆脱恶心的家伙。
不,是换了号码,只要他找办法知道了,那还是能用同样的手段恶心死她们。
啊啊啊,套麻袋吧,必须得套麻袋,狠狠揍死这乌龟王八蛋!
江海潮蹭了蹭下巴。套麻袋?便宜他了。
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江海潮直接打省城的110报警:“喂,警察叔叔,哦,警察姐姐,是这样的。我有个手机是人家欠了我们家钱赔给我们的……我越想越不对劲,我现在怀疑这手机的原先的主人是龟公,啊,就是电视上讲的那种专门组织人卖-淫的,对,叫拉皮条的。所以人家才一直打这个电话找小姐。我记得以前不知道听谁提过,看见他给宾馆房间塞那种小gg,……我越想越害怕,觉得还是应该打电话请警察姐姐帮忙调查,太吓人了。对了,那几个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分别是……”
海音立刻报了电话。
等到电话挂断,江海潮扭过头,对上了姐妹们竖起的大拇指。
牛,你可真牛。
省城正在扫黄打非啊,这真是送上门来的。
周雪莹有点担忧:“能行吗?警察会查吗?”
江海潮往床上一躺,冷笑道:“不管的话,我打电话去他们大学和他签的公司,请学校和公司好好调查下他是不是干过拉皮条的活。不然找小姐的干嘛都找他!”
第192章
她可真是乌鸦嘴(捉虫)
给外企和大学的电话,江海潮没能打出去,因为很快她就从夏露姐姐那儿收到了爆炸性的消息,邹澜那个男朋友被抓了。
不是那种普通问话性质的抓捕,而是正儿八经地被拘捕了。
为什么呢?嗨,江海潮大概是有点乌鸦嘴的属性在身上的,她随口胡咧咧的话,竟然成了真。
她发誓,她打那个110的电话纯粹是为了恶心垃圾,也是警告对方别太过分!否则论起折腾,小学生她向来光脚不怕穿鞋的。
结果警察先顺着那几个找小姐的电话查过去,竟然真抓了扫黄现场。
毕竟瓢虫不会因为一次找小姐受挫,就痛定思痛,老实做人,而是会选择第二张卡片。
连抓好几条瓢虫后,警察又敲了邹澜和她男友的房门,然后把人带走了。
据说当时那男的态度还挺横,各种放狠话。具体形象,可以参考电视上的那种洋买办。
可警察啥人没见过,会惯着他?做梦吧。直接撂话让他老实点,自己干了啥,心里没数吗?
大晚上的警察吃饱了没事干,非得去堵你的门?
现在看在你是个大学生的份上,给你机会坦白从宽,别给脸不要脸啊。
其实这话是大路货,换一个嫌疑人警察也会这么说,主要目的估计还是增加调查对象的心理压力。而真正能扛过这波压力的人其实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会心虚,因为搞不清楚警察究竟掌握了多少情况。
毕竟警察还在敲着桌子强调:“人家女的可都全说了呀,你装什么样?”
洋买办同志瞬间脑补到崩溃,直接歇斯底里:“是她自己找我的,我是心软才给她牵了线。”
呀!还真诈出了一头。
警察立刻上真章,这一来二去,这男的就竹筒倒豆子,直接把自己兜了个底朝天。
还真叫江海潮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他的确拉皮条了,服务对象是他刚签工作合同的那家外企在省城的负责人。
难怪呢。
江海潮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正常人就是想整人,也不会张嘴就污蔑女生卖-淫吧,好歹也接受过高等教育。
原来人家是业内人士,对于这行熟悉,所以下意识地就这么干了。
咳咳,不闲扯。
这老外点外卖要求还挺高,点名要女大学生,觉得大学生清纯干净,比较上档次。
这男的就投其所好,给他们找了女大学生。对,是他们,好几个瓢虫呢,都是瞧着衣冠楚楚的精英,完美地诠释了啥叫衣冠禽兽。
被一并带去调查的人还有邹澜。
为什么呢?倒也不是她跟当了老鸨,一起干了拉皮条的事儿,而是因为她这个男朋友介绍给瓢虫的女大学生,其中有一人是他的前女友。
对,就是当初他陪着到“公主日记”试衣间买衣服的那位前女友。也正是那回,邹澜和他重逢了,然后开启了一段孽缘。
妈呀!实在是碎裂三观的存在。
小学生们原地风化,完全想象不能。要论及会玩,还是大学生会玩啊。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那位前女友姐姐究竟在想啥呢?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生啊,天之骄子,多少人羡慕的对象,干点啥不好,非得走上那条不归路。
那叫啥,失足妇女!
干这行的大部分没知识没文化没一技之长,好多都是被骗进去的。
她堂堂一个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说起来倍儿有面子的身份,干嘛想不开要干这个?
图啥呢?总不会有那癖好,图人家的毛长得特别长吧。
夏露姐姐一下子笑疯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她倒是能够理解那位前女友的想法,不是支持啊,就是单纯地明白对方的逻辑。
现在大学毕业生也不是国家包分配,要自己找工作的。
合适的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尤其是冷门专业。
国营大厂现在下岗职工那么多,而民营企业又不算怎么样,工资高待遇好的外企是所有人眼里的香饽饽。
按照夏露和他们班同学的分析,那位前女友出卖身体想要的未必是钱,而是进入外企工作的机会。
小学生们完全没办法感同身受,只是觉得好离谱呀。
到底是知识学的越多人的脑袋瓜子就越迷糊还是因为人越大欲望越多,所以才净干蠢事儿?
就算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又怎样?一个大学生能干的事多着呢。
非要自己糟蹋自己。
现在好了吧?还好工作呢,前脚被抓后脚被开除,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手了。
人与人的悲欢显然无法相通,小学生们连同情都懒得同情。世界上比她惨的人多了,她落到这地步,自找的!
至于邹澜,大家不是八卦啊,纯粹是出于对熟人的唏嘘。
她怎么就不长脑子呢?非得跟这种人绑在一起。现在好了吧,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况且,她有没有掺和一脚,真的很难讲啊。毕竟虽然她不缺工作,但是她超爱啊,天晓得她会不会为了爱情自我牺牲呢。
小学生们可没少看电视剧,那种把自己老婆未婚妻女朋友送给上司讨好上司的故事从古演到今呢。
啊,不行不行,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们可不能乱传。
不过要说同情邹澜,江海潮是真没有。
她可不相信,那个男的把她的手机号码印在小卡片上塞旅馆房间的事,邹澜会有完全不知情。
不仅不阻止,说不定他俩当时还一块畅想她被折腾的狼狈不堪的惨状,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呢。
反正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江海潮就完全同情不起来邹澜。
哼!小学生的心眼为什么要大?她可记仇啦。
吃瓜完毕,大家直接翻篇,赶紧投入到他们的干花事业中去。
上次记者叔叔说的干花插花,他们听了好心动。
李磊哥哥又把他在西单购物中心拍到的干花插花照片寄给他们,大家看完之后一致认为,好像也没多难,他们完全可以自己试着做。
比方说那种编制精巧的花篮,嗐,以前没瓶子的时候,村里人编出的篓子可以装油都不漏,还怕他们没这手艺?
别说旁人了,就是家公爷爷,拿照片给他一看,他前脚砍完竹子,后脚就能刷刷刷编出同样的花篮,然后插上花,真的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据说这一篮干花在商场卖八十五块钱,可怜他们卖五十八都心虚,待一通讨论之后,还是决定标价三十,就摆在鲜花市场的摊子上卖。
毕竟在他们湖港镇,比这大好多的竹篮也就卖五块钱,而制作干花本身用的花压根没啥成本,属于废物再利用典型。
他们悄咪咪地行动,又悄咪咪地旁观,因为江海潮也不敢相信这花篮能卖出去,她真没感觉多独特呀。
说实在的,她认为他们的捧花盆栽比这实用多了,毕竟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鲜花。
要说干花花篮摆放的时间长,那大家就不担心它会落灰吗。
如果是塑料花或者绢花的话,起码还能泡在水里洗一洗,可干花要怎么洗呀,这一洗就直接烂了吧。
而且有些干花肯定得染色才能呈现出效果来,比方说狗尾巴草和芦苇,原本上了色挺好看的,到时候洗完直接掉色,那不完蛋了?
但书上说的没错,商家永远不可能真的猜到消费者的心理,所以大富豪才不停地换人做。
在他们看来鸡肋一般,根本比不上捧花盆栽的干花花篮竟然颇为受欢迎,三十块钱一篮,卖的嗖嗖嗖。
好多过来逛花市的阿姨都会带一篮回家。
搞得江海潮都不得不又在美术班发了新的征稿启事,同学们,动起来,除了鲜切花插花的花艺之外,还有干花啊。
花篮也好好搞搞设计,不要怕做不出来,竹子编不了的,还有柳条和荆条呢,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永远杠杠的。
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
妈呀,美术生们可算是知道厉害了,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偏偏这家伙特别阴险,她给的钱多呀,而且是真金白银,绝不打欠条的那种。
一开始,他们只是想挣点零花钱好去食堂买杯奶茶要块小蛋糕,给自己加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