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如初简单
说什么?
明心站在殿门口,只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提到了“赵家”和“选君宴”。
选君宴吗……
他捻着佛珠的手不自觉加快,也不知这场独特的宴会会有个怎样的结果。
*
太女的选君宴经过这段时间各种小道消息的轰炸,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所有人翘首以盼就等着这一天到来,好瞧一瞧正君之位究竟花落谁家。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宴会地点并没有选在太女府,也不在皇宫,而是定在了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的前朝长公主府。
因着其地理位置特殊,且有座可以窥视到宫廷的凉亭,这座府邸一直被闲置至今。
当初太女嫌弃东宫地方狭窄,住不下她那么多“侍君”,执意要出宫开府时,皇上曾提过将它赐给她
作为太女府,可惜被她以不吉利为由拒绝了——
身为长公主,先是被侄子夺了皇位,而后又被太祖摆了一道,从此江山易主,赵氏变成了夏氏,可不就是不吉利吗?
当时差点没把夏玺气出个好歹,难得有个不管是位置还是规格都符合、而且不用花钱再建的府邸,她居然还看不上。
母女俩僵持了大半年,最后还是没拗过任性的女儿,重新费了重金在旁边新建了个规模更甚的太女府,为此夏沁颜没少挨御史弹劾,“穷奢极侈”、“挥金如土”的名声也由此传开。
如今选正君却选在了这里,不得不说着实跌破了一众大臣的眼睛。
“三妹这时候怎么不嫌弃不吉利了?”夏安欣似笑非笑。
夏安和坐在一边专心喝茶,知道自己容易祸从口出,她干脆坚持不看不说不理的三不原则,只当今日只来个躯壳,任她们怎么闹,她都不管。
夏安絮静静陪坐,维持着以往沉默寡言的形象。
夏沁颜视线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唇角微挑,“二姐觉得这里如何?”
“自然极好。”夏安欣左右四顾,前朝长公主得到这座府邸的时候,整个皇室可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千娇百宠的程度比夏沁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是什么好的都紧着她来。
当真是雕栏画栋、琼楼玉宇,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
“比太女府尤甚几分。”
“孤也这么觉得。”夏沁颜附和,惹来三人奇怪的注视后,才慢悠悠补充:
“所以孤准备找母皇再把这里要过来,正好离得近,侧门一打通就能成为一个府,也省得再扩建太女府了,还能为国库省些银子,一举两得,想来母皇不会不应。”
夏安和一口茶水好悬喷出来,“你又要扩建?!”
“昂。”夏沁颜朝后伸手,洛溯笑着奉上帕子,她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手,“又进了几个人,突然感觉府里还是有点小。”
夏安和无语,你要不要看看我们的府邸再来说这话?
说来也心酸,四位皇女,她们三人的加在一块都比不上她一座的。
如今居然还要再加一座。
她抚着头,感觉头疼又要犯了,气的。
夏安欣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面容扭曲了一瞬,她干脆撇过头,不看那罪魁祸首,然而紧咬的牙龈还是泄露了她的愤恨。
只因为从不同的肚子里爬出来,她们的机遇就南辕北辙,甚至这个差距还会随着时间越变越大……
真是叫人不甘心呐。
现场只有夏安絮不动如山,无论是神色还是动作都看不出异样。
夏沁颜有意无意瞅了她好几眼,嘴角笑意盎然,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殿下。”冥夜快步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回禀:“陛下和国师到了。”
“国师?”夏沁颜掀起眼皮,有丝异样一闪而过。
主动找他,他避而不见,此时倒是自个又送上门了?
“走。”她起身,未曾说明理由便径直离去。
那目中无人的姿态又让夏安和和夏安欣好一顿气。
“我出去走走!”夏安欣一甩袖,大踏步朝外走,瞧着方向好似是去花园。
夏安絮眸光闪了闪,手仿佛无意识的一歪,茶水洒在衣袍上,她忙不迭站起,面色透着两分尴尬和慌张,“大姐,我去收拾一下……”
夏安和看着她们一个个走远,懵逼的眨眨眼,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们瞧着都很忙?
“就我一个闲人吗?”她不禁嘟囔,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到处走走,不然显得只有她无所事事。
“殿下坐着吧。”老嬷嬷借着添水的空挡悄声提醒:“只怕这场宴席不会安生。”
只有乖乖坐着才最保险。
“什么意思?”夏安和开玩笑,“难不成谁还能趁机造反?”
那可说不定。
夏沁颜站在长公主府地势最高的假山上,轻易便能将府内和皇宫内的情景尽收眼底,一边巍峨肃穆,一边热闹喧腾。
花枝招展的郎君们穿梭在庭院间,或闲聊或吟诗作赋或观察着其他人,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狭路相逢,引得其他人纷纷好奇驻足。
身穿皇女服饰的夏安欣和夏安絮一前一后、脚步匆匆,神色紧绷,似是有什么大事亟待解决。
府门口仍有不少马车汇聚而来,有年轻公子,也有高官显贵,可以说,今日这里聚集了京城……不,应该是整个大夏权力中心的所有人物。
多好的机会。
她轻轻一笑、转过身,鲜红的披风迎风飘扬,仿若双翼即将展翅翱翔。
冥夜躬立在身后,递上一枚扳指。她戴上,漫不经心的转了转。
今日或许注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如同太祖当年的——
“冰嬉之变”。
第172章 肆意妄为女尊太女14
◎变◎
“呦,瞧瞧我看到了谁?”
赵恒挡住来人去路,一脸似笑非笑,“这不是得到过殿下赠伞之恩的郑公子吗,您这是想去哪,找殿下还伞吗?”
一句话说得周围顿时静了下来,众人望向他们,一会看看果真抱着伞的郑裕林,一会看看张扬艳丽的赵恒,神态各异。
在场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和太女之间的牵扯,尤其郑裕林,赵恒还只是有弟弟在太女身边,这个到底是他的优势还是劣势,谁也说不好。
换位思考下,如果是他们已经成为太女的宠君,定然不会愿意再来一个人和他争宠。
哪怕那人是他亲兄弟。
何况异父同母也算不得多亲近,只怕到时候助力不成反成阻力。
但是郑裕林却不同,她与太女实打实见过面,甚至有过交谈、短暂相处过,论起印象最深,现场所有人估计都比不过他。
而且郑家祖上本就是后族……
一时间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有警惕、有打量,更多的还是敌视。
正君之位只有一个,可他们都想要,最有可能的那个自然成了公敌。
郑裕林抱紧伞,垂下的眼里闪过不耐,面上却依旧一副怯怯的模样,“我不是……我只是想去亭子里歇歇。”
“不是?那今日天朗气晴,又无雨,你带着把伞是做甚?”赵恒平生最厌恶这般柔弱姿态,让他很容易联想到他那个美貌无双的弟弟。
明明血脉那么低贱,偏因为长了副好容貌便能和他平起平坐。不仅曾经害得他多次被母亲责罚。如今居然还要靠着他才能争取正君之位。
赵恒想起来时母亲的叮嘱,脸上不由浮上一抹阴鸷。
想让他讨好那个肮脏的家伙?他也配!
“难道是这把伞特别漂亮?快让我也瞧瞧。”赵恒伸手,就要去夺他怀里的伞。
宴会开始前他就想找他,可惜他缩在府里不出门,愣是寻不到下手的机会,不然……
他眸光闪了闪,动作越发急切,期望靠着一把伞引起殿下的怜惜?
想都别想。
“你做什么!”郑裕林慌张往后退,可惜他这段时间为了保持身材,每日进食甚少,力气哪里比得过他。
不过眨眼间,怀里一空,伞已经被抢了过去。
“还给我!”
他着急的要去夺,赵恒举着伞左躲右躲,表情透着几分恶劣,语气却好似十分不解,“我只是想看一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一把伞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
避让间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湖边,赵恒瞥见,正想转个方向,右脚却忽然被绊了下。
他下意识惊叫一声,身体便是一歪,手臂不由自主扬起,抓着的伞柄蓦地朝外飞去。
「咚」,赵恒狠狠摔在了地上,手肘擦过地面,火辣辣的疼,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扑通」,那把刚才还被争夺的伞直直坠入湖中,转眼便沉了下去、消失无踪。
现场又是一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赵公子,你为什么要扔掉太女殿下的伞?”
“不,我没有!”赵恒顾不得胳膊上的伤,连忙辩解,“不是我扔的,有人绊了我一下,我站不稳才不小心掉了!”
“这么说你是知道那伞是太女殿下的?那为何还要去抢?”
赵恒哑然,他本打算拉扯中让郑裕林「扯坏」那把伞。即使事后问责起来,他只推说不知道那伞是谁的便是,是郑裕林没保管好伞、还损害了太女的物件,与他无关。
可是现在却成了他把殿下的伞扔了……
他忍不住心慌意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辩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认定了他对太女不敬,故意拿伞出气。
郑裕林低着头,唇角隐晦的撇了撇,透着些讥讽。
蠢货,还想来找他的麻烦,却没看到他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只等着他跌下去把他踩死。
从知道慈济寺的事情泄露出去后,他就明白在正君之位定下来前,他必须保持低调,不然很可能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他安分的待在府里,不管什么邀请一概不去,就连府内别人送来的吃食点心也全都不碰,装病、示弱直到今天,没想到第一个来找麻烦的竟然是另一个靶子赵恒。
可想而知,他有多蠢。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无意中还帮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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