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生
苏央再道:“迎亲队伍经过主街时,我们要换走马车里的公主,皇上命我务必保证公主的安全,不能让公主置身险境。”
贺岁安问:“皇上他相信苏姐姐你说的话了?”
“嗯。”
苏央:“但皇上说,若王爷不动手,此事就当不存在,我也要把它忘记,然后回风铃镇。”
端敬帝太重兄弟情。
在皇家太重兄弟情并不好。
苏央仅是有郡主这个头衔,并不是皇家人,可她也清楚,作为皇帝是不能拥有太多私情的。
贺岁安看向地图:“那苏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苏央思索片刻。
“公主远嫁当日,王爷定会以皇上身体不适为由,亲自送她出宫,在皇宫里换不了人,所以我才说在他们经过主街时换走她。”
苏央正在纠结着拿谁换走公主,马车不能是空,容易露出端倪,换上去的还得是知情人,又肯定不会泄露他们计划的。
最好不是男子假扮。
否则一被南凉国迎亲队伍里的人问话就露馅了。
端敬帝不想提前让南凉国人知道此事,至少在事情发生前不可让他们得知,他还怀着刘衍会回头的荒谬念头,不欲做绝。
如果刘衍不动手,那么苏央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公主换回马车里,顺利联姻。
因此,假扮落颜公主的人必须得是名女子才行。
苏央看了一眼贺岁安。
不可。
苏央否决了脑海里的想法,贺岁安不行,她不会武功,置身于很有可能被灵蛊人包围的马车里,非常危险,祁不砚也不会同意。
自己也不太行,端敬帝将虎符交给了苏央,她必须得当日去调兵,太早调兵会被人发现。
虎符不能转交给他人——这是端敬帝跟她说的原话。
于是苏央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你们仔细想想,看有没有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过了会儿,贺岁安举手。
他们看她。
贺岁安不太确定道:“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卫城蒋将军之女蒋雪晚,她也在长安,就是不知她愿不愿意帮我们,我去问问。”
崔姨给蒋雪晚解开了摄魂蛊,她今时今日应该已恢复正常。
若将导致卫城被灭的元凶告诉蒋雪晚,她极有可能答应帮忙的,主要是蒋雪晚在原著里便很想报仇,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贺岁安想试一试。
苏央没多问,只问一句:“你能相信这个人?”
“相信。”
蒋雪晚即使不帮他们,也不会向刘衍告发的,灭门之仇对她来说不共戴天,贺岁安相信她。
苏央沉吟道:“你相信她,我们相信你,你放心去问吧。”
“好。”贺岁安垂下来的手挨着祁不砚,她勾了下他的尾指,要缩回去时,被他反勾住了。
他们从午时谋划到天黑。
苏央按了下太阳穴:“今天就这样吧,明日我们再来。”
他们不打扰新婚小夫妻独处,离开此处,贺岁安想送他们,苏央以她不能看雪为由婉拒。
贺岁安便回房了。
牵她走的祁不砚自也回房。
贺岁安在和苏央他们商讨对付刘衍的计划时,想到了祁不砚体内的天蚕蛊,回到房间后坐立不安,担心他会在那天被它反噬。
“你不是已经得到能炼蛊王的东西了?为什么不立刻炼,以它来解开你体内的天蚕蛊呢?”
祁不砚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暖暖身子:“炼蛊王需要数月,时间不够,还要处于安静的环境炼,现在炼不出来。”
况且蛊王也未必能解开他体内的天蚕蛊,还可能会伤身体。
贺岁安更担心了。
祁不砚却抱她进榻:“我乏了,你陪我睡会儿。”
贺岁安明白他这是不想让她胡思乱想,而他在天冷时也是嗜睡的,贺岁安随他抱自己进榻。
祁不砚呼吸变平缓。
他似是睡着了。
睡不着的贺岁安轻轻地坐起来,看了祁不砚半晌,又情不自禁地往关上的窗户看,她真的有可能会通过这场雪回到现代么?
“你在看什么?”祁不砚不知何时睁了眼,出声问她。
贺岁安忽然扑到他怀里。
不想忍住日后再说了,情绪一上来就想哭,毫无征兆。
她呜呜地哭起:“我好像要回家了,似乎跟雪有关,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什么时候会回,而、而且,我既开心,又很难过。”
祁不砚坐起来,手微紧绷,贺岁安终究是发觉了。他抬起贺岁安的脸,擦去她眼泪:“为什么开心,又为什么难过。”
贺岁安哽咽:“开心是因为能回到我父母的身边。”
她看他。
眼睛红红的。
贺岁安望着他为自己擦泪,很难过,她从心道:“难过是因为要离开你,我舍不得你……”
祁不砚见她眼泪越擦越多,也不擦了,干脆低头吻去:“好,我知道了,但你这几天还是先遮住眼,答应我,贺岁安。”
贺岁安说好。
祁不砚亲上她唇角
可怎么办呢,他不想放手,还有,拉着她一起死的阴暗想法愈演愈烈。祁不砚握住贺岁安的后颈,舌尖撬开她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贺岁安,若你要离开,不如就同我一起死吧。
*
他们在房间待了有半个时辰左右,贺岁安跟祁不砚说自己要去找蒋雪晚。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想早点完成这件事。
贺岁安的性子有时很慢,但有时又很急,更别提此事是一桩大事,她总记挂着,想办成它。
祁不砚答应带她去。
他亲手为贺岁安蒙上遮眼的绸带,娴熟地牵住她出去。
蒋雪晚在谢府。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谢府。
谢府离他们住的宅子不算远,贺岁安想走着去。晚间的长安城一样热闹,蒙了层绸带的她也能感应到光影变幻,听到吆喝买卖声。
不过谢府建在偏僻处,他们越过大街便走进幽静的青石板道了,一路上,她没怎么被雪淋到。
因为祁不砚拿了伞挡雪。
贺岁安被雪淋到是没事的,不会看到父母,但祁不砚还是要持伞,她也就安分待在伞下。
到了谢府门前,他们拾阶而上,贺岁安走得并不快,祁不砚也放慢步伐,上去后,他抬手叩了下门。
谢府不像大户人家有小厮站着看门,只有两头石狮子。
朱伯迈着老寒腿过来开门,纳闷是谁在晚上过来。谢温峤在长安没什么朋友,同朝为官的同僚也很少来找他,谢府是一贯冷清。
“来了。”
朱伯苍老的声音在门后面响起,随即拉开了门。
贺岁安开门见山道:“请问蒋姑娘还在您府上么?我们现在有急事,今晚就想见见她。”
朱伯认得他们。
不久前就是他们将走丢了的蒋雪晚送回来的,似还跟他家公子有过几面之缘。朱伯忙侧身给他们进来:“在的,两位随我来。”
他们一进去就遇见了处理完公务后出房透气的谢温峤。
谢温峤站住。
他问:“你们这是?”
朱伯替他们回答了:“这两位是来找蒋姑娘的,说是有急事。”又道,“公子,我给你准备了羹汤,待会儿你记得喝。”
贺岁安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祁不砚看了一眼谢温峤。
谢温峤的视线掠过祁不砚、贺岁安,他听说他们昨日成婚了。
贺岁安是从公主府里出嫁的,不少人对此诸多议论,他也就知道了。
他没再管:“嗯。”
他们既不是来找自己的,谢温峤是不会管太多,他正在为刘衍一事头疼,最近查到卫城之事确实跟刘衍有关,想整理证据面圣。
朱伯领贺岁安、祁不砚越过谢温峤,往后院去。
时辰还不晚,蒋雪晚尚未休息,听闻贺岁安来找自己,忙不迭放下手中的东西,出门见她。
蒋雪晚面露惊喜笑意道:“贺姑娘,祁公子。”
朱伯识相退下。
客人要谈事,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别在这里久待了。
住在蒋雪晚隔壁房间的蒋松微听到动静也出来,他见二人在此,略感疑惑:他们怎的来了?
不等他开口问,贺岁安直说来意,还问他们能否进房一聊。蒋雪晚与蒋松微默契对视一眼,顿时心知她这是有重要的事找他们。
蒋雪晚推开门,迎他们进去:“自是可以的。”
上一篇:不小心创亖了娇妻系统
下一篇:年代大佬的漂亮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