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译之
“你还立功了?”吏官头一次见打了人还能笑得这么人畜无害温柔可亲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不不不,是托阁下的福。”顾迟秋谦虚道。
后头的衙役小声提醒了一下,确实是顾迟秋推开的那两人。
吏官拿过手下给他的卷宗,又瞪了顾迟秋一眼:“去交罚金,然后带着你娘子和摊车快滚。”说完,还不耐地挥挥手。
“谢阁下。”顾迟秋拱手,在吏官又愤怒又嫌弃的眼神中带着孟时翩然而去。
孟时被顾迟秋拉着离开,交完罚金又拿回了他们坏了一半的摊车,要出府衙时她还一脸不可思议,悄声问:“我们这就没事了?”顾迟秋可是当街给人揍飞出去,还把人一条腿弄折了啊!
“我是秀才,他是无地的流民,而且先动手的是他,若不是我,这件事还得闹更大,他们自然不会跟我过不去。”顾迟秋道,仿佛一切皆在他的计算之中。
“你怎么知道?”孟时追问。
顾迟秋在原著里确实有那么一段无所不能的时候,但那是因为他a权势滔天,整个天下都怕他,现在他只是个小小的秀才,事情真有这么简单?
“他交不起罚金,但我们可以。”顾迟秋又道。
孟时了然,这才是关键吧。
府衙瞅准他们能付钱,所以让他们交钱走人,而郝刀疤不仅惹事还穷,所以只能被留下来吃点苦头。
说到底,还是钱。
诶?
孟时心里突然警铃大作。
不对啊,她现在跟顾迟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被罚款不就是她被罚款?
孟时拉住要跨出门槛的顾迟秋,笑得阴测测的:“迟秋,你刚才交了多少罚金?”
第32章 瓜瓜瓜瓜瓜瓜
顾迟秋难得也有心虚的时候, 他犹如藏私房钱被彪悍老婆发现的男人,下意识避开孟时锐利的视线,赔上笑脸道:“不多。”
“不多是多少?”孟时停在县衙门外, 不肯走,“交代清楚。”
弹幕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小顾也有今天,可怜弱小又无助。”
“小顾整个就扮猪吃老虎, 刚才打人、应付官僚和交罚金的时候可是超厉害超运筹帷幄的。”
“时时那心疼的眼神,啧啧啧啧啧啧,我就不说是心疼谁了。”
“一定是小顾, 确信。”
“等等等等等, 有人来了。”
顾迟秋还没想好怎么哄老婆,县衙门口来了一辆车, 里面立刻有衙役迎了出来, 包括刚才处理他们的吏官。
孟时和顾迟秋退到一旁,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率先从车里下来,而后他回身,扶下一个身穿藕粉色绸缎衣裙, 挽着同心髻的年轻妇人。
“明府阁下, 夫人。”那吏官拱手作揖,很是殷情。
原来是知县和他老婆, 围观的孟时多瞧了两眼那妇人, 她似乎比知县小不少,可能是续弦。
弹幕也目睹了这一幕,却有着其他焦点:“你们觉不觉得, 这个女的有点眼熟?”
“眼熟吗?没见过啊。”
“我见过我见过!是那天跟白二郎私会的神秘富婆!”
“真的假的?那天没看到脸吧?”
“救命,我还想去刷题的, 又有瓜?”
“著名瓜田直播间,我来吃瓜了!楼上的姐妹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干刑侦的,这种程度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的天,这直播间里狠人好多。”
孟时看到弹幕,又多瞧了那女人一眼,果然越看越像那天跟白二郎私会的神秘富婆。
失去了裕姥姥的垂青,他竟然又攀上了知县的老婆?
果然是嫌命长啊。
不过这样之前跟嗲嗲女的事情也能解释了,估计是为了攀上知县老婆,先攀上了知县的侄女,所谓近水楼台嘛,白二郎倒还是挺有职业规划的。
孟时不动声色,等两人走后,与顾迟秋推着车离开。
直到把车送修,她才又想起罚金的事,但还没来得及问,两件更重要的事冲进她脑海——她今天的任务额还差五文,以及没有摊车她明天怎么出摊?
顾迟秋从铺子里出来,拉起她的手,将六枚铜板放进了孟时的手掌心。
“什么?”孟时上一秒还在直播间里哀嚎。
“这是白二郎的饼钱,我去茅房的时候遇见他了,他还的。”顾迟秋解释道。
【叮,任务完成。】
顾迟秋话音结束的同时,系统的任务提示音响起,象征冲刺赛第五天的小旗子终于变为了红色,而销售额则涨到了2501/2500。
系统根据实际收到钱的时间计算当日销售额,白二郎虽然是昨天买的饼,但钱是今天收的,所以计算进了今天的销售额里。
完成任务的同时,孟时也得到了今天的奖励系数,1.5,期望奖励来到了3089点打赏值。
“关于罚金的事。”顾迟秋迟疑着开口,他觉得还是得跟孟时说清楚,认个错,都不是大事。
可他才开口,孟时就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不怪你,你也是着急我。”
顾迟秋诧异:“真的?”
“嗯,但你得替我想办法,现在摊车没了,明天怎么办?”明天的系数可是3,她都努力这么久了,绝不能现在放弃。
“不如,明天休息吧?”顾迟秋道,拉着孟时的手,“你月事还在,也该歇一天。”
“不行。”孟时道,“明天必须出摊。”
孟时的坚决出乎顾迟秋的意料,可是摊车已经坏了,要怎么出摊?
“要不去借一辆吧?”
“那个卖面条的也有摊车,把他的抢了!”
“这什么馊主意?抢东西要进大牢的!”
“不然做好了背过来卖?”
“那样卖不多的好吧,最好是能借到早上不开的食肆,但这样的食肆最晚巳时也要开始作准备了,时时能用的时间有限。”
顾迟秋陪着孟时慢慢往镇子外走,刚走出镇子范围,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顾大哥,顾嫂子!”憨厚的黄大郎小跑过来,他额上都是汗,身上挑着个扁担。
“黄大郎,你怎么在这儿?”孟时惊喜。
“我送货。”黄大郎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指了指担子里的果蔬道。
原来昨日去岳父家安顿好后,黄大郎就琢磨着得赚钱,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一时半会儿不好找,所以他就去挑夫集中的地方蹲活儿,果然让他抢到了一个三日的短活儿,给几个大户人家送菜。
“六娘她在岳父岳母家,我很放心。”黄大郎说,“我闺女也好,昨天真是对不起顾大哥和顾嫂子,都是我家不好。”
“都过去了。”孟时笑,“老人家多年的认知不好改,慢慢来。”
黄大郎点头,又问起孟时他们怎么没推着摊车。
西家村的人都见过孟时和顾迟秋去摆摊的样子,所以对他俩推着摊车进出习以为常,今天竟然没有,黄大郎也不禁讶异,还当是自家昨天的事影响到他们生意了。
“没有的事。”孟时摆手,简单解释了刚才的遭遇。
黄大郎表示同情,帮孟时痛骂了那个郝刀疤,而后道:“我岳父在官道上有个茶棚,里头有灶台,近两日岳母要帮着六娘照顾闺女,走不开,他又恰好缺个帮手,顾嫂子可要考虑去那儿摆两天摊?那茶棚我去过几次,来往的路人不少,很有些赶时间的人,他们会喜欢葱油饼的。”
闻言,孟时跟顾迟秋对视一眼。
顾迟秋也去过那个茶棚,但是他那会儿看不见,只是回忆道:“我记得那处是个熙来攘往的地方。”
那边是小瓦村外面的官道,孟时会去买葱,就是离家里比镇子要远,不过因为其顾客群体的关系,倒是连午市都好做,能一直卖到下午。
“你岳父那里能答应吗?会不会影响他生意?”孟时道。
“不会,”黄大郎道,“六娘在家里头,你可以先去找她。如果做生意的时候能给我岳父搭把手,他应该不会拒绝,只是我现下不好直接带你们去。”
黄大郎颇有歉意道,他还得给人送菜,没办法两头跑。
“好。”孟时道,“我正好要去小瓦村买葱,顺道去看看,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葱油饼!”
“不用不用,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黄大郎道。
孟时当下就决定去小瓦村崔家,但明天的准备工作还得做,于是她让顾迟秋先回去。
顾迟秋皱起眉头:“要么你回去,要么我们一起。”
今天的事他心有余悸,孟时近日又辛苦,他现在绝不可能放她独自走那么远。
“你去找崔六娘不合适,我们两个一起的话面团谁揉?明天生意还做不做了?”孟时道。
“我揉,晚上能准备,而且崔老头那里有桌子,一边做饼一边卖也来得及。”顾迟秋道。
“万一他那里不行呢?”孟时问。
他们摊车坏了,炉子和碗都是问食肆借的,幸好没有坏,都还回去了。现在什么工具都没有,如果崔老头的灶台借不到怎么办?他们可没有其他备案。
“那就在他的茶棚旁边摆摊,借个炉子再搬一张桌子去,就在他隔壁又卖葱油饼又卖蛋花汤。”顾迟秋面无表情道。
“你真是,崔老头得被你气死。”孟时笑骂。
顾迟秋一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给过对方机会了。
他说的办法确实也可行,但肯定没有摊车方便,纯属恶心老头了,在镇子上也能这么干。所以茶棚的事还是谈下来最好,谈不下来就按照顾迟秋说的,搬个炉子和桌子,回西家镇折腾吧。
因为顾迟秋不肯松口,最后孟时带着他一起去了崔家住的小瓦村。
崔六娘得知他们的来意,放下睡得正香的闺女,直接带俩人去找崔老头。
崔老头在官道上顾着茶棚,抽空审视了孟时和顾迟秋两眼,粗声粗气地对崔六娘说:“不需要不需要,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要什么帮手!而且借灶台?不可能不可能!”
“爹,他们就是我说的在西家村帮过我的顾大哥和大嫂。”崔六娘道。
崔老头这才正眼瞧了他们一眼:“你们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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