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辣油粽
潘丹凤再次摇头?,却见林琅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告诉。
“姐姐好?厉害,不靠娘家?不靠前?夫,只靠自己劳动就养活自己不说,还?把小狗子养得这般好?!”
不远处门边一个五六岁的?男童哇哇大哭中,但?除此之外,他脸上身上并无病恙,没有了父亲的?这半年,他过得不算差。
“姐姐每天能?拿多少工分?”林琅继续脸带笑意地询问。
“八、八个工分,秋收农忙时?,也能?拿十分,”潘丹凤不敢置信,她?第一次听人说她?好?厉害。
“姐姐还?在犹豫什么??想想这半年,没有人打你?,自己赚的?工分自己花,别人除了说闲话?,对你?做不了什么?。”
林琅握紧潘丹凤的?手,肯定地告诉她?,“你?能?活得很好?,也值得活得很好?。”
“嗯,嗯……谢谢你?,谢谢闻医生,”潘丹凤再次泣不成声,非常感谢闻昭非两次相助,也感激林琅告诉她?的?这番话?。
“我不会……不会再回头?了。”
林琅继续拍拍潘丹凤的?手,安抚道:“是他太坏太狡诈了,不怪你?上当。从现在开始新生活,完全不迟。你?过得好?,小狗子才会好?。”
潘丹凤点头?又?点头?,满是泪痕的?脸朝林琅浅浅笑了笑。
顾相君也恍惚了片刻,她?和潘丹凤当邻居好?多年了,几乎都要忘了潘丹凤笑起来的?模样。她?刚嫁来农场时?,也是个鲜活爱笑的?小姑娘。
场办警卫科的?人过来了,他们先将张大牛带走关起来。闻昭非和林琅继续带潘丹凤回卫生所治疗和开诊断证明。顾相君帮潘丹凤看一下孩子。
围观的?人部分跟去场办广场,部分尾随闻昭非和林琅到卫生所外。胡大爷在门口看着?,不是来看病的?人不许进来。
闻昭非休息日的?今天,按以往惯例还?是所长楚建森来外科室坐班,闻昭非和林琅把人带回来后,也由他接手继续处理。
闻昭非林琅继续等潘丹凤处理好?伤口,才带上东西返回西角房,楚建森安排李婶送潘丹凤去警卫科继续录口供。
西角房的?门带上,林琅摘了帽子看来,“三哥没受伤吧?”
“没有,”闻昭非肯定地告诉林琅,再来三个张大牛,他也不怕打不过,还?有林琅在边上看着?,他更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闻昭非走来将林琅紧紧抱在怀里,林琅告诉潘丹凤的?那番话?,就连他听着?都很受震动。
建国之后有口号喊妇女能?顶半边天,但?口号喊了这么?多年,真正能?精神独立的?女性依旧少见,能?从心底里认同这点儿的?男人更不多。
一路从老师师母家?走回来,还?见义勇为处理了个家?暴男,林琅体力告罄,就势半瘫在闻昭非怀里。
身体累了,也不影响林琅的?脑袋瓜继续活跃。
“你?说,那个张什么?……张大牛,能?受什么?惩罚?太轻了,根本起不到威慑作用,回头?他出来又?要去找潘姐姐纠.缠不清。”
林琅思量道:“我怀疑他有反社会人格。”
林琅从现代网络看过很多新闻,不乏那种前?夫前?男友出狱后报复前?妻、前?女友及其家?人,造成惨案的?案子。
“反社会人格也叫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从小就养成的?漠视和侵犯他人习惯,这是一种病,脑干缺失的?精神病,治不好?的?。”
林琅继续用她?有限的?脑科精神科知?识和闻昭非讲述这种人,脑袋里常年缺失或少分泌一种抑制情绪的?激素,从生理上就比其他人易怒易暴躁。
闻昭非听了林琅的?话?,立刻就有了新想法。
原本要凭家?暴是关不了张大牛太久,一年两年都算久了,但?若是能?证明张大牛有精神疾病,那场办和红石场的?驻队不可能?放这样的?人在农场里乱晃。
“佩佩放心,关于你?说的?这些,我会转达给场办警卫科。他这已经是再犯,肯定会从严处理。潘大姐要和他重新离婚应该不难。”
闻昭非这里还?保留有潘丹凤半年前?的?看诊记录,加上这次潘丹凤不轻的?内伤和外伤,绝对够她?最快速和张大牛脱离婚姻关系。
林琅放心地点点头?,她?从闻昭非怀里出来坐到椅子上,拿笔开始写她?在现代时?记下的?心理研究发现,时?间没有早于现在这个年份的?。
最早关于反社会人格研究是在1982年,最近是1964年,他们提出来的?概念还?比较笼统,但?大抵意思相似,其中最关键就是关于反社会人格的?特征分析和说明。
有这份材料会比闻昭非空口白说,要更容易说服警卫科的?人。
“以前?看到过,就记下来了,具体的?研究过程我是不知?道的?。你?看看能?不能?用?”林琅也是被现代几个新闻气到,才适当了解了一下。眼?下也还?是生气,才把又?把它们从脑袋瓜里挖出来了。
“很有帮助,辛苦佩佩了,”闻昭非应声后,又?轻轻抚了抚林琅的?头?发。
林琅微笑着?点点头?,身体的?疲惫浮现到眼?神里,闻昭非收起文字材料,就去拿暖水瓶,“我去水房打热水给你?洗澡用。你?先喝牛奶,我很快回来。”
今早老宋依旧在门外阴凉处放了两瓶牛奶,他们方才进门时?一起带进来了,闻昭非闻了闻,还?没坏,这会儿给林琅喝着?解渴正好?。
“好?,”林琅乖乖应声,拿起牛奶喝,她?也觉得自己急需躺下,但?也想要洗头?洗澡后再躺个地老天荒。
闻昭非很快带着?暖水瓶回来,林琅喝完牛奶,先进卫生间洗头?洗澡。出来躺到房间炕床上,不等头?发完全晾干,林琅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闻昭非拿起干毛巾继续给林琅擦头?发,轻轻叹气,“还?没喝药呢。”
闻昭非估计林琅刚喝完牛奶喝不下药,再等会儿给她?熬。
不想林琅挨上枕头?立刻就睡沉了。这个点儿睡着?,短时?间难醒,但?同喝药比起来,还?是好?好?睡一觉更为重要。
闻昭非将林琅的?头?发擦到完全干为止,再不时?摸摸林琅的?额头?和手腕,确定林琅只是累睡着?了,才略略放心下来。
闻昭非自己也去卫生间洗漱好?出来,就听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范西华帮所长跑腿过来找闻昭非问话?。
“警卫科喊你?去问话?,你?自己去,还?是我帮你?去?”
范西华看一眼?闻昭非的?手势,就自觉压低音量说话?,他已经听所长和吕菲等人八卦过一回了,大致都了解清楚。
闻昭非充其量就算是见义勇为,阻止张大牛家?暴殴打刚刚复婚又?即将离婚的?妻子。
一般情况下,卫生所提供诊断证明后,闻昭非过不过去都无妨。
但?这事儿恶心就恶心在,张大牛被卸了胳膊也还?是坚持造谣闻昭非和潘丹凤有一腿,两人合谋迫害他。
张大牛坚持他的?胳膊伤就是闻昭非迫害他的?证据。
现场在警卫科的?人赶到时?,闻昭非就已经顺手给张大牛接上了胳膊,除了他和闻昭非没人知?道,他的?胳膊被卸掉过又?接回去过。
“我自己去,”闻昭非说完,反身回到房间里,在桌子上写一张纸条,再到林琅耳边低语几句,才再出门来。
范西华晚上也没什么?事儿,继续陪着?闻昭非走一趟场办警卫科。
抵达警卫科后,闻昭非没有按张大牛的?要求,去和他对质。
等到场办领导、警卫科科长和红石场驻军部队的?副团等人都到齐了。
闻昭非再次以举报的?名义,和他们讲述关于林琅所说反社会人格的?诸多特征,不仅张大牛条条对上,红石场里也有不少人符合这些特征的?罪犯。
驻军副团长回忆起曾经远近闻名、连续制造杀人惨案却屡屡逃脱于三年前?被抓、去年执行死刑的?姜姓杀人犯也符合。
小会议厅里,包括范西华都听得心底发凉,他们身边要是有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吧。
“……我建议在审问张大牛时?,可以多问问他的?父母们是怎么?死的?,”闻昭非看不了张大牛的?档案,只听说他们在张大牛二十岁那年母亲饿死在家?里,父亲抛妻弃子不知?所踪。
会议结束,副团长起身道谢,“谢谢闻同志提供的?资料和建议,我们会郑重对待。”
闻昭非和范西华被副团身边的?警卫员送出来,再到另一个审问室里提供口供和签字。
范西华也将潘丹凤的?卫生所诊断证明提供给警卫科,他和闻昭非从场办警卫科出来。
平时?晚上九点后没什么?人的?场办广场聚了不少人在唠嗑说话?。闻昭非和范西华有意避开场办大院透出的?灯光走,半小时?后顺利回到卫生所。
在前?院后厅门口,闻昭非朝范西华点点头?,“回了,有事明天再说。”
“嗯,你?快回吧,我还?要找方一涛消化消化,”范西华估计方一涛和罗佳佳都还?没睡,等着?他带回去一手消息。
范西华整个人也还?没有从自己想象居多的?“惊吓”里回神,平日里看起来老实肯干的?张大牛打媳妇不说,居然还?可能?是如此危险的?潜在罪犯。
范西华感觉自己能?平平安安长到二十二岁,可真不容易啊。
闻昭非没再理会范西华的?诸多欲言又?止,道别后,他加快脚步回西角房,开门再开灯,炕上的?林琅已经变了睡姿,但?还?没醒。
闻昭非提起的?心缓慢落回去,又?进卫生间洗漱换衣服出来。
关灯,躺回炕上,闻昭非将林琅揽进怀里,脑袋里简单回顾一遍今日的?事情,思绪渐渐飘远再睡着?。
夜里一点许,闻昭非微微睁眼?,确定自己没听错,他怀里的?林琅哼哼唧唧呼痛出声,却还?没完全醒来。
“佩佩,佩佩,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闻昭非下意识谴责自己过于大意,张大牛家?暴潘丹凤的?事情还?是吓到林琅了。
“佩佩,醒醒,不怕不怕……”闻昭非起身去开了灯,再回来将林琅喊醒。
“呜,我肚子疼……”林琅勉强睁开一点儿眼?睛,明明人还?是很困,但?肚子里似刀搅一般得疼,生生把她?给疼醒了。
第33章
在闻昭非怀疑是不是这几日吃太油腻或是睡前喝的牛奶其实坏了他没发?现,才导致林琅肠胃不适时,林琅更先发现自己是怎么回事?。
林琅面色微微憋红,眼神里?带出些许无措,再拉开被?褥一看,果然如此,“是来大……唔,是来月经了,我弄脏床单了。”
林琅和闻昭非现在用的还是嫁妆的红色四件套,乍一看还看不出来,但在林琅掀开被?子后,闻昭非也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儿。
“没关系,我抱你去卫生间,”闻昭非朝林琅安抚一笑,他下午看过师母的妇科笔记,本身也是医生,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这个事情。
“好,”林琅虚弱地应了一声,让闻昭非抱她到卫生间里?。
林琅坐到卫生间的矮凳子上,闻昭非继续将兑好的热水和衣服送进来给她。
闻昭非去而?复返,他泡了一杯红糖水端进来,“喝了再洗,慢慢喝。”
林琅接过一边暖手一边慢慢喝下小半杯,腹部的绞痛依旧,但红糖水的效果也算显著,她感觉自己没一开始那么冷了。
林琅穿来小宁村的那个月就没来过大姨妈,“记忆”里?同样是不规律,最迟三个月来一回都有。
林琅穿来后,已经花钱去宁山县卫生所积极看病,调养身体?了,它还迟迟不来,她也没办法。
和闻昭非议亲,办婚宴,途径京城再来农场,林琅也几乎忘记这件事?儿了。
这几日吃好喝好,今天?还见?义勇为做了好事?儿,这突然半夜被?疼醒过来,林琅也没想到。
闻昭非出去又再进来,将一小卷白布放到林琅的衣服堆里?。
“这是师母一起放竹筐给你准备的卫生带,你先用着,明儿我再继续给你做一些,”闻昭非打算花钱花票和所长买一些医用棉花和医用布条给林琅做,他目测这个卫生带并?不难做。
闻昭非帮忙整理过林琅的衣服和日用品,没看到林琅从小宁村带了这些,他估计林琅来月经也没几年?,这两年?身体?亏损、月经不调,对这个也不太注意。
闻昭非也是下午才看过师母的妇科笔记,才想起这一茬。
他还没得及问林琅和做些准备,林琅的生理期就到了,幸好寇君君考虑周全给林琅准备好了放竹筐。
“好,好的,”林琅拿起来一看,却有些傻眼,“这个……这个怎么用?绑起来吗?”
闻昭非给她的这个和“记忆”里?姥姥做的不太一样,更不是林琅现代?熟悉的一片式粘贴款,布条前后都有两根老长的绳子,这是要她绑腿上,还是绑哪儿。
闻昭非沉吟不语,“唔……”这也是他的知识盲区。
林琅看闻昭非回答不出来,也不纠结了,“我再研究,三哥你先出去吧。”她还没厚脸皮到当着闻昭非的面换衣服洗澡。
闻昭非点点头,转身从卫生间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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