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只要肉一送去,多得是饭馆和酒楼订购。
“你们是没去过海市,那里的有钱人现在都看上彩色电视了,哪像咱们还黑白电视都看不上。”
先富带动后富。
沿海城市发展日新月异,寿北市的发展时期还未到,他们都属于后富的那批人。
两人随意闲聊,秦溪已经麻溜地箜了一锅洋芋饭。
“说起来我还带了些肉牛回来孝敬我爷,要不你晚上一起做了吧?”
厨房里香味四溢,李宗成突然又想起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天气冷,都不用特意存放,牛肉就冷得硬邦邦的。
李宗成跑回家拿来的竟然还是牛肉里专门用来做牛排的牛柳和外脊。
“这么好的肉真舍得让我做了?”秦溪接过肉,笑道。
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肉,倒是舍得。
“还有呢。”李宗成挠头笑道,老实地又补充了句:“肉是好肉,可经过我手做出来恐怕嚼不动。”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李宗成和三叔公没一个会做好菜。
凑合着吃还行,好东西在他们手里就是糟蹋,与其如此还不如拿来让秦溪做。
秦溪好歹是开馆子的,手艺再怎么着也比他们强。
秦溪用手摸了摸两块肉的纹理,又扫了遍灶房里配菜,很快就决定好了菜谱。
牛柳部位做成辣椒炒牛柳。
外脊肉秦溪做个清淡点的蒜香牛肉粒。
“好香!”
辣椒和牛肉一碰撞,散发出特有的香气,端上桌迅速就掩盖住了蒸腊肉的味道。
李宗成嗜辣,广市的清汤牛肉吃一两顿觉着鲜美无比,可只要吃上两天就觉着腻了。
这道辣椒炒牛肉,肉里吸收了辣味,肉条又嫩又辣,十分下饭。
孩子们很喜欢蒜香牛肉。
整颗整颗的蒜和牛肉粒一起送到嘴里,吃一口就想吃第二口。
“秦溪,你这手艺去广市开饭馆子的话一定能赚钱。”
李宗成说得真心。
也是为在广市许许多多喜欢吃辣的外地人所说。
不过秦溪并没有离开寿北的想法,只是笑了笑没多说。
吃完饭,她找到李宗成询问。
“你是说牛油和牛杂?”
秦溪问的不是牛肉,而是宰杀之后剩下的一些牛杂。
“有是有,不过等我们的车回来,那些牛杂就臭了。”李宗成无奈道。
牛羊拉到广市要开一天一夜,宰杀后货车会拉些广市的小商品回寿北售卖。
返程运输时间太长,新鲜牛杂无法保存。
“好可惜。”秦溪叹气。
一肚子牛杂的美食都在肚子里打转来着。
“等等。”李宗成忽然抬手:“我认识个专门跑广市到寿北市的冷藏车司机,就是拉储备冷冻肉的。”
政府每年都会收新鲜猪肉,替换冷冻时间较长的肉。
而那些冷冻肉则是送往各个机关工厂食堂。
李宗成认识的司机就是专门跑广市到寿北市屠宰场,每周会跑两次。
“冷藏车?”
秦溪惊讶,她都没想到这个时候已经有冷藏车运输这件事了。
“你先别高兴,等我回寿北问问他,如果出点钱他愿意带的话就好办……不然就没法子了。”
“无论如何,我都该谢谢你。”
李宗成笑着摆手:“是让我赚钱的好事,比你上心才是正常。”
李宗成说好得了消息就去找秦溪之后离开。
秦溪姐妹遇到地痞路霸的事早在村里传遍,张大全一家和张大森一家却好像根本不知情。
不管是幸灾乐祸还是看热闹。
接下来几天里,秦溪都没看到张家其他人的身影。
叶书记来过家里几回,跟张铁柱说了些悄悄话,门外有人守着,秦溪都没能靠近。
所以具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风平浪静地又过了两天,秦海和张秀芬回到家。
两人到来好似立刻将一直平静的气氛搅乱,张大全终于领着一家老小出现。
不过张秀芬没搭理他,而是让秦溪赶快回寿北。
大杂院里来了好几拨人,都是找秦溪订年夜饭,还有人要订喜饼。
看大家开的价格,张秀芬从上火车起就念叨着早知道就不让秦溪送二老回村。
他们让秦涛留守在院里没跟来,为得就是告诉那些找来的人秦溪快回了。
这一去十天半个月,不知道少赚了多少钱。
所以秦溪根本没看到张大全来家之后发生的事。
姐妹俩和嫂子潘来凤当天又风风火火地被赶回了寿北。
***
回到寿北,已是大年二十六。
秦溪刚踏进院门,就瞧见秦家们口坐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拿了块饼逗家里的小狗。
“秦溪同志,你可算回来了。”李副院长站起来,似是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你要是再不回来,过年我可真没法跟老娘交代。”
薛山辉也笑:“秦溪同志,我们都来第二回了。”
“你们先坐,我去倒茶。”
秦溪连包都顾不上放,转身开了门就去泡茶。
茶刚端出来,门口忽然嘎吱一声,尹鹏从院门探进身子来:“李副院长,你们也来请秦溪做年夜饭啊!”
尹鹏也是受了长辈安排来请秦溪做年夜饭。
不过他和李副院长他们目的不一样。
人家是专门为了年夜饭,他却是为了秦溪这个人。
赵爷爷拐弯抹角地想见外孙媳妇……
第47章
大年三十清晨, 寿北市突然迎来了晚到许久的雪。
冷风横扫,风雪漫卷,院里一夜就落满了厚厚一层白雪, 深到脚踝。
空气中寒意萦绕,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的。
秦溪望着雪不由叹了口气, 口中呼出的白气刚飘散开来很快便消失不见。
“哥,今天让孩子们就在家里玩别出门去了。”
秦涛在院里铲雪,把雪全部铲到墙角堆上。
潘来凤则是烧了热水浇水管, 这场雪来得突然,院里的水管一夜之间全都冻住了。
“成,我把笑……把雪扫完……就陪你一起去。”秦涛冷得嘴都有些不利索。
“你就在家待着,外边冷。”
哥哥和嫂子所有的存款都投到买名额之上,过年给两个孩子买了套新衣服后自己都舍不得。
二哥那件前几年的旧棉袄根本不耐寒。
“不行,今天下这么大的雪,你一个人出门哥不放心。”
虽然李副院长算是熟人, 但晚上做完饭秦溪还要独自回家, 又遇上下雪天,秦涛不放心秦溪一个人走夜路。
“就让你哥跟着去吧,要不是看孩子, 我也跟着去。”潘来凤劝道。
没有爸妈在家操办过年, 秦涛夫妻就成了秦家的家长。
秦溪自从回到寿北就一直忙店里的事, 这几天就没睡过个囫囵觉。
昨天做完喜饼等人来取, 十二点多才回家。
“那我去找爸的棉袄给你换上,我记得今年冬天秦雪刚给他买了件来着。”
劝不动,那只能尽量让他穿暖点。
大雪天, 自行车当然没法骑,年三十公共汽车也不开。
兄妹俩只能背着调料走去五公里外的市政家属院。
收拾妥当, 院里大部分的人已经起床,看墙上时钟已经九点多。
秦溪背上调料和刀,兄妹俩冒着风雪出了门。
过年又遇上大雪,城里安静得仿佛按下了暂停键,风雪中只有兄妹俩在冒雪前行。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走着,看不清的前方突然迎面走来两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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