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后,他疯了 第47章

作者:她山 标签: 穿越重生

  江晚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在马车上,哑声说道,“我最近很是嗜睡。”

  赵知行摸了摸她微红的脸才扶她坐起,“有些妇人有孕是这样,苦了你了。”

  江晚闻言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眉心微拧,“我怎么觉得这孩子不显怀。”

  “如今月份还小,不显怀正常。”说着拉她坐到桌前,那里已经摆了一碗咸粥,一碟小菜,顺手拿起筷子递给她,自己坐在一旁喝起了茶,“之后几日就得凑合吃了,南安城离梅南城远,我们又行的慢,约摸得走五日。”

  江晚点头应下,小口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不想再吃,“我想吃酸的。”

  赵知行接过剩下的粥,顺手从桌下拿起装满青杏的碟子放到她面前,“正巧南安的杏子可以吃,尝尝。”

  江晚眼前一亮,吃了一口便眉眼弯弯,“确实好吃。”

  清脆的声音和泛开的酸味,引得赵知行牙酸,只是看她吃得开心,不禁轻笑,快速吃完剩下的咸粥小菜,将碗筷递了出去。

  刚回来坐正,就见江晚亮着眼将一枚青杏喂到他嘴边,“你尝尝,很好吃。”

  赵知行隐晦地吞咽了下口水,面上笑着张嘴吃下。

  咬开的瞬间,不可忽视酸味在口中炸开,口水也不由自主地大量分泌。

  江晚看他面不改色,疑惑问道,“你不觉得酸吗?”

  赵知行摇头,口中微动着,显然是在咀嚼。

  江晚笑吟吟地坐了回去,眉梢眼角满是开心,“我就说不酸嘛。”

  随后继续开心吃了起来,时不时还喂赵知行一颗。

第80章 牛肉

  赵知行面上虽强撑着,牙却远不如面上强硬,用午膳的时候,牙软的连饼都吃不动了,只能简单喝些肉汤。

  可惜他早膳就没吃多少,如今不吃饼饿的厉害,如今荒郊野岭的也没带稻米,只能凑合小口吃着。

  江晚看他吃的一脸痛苦,叹了口气帮他掰碎泡到汤里,“你是不是傻啊,吃不得酸还硬撑着。”

  赵知行刚想说话,就感觉牙根微软,抿唇缓了缓才说道,“这不是看你喂得开心。”

  江晚勾唇,轻咳一声按下嘴角,“那又如何,你说一声不就是了,我如今口味重的很,你跟着我吃,这口牙非废了不可。”

  赵知行看她口是心非,笑着端起碗连汤带饼地吃了起来,只偶尔倒吸凉气。

  江晚等他吃过饭,催促他用温水仔细漱过口,才算安心,又起身吩咐墨竹把马车里的茶倒了,换成白水。

  接下来的几日,只给他喝温水吃软饼,也直到车队抵达梅南,才算恢复。

  赵知行对着铜镜张嘴看了眼自己的牙,噙着笑跟江晚说道,“那日吃过青杏,我这满口牙跟掉完一样空荡。”

  江晚隔着屏风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逞能,吃不得就吃不得,我还会笑话你不成。”

  赵知行却笑着,“那不是你在喂。”

  江晚面上瞬间红了,口中还不忘反驳,“我平日也没少喂你,又不缺这一两口。”

  不多时,她换上梅南的衣裳走了出来,不适地抬手摸向颈间,“这布倒也有些过于糙了,还不如便宜布。”

  赵知行应了声,喊她坐下,用手给他搓软颈间的衣料,“确实不如,这便宜布在梅南应当很吃得开,就是不知你那个便宜妹妹何时才能开过来。”

  江晚有些疑惑,侧头看向他,“怎么说?”

  赵知行轻笑,“梅南是大盛极北,临近那些游牧族,他们养的牛羊马都甚好,可缺衣少食,如今能有路子找到巨阳的到底还是少数,大多要依靠梅南,便宜布虽厚,却便宜耐磨,应当很得游牧族喜欢。”

  江晚微微拧眉,有些不解,“大盛跟游牧族虽不像胡地一样禁止贸易,可也并未通商,走官府的路子交易还好些,这般私下交易,不怕官府找他们麻烦吗?”

  赵知行摸了摸鼻尖,低声说道,“梅南沟壑丛生,人力修梯田的进程也缓慢,因此田地并不多,梅南百姓想要生存自然是需要跟游牧族做些交易的。”

  说着,声音压的更低,“这些交易自然不能摆到明面上,可也是梅南官府默许的。”

  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父皇也知道,是他默许的,否则以他对胡地的态度,梅南官员也不敢这般纵容百姓跟游牧族交易。”

  江晚这才恍然,疑惑转过身,小声说道,“那父皇为何不直接跟游牧族通商,若真的能打通往来,游牧族的牛马可比大盛强多了,也省的我们这般费力培养战马耕牛,买一批回来就好。”

  赵知行轻笑,“战马耕牛一直在买,可明面上我们也得多多培养才是。”

  说着将她拉起揉袖口的布料,“游牧族有些族群,不大像正常人,父皇不想让他们势大,但又不好明说,只能这般断绝与所有游牧族的通商,如今能来大盛交易的族群,其实已经是挑选过的了,只有他们回去再如何交易,那便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江晚点头,凑到他耳边小声吐槽,“难怪父皇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的多,这般操心,可不嘛。”

  赵知行没忍住笑出声,很是赞同,“父皇确实操心比较多。”

  边说边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每月初一十五,梅南极北的交北县会办交易集会,正好是后日,我们今天在城里玩玩,然后就出发去交北县,后日正好到,交北县再北,就是游牧族了,还能带你去看看。”

  江晚笑着应下,心中满是期待。

  梅南城整体更加狂野一点,路上的店面大多都装饰着兽首兽皮,过往的行人眉宇之间,江晚瞧着也很是有几分野性。

  赵知行有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不多时就觉出饿来,拉着她走进一间酒楼。

  掌柜看他们装扮虽普通,眉眼间却像富贵人,便笑眯眯地试探着问道,“店里今日正好收了一头牛,不知二位客官可想来几斤牛肉尝尝?”

  赵知行无所谓,便看向江晚,“可想吃?”

  江晚拧眉问道,“官府不是不让买卖牛肉吗?”

  掌柜面上有些尴尬,低声解释,“官府是不让随意宰杀耕牛,可这牛并非宰杀,而是帮着主家耕地老死的,本来那主家是打算厚葬的,正赶上重孙子闹病,又看我们主家出价高,这才过了官府,卖与我们。”

  江晚细眉微拧,有些不大舒服,“你们买来这牛花了多少银子?”

  掌柜没看出她的不适,听她问价只以为是想都买了,便笑着说道,“这牛一共出了三百来斤,夫人一人买下,恐怕吃不完,平白浪费。”

  看江晚眉头拧得更紧,赵知行沉声说道,“问你怎么卖直说就是。”

  那掌柜忙尴尬道歉,“一斤一两,约摸三十五两银子,二位客官若想要,小的这就去收拾?”

  江晚从袖中取出碎银,发现只带了八两,便让赵知行把剩下的补上,侧头认真跟掌柜说道,“这牛你也不必再卖,拿了银子将它好生安葬就是,它为主家辛劳一生,老死还被人吃入腹中,难免作孽。”

  掌柜听她这般说,又扫了眼桌上的银子,笑着看向赵知行,“这位爷,不知……”

  不等他说完,赵知行便沉声打断,“她如何说你如何做就是。”

  掌柜便笑着将银两收起,还未问他们想吃什么,就见江晚起身拉着赵知行往外走去,口中还小声嘟囔着,“我们换一家吃。”

  那掌柜追了几步想说什么,却见二人已经走出门直直往对面去了,想到对面掌柜向来跟自己不大对付,便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不多时就见几个老熟人谈笑着走了进来,坐到窗前招呼人前来上酒菜。

  他眼珠一转便打定主意,露出谄媚的笑走近几人。

第81章 报官

  二人吃饱喝足,江晚又犯起了困,便打消继续逛的念头,低声跟赵知行说想回去,赵知行自然应下。

  刚出酒楼,就听到一个粗犷声音含糊不清地喊道。

  “掌柜,再来二斤牛肉,一坛浊酒。”

  江晚听不懂他们带着口音的话语,依旧自顾自地走着,但赵知行懂,闻言拉住江晚停下脚步。

  见她疑惑看来,冲对面的酒楼扬了扬下颌,低声说道,“那个掌柜,把牛肉又卖了。”

  江晚拧眉看去,心中很是不爽,低声说道,“好歹是酒楼掌柜,怎的这般没信用。”

  赵知行轻笑,“财帛动人心,谁会嫌钱少呢。”

  江晚撇了下嘴,“他既让我不爽,我自然也不能让他舒服,一物多卖到哪里都说不通,报官吧。”

  赵知行轻笑着应下,打发王全去府衙一趟,见她面露疲态,带人回酒楼要了个包厢让她歇着,自己坐在窗前盯着对面人来人往的酒楼。

  约摸半个时辰,王全就带几个捕快出现到他视线中,不多时走进对面的酒楼带了掌柜出来,这才轻声把江晚叫起,带她跟在几人身后往府衙走去。

  路上行人看到城里大酒楼的掌柜被捕快带走,都抱着看戏的心情跟了过去,竟在府衙外头围得满满当当。

  梅南知府扫了眼府衙外头的人群,垂目看完诉状,居高临下地看向酒楼掌柜,“这人状告你一牛多卖,可有此事?”

  江晚走得慢,等到府衙的时候,被人群堵在外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找了个阴凉处坐下等着,好在能听到里头的对话,也不算白来。

  如今天气更热了,江晚本就不耐热,这一路走来额间更是出了不少细汗,烦躁地摇了几下团扇就懒得再动,赵知行噙着笑接过继续给她扇风。

  江晚听到里头知府这句问话,不由皱眉,“哪有这般问的。”

  赵知行面上依旧笑着,轻声说道,“再听听。”

  江晚撇了下嘴,托腮看向远处的茶摊,专心听着里头的动静。

  只听那掌柜的连呼冤枉,“我们酒楼在梅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可能做这等事,他家夫人买的牛肉,拿了银子就收了,准备关门去埋,卖与旁人的是剩下的一些边角料,那些他家夫人可没买。”

  王全冷淡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你那牛出了三百余斤肉,夫人给了你八两,老爷给了你三十两,一共三十八两,还买不完你那些边角料不成?”

  那掌柜却连声反驳,“哪里有三十八两,只有三十两银,你们可莫要胡说。”

  江晚这才想起自己给出的碎银没有官府印记,低声说道,“我那两块碎银确实没有印记,他咬死不认也没法子。”

  赵知行看她皱眉,无奈轻叹,“江晚,以你的身份,你说给了就是给了,无需自证。”

  江晚咬了下唇小声说道,“那如何能一样,总归要以理服人,否则跟戏文里仗势欺人的贪官污吏有何区别。”

  赵知行闷闷笑了声,看她满脸纠结,低声提醒道,“你那碎银虽无印记,可也是特意切割出来的。”

  江晚不禁抬手拍了拍额头,那些碎银都是自己随身备着的见礼,自然都是精心切割成一样形状的,“我当真是糊涂了。”

  说罢便吩咐墨竹回去找碎银见礼。

  公堂上,掌柜先将那三十两带着官府印记的银子摆了出来,给众人展示,“这就是他家老爷给我的银子,三十两,不多不少。”

  又将今日酒楼收的银子铜板铺了满地,“这些都是小的酒楼今日营收,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最后更是将今日的账册也呈了上去,“还请知府大人明鉴。”

  他拿出的证据齐全,言辞之间也是诚恳,自然比王全单单一张诉状来的令人信服。

  别说看热闹的人群,便是梅南知府,在核过账册和地上的银钱后,也看向王全,“他这账册清晰记着,你们只给了三十两买牛肉,他们酒楼的牛肉经过官府,共有三百三十斤,按如今世面的价格,还有三十斤能让他们酒楼自行处理。”

  顿了顿,他翻到最新的那页,“这处记载着那几人共吃了五斤牛肉,自然算不得他们酒楼一物多卖。”

  王全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说道,“大人说的是,可我家夫人给的碎银并无印记,这些所谓的账册更是他们酒楼自己记载,想要做手脚很容易,不足以令人信服。”

  掌柜听他承认碎银无印记,心中更是得意,面上却不漏分毫,只说可以让知府请那几人前来对质。

  围观群众也是一片嘘声,有些知晓这家酒楼跟对面酒楼有积怨的,更是低声说起了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