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她山
赵知行听着身后的轻笑快步出门,等确定她不会看到,瞬间没了力气,往下倒去。
好在叶白真的有事找他,正在外头候着,看他出门就往下倒去,忙轻手接住,抱着人往隔壁院子走去。
出了院门,远远看到墨竹提着食盒走来,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
墨竹很是懂事,看到他怀中抱着赵知行,便去身旁的院子请刘太医等人,随后面不改色去给江晚送膳食。
“王妃,今日厨房做的这粥味道很是不错,您尝尝?”
说着,想把孩子接过自己抱着。
江晚笑着拒绝,柔声吩咐她给赵知行他们也送去一份,“他今日刚起就出去了,什么也没来得及吃,记得跟王爷说一声先喝点水再吃。”
墨竹脆生生地应下,“奴婢知道,您吃过我就去。”
江晚摇头拒绝,“不必,让容嬷嬷来一趟,你现在就去,他好几日没好好吃饭了。”
墨竹点头,“奴婢这就去。”
第103章 用意
周太医进门就见赵知行唇色乌青,丝丝缕缕的黑气还顺着人中往上游去,忙在他面中插了几根金针,又扒开伤口处的包扎一看,一片鲜红中隐晦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毫不犹豫地掏出赤红药粉撒了上去。
原本将要昏迷的赵知行瞬间清醒,额颈处青筋裸露,紧咬牙关也断断续续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刘太医赶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愤怒地低声喊道,“周立明。”
他面不改色地应下,沉声说道,“您也别骂,看看就知道了,不上这个药根本控不住。”
刘太医拧眉上前查看,许久才无奈起身,“你这药性未免太烈。”
周太医想说什么,却被赵知行断断续续打断,“有……用……就,行。”
说罢,就紧闭双眼靠在榻上忍着灼烧剧痛。
赵知行发了话,刘太医自然不再多说,低声吩咐药童去煎药,自己候在一旁观察着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刘太医眼看着伤口处细微的蠕动停滞,才总算松了口气。
赵知行惨白着脸缓缓睁眼,嗓音沙哑地低声问道,“为什么?”
周太医也不大懂,可看这药效,显然还是有用的,垂目琢磨一番,问他蛊毒活跃前在做什么?
赵知行心头微动,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幕,不由生了旖念,还没多想就察觉胸前不适,忙放空思绪不再多想。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懂的,他眸色深沉地盯着地面看了阵,才冷笑一声,“本王知晓了。”
周太医想追问一句,却见刘太医瞪了自己一眼,忙垂头闭嘴,不再多说,只退到一旁插手立着。
刘太医看他浑身都是汗水,低声吩咐叶白带他去简单洗漱,“伤口不能沾水。”
叶白垂头应下,搀扶着人往后走去。
不多时又扶着人出来,刘太医上前查看过伤口,才仔细包扎好让他歇会儿再回去。
赵知行也不急着起身,看了刘太医一眼,毫不避讳地吩咐叶白去安排人给靖王找点事干。
叶白沉声应下,出门扬长而去。
刘太医双目微垂,似是什么也没听到般,老神在在地盯着眼前那块地砖看,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
外头突然传来轻柔的敲门声,“王爷,王妃让奴婢给您送些膳食来。”
刘太医梦中惊醒般,不等赵知行说话,就往门口走去,“下官去取,王爷稍候。”
赵知行轻笑着看他往外室走去,又侧目看向周太医,却见他虽站在那处,却合着双眼,嘴角还依稀划落了一丝晶莹剔透的液体。
不知是真的睡了还是装的,总归没什么破绽。
赵知行也没戳穿,简单吃过膳食,又饮尽那碗苦药,便撑着身子往外走去。
看刘太医想来扶他,也只是抬手拒绝,“本王无事,不必了。”
临出门时,扶着门框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二位都是聪明人,我能把你们从父皇手里要来,想必父皇什么心思你们也清楚,长路漫漫,前路险阻,本王还要仰仗二位大人。”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恨不得没长耳朵的刘太医,意味不明地继续说道,“刘太医给父皇禀本王和王妃,乃至皇孙的身体状况,本王没有意见,可明白?”
刘太医对上他冷漠的双眼,无奈点头,“下官明白,请王爷放心。”
他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真的不想被扯入这种事,可端王说的不错,皇上当初把他们派来安的什么心思,众人皆心知肚明,只是端王似乎志不在此,一直没放到明面说。
如今端王重伤一次突然想通,直接戳破这层纸,他们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赵知行勾唇轻笑,缓慢往隔壁院子走去。
第104章 哭
等他缓步回房,两两已经睡了,到底没能给他吐泡泡。
江晚看赵知行面色有些许隐晦苍白,神色心疼地小声问道,“伤口不舒服?”
赵知行在她头上摸了摸,轻笑着爬上床倚在她身侧,“就是累了,睡会儿就好。”
江晚便招呼来容嬷嬷把两两抱走,“正好我也乏了,一起睡吧。”
赵知行应了声,笑着将她搂入怀中。
江晚突然想到什么,神色间满是可惜,小声说道,“若你早回来半刻钟就好了,两两如今都会吐泡泡了。”
赵知行微微合眼,沉声说道,“突然有些事要处理,等两两再醒了看也一样。”
江晚一想也是,笑了笑倚在他肩头合眼睡去。
再次醒来,日光已经西斜。
二人用过不知是午还是晚的膳食,互相搀扶着在房中走动消食。
想到睡前的遗憾,江晚听墨竹说孩子醒着,便吩咐她去喊容嬷嬷带两两过来。
等人来的空闲,还不忘笑着跟赵知行说,“两两乖巧,很好带,容嬷嬷也说这孩子早慧。”
她本意只是夸赞,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知行闻言,心思瞬间活络起来,眸色深沉地应了声,“是么?”
江晚唇角上扬,眉宇间满是笑意,“很聪明的,眼睛一直跟着我转。”
赵知行看她露出这般神情,不满地轻咳一声,察觉到外头的脚步声,小声抱怨,“你提起我都没这么笑过。”
江晚看他满脸不满,轻笑着在他侧脸轻啄,“你跟孩子吃什么醋。”
还想说什么,听到开合轻响,微红着脸避开往外走去。
赵知行喉结滚动,按下纷飞思绪跟在她身后。
江晚如今抱孩子已经很熟练了,两两也很乖巧,躺在她怀里无声笑了下,就转着眼珠到处看。
容嬷嬷不等她问,便低声说道,“小世子已经喂过,王妃不必再喂,奴婢就在外头,您累了喊一声就是。”
江晚微微颔首,“有劳嬷嬷了。”
“不敢,不敢。”容嬷嬷说着,往外退去,还不忘顺手将门轻轻合拢。
江晚刚转身就看到两两张嘴,忙噙着笑喊赵知行看,这次两两也很是卖力直接,吹了个比往常大圆的泡泡。
直到泡泡破碎,发出细微声响,两两兀自傻笑了起来,不想猛地看到另一旁的赵知行,突然就撇起了嘴。
江晚愣了下,忙走动着轻声哄了起来。
两两看不见赵知行,才不再撇嘴,盯着上方的江晚看了一阵,无声笑了。
赵知行见江晚只给自己背影,无奈地凑了过去,“怎么了?”
江晚侧头轻笑,“没什么,两两想哭来着。”
赵知行个子高,便是在她身后也能将头完整露出。
两两正傻笑着,猛地又看到他,终于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
江晚没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顾不上旁的,继续走动着哄他。
赵知行不懂孩子,自然也不会去注意这些,只是看他哭闹几声就牢牢占据江晚,不爽拧眉,停下脚步沉声说道,“身为男儿,流血不流泪,哭什么?”
江晚被他这番话逗得哭笑不得,“他懂什么,还男儿不男儿的。”
说着,伸手摸了下毯子,却发现干干净净,低声继续走来走去哄着。
不想两两一侧目看到赵知行,哭得更大声了。
江晚看他脸都哭得通红,无奈地喊来容嬷嬷,“没拉没尿,带来前也刚喂过,不知怎么地,一直哭个不停。”
容嬷嬷轻笑着接过,“奴婢试试。”她没走来走去,只在一旁的角落轻声哄着。
两两看不到赵知行,不多时就止住哭声,含泪的黑葡萄眼滴溜溜地转着,委屈地啃着拳头。
江晚看他还一抽一抽的,不由心疼,“是我姿势不对吗,怎么哭成这样?”
容嬷嬷进来时看到了她的姿势,自然摇头,“王妃抱的没问题,小世子在您怀里,应当比在奴婢怀里都舒服。”
江晚轻叹,小心用棉帕子给两两擦去泪,“那怎么会哭成这样。”
容嬷嬷笑了笑,轻声说道,“许是因为旁的,王妃刚刚如何走动的,不妨跟奴婢说说?”
江晚应了声,给她指了下刚刚走动的范围,“这处经常走的,没加什么东西,也不知为何今日哭成这样。”
容嬷嬷抱着他往那处走去,走到一处敏锐地察觉两两又撇了下嘴。
侧目看去,却见赵知行无所事事地坐在椅上盯着她们几人,笑容不由一顿,诡异的想法涌上心头。
便不着痕迹地抱着两两转了下,确保他能看到赵知行,果不其然,两两又撇了几下嘴。
容嬷嬷忙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回到旁边继续逗了起来。
直等两两没了哭意,才小声跟江晚说道,“王妃,奴婢看来,小世子这般哭闹,许是因为瞧见了王爷。”
江晚不由一愣,瞥了眼赵知行,看他正垂目喝着水,疑惑拧眉,“看到王爷就哭?为什么?”
容嬷嬷神情有些尴尬,压低生硬说道,“幼儿心思本就难猜,有个不舒服也只能哭闹,为何看到王爷这般,奴婢也说不准,许是气味陌生吧。”
江晚有些不信邪地抱过两两往他那处走了过去,本还笑着的两两,等瞧见赵知行就哭闹了起来,撕心裂肺地很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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