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 第116章

作者:周鸢 标签: 重生 穿越重生

  姜姒终于明?白方才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可以?在南湾别苑横走的前提是身?边时时刻刻有这么多人跟着。

  姜姒气的眼眶发红,暗骂了商阙几句,没好气道:“带我去!”

  孔宛秋还在之前住的地方,见她来此,刚扬起笑脸,忽而看到身?后跟了那么多人,笑容僵硬。

  姜姒忍不住红了眼眶:“娘怎变得如此憔悴。”

  “姒姒,娘无碍,倒是……”

  孔宛秋扫了长乐一眼,欲言又止。

  不用想便知晓她说的是谁,可姜姒不敢直接提出要见司徒越的要求。

  姜姒眉头紧紧蹙起,冷声道:“吾要与娘说些闺房私密话?,还请内官出去!”

  姜姒待宫人一向亲厚,从未如此冷过脸,然而长乐丝毫不惧怕,只是笑道:“王姬莫要为难奴才。”

第一百一十章

  心中怒气挥之不去, 姜姒随手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内官便是如此伺候吾?”

  从未见姜姒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宫人们跪了一地,长乐也跟着跪在地上, 容色淡淡:“奴才不敢。”

  姜姒觉得他敢的很。

  但她不过是姜玥的替身, 长乐可?跟了商阙许多年?,若二?人发?生冲突,商阙一定会站在长乐一边,且这么多宫人都听?长乐差遣,她便是想罚也无人听命于她。

  姜姒尽量平复心情,放低了声音:“吾与母亲许久未见, 还望内官网开一面。”

  “奴才不敢违抗王上命令。”

  好话赖话都说尽长乐依旧如此, 姜姒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母亲直言便是。”

  孔宛秋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昨日见阿越, 他伤口还流着血,人也瘦了一圈……”

  “上次见面……”

  明明上次见面,他身子看起来已经痊愈。

  孔宛秋轻咳了一声,小声说道?:“越儿怕你担心, 故垫了东西遮挡。”

  都过去那么多天,司徒越伤口怎还会流血,难道?商阙一直未曾找人为?他医治。

  姜姒还未来得?及开口, 长乐便先开了口解释:“王姬息怒, 司徒越身边一直有医师候着,之所以至今伤口未痊愈,实则他不配合。”

  倒打一耙的能力可?算叫姜姒开了眼界, 那么重的伤口, 每日每夜都要忍受痛苦,司徒越怎可?能不配合治疗。

  人命关天的事, 长乐却?不急不躁。

  也是,他与商阙一样的人,怎会管他们这些蝼蚁的死活。

  姜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要见司徒越。”

  再不治疗怕要不了多久司徒越便会丧命,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能亲自盯着医师去治。

  长乐一副为?难之样:“这……”

  姜姒冷着脸站起身往外走:“王上允可?吾去南湾别苑的任何地方,吾现在就要去关押司徒越所在之地。”

  长乐不再犹豫,站在前方领路:“奴才这就带王姬去。”

  若说她住的地方金碧辉煌、华丽无比,司徒越住的地方则算的上清贫可?怜。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再没有旁的东西,且窗户被?木板钉的严严实实,大?门还扣上一把巨大?的锁,阳光根本?无法渗漏进去。

  数日未见,却?见司徒越双颊消瘦,没有半点精气神。

  都是因为?她,司徒越才会落到这个地步,姜姒再一次后悔吹响了那个口哨。

  司徒越仿佛要把心肝咳出来一样,像是无意间看到她来此,震惊了片刻才虚弱抬起身子:“你怎么来了?咳咳咳……此地污浊,快些离开。”

  姜姒忙急着上前扶着,直接冷声命令道?:“快叫医师。”

  见司徒越如此做派,长乐气的牙根发?痒。

  平日叫医师来看,不是推三阻四便是冷漠待之,眼下王姬来此却?这般装腔作势,怪不得?王上要砍了他,真是活该。

  长乐不紧不慢的扫了医师一眼:“好好为?他看看。”

  闻言,医师了然于心。

  “哥哥,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姜姒双眼含泪,“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医治好你。”

  司徒越眼神挑衅的扫过长乐,再抬眼便又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哥哥无能,才让你落入商阙的魔掌,咳咳,再等?一等?,等?我身子养好定想法子救你出去。”

  一道?杀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司徒越毫不在意,甚至演的更加卖力。

  “哥哥别这么说自己……”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想法子带她离开,姜姒泪眼婆娑的望向医师,“我命你每日为?他诊治,若他身子出了问题,拿你是问!”

  医师战战兢兢看向长乐,见他一脸漠然的点头,只好连忙称是。

  一番诊断后重新给司徒越灌下药,姜姒依旧不放心寸步不离的守着。

  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孤男寡女如此,若是让王上知晓不定怎么心伤,长乐催促道?:“王姬在此处耽误了太多时间,该回去了。”

  姜姒已经不相信商阙会治好司徒越,冷着脸命令:“他是我的哥哥,还请内官为?他换个宽敞之地,莫要如犯人一般关押。”

  “诺,奴才这就着人去办。”

  “不,我要你亲自去办。”

  长乐愣了一瞬,很快笑道?:“奴才这就去办。”

  *

  诸侯韩国长街两旁挂满了丧幡,行?人匆匆,丝毫不敢停留。

  “君上薨了,可?有言明哪位公子即位?”

  “无论谁即位,最终的掌权人都是公孙丞相。”

  “天子不管?”

  “公孙丞相门客众多,天子又离那么远,怎能管得?着。”

  话语间,突有一群烈马从眼前飞驰而过,刹那间便没了身影。

  韩宫外,两队人马阵前对峙。

  马背上的韩胜手持长矛,朗声道?:“公孙丞相千方百计阻止我等?与君王告别,难道?说君上之死另有隐情。”

  狩猎那日韩王中了数箭,用药吊了几个月还是去了。

  韩王还未离世时,公孙墨便携带几队人马入驻韩宫,更是顶替韩王行?朝堂之事,官员虽有怨言却?不敢直言,后还是听?到鸣钟响起才知道?韩王已驾鹤西去,众官员前来吊唁,却?被?阻止在宫墙之外。

  这几月大?大?小小事加起来,让人不得?不怀疑韩王之死与公孙墨有关。

  “韩将军切莫胡乱攀咬,吾乃天子认可?的韩国丞相,如今君上西去,公子年?幼,吾这才行?使监国职权。”公孙墨目光淡淡投向韩胜,“之所以不让诸位见,实则君王临终前所托。”

  为?何韩王不托付子嗣而托给他。

  有人疑心问道?。

  韩胜颇有不见韩王誓不罢休的气势:“我等?此生皆效忠君上,若连最后一面都不曾拜见,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这种事不必传到天下,只在韩国境内便会落人口舌。

  公孙墨语气冷然:“明日君上下葬,诸位若想观礼便来,若不来也无人说什么。”

  如此逐客令,谁人能服。

  僵持之中,远处一队骏马飞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左将军刘颇,他勒紧马缰停在宫门口:“韩王薨世,本?将军奉天子命令来此吊唁,公孙丞相是否允可??”

  公孙墨瞳孔一缩,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斟酌了片刻:“并非吾不愿,实则君上遗言难违,还望将军为?君上留些体面。”

  刘颇是个粗人,只知道?上阵杀敌赚军功得?赏赐,来韩国几个月总与老?狐狸打交道?,口齿都比以往伶俐不少:“公孙将军说笑了,既本?将军无法吊唁韩王,不知当朝天子是否可?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韩胜更是急问:“天子来了?”

  “自然,韩王故去乃大?事,天子悲痛,故亲自来此吊唁。”

  他的声音响亮,站在远处的公孙墨也能听?得?到。

  公孙墨面色变了几变,世人皆怀疑是他对韩王下的手,可?他只需要把控好韩王这个傀儡便可?享受一切,何必吃力不讨好刺杀韩王。

  韩王遇刺时他便隐隐猜测一切皆是商阙布的局,如今看到商阙,这个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果真是他下的手。

  公孙墨疾步走上前,恭敬跪在地上行?了一礼:“王上千里?迢迢来此,微臣有失远迎……”

  商阙并未下马,背部挺的笔直,勒着马缰遥遥看向他:“孤也吊唁不得??”

  “天子乃天下万民之主?,自然可?以。”公孙墨低垂着头,“微臣这便引天子前去。”

  韩王棺椁存放在平日上朝之地,殿内外跪满了宫妃、公子王姬与宫人。

  快到殿前,商阙才翻身下马:“韩王因狩猎遇刺,孤属实过意不去。只是韩王在商都城时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怎回国不过几月便与世隔绝?”

  这话便是指名道?姓说公孙墨故意为?之。

  公孙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痛万分?:“天子有所不知,君上恰好旧疾复发?,即便找了许多医师也无力回天,此事阖宫上下人尽皆知,并非微臣故意瞒着。”

  “原来如此……”商阙漫不经心的扫过一众公子王姬,“韩王薨世,韩公子们为?何不来此祭拜?”

  殿前跪着的公子,最大?不过七八岁,最小还需被?人抱着。

  商阙口中的公子乃韩王几个年?长的儿子。

  “王上有所不知,数月前,我等?跟随君上前往大?齐参加狩猎盛事期间,殿内突然走了水,正值夜间,几位公子没有逃脱,皆丧命于此。

  我等?归来之际,只见到公子们的残骸,听?闻噩耗,君上旧疾复发?,这才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真是可?怜啊。”商阙摩挲着白玉扳指,淡淡道?,“眼下韩国可?如何是好?”

  商阙早就想过他要对韩王下手,也一直着人守着,只是没想到他会设计铲除韩王的子嗣,公孙墨掌控老?谋深算的韩王都易如反掌,更何况七八岁的孩童。

  公孙墨眯了眯眼睛,虔诚的跪在地上叩首:“若天子不嫌弃,微臣可?助新王一臂之力。”

  “公孙丞相门客众多,自然知晓人言可?畏。”商阙扯了扯嘴角,“全朝官员各司其职,公孙丞相一边当丞相一边辅助新王,恐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此事若传出去,若有人说公孙丞相弑主?……”

  “微臣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公孙墨头抵着地,“旁人如何猜想微臣皆不在意,只请王上莫要怀疑微臣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