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江则未曾思忖,而是望着江意及其沉重的点头:“可以。”
“意意,你不需要委屈自己去求得傅奚亭的关爱,做你自己。”
最后四个字,说的及其沉重。
江意的指尖微微的勾了勾。
她推开车门下车,素馨带着佣人站在一旁,朝她微微鞠躬:“江小姐好。”
“傅先生去公司了,我带您进去。”
素馨她见过数次,但每一次都是及其片面的打过照面,一如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江意跟着素馨往住宅楼走去时,似是响起什么,微微回眸望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江则。
这一眼,蕴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江意觉得自己是浮萍。
而江家现在是她的救命绳索。
如何都不能抛弃。
“您的卧室隔壁是傅先生的卧室,傅先生说,在豫园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直接找他或者是找我。”
“一楼区域你可以随便活动,二楼您的活动区域只有卧室。”
江意此时正好站在楼梯口,听到这句话,目光缓缓的望向三楼:“三楼呢?”
“在豫园,大家都知道,住宅楼的三楼是禁地。”
“没有先生的许可不可以随意进去。”
江意的目光从三楼楼梯口缓缓的扫过去。
眼眸深了深。
“这是江小姐的放假。”
江意看着眼前粉不拉几的房间,差点没觉得自己的眼珠子瞎了。
“可以换个房间吗?”
素馨望向她:“您不喜欢?先生特意吩咐按照江小姐的喜好来布置的。”
江意心里一惊,差点又穿帮了。
她微微摇头:“我只是不想离傅先生太近。”
第23章 去当蛆吧!
这些年。
素馨听过很多狂狼的言语,比如:非傅先生不嫁。
抑或者:傅先生不来见她,就要去死之类的狂放言语。
更甚者,得知她每日的采购路线亲自拦住她的去路祈求能见傅先生一面。
素馨在豫园的这些年,见过了太多千奇百怪的事情。
那些令她感到震惊的事情比比皆是。
而如今日一般,听闻要离傅先生远点的还是头一次见。
以至于素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望着江意呆了片刻。
直到江意问:“不可以吗?”
素馨这才愕然回神,缓缓摇头:“很抱歉。”
江意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我是素馨,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喊我,或者按房间里的内线。”
“素馨花,皆自西国移植于南海,南人怜其芳香,竞植之,名字出处不错。”
这年,素馨四十有七,与伊恬是同龄人。
与江意更不属于一个时代的人。
素馨虽是管家,但出自文化人家庭。
六十年代末与七十年代初的文化人喜欢给子女取一些有意义的名字。
年幼时分,能说出她名字出处的人不少。
可人生越往后,越少人能道出来。
如江意这般直接的道出她名字出处的人更是绝无仅有。
素馨震愣住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眼前的女孩子应当走过许多路,读过许多书。
与她所听,所想,大有不同。
素馨虽然震惊,但一个管家的专业素养还是让她微微颔首:“您自便,有什么需要和吩咐您尽管吩咐。”
素馨离开之后,江意待在房间里便未曾出门。
拿了笔记本电脑,坐在书桌前在翻着近段时间的新闻。
翻来覆去仍旧是那些东西。
傍晚,傅奚亭难得的没有选择加班抑或是应酬,而是提早归家。
他的提早归家,让一众佣人稍稍有些措手不及。
大抵是个把月没有准备主人家的晚餐了,素馨心里不禁暗自为那位江小姐加了一分。
“让他们去准备,你等等,”傅奚亭嗓音温凉,没什么感情。
“人来了吗?”
“来了,下午两点过八分江先生亲自将人送过来的。”
素馨不用想都知道傅先生在问谁。
“下午都干了什么?”
“一直呆在房间未曾出来。”
“一直?”傅奚亭似是不信,语气往上涨了涨。
“是,”素馨微微点头。
傅奚亭沉默了一阵,疑惑在他胸腔里蔓延开来。
素馨站在身旁静默不动,直至傅奚亭伸手挥了挥手,她才离开。
素来晚上八九点归家的人今日难得五点多就到家了,佣人们措手不及。
虽有疑惑,但因着豫园的制度严格,也无一人敢言语。
晚上七点,正坐在书桌前的江意被敲门声打断,她伸手关了电脑,只见素馨推门而入。
“江小姐,晚餐好了。”
“知道了。”
三五分钟后,江意下楼,就见傅奚亭坐在餐桌前,一身白衬衫,眼边带着防近视金丝框眼睛。
傅奚亭乍见江意,略微有些惊讶,昨天吊着胳膊的人今日竟然好了。
“手好了?”
江意趁着素馨拉开椅子时坐下去,语气淡淡:“拖傅先生的福,找了个老中医掰了掰。”
傅奚亭挑眉。
还没开口,只听江意又道:“想着快点好,好让傅先生放我一马。”
傅奚亭的视线盯着江意,良久之后,一身冷笑响起。
“痴心妄想。”
这顿晚餐,吃得静默无声。
江意本就不喜就餐时言语,而傅奚亭长久以来都是个极其冷漠无情之人,除了身边的亲信,近乎无人能得知这人内心是何想法。
莫说是江意不适应,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人,傅奚亭也倍感不适。
一顿晚餐,静默无声。
吃完正准备放筷子的江意,突然觉得余光里有什么东西闯进来。
只见傅奚亭的那只美短跳上了她身旁的椅子上,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颇有一副在看可怜人的架势。
江意盯着它看了几秒,缓缓收回视线,叹了口气,稍显无奈。
“豫园的夜景很美,可让素馨陪着你去走走。”
“被人折了翅膀打着悉心照料的名义圈起来养,如此凄惨的境况之下我若还能去欣赏美景,那可真是没心没肺了。”
傅奚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起身,伸手拿起纸巾擦了擦唇瓣:“江小姐换个角度想一想,你的境况总归都是如此凄惨了,若因境况凄惨而错过盛开的鲜花,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江意靠在椅子上,勾了勾菲薄的唇:“傅先生的这个心态,不该当老总。”
“那江小姐指条明路。”
“去茅坑里当蛆,总归是蛆了,放着满眼的屎不吃白不吃。”
傅奚亭:.............
他只觉得刚刚吃进去的饭一瞬间冲到了自己的轰隆。
恶心的感觉在他脑海中肆意盘旋。
“江意——————,”男人冷怒开口。
江意淡笑:“傅先生喊我做什么?”
“这就是江家口中说的淑女?”傅奚亭质问声在餐厅里显得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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