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一屋子佣人见傅奚亭动怒了吓得纷纷低了头,不敢再有任何言语。
只因他们从未见过自家先生发怒,而今————还是第一次。
实属罕见。
本以为这位江小姐也会有所收敛,谁知————谁知!!!!!
她用右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落在大腿上的左腿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搁着不能动。
可即便是一只手即便是个半残,也不影响她将人气的七窍生烟。
她勾着唇说:“你也说了,是江家人说的,也就傅先生这种高智商高收入高地位人群会信这群跟我没什么交集的人对我的评价,傅先生,我要是你,我都要去报警了,说他们诈骗,说他们卖假货,说她们敲诈————。”
“江意——,”怒火冲天起,险些烧了屋顶,
而放火人还吊儿郎当地坐着,那叫一个恬静舒适。
“傅先生,我的胳膊已经被贵公司的人撞残了,你莫不是想借着让我好生休养的名头再把我的耳朵也震聋?”
“还是说,傅先生本意就是想摧残我,什么悉心照顾都是子虚乌有的名头?”
第24章 你没有选择
素馨近一次见到自家先生这般隐忍是什么时候?
大抵是在多年前,傅老夫人求到跟前,请求他去办一件出于利益他不能办而出于道义又不得不办的事情。
那时,他百般隐忍,浑身的怒火就差冲天而起。
可这人,在百般权衡之下仍旧选择了消灭自己的怒火。
如今日一般克制。
本质上而言,傅奚亭并不是一个会随便放纵自己的人。
成长的环境将他塑造成了一个克制的人。
用克己复礼这几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的怒火,在胸腔里盘旋了许久最终落下。
江意的吊儿郎当与傅奚亭的冷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管我是将你圈起来摧残,还是想细心照料你,你都没有别的选择,江意,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放聪明点。”
“可我不是你,傅先生,”江意背对这傅奚亭,一字一句开口。
冷漠的语气与傅奚亭不相上下。
傅先生几个字,带着半分咬牙切齿。
傅奚亭分这种身份地位,游走于各大国际场所之间都得掐着时间的人。
此时的江意,自然让他起不了多花时间的心思。
若是以往的江芙,他兴许愿意浪费几分时间与她切磋。
“照顾好江小姐。”
“是,”素馨知晓,即便先生没有点名,她也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江意坐在椅子上良久。
而素馨一直静默无声地站在旁边,不催促,不言语。
像是个无声的机器人。
对于江意,素馨一直当做客人对待。
而待客之道,她极致掌握。
这也是为何这么些年她能留在傅奚亭身边的原因。
素馨眼中,江意静默时,是个极其沉稳的人,这女子,虽面容上透露着稚气,可一双眼睛给人阅尽苍生之感,挺拔的姿态不是可以装出来的,更多的,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
她是矛盾的结合体。
二十一岁的年纪,却有着活了半辈子的沧桑感。
江意这日,离了餐厅去了院落里,倒也是没走远。
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在园子里,五月的天,芍药开得正艳。
各色花卉姹紫嫣红,江意站在芍药跟前,陷入了沉思。
曾有友人指着一朵野芍药同她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像极了它,没什么朋友,却也傲然独立。”
江意勾了勾唇瓣,笑意不深不浅,带着一抹苍凉。
二楼书房,男人正站在窗边接电话。
视线锁住站在楼底下的人时,抬起抽烟的手顿了顿。
江芙?
傅奚亭慌忙将窗子推开,在定睛细看,是江意。
此情此景,两周之前在豫园发生过。
国际谈判官江芙受他之邀上豫园做客,间隙,他接了通电话,江芙在院中闲逛,便是站在那个位置,盯着那株花出神。
刹那间,傅奚亭觉得这二人真的是极像。
男人将手中的烟丢在烟灰缸里,抬手揉了揉眉心。
疲惫感从心底涌上来。
再定睛细看时,江意已经蹲下去了。
“汤圆”蹲在她的脚边,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膝盖。
她蹲着,跟猫说着话。
猫咪一声声地回应着她。
怪异而又惊悚的画面让傅奚亭定住了视线。
楼上的视线太过直白,且没有任何躲闪,江意微微回眸,与之撞个正着。
而傅奚亭呢?
毫不回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真爱才会害羞。
若是不爱,才会坦荡大方。
江意勾了勾唇瓣,缓缓地收回视线。
江意在豫园不好过,而江家也吵成了一锅粥。
伊恬气得脸红脖子粗,一轮争吵过后坐在呢沙发上抹眼泪。
江则坐在对面,手肘撑在膝盖上捂着脸。
一脸的悲痛欲绝。
“你明天去把意意接回来。”
“傅奚亭不会同意,”江则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助。
“傅奚亭能压着我女儿不放不成?他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是什么东西,但首都大部分世家的命脉都在他手中,”江则没有过激的语调,也没有刻意地去表达什么,仅仅是一句平静的话就让伊恬沉默了。
江意在豫园的第三日,觉得无聊透顶,若非有只猫陪着,抑郁症大概也离她不远了。
是以第四日,清晨坐在餐桌上,她同傅奚亭开口:“我该回学校上课了。”
傅奚亭并未刻意为难:“让素馨安排司机。”
他很忙。
早出晚归,见不到人。
除了第一日晚上的晚餐,江意已经一连几天没有见到人了。
只有午夜时,院子里汽车引擎的响声才能证明他这个人回来过。
直到第二天早上,或能在餐桌上见到他,或见不到。
“明晚,江小姐别忘了。”
傅奚亭说完,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转身离开了餐厅。
五月十七日,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两周之久。
江意逐渐在那种不可控的无力感中走了出来。
这日上午她到教室上课,还没走进去就看见走廊人头攒动。
一个个的接头交耳地议论着什么。
“傅奚亭明天上午在经济学院有演讲?”
“经济学院都什么来头啊?每次请来的大佬都好牛逼。”
“全国的半壁江山被她们轮番请。”
“据说傅奚亭跟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子订婚了。”
“你怎么知道?”
“又不是什么秘密,当时还上了新闻的。”
“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刚刚那人的一句话,人群瞬间就炸开锅了。
江意适时地退了出来。
害怕一会儿会被围观。
“江意——————,”左非的呼唤声在身后传来。
“你去上国际关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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