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而显然,素馨知道她此时动弹不得,倒也是没有为难她。
“38.9度,先降温吧!”
一番检查下来,傅奚亭挂上了水。
江意坐在一旁,伸手拿起医生开的药,一盒一盒的看过去。
发现并无不妥之后吩咐素馨送人下去。
医生临行出去前有些疑惑的望着江意:“不等傅先生的水吊完?”
“天儿不早了,拔针换药我来处理就可,”江意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淡淡袅袅的望着医生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慵懒的姿态像极了古代皇宫里的贵妃王后。
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曾有人传言傅先生的新婚妻子其貌不扬。
见过之后才知,这是诋毁。
倘若这般长相是其貌不扬,那其余人呢?
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医生随面色稍有怀疑,但却不敢多言。
旁人不知晓,他心里万分清楚。
傅奚亭给钱有多痛快,手段就有多狠。
上一个家庭医生因为议论他的私事被人弄得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出国去了。
而自己,并不想步入这个后尘。
深夜,素馨拿着毛巾擦拭傅奚亭的身子,江意摸索着脱掉身上的毛衣,抬手时疼的她倒抽凉气。
素馨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江意心想,哪儿敢?
回头又是一脸哀怨的瞧着她。
她可受不起。
“不用,你照顾好你家先生。”
江意脱了衣衫,才看见自己后背乌青一片,还有破皮的。
疼的她直骂娘。
硬着头皮洗了个澡,窝进了床边的贵妃榻。
凌晨两点,在素馨的轻唤中回过神来,起身拔了傅奚亭手背上的针头,干脆利落的手段跟练家子似的,毫不含糊。
略抬眸,就见昏迷不醒的人醒了,正瞅着她。
“学过?”男人沙哑的嗓音在屋子里响起。
江意嗯了声:“耳濡目染,就会了。”
父母都是医生,旁的没有,基本的护理本领还是有的。
“扶我起来上个卫生间。”
高烧不退的人并非没有意识,最起码,此时的傅奚亭对于生理需求还是极其敏感的,卫生间里,江意背对着他,听着身后哗哗水流声。
男人跟女人身体构造的不同早在初中课本中她就知晓了,而与傅奚亭早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这种事情,她也没什么脸红心跳的。
唯一觉得有些冲击力的,便是眼看着这位高山之岭的男人跌下了神坛,成了一介凡人。
“徐启来过?”傅奚亭躺回床上,脸色稍好了些,而他口中的徐启,是他的家庭医生。
“徐启出差了,换成了他同事,”江意倒了杯水递给他。
“我倒下去的时候压着你了,还好吗?”
江意:…………
不提还好,这一提,她只觉得后背跟被蚂蚁咬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着。
“喝水,”她将手中的杯子往前去了去。
傅奚亭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
江意刻意避开这个问题,大概是不想在这三更半夜时又来一场温情的戏码,怕自己承受不住。
凌晨三点,夫妻二人未眠。
傅奚亭看着江意忙前忙后的拿药,靠在床上的人或许是因为生病,又许是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温馨。
脸上神色都柔和了几分。
暖黄的灯光撒在自己爱人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光辉的外衣,仿佛此时此刻,二人只是这平凡世界中的平凡人罢了,勾心斗角不过都是剧本里的内容。
第240章 我不爱你,是你的原因
江意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现如今的模样。
端着药,坐在身旁,伺候自己生病的丈夫。
傅奚亭在这昏昏欲睡的时刻,勉强打起精神望着江意:“孟淑为难你了?”
这是一句询问,太过平常的询问,就好像丈夫询问妻子是否受委屈了那般。
可偏偏就是这些平常的询问让江意在温情中无限沦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却又像是什么都做了。
明明一切都那么简单,可看起来却又那么复杂。
江意内心如同挂在门口的千千结,解不开。
但幸好,幸好她阅历及深。
幸好她阅人无数,也幸好,她早就在这漫长的人生里寻到了掩藏自己的秘诀,所以此时此刻,不至于太过太过无力。
她搁下手中的杯子:“无人能为难我。”
这是实话,她从不给别人为难自己的机会。
傅奚亭虚弱的笑了笑,勾了勾唇瓣,抬手握住江意的掌心,送到唇边吻了吻。
男人温情的眼眸像极了探照灯,恨不得能直接照到她的灵魂深处。
湿润的唇瓣碰到她的手背时如同干燥地带起了一场花火。
江意愣了数秒。
她突然想起夜晚时分素馨一边照顾傅奚亭时,一边同她闲聊的时候。
她说:“先生未婚之前极少住豫园,大部分都是公司顶层的公寓或者是酒店对付一晚,小太太来了之后这屋子才有了生气。”
“先生今日苛责了夫人,且将夫人送回了庄园,警告声落下来是夫人泪眼婆娑,但还是挡不住先生的决心。”
“先生说——————,”素馨说到此,话语停了几秒钟。
她靠在沙发上望着人,接了她后面的话:“说了什么?”
素馨似是在斟酌,但须臾之后还是将傅奚亭说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言语出来。
“先生说:他实在不忍他妻子承受他家庭不美满带来的苦痛,所以选择短暂的和夫人合解,但这并不代表夫人能站在长辈的位置上来指点小太太,如果不是小太太,夫人连豫园的门都进不来。”
素馨不会变她。
这是江意第一直觉。
一个专业的管家,或许会为了缓和关系在彼此面前说说对方的豪华,但刚刚的那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她没这个胆量。
她想起傅奚亭说的那句话,她比孟淑重要。
“先生还问夫人,是谁准许夫人到先生的地盘上来充当女主人的?”
先生这话的意思时,他地盘上的女主人只有一个。
江意想,她何德何能?要是放在古代她不浸猪笼也要安上一个大逆不道挑拨离间的罪名。
傅奚亭给的,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任何女人都需要的安全感。
可这夜,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江意觉得这安全感成了一种负担。
是以之后的整个三月,她都在刻意的拉开与傅奚亭的距离。
用频繁的加班给自己寻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直至傅奚亭发现,大发雷霆。
.........
这日晚间,傅奚亭身上滚烫。
按照往日,无须这人言语什么,怕冷的江意定会跟只猫儿似的滚过去。
可这日————并未。
大抵内心起了要逃离的意思,所以并未有靠近的意思。
深夜,男人伸手,发现身旁空空如也,长臂一捞,将人捞到了怀里。
翌日,傅奚亭因生病居家休息。
江意去了公司。
白日里,豫园的人络绎不绝,东庭副总的文件都是以后备箱为单位送上来。
会客室的诺大书桌上被文件摆满。
两只猫在屋子里欢乐追逐。
这日晚间,下班时分,江意未归,傅奚亭电话告知,她只说工作未曾忙完,需加班。、
翌日,也是如此。
江意每每归家都是临近十二点。
如此刻意避开他就罢。
且在房事上也及其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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