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敷衍的傅奚亭近乎处在怒火边缘,但想着江意事业刚起步,许多事情需要亲力亲为,便忍了忍。
草草收场,而后互道晚安,睡觉。
直至第六天,傅奚亭从公司出来,想去接江意下班。
此时,临近九点。
首都的夜生活才将将开启,暮色四合也挡不住这座城市的霓虹灯。
傅奚亭吩咐方池驱车去江傅,车子停在门口时,公司大门紧闭,里面有漆黑一片,一副无人的摸样,方池折返回来敲开了傅奚亭的车窗:“先生。”
傅奚亭自然也看见了。
二十分钟之前发短信说还在加班的人这会儿就走了?
傅奚亭隐隐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他没有捕捉打到的东西。
走了?
行行行,他姑且相信她是回家了。
“回家。”
傅奚亭归家,九点四十。
而屋子里并无江意的身影。
“小太太呢?”方池问素馨。
素馨尚且还未发现傅奚亭的异样,如实回答:“小太太还未归。”
方池站在对面疯狂的给她使眼色,素馨瞬间恍然大悟。
顶着傅奚亭阴沉的面色准备拿着手机去给江意电话。
却被傅奚亭喝止:“不许打,我倒要看看她几点才知道回家。”
方池后脊一麻。
想偷偷给江意打电话的心思在此被止住。
霎时间,客厅里里的气氛低沉的吓人。
傅奚亭坐在沙发上,如同深夜的索命鬼。
脸色阴暗。
他隐隐觉得江意这几日稍有些不正常,原以为只是工作忙累,未曾想发到————与忙累无关,这人只怕是在刻意躲避自己。
从他归家生病那日起始。
江意这刻意的疏远和远离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自我怀疑与剖析许久之后发现,压根儿不是自己的问题。
而是她在极度的挣扎中选择了最轻快便捷也是最能伤害人的方式,将某种情绪扼杀在摇篮里。
这种情绪,何等熟悉。
数月之前,他也曾挣扎过。
挣扎着想从情欲的爱河中脱开身,最终却发现——越是挣扎便越陷越深。
江意步入了他的后尘。
十一点三十分,院子里响起了引擎声,傅奚亭低头看了眼时间。
恰好,回家洗个澡,喝杯水,就该睡觉了。
多完美的时间点?
江意开门下车,见方池站在院子里,稍有些惊讶:“怎么还没休息?”
方池望着江意,目光那叫一个忧心忡忡:“小太太,先生在等您。”
“等我?”江意纳闷儿。
“先生今日接您下班时扑了空,回来一直等到现在,您小心些。”
方池这个憨憨,心里还是有江意的。
不然也不会在这寒冷夜里站在院子里就为了提点她一句。
三月中旬,冬日要走不走,春季要来不来。
时而青光明媚,时而寒风呼啸。
交叉进行。
江意进屋子,先是将外套托给了素馨,在素馨的疯狂暗示中才走向傅奚亭。
客厅里,一层浅浅的烟雾弥漫在上空。
淡淡的烟味在告知江意这人今日抽烟了。
而江意,似是在纠结怎么与傅奚亭开口解释今日的“意外”。
怎样说才能避免争吵。
她抬步迈向傅奚亭时,男人的视线堪比探照灯。
在他滚烫的视线中,江意一如往常的问了句关心之语:“感冒好点了吗?”
“傅太太会关心我的死活吗?”男人开口就是讥讽。
江意做好了不与人争执的准备,面对男人的冷嘲热讽她也只是温软回应:“看什么情况。”
“如果你无病无灾身体康健,我肯定希望你早点一命呜呼我好继承你的遗产,但如果你病了,我希望你好。”
前者是开玩笑时所说的话,后者是肺腑之言。
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希望自己丈夫好,所以才夜不归宿?”
江意目光一滞:“我何时夜不归宿了?”
“有区别吗?”
“十一点跟夜不归宿的区别,问小学生,小学生也知道吧?”江意尽量压制自己的脾气。
“是啊,所以你及就拿小学生都知道的把戏来忽悠你老公?”
江意:.........
客厅气氛逐渐紧张。
及其短暂的沉默之后,江意选择结束这场交谈。
行步上楼,刚推开卧室门进去傅奚亭就将她摁在了门板上。
低头凝着她,轻启薄唇,一字一句的扎进江意的心窝子里:“怎么?不回家就能不爱了?不见我就能对我没感觉了?晚上上|床敷衍我就能压制内心的蠢蠢欲动了?江意,你这跟掩耳盗铃有何区别?”
“爱一个人,一不犯法,二不丢人,你躲什么?”
傅奚亭字字字珠玑,询问江意的话带着些许的冷厉和咬牙切齿。
“还是说,江小姐觉得爱我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江意被傅奚亭禁锢在怀里,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男人擒着她的下巴直视他。
“人之所以成为人,是因为能抑制内心的蠢蠢欲动,傅董,你对我的解读未免太过片面了,不回家就是不爱?那这世间多的是人在逃离现实。”
江意想伸手扒开傅奚亭的爪子,却屡屡未果,傅奚亭直视她,目光如同火焰,不给她丝毫逃走的机会。
“争辩?江意,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强词夺理胡口狡辩,怎么?在渣男身上受了伤就想堕入空门带发修行了?还是想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不为任何情欲所心动了?”
“亦或者说是觉得自己死过一回之后跟别人有所不同了?觉得自己看破红成可以一个人快乐的孤独终老了?江意,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傅奚亭这辈子,不允许我的妻子占着茅坑不拉屎,摆在那个位置上就该有所付出,总不能我费尽心思替你铺路,你转头就让我踹了吧?我傅奚亭何时这么凄惨了?”
江意耳边充斥着傅奚亭一句又一句的言语。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情绪在翻滚。
正当她酝酿该如何反驳傅奚亭时,男人的腔调又起了:“就一个林景舟也值得你为他堕入空门带发修行?但凡你给我整个强劲的对手来我都会好看你几分,可你看看你?孬的不行。”
“傅董长篇大论的教育我无非是想在我这里获得同等的爱,可这世间的爱本就不同等,不管是欣然接受还是逃避,这都是我此时此刻最真实的状态,你总不能要求你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你吧?”
江意伸手缓缓的将人推开,望着傅奚亭一字一句反驳:“傅董强烈的爱我,难道我就要回以强烈的爱吗?你我之间的频率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傅董此时此刻的这种做法,跟逼着我去爱你无半分区别。”
人的反射弧都不相同。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波长。
而傅奚亭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将她逼到墙角,让她直视内心,这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特别是对江意这种聪明人来说。
她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节奏,上辈子是江芙的时候,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就连什么时候结婚,婚后什么时候要小孩都在她的人生规划之内。
她跟傅奚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一种人。
只是同一种人碰到一起,先爱的那个人未免心急了几分。
江意拨开傅奚亭的手腕:“我不需要别人教我去爱,如果爱一个人都需要别人教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便不会在有亲力亲为的快意,傅先生,你是你,我是我,你有你爱人的准则,我也有。”
“我左右徘徊,下不定决心,无非就是你做得不够而已,想要我回应,你继续努力。”
“你很优秀,但我也不差,请你加油。”
这夜,江意站在高处,俯视傅奚亭。
一番淡淡的言语无非是在pua傅奚亭。
而2010年,pua这个神奇的词汇并未在广为流传,傅奚亭只知晓,江意再说出这番话之后他确实是怀疑了番自己。
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得不够,以至于江意不敢向前。
这年三月,江意公司刚成立,首都多的是人在看她笑话。
而她扎根进去,在这场戏剧中充当起了重要角色,以至于四月初,司柏公司的项目落到江意手中时,犹如平地惊雷。
擦起了火花。
四月一日,愚人节。
江意与司柏一同出现在媒体跟前,女人一身绯色旗袍站在一身正装的司柏身旁,那睥睨万物的姿态如同行业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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