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合作商将一跨入院内,不免赞叹:“都说傅董颇有雅致,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傅奚亭夹着烟,站在紫薇树下,抬眸望去,满眼的淡紫色在晃动。
映入眼帘的是美景,可心里想着的却是躺在病床上的小家伙。
10年7月。
傅奚亭在这场婚姻里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心。
江意那句不用你要我爱你,我也会爱你就像一把定海神针插进了傅奚亭的心脏里。
东庭涉及产业三十余种,每一种产业都由傅奚亭亲自拓展出来,东庭高层曾说过
这样一句话。
傅董很恐怖,恐怖之处在于他熟悉东庭集团的每一处产业的运作,任何人都休想在他跟前弄虚作假。
以至于东庭集团有些老总在这个行业待了几十年,可到傅先生跟前时,仍旧是如履薄冰。
男人之间的应酬、除了谈公事之外就是喝酒,而这日,傅奚亭虽有克制,但也架不住合作商一杯一杯地劝着。
而以往替他挡酒的关青今日因家中老母生病,妻子又有孩子要照顾,愣是滴酒都不能沾。
关青不能喝酒罢了,今日前来陪客的老总也是状况百出,前两日公司高层全体体检,老总各项指标皆不合格,医生明明禁止烟酒都要戒。
所以这一杯接一杯的酒都悉数到了傅奚亭的胃里。
饮酒过半,酒桌上的人都半醉半醒,傅奚亭撑着桌面起身前往卫生间。
关青想跟随,被他抬手制止。
因这房子格局的原因,私苑的卫生间在外面的院子里,六月底的天,男人一身白衬衫,袖子高高推起,脚步虚浮往卫生间而去,到了门口,倒也不急着进去,反倒是燃了一根烟靠在墙边淡淡地抽着。
烟雾缭绕之际,兜里手机掏出来。
靑婉着一身中式改良旗袍从后院厨房出来时,便听闻这位素来冷情的男人低低沉沉的询问声:“醒了吗?”
那侧不知是说了句什么,男人沉吟了片刻,又道:“好生照顾着。”
傅奚亭交代了几句,才将烟摁到一旁的烟灰缸里,抬脚碾灭,跨步进了卫生间。
这日,傅奚亭喝多了。
实在是多!
往常三个人的量,今日全到了他一个人的胃里,此时此刻傅奚亭站在卫生间门口,只觉得胃里翻山倒海似的。
眼前幻影重重,像极了小时候看西游记,孙悟空使出的七十二变。
靑婉端着托盘去而复返,见傅奚亭靠着墙闭目养神,一副不大好的样子:“还好吗?”
男人醉醺醺的眸子微微掀开,望着眼前人,定了几秒,才似是而非开口:“靑婉?”
靑婉心里一咯噔,因着跟傅奚亭算是熟识,且年幼时有过一段互相帮扶的历程,是以傅奚亭在商业上取得成就之后时常来照顾她的生意,频繁时,一周三五次,少时,是一周也有一次。
可这么多次过去,她还从未见过傅奚亭这般模样,显然是喝到了云里雾里,不知东南西北在哪住:“是我。”
傅奚亭默了片刻,哦了声。
男人撑着墙,似是想站稳,不承想脚下无力,踉跄了一下,靑婉吓得一惊,赶紧伸手将人扶住。
只是自己的手心,刚刚碰到男人的手腕却被人一把推开,且醉言醉语开口:“你别碰我,小泼妇知道了会生气。”
靑婉在这句话里捕捉到了什么。
傅奚亭从读书时便是个冷傲之人,高雅得如同天上的仙子,从不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同流合污。
不让碰?
自然。
他自幼便如此。
小泼妇?
傅奚亭已婚,众所周知。
她每每出门都能听见那些豪门贵妇对傅江二人的婚事议论纷纷。
或好或坏,总归是有的。
而这日,这人口中的小泼妇是谁?
实在是不怪她猜疑,她守着这个私苑,那些达官贵人们一天一个女伴也并非没见过,再来说说傅奚亭,她虽不相信这人会跟外面那群歪瓜裂枣同流合污。
但处在这个位置上,难免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若真是有什么情况——————。
傅奚亭一把抚开靑婉的手,没了支撑,险些栽倒在地,也幸好关青及时寻出来,见靑婉搀扶着傅奚亭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感情上前扶住。
“傅董。”
“关青?”傅奚亭勉强站稳,眯着眼看了眼关青。
关青吓出一身冷汗,连连点头:“是我。”
“意意呢?怎么是你来?”
关青想想,喝多了,喝多了,实在是喝多了。
不然怎能忘记自己江意正在住院。
“小太太生病了,在住院,”关青努力地将傅奚亭扶稳。
“那小泼妇,诡计多端,不可信——,”傅奚亭醉得云里雾里的,关青一时间也不知晓这人醉到了何种程度。
“小太太正在住院。”
“不可信——。”
“要不,让傅太太打个电话?”靑婉从旁提议。
关青叹了口气,若是可以,就好了。
关青:……….喝多了说不可信的是你,被甜言蜜语骗得团团转的也是你。
合作商听闻傅董喝多了,从包厢里迎了出来。
见人醉的开始说胡话了,赶紧招呼着说散了,毕竟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
众人散了。
东庭几位老总可惨了。
傅奚亭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让江意来接。
可江意这会儿躺在医院病床上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管一个醉鬼?
“关特助?怎么办?不若让小太太来接?”
“小太太住院了,”关青无奈。
“那——这?”老总纠结。
傅奚亭说一不二的性子,一般人难以掌控,若他认准一件事情,事情未曾解决,说什么都过不去。
靑婉的醒酒汤醒酒药悉数都端上来了,可这人————滴水不沾。
方池等在车里,见一众合作商都陆陆续续地出来,可始终没有见到自家先生的身影,有些疑惑寻了进来。
这才知晓,这人喝多了,闹脾气。
且嚷嚷着让一个躺在医院病床上发着三十九度高烧的人来接他。
这是要谁的命?
方池望着关青,关青一脸实在没办法的表情望着方池。
“我试试?”
关青点头:“你试试。”
方池行步过去,蹲在傅奚亭跟前,壮了壮胆子,半哄半骗开口:“先生,小太太说你若在不回去,她便回江家了。”
啪——喝多的男人猛地一拍桌子,蹭地一下站起来,低睨着方池一脸怒火:“我又哪处招惹她了?”
方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一群人温言好语的规劝竟然抵不过小太太的一个举动?
这夜,众人费尽全力将傅奚亭哄骗上了车。
可上了车,在医院停车场时,又为难了。
关青无奈,给素馨拨了通电话,询问小太太是否醒了。
而恰好,江意刚从睡梦中挣扎出来,躺在床上,神色飞出了九天之外,素馨候在一旁,想上前,又担忧。
关青这通电话来得很是时候。
正好缓解了素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纠结。
她拿着手机,委身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同江意开口:“小太太,关青电话过来说先生喝多了,闹着让您去接。”
这日,江意从梦中醒来,隐隐约约还记得自己似乎同邹茵说过什么,病得迷迷糊糊的状态和此时清醒的状态截然不同,江意脑海中的情绪在尽情翻涌。
她担心自己说了什么尖酸刻薄的话伤害了邹茵。
倘若真是说了什么话伤害了邹茵,那她实在是太残忍了。
历经过一次丧女之痛之后,如果在经历第二次。
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指责别人不是一个好父母,自己又何尝是一个好女儿?
江意叹了口气,将被子拉到下巴处,鼻腔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素馨的话语响起时,她的心里建树尚未结束。
听闻傅奚亭醉酒。
江意恍惚以为自己是在豫园,不是在医院。
否则傅奚亭怎么会趁着她住院时出去应酬呢?
“何时出去的?”
素馨知道江意在问自己,低声回应:“晚饭时出去的,说是奥克兰合作商,推不开,便去了,先生近日也很为难,关秘书母亲生病,妻子要带孩子,无法饮酒,东庭老总月中体检报告出来,各个都很精彩——今日怕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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