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苏欣走后,傅奚亭喊来方池让他去查最近别墅里进了哪些人,出了哪些人,又有哪些人知道孟淑被他囚禁的事情。
方池领命,转身离开。
这日晚间,江意到地方时,司翰已经在等着了。
坐在吧台上的人身边围着一群小青年,一口一个翰哥喊得贴心。
江意看着,倒也没走过去,反倒是让钱行之将人喊了出来。
酒吧外,江意坐在外面的露天凉椅上,钱行之站在身旁,司翰出来时手中拿着酒瓶,蹲到江意跟前道:“打听了,整个首都的人基本上都知晓林清河的事儿了。”
“至于那个女孩子,在机场被拦下来了,原因嘛!是你说的那样的。”
江意似是满意的嗯了声:“人在哪儿?”
“警车在押送的过程中,一会儿会经过这里,你有半小时的时间,”司翰似乎将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好了。
钱行之听着司翰这番得体的安排,似是高看了他一眼。
淡淡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
司翰将钱行之眼眸中的赞赏看进眼里,颇有些得意扬扬的开口:“是不是觉得我靠谱了?”
钱行之的赞赏尚未落地,就被司翰这句话砸得稀巴烂。
九月初,江意的目标是林清河。
但林清河这人,不如赵振好收拾。
不抓住他的命脉难以下手。
晚上九点,一辆警车停在路边。
车上有人下来买了瓶水,钱行之混进了车里,看着坐在车里被铐着的女人眸色深了几许。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欲加之罪,我根本就没做什么藏毒的事情。”
女孩子望着眼前戴着帽子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脸面,但能感觉得出来他周身的杀气。
钱行之听闻女孩子的叫嚣,不以为意地牵了唇角:“你做没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让你做。”
女孩子震惊:“什么意思?你们陷害我?谁让你们来的?”
钱行之粗粝的指尖缓缓地相扣在一起,漫不经心地磨搓着,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林清河。”
女孩子惊叫声乍然响起:“不可能。”
一个数小时之前还在打电话让她离开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这完全就是污蔑。
女孩子怒目圆睁地瞪着钱行之,满脑子都是钱行之在欺骗她。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林清河有关,那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她走?
钱行之一副你的情绪在我意料之中的模样王望着:“你不信,也很正常,但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男女关系之外,还有夫妻关系,利益关系。而这三种关系中最不值一提的是什么,应当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钱行之一步一步地将人往里头套。
缓缓地将人往圈子里引。
而对面这个女孩子,眼神中的坚定在钱行之势在必得的话语中寸寸瓦解。
寸寸皲裂。
那一点一滴情绪如同有了缺口的水滴,一点点地砸在地板上。
而后,水流声逐渐变大。
再变大。
直至女孩子低头思考时,钱行之知晓,他的话起作用了。
他佩服江芙,从方方面面都佩服,而非某件事情。
她谋人心的手段简直就是一日比一日优秀。
上车之前,江意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边喝着一边告诉他:“你要说林清河,便不能只说林清河,像他们这样的女孩子,心眼儿堪比刚出厂的蜂窝煤,即便是软的,还未定型,那也是有心眼儿的。要瓦解她,就要告诉她林清河跟陈致的婚姻生活,让她知道陈致的存在是无法取代的,让她知道自己在这段三角关系中,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
所以,钱行之这番先主后次的话让女孩子的心飘荡了。
钱行之看着女孩子纠结的目光,戴着口罩的唇瓣缓缓被拉开:“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为自己的后半生做打算。”
“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多的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成为了权利的炮灰,想必你也见过不少,能考上首都大学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上来的吧?难道你就想自己下辈子就这样了?”
“父母的栽培,老师的厚爱,都抛之脑后?”
“我当然不想,”女孩子被钱行之讥讽的话语呛得起了怒火。
“你不想?但除了不想之外呢?”
“仅仅是不想就罢了?”
钱行之步步紧逼,女孩子坐在对面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粉色连衣裙下是不过百的轻盈体重,盈盈一握的腰肢多的是男人喜欢且向往的存在。
第295章 他问:几点回来
江意坐在酒吧门口的椅子上,望着停在街边的警车,司翰吊儿郎当的拿着烟过去跟人聊起了人生。
夜晚的灯光打在江意脸上,带着几分飘忽不定的美感,让行人纷纷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江意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街边一只黑白的长毛流浪猫小心翼翼的摸到她的脚边,勾着尾巴绕着她的腿打圈儿,想讨口吃的。
江意两手空空也没吃的,想着伸手去摸摸它。
可脑子里,闪过傅奚亭的低声呵斥声。
手一下子就收回来了。
罢了!
那个男人,一向不喜欢她当初乱摸。
“我不知道!”
车内,低泣声不断,钱行之大抵是这些年在国外颠沛流离,又见多了生死之事,对这种哭哭戚戚身处悲哀中的女孩子有些许的怜悯之心,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抽出一张抖了抖,细心的折成一个正方形递给女孩子。
女孩子惊讶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钱行之会给自己递纸。
见人不拿,钱行之的手又往前去了去:“拿着吧!”
“你是谁的人?”女孩子一边接过纸巾,一边抽抽搭搭的。
“显而易见,不是吗?”钱行之模棱两可的回应她的问题。
女孩子抽抽搭搭的看了她一眼:“我没做过任何破坏林清河家庭的事情。”
钱行之玩弄着手中的纸巾盒:“你的存在就已经是破坏了。”
女孩子不明所以:“可即便没有我,前面也有别人。”
“这个世界上,形容时机不对的句子有很多,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不都是时乖运蹇?一定要论个对错的话,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尽管前面有这么多前辈,每一个人都功成身退,可到你这里,没有圆满,那就是有缺陷,且这缺陷无法改变。”
“我劝你,为自己考虑,不然,你连个垫脚石都算不上,”钱行之的规劝声很沉稳。
“你会帮我?”女孩子哽咽开腔。
钱行之指尖微动:“看你的价值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
看你的价值,有价值的人才能活下去,没价值的人……不配。
“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
傅奚亭这日,在书房里同方池聊孟淑一事,收到了商场好友发过来的短信。
言简意赅,没有过多的废话,仅是一张江意在摸流浪猫的照片。
傅奚亭起先没没注意看,到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等他仔细端详一番之后,才知看出了不同。
这日的江意,穿了一件v领短袖。
弯身抚摸流浪猫时,春光外露。
一片芳好。
傅奚亭眸色深了深。
一个成熟的男人自然不会打电话给发照片的人要求他删了这张照片,但你若让他当做没瞧见,似也是不可能。
傅奚亭的处理方法,还算是比较得当。
他不动声色的将这张照片发给了江意。
约莫着是过了三五分钟,确保江意看到照片之后才拨了这么一通电话过去。
江意接到电话的第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要被说教了。
不曾想,果不其然。
没过几分钟男人电话就过来了。
一番还算是委婉的话语响起时,江意默了几秒。
态度极好的承认了自己不小心,以至于春光外泄。
乖巧懂事的让傅奚亭起了几分难以置信。
于是、他问。
“在哪儿?”
江意千防万防没防住,原以为自己乖乖听话一切都好说,结果哪里想到啊。
傅奚亭还是问了。
江意抬眸看了眼四周的路牌,正看到司翰从兜里掏出信封递给人。
“春熙路。”
“酒吧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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