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江意的话刚出来,傅奚亭就冒出来这么几个字。
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恩。”
“几点回来?”
“不一定,”这事儿难说,几点回来还得看车里那位配不配合。
若是不配合。
估计是下半夜了。
“江意——,”傅奚亭似是感知到了江意在做什么大事,呼唤她的语气都带着那么几分隐忍。
“夫妻本是同林鸟,你若有事瞒我,死到临头你就不怕我放任你不管?”
死到临头?
这四个字对江意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话,若是旁人说出来她肯定要与人争辩的,可傅奚亭说出来,她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容忍。
“死到临头这四个字适用于任何人,但不是我,傅先生对自己妻子就这么没信心?”
江意轻飘飘的将话反问回去。
10年八月伊始,林清河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暗中推动这一切,但就是找不到源头。
此时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只被人挑断了胫骨的动物,只能等在原地被动挨打。
权谋者的鞭子一遍遍的抽下来,他只能哀嚎鸣叫,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办法。
躲在暗处的人摁着他的脸在地上摩擦。
他也找不出是谁。
一如江意所言,死到临头的人不会是她。
这日晚间,林家动荡。
林家客厅里气氛低沉。
陈致看着茶几上信封的裸照,没有过多的争吵,相反的,语气很平静:“真的?”
林清河跟陈致之间这么多年,感情早就淡薄的可怜,若非亲情与利益关系在支撑着这一切,二人早就分崩离析了。
陈致的这声询问,林清河也没隐瞒,恩了声。
这声恩,不轻不重,但确实是让陈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盯着林清河,眼神淡漠的可怜,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人呢?”
“送出国了,”林清河回应。
“确定?”
林清河叹息了声,点了点头。
陈致略微沉默,抬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具旁,一本心经斜斜摆放着,看书角,显然是被翻阅过很多次了。
热茶落到茶杯里,陈致轻启薄唇分析着这整件事情:“对方没有明目张胆的将这件事情曝出来,就证明这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亦或者说,她知道你最近要上任了,一旦爆出什么强有力的丑闻,上面也会保住你,所以选择了这种方法。”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静谧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吵闹。
伴随着袅袅热气,陈致又道:“我问了,首都数得上来的上层人物总共两千余家,家家户户今日都收到了这份信封。”
“林清河,人家不是冲着让你身败名裂来的,人家是想抽你的脊梁骨,让你不人不鬼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前有赵振,后是你,你想想这件事情到底跟谁有关。”
陈致其人,早年间也是有骨气的豪门世家小姐。
嫁给林清河本就是下嫁。
当初若不是看中他是个潜力股,好掌控。
怎么可能嫁给他?
人生前四十年,她从未觉得自己这辈子选错了人。
回首过来时,人生已行至半百,再去推翻重来,无疑是要了她半条命。
索性,再这场破碎的婚姻里。
她选择缄默。
提及赵振。
林清河脸色有些阴寒。
望着陈致,小心翼翼开腔:“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跟江芙有关?”
陈致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望着林清河:“或者,江芙还活着。”
“不可能,尸骨无存,怎么可能还活着?”
“正是因为尸骨无存,才有活着的可能,”陈致的冷静与林清河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此刻的陈致莫名觉得自己跟林清河不是一路人。
更甚的是——她觉得林清河所做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类的。
她全都不放在心上。
“那她人呢?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痕迹,赵振查过那么多次都没查出所以然来。”
“你这个说法,完全就是鬼神论。”
林清河一口反驳了陈致的话。
而陈致呢?
沉默了。
似是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跟林清河有过多的纠缠。
毕竟当初林清河做这件事情时也没跟她商量。
事后她才知晓,林清河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将一个国家级人才送进了地狱。
如果这件事情捂的严严实实的还好。
可若是这件事情一旦被爆出来。
必死无疑。
自己死就罢了,兴许还会牵连九族。
这年,林清河五十六岁,距离退休仅剩四年。
这四年,若是上去了就上去了。
可若是没上去,便就只能停留在原地了。
“你说是就是吧!”陈致喝完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
将那张裸照又重新塞回了信封里,缓缓的推到林清河跟前。
好似这件事是林清河一人的事情跟她并无半分关系。
刚准备起身离开。
手机响起,她伸手接起。
那侧,一道生哽咽着道来:“我跟林清河在一起半年有余,这半年来他带我见过很多我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人,那些人每每坐在饭桌上除了聊工作之外便是各种见不得人的兴趣爱好,而我曾经,被林清河送到过别人的床上。”
“你有证据吗?”一道男人的嗓音在引导着她。
“有、我家里的另一部手机里有我拍的照片和跟对方的聊天记录。”
“在哪里?”
“床头柜的暗格里。”
电话就此被挂断。
陈致拿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这是个虚拟号码。
夫妻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似乎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倘若是只牵连林清河一人就罢了。
可————还牵连其他人。
世家中最忌讳的便是自家屁股没擦干净,臭味儿传到别人院子里。
这要是牵连出来了。
林家完了就罢了,陈家估计也得凉凉。
“你还把她送给别人过?林清河,你真是变着花样儿的作死,”陈致难得起了怒火。
一把薅起桌面上的信封,拿着手机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而且。
刚刚还准备不管她的陈致眼下似乎不能不管,不管?
到时候牵连出来她照样要付出代价。
林清河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去她公寓。”
听闻这话,林清河一把拉着陈致的手臂:“你不怕这是个陷阱?”
“不怕?你真以为我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呢?对方现在掐着你的脖子摁着你的脑袋在地上摩擦,你不去自投罗网引出对方的真面目,难道要一直等在这里被动挨打?”
明眼人都知道,这通电话就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故意的,怎么会有这通电话?
且聊天内容还这般的隐晦,无疑是想告知她们行踪。
不去直面危机,谁会知道下一步带给你的是什么。
赵振已经是前车之鉴了。
事情转机向来不会给你多次机会,一次没抓住,再等下一次,难上加难。
陈致觉得眼前兴许是个机会。
夫妻二人一路开车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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