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白色的婚纱落在绿油油的草坪上,美轮美奂。
而就是在此场景中,她见到了那位少年。
他像闯入梦境中的仙。
少年急匆匆地从不远处的林子里奔来,走近了,还能看见他的怀中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
父亲叮嘱她在门房里待着不要瞎跑,随即上前询问。
那日,她也见到了傅奚亭的父亲。
那是个温柔的男人,他未因傅奚亭抱回家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而苛责他半句。
其还细心地帮着他处理小狗的伤口。
他和他的父亲一起,蹲在午后的艳阳之下。
拯救那只本该逝去的小生命。
一个自幼活在苛责和谨慎中的女孩子乍一见此,内心多的是羡慕。
而今,少年成了大人了。
也要当父亲了。
时月不难想象,以后的傅奚亭绝对会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父亲。
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孩子。
但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她曾力图劝诫自己要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皆因傅奚亭。
她凭借着那几年的幻想活着。
活得苟延残喘。
破碎不堪。
办公室里传来呵斥声,护士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时月跨步进去,两个小护士正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儿,显然是刚被骂。
她离去时,魂不守舍。
满脑子都是江意怀孕的消息。
2012年春节,平凡的一日。
傅奚亭在这年迈入人生第二阶段。
全身心扑在江意身上,二人窝在别墅里过上了难得的二人世界。
一切斗争都在这几日按上了暂停键。
年初四,梦瑶前来拜访,同时带来的还有司柏跟张乐的婚期。
定于元宵节。
梦瑶将此消息告知江意时,眉眼间的忧愁数之不尽。
她窝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情绪低沉得宛如刚历经丧夫之痛。
江意一时间摸不清楚她到底为何如此。
想规劝,但又无法规劝。
临了,梦瑶半瓶红酒下肚,傅先生在旁剥了个橘子递给爱人,语调轻飘飘地戳断了梦瑶的根骨:“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梦瑶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碎了一地。
随之而来的是女人将脸埋进膝盖的低泣声。
悲鸣声响起时,男人的掌心落在自家爱人还未隆起的肚子上。
似是并不想让这悲鸣声吵扰到孩子。
江意不明所以,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疑惑。
男人揽着她的肩头,淡淡告知:“元宵节是司柏父母的忌日。”
谁会把婚期定在祭日啊!
但司柏如此做了。
意思明显。
初五,是东庭集团高层例行的拜佛时间,晨间傅奚亭出门时,对着爱人千叮咛万嘱咐。
临行前又不放心,让钱行之将伊恬接了过来。
二人完成了交接班,他才敢放心离去。
江意望着傅奚亭的骚操作,一时间怨气丛生。
眼看着关青在外等着,眼见傅奚亭拿起大衣准备出门离开。
她打着赤脚站在门前。
挡住了男人即将离开的步伐。
傅奚亭手中动作一顿。
望着江意,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拿起拖鞋放在她脚边,温言软语地哄着:“乖,先把鞋穿着。”
“好端端的,怎么还闹起脾气来了?”
江意神色不悦,凝着男人的目光带着浓厚的埋怨。
颇有一副望着负心汉的感觉。
傅奚亭看着,只觉得眼尾抽抽,无奈之余多了些宠溺,搂着人轻哄着:“好了好了,都是要当妈的人了。”
“烧完香拜完佛我就回来了,”傅奚亭的温言软语起了些许作用,刚刚还紧绷着的人这会儿有了片刻的松弛。
于是,男人再接再厉,哄骗着她:“前两天不是说想吃城西的小吃?今天正好让妈妈陪你去。”
事情说来话长。
江意想念城西的小吃想了许久。
未曾实现的大部分原因来源于傅先生的不同意,无非是小吃不干净。
再者,二人身份特殊,傅奚亭不便陪着她外出,倘若是让她一个人去,定然是不放心的,于是……拖到了今日,本就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到了今天成了他出门得利诱。
江意虽然想吃,但还不至于控不住自己的口腹之欲。
再者,傅奚亭的这个提议……有些奇奇怪怪。
“意意,”傅奚亭急着出门,伊恬也来帮衬。
于是乎,一屋子三个人只有她是不懂事儿的那一个。
江意抿了抿唇,不跟傅奚亭较劲儿了,挪了挪步子往旁边去了去。
傅奚亭见此,略微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彻底得下去,江意凉飕飕的语调又起来了:“去吧!无非就是没老婆孩子,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傅先生:…………
傅先生这日,之所以能出门,全得力于伊恬,江意对伊恬本就有愧疚之心,这种时候,邹茵都不见得有伊恬一半的作用。
这日,傅奚亭离家。
伊恬同江意出门逛街,母女二人难得凑到一起去。在一起时,天南海北地聊着,伊恬提及离婚后的这段时日,去国外找了江川,玩了一段时间,本想在国外辗转几个地方见见风土人情的,却得知江意有孕的消息。
江意听着,适时插嘴询问:“傅奚亭告诉您的?”
“恩,他给我发了短信,”伊恬坐在车里,握着江意的掌心缓缓地揉捏着。
得知江意即将为人母的消息时,颇有些感慨。
她的孩子也要有孩子了,这种心底深处的怜惜感近乎瞬间就迸发出来了。
二人上午收获颇丰,江意怀孕之后的首次出门,逛街的欲望极其浓烈。
另一方,正在寺庙的傅先生手机短信不断,打开就是银行的刷卡信息,江意刷卡的频率决定傅先生收到短信的速度。
小到几块钱的小玩意儿,大到十几万的衣物。
傅先生就这么隔空看着爱人逛街。
难得的!有些幸福感。
午后,江意跟伊恬寻了一处咖啡馆喝下午茶,刚进去坐下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邹医生。
江意潜意识回头望去,果然,看见了邹茵。
她对面,坐着一位衣着一丝不苟的夫人,这位夫人,江意年少时见过。
邹茵医学院的同学。
二人几十年的友情一直在断断续续地维系着,早年间对方出国,联系不算频繁。
今日能在这里见到人,确实是难得!
“你怀孕的消息……,”伊恬目光从邹茵身上收回,落到江意身上。
江意懂伊恬的欲言又止。
轻叹了声:“不说了。”
邹茵不喜欢孩子,自己生的孩子尚且都可以被她归结为拦路石,更何况是别人生的呢?
她该高兴才是,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醉心科研事业了。
再也没有什么世俗的压迫会逼着她做选择了。
伊恬不忍,但也知道江意心里的那股劲儿,便没再说什么。
离去,三人在门口买单时遇见了。
邹茵见到江意,眼神亮堂了一下,江意若没看见就算了,可偏偏看见了,邹茵眼神的变化就跟一根针似的扎进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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