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夏南北
所以,那份资料要么全是假的,罗家人随便糊弄她玩;要么全是真的,他们做戏做全套。
方芸妮将厉清泽的回答,跟这份资料比对,幸运得是两者是吻合在一起的!
农场就在今年刚引进一台拖拉机,并且配备了几套犁地、播种工具,在天气允许农闲的时候专门负责开荒如此繁重的任务。
虽然只有一台拖拉机,在农忙的时候不停歇地犁地、播种、浇灌、施肥等等,也能大大减轻众人的工作量。
哪怕如此,众人也是闲不下来的,各种活一个接一个,即便大雪覆盖大地,他们依旧得编制柳筐、搓麻绳、纺线织布等,尽可能地多赚取工分。
这样的劳作累且枯燥,除非寻到清闲、油水丰足的活。
不过,轻松的工作基本上都属于背景强悍的同志,眼前负责登记的同志肯定是其中一位。
以罗家人财大气粗和疼爱女儿的架势,若是罗盛湘真来到了这里,他们还能使劲为其谋个好工作。
方芸妮觉得为农场做贡献的方式很多,不需要别人提供帮助,就她文有厨艺和缝纫技术,武能打翻十个壮汉的本领,怎么样也能寻到适合自己的活!
正思索着呢,便轮到她登记了。
原主虽然成绩不咋地,可她在某些方面对自个儿还是有要求的,因着有句话叫做字如其人,自个儿长得美,便不允许蚯蚓字的存在。
是以她可是下苦功夫练习书法的,仍旧是特别让人舒服的簪花小楷,一笔一划跟印制般,衬得其他人的字成了扭曲的蚯蚓。
这一瞬间,她也体会到来自原主的恶趣味和欢快了。
就连抱着书啃、时不时瞥他们一眼的那位女同志,都禁不住惊奇地赞叹声:
“小方同志,你这字可真漂亮,果然是字如其人呐!”
方芸妮抿着唇轻笑着,大大方方道谢,还嘴甜地夸赞那位同志真爱学习,自个儿要向她学习,时时刻刻求进步。
被这么个漂亮小姑娘嘴甜地夸赞,谁心情不好啊?
不用方芸妮主动提起,那女同志就给她一把钥匙,压低说道:“靠近走廊一排的,你在里屋洗澡也能瞧到。”
“咱们的锁不大,有的钥匙能开好几把锁,小方同志可得紧盯着点。”
“虽然只是普通衣物,但是有些不开眼的人,就能惦记上。而且小方同志长得好,难免有人眼红使坏!”
“咱们农场大,建了十多年了,一批批知青从全国各地涌过来,什么品行的人都有……”
方芸妮十分感激,连同志都不喊了,直接道:“谢谢姐姐的提醒,改天我请您吃好吃的!”
那女同志哈哈笑着,“就冲你这声姐姐,也该是我请你。”
“我叫岳红会,方妹子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方芸妮就顺势喊了岳姐姐。
在她放下笔的时候,门外又涌进来一批笑笑闹闹的同志们,打头得赫然就是那位厉清泽。
不过他们一进来,看到娇小白嫩漂亮的方芸妮,齐齐止了声,尤其是被她那眼角自带粉晕的狐狸眸子看一眼,整个人都有一种过电的酥麻。
方芸妮本来想要礼貌地笑笑,但是想着原主名声不好,而这个年代对男女之事也格外苛刻,收起刚才的轻笑,便紧绷着小脸,接过钥匙道了声谢离开了。
“清泽,快快掐掐我,刚才我不会是被热晕了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同志……”
“还是说咱们在农场呆的太久了,见多了被恶劣环境摧残不成样的女同志们,眉清目秀的同志,也貌美如花?”
这份美丽太具有杀伤力了,到现在众青年的心脏都还在猛烈扑通扑通地跳。
他们始终忘不掉刚刚进屋的时候,淡淡雾气中,灯光昏暗摇曳,女人浅笑侧头的模样,清绝又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将人的心牢牢给捕捉住!
接着拔高一嗓子,逗得众人脑海中粉色泡泡啪地破裂,回归现实。
“清泽,我让你掐,没让你掐这么狠啊,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厉清泽淡淡地说:“抱歉,在农场干活久了,手劲大没控制住。”
“是啊,世航,你让人家清泽掐的。掐得轻了,你能醒过来吗?”
众人纷纷乐呵地打趣着,也很快挨个登记去了左侧的屋子。
又一个厚重的帘子,里面雾气蒙蒙地,厚重得湿气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衣橱一排排对着门摆放,对面的屋子里则更加雾气缭绕隐约看见人影走动,哗啦啦的水声、嘈杂的说话声,让方芸妮看得略微一愣。
没办法,她是任务者,但除了携带本体记忆外,其他任务位面的记忆和情感几乎归零。
所以每一次任务,于她来说都是一次新得体验,更何况如此具有年代感的场景,让她这个未来人瞧得一愣一愣地。
方芸妮赶忙按照牌子上的数字,寻到自己的衣柜。
她没有一点扭捏,背对着众人利索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而捆绑在身上的钱,也被她特别自然地卷在衣服中,一起塞进衣柜。
锁上门后,方芸妮端着盆子进了里屋。
冬天天冷,哪怕农场里洗澡设施不错,洗一次澡也不贵,半小时对应零点二个工分,可大家伙也并非天天洗澡,至少要三五天才来洗一次。
是以这个点洗澡的,除了三五位前辈们,遍是她们这批新知青了。
花洒挺多的,方芸妮便寻了个视线不错的,一边洗澡一边盯着柜子。
她洗澡很快,胳膊长、关节软,自个儿俩胳膊配合着都能将整个背部搓一遍,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
冲洗完后,方芸妮又跟别人学着将衣服给搓洗遍。
结果她反而是第一个洗完的,正好方芸妮又将钱给捆到身上,再慢悠悠地将其他衣服穿上,跑去跟岳红会聊天,顺便等着大家。
掀开帘子,她诧异地又碰上了厉清泽。
因着没有第四个人,她反而轻笑着友好大方地打招呼:
“厉同志好!”
男人冲她淡淡地颔首,继续同岳红会低声说:
“嫂子您帮我哥烙饼的时候,替我准备一份,还有两罐辣椒酱!”
“我保管冬猎的时候,给您好好看着我哥的。”
岳红会笑着点头:“不用你说,你哥都嘱咐我多少次了。”
“我说兄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咱也不知道在农场呆多久,真不考虑下个人情况?”
“咱农场优秀的女同志多着呢,以后你什么事情都有人操持着,哪里用得着我搭把手?”
说着岳红会就冲方芸妮招手,亲热地抓着她的胳膊:
“妹子,你刚来就认识我兄弟了?”
“我这兄弟啊,真是哪哪都好,就是见了女同志冷着脸吭都不吭。难得他还能跟你这样,”说着岳红会绷着脸学起厉清泽刚才的模样。
方芸妮被逗笑了,眉眼弯弯地说:
“岳姐,厉同志哪里有您说得那么夸张?”
“我一路上晕车严重,没怎么吃饭,又坐着拖拉机两三个小时,腿脚吃不上劲。”
“只有厉同志在旁边,所以是他一路拖拽着我,又替我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宿舍。他明明是面冷心热的好同志啊!”
厉清泽禁不住低咳一声,耳朵感觉到丝烫意:
“应该的。”
岳红会瞧着俩人客气,禁不住乐呵:
“唉,我是老咯,不像是你们年轻人。”
“我记得我跟你哥,就是第一次看对眼了,再瞧旁人,就怎么样都入不了眼……”
厉清泽望着刚洗完澡出来的女人,她的小脸红扑扑、眸子里含了一汪泉水,那潋滟的水色如何都不敢将他照射进去。
他眸子微微深邃,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
不等他开口,方芸妮低垂着眼睑,轻笑着说:
“岳姐您可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是有对象的。我这次来农场插队,就是顶替未来的小姑子呢。”
罗家做了这么多事情,她怎么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呢?
原主父母被陷害下放、原主被毒杀,而罗家人还享受着升官加薪、阖家团圆的喜悦中。
再者,方芸妮还没有看清楚农场的形式,也不知道每个人真正的品行如何,而关于她的谣言肯定会先一步传播。
与其她费口舌地解释,倒不如一开始就认下一半的事情,这样她再义正言辞否认另一个,便容易取信于人了。
更何况,方芸妮还指望着自己的“未婚夫”一家人,看在她劳苦功高的份上,早点给她办回城。
若是指望方父方母返京,不定什么时候。
而她除非做出很大的贡献,也不可能分得农场每年寥寥无几的返城名额,那她岂不是要生熬到八年后,加入知青返城潮中了?
青春岁月耗不起啊,她自然在自己返城之前,得立好人设咯!
岳红会赶忙说:“对不起啊妹子,我主要是看你这么小,还以为你,你刚高中毕业就来了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对象。”
“姐是开玩笑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不过……”
她想说,舍得未婚妻替妹子下乡的男人,能要吗?
可是俩人毕竟刚认识,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她掏心窝子地劝人并不见得人乐意。
她便笑着转移话题:
“妹子我兄弟人确实不错,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难事,你便寻他。”
“若是他都解决不了的,那别人也肯定没办法帮你咯!”
厉清泽刚才还有些腼腆的模样,这会儿一身清冷,让热气腾腾的屋子里都带了丝凉意般。
他淡淡嗯了声。
方芸妮轻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过岳姐姐和厉同志了。”
这会儿知青们都结伴陆陆续续地走出来,到外间透透气、晾下头发,顺带着等候同伴。
人到齐了,他们便开始说说笑笑往回走。
方芸妮依旧沉默远远地缀在众人身后,在月色照耀下的雪地中,更显得她娇小柔弱,让人充满了浓浓的保护欲!
走出去好远的厉清泽,扭头看了她一眼,拳头紧握起来。
有些缘分很奇妙,他二十五年了,对于男女情事从来不上心,甚至是排斥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觉得不是结婚生子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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