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达达
还别?说,咸鱼偶尔卷起来,也是相当有实力的。
这是,耿清宁正埋首沉思,只见葡萄撩开帘子一头钻了进来,她?面带难色,“主子,乌雅格格就在外头,说是要给您谢恩”。
那主仆二人?脸皮相当厚,她?嘴皮子几?乎磨烂,二人?就是不走,非要当面给主子道谢才?行?。
不过在她?看来,王爷并不在此处,是以乌雅格格便?是有什么歪心?思也使不到王爷身上,应当是真心?的。
帐篷外,乌雅格格和翠喜俱是等得心?焦,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几?分踌躇与惶然之色。
求人?办事,本就很难张口。
翠喜扶着摇摇欲坠的乌雅氏,自从上回灌了药,又饿狠了之后,格格的身子便?坏了大半,如?今连这秋天?的日头都受不住。
她?按耐下心?中同样的焦急,尽量温言劝慰道,“格格莫要担忧,耿主子既然救下您,定不会扔下您不管的”。
乌雅氏不抱希望的摇摇头,对于耿氏她?还算了解几?分,这人?虽看着得宠,但素来是个不爱出头,也不喜欢惹事,这事若是发生在府里,耿氏定会躲得远远的。
说来也是她?的运道,若是换成府中任意其他人?在此,她?怕是就要葬送在这皇家行?宫里,做了那屈死的冤魂。
想到这里,乌雅格格不禁自嘲的苦笑一声,扪心?自问,前世?若是有人?挑拨她?与那不成器丈夫之间的情谊,她?都恨不得叫那人?早早死了为算,根本不会出手?相救。
更何况这还是王爷下的令———苏培盛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是表哥想要她?的命。
翠喜看着自家格格,只觉得心?疼极了,格格嗓子坏了且不说,王爷还那般狠心?,若是再不找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只怕要在后院悄无声息的没了。
当然,论理来说福晋与两位侧福晋都比这位耿主子的身份要高,但无利不起早,谁会出手?庇佑一个惹了王爷生气的格格呢?
极有可能好处没落着,便?先得了王爷的迁怒,得不偿失。
至于一直与格格交好的钮祜禄格格,那人?自己在府里都站不稳脚跟,更别?提照拂旁人?。
无论怎么看,都是选择耿主子更为妥当,毕竟这位可是能在王爷手?底下救命的人?物。
无论外头的主仆二人?如?何做想,马车中的耿清宁都能确认自己是被缠上了。
光天?化日之下,她?不可能放任同为格格的乌雅氏在帐篷外一直站着,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毕竟要为孩子们?考虑。
耿清宁忍不住叹息一声,怪不得网上都说,遇到难事的时候跟帮助过自己的人?求助,更有可能获得帮助。
经历此事之后,她?才?大概咂摸出这里头的意味,对于帮过一回的人?或事,若是这回收手?,岂不是之前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
“把人?请进来罢”,耿清宁把手?边的东西都拢起来,全都塞进桌下的小抽屉里,“对了,再上些牛乳茶和软和些点心?过来”。
这些日子乌雅格格好像只要了清粥和软和的面点,若是再这样下去?,人?还没到京城,就营养不良到被一阵风刮走了。
外头的主仆等的心?焦胆颤,好不容易见门帘晃动,葡萄脸虽沉着,但到底是请人?进去?了,二人?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乌雅氏拍了拍翠喜的手?,扬起最大的笑容进了帐篷,经过葡萄时,还对她?微微福了福身子,吓得葡萄急忙避开。
她?一个奴婢可万万没有受主子礼的道理,不过话?虽这般说,但葡萄的脸上却?是柔和许多,还带了点笑模样。
懂礼数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身后,翠喜徒劳紧追几?步,到底不敢靠近帐篷,格格对耿主子身边的丫鬟都这般客气,她?又是个什么牌面上的人?物。
还是老老实实在外头等着吧。
帐篷内,白梨已?经备好茶点,耿清宁刚坐定,就见外头进来一个身穿厚厚几?件衣裳的人?斜着身子进来了。
刚九月的天?气,细棉布和绸缎都很好,来人?竟然穿上了夹袄,但即便?如?此,她?脸上也并未无一丝汗意,苍白的脸颊微微向内凹陷,只有高耸的颧骨处浮浮的悬着两团红晕。
耿清宁努力回想半年前曾经见过的那一面,当时众人?都在亭中听话?本,那时的乌雅格格有着与德妃娘娘如?同一撤的鹅蛋脸,粉白粉白的娇嫩皮肤,吃东西的时候鼓起来一点粉腮,鲜嫩的像是一颗小荔枝一般。
这幅如?同槁木一般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耿清宁还在回忆,乌雅格格已?经深深的蹲下去?,她?恭敬且努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见过姐姐”。
为什么说努力,耿清宁甚至可以看到她?脖子上因为用力而?鼓出的青筋,颧骨处的红晕扩大到整张脸上。
耿清宁还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往外冒,这声音根本不像是人?的嗓音,更像是指甲不小心?划过黑板,又像是铁叉子用力刮玻璃。
不对啊,乌雅氏明明是娇滴滴甜滋滋儿的声音,便?是扬高嗓音,也是娇俏的可爱。
这是怎么回事?
她?悄悄的摩挲手?臂,让葡萄将人?扶起来,又叫来人?坐到自己身边来。
好人?做到底,大约就是这么回事吧。
乌雅氏应当是知道自己的声音难听,因此除了请安和道谢,旁的并不开口说话?,只端着牛乳小口小口的喝着,点心?也用了两块。
不用尬聊耿清宁着实松了口气,见乌雅氏已?经第三块点心?下肚,她?便?端茶送了客。
乌雅氏并不纠缠,又是一个深蹲才?出了帐篷,倒是让留在帐篷里的人?满心?疑惑。
耿清宁问葡萄,“你说,乌雅格格这是个什么意思?”
不说话?也不找事,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会儿,又能做什么?
啧啧,古代人?的心?思可真多呀。
葡萄一面将主子之前写的东西烧掉,一面得意的嗐了一声,“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想巴结您呗”。
主子人?不在府里,但雍王府上到处都是她?的故事,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耿清宁被她?逗笑,这些日子过得,她?都忘了葡萄对她?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了。
不过,团队凝聚力高总不是坏事。
二人?正说着闲话?,四爷从外头进来了,他神?色倦怠,面容憔悴,眼下的青黑比前些日子又加重了不少。
来不及细细思索甯楚格为何没回来,耿清宁赶紧叫他靠在榻上,又吩咐葡萄煮一碗加了蜂蜜的热牛乳。
四爷应当是累极了,任由她?摆弄,乖乖的喝完一整碗热牛奶,不一会儿榻上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就这么片刻功夫,竟然已?经睡着了,看来。当真是累得不轻。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大人?小孩都要待在皇上身边,耿清宁一面吐槽,一面去?看外头的天?色,一时觉得太阳下山太晚,照得帐篷内太亮,一时又觉得帐篷里点了太多的火烛,扰的人?无法安眠。
但眼下再在榻前摆个屏风显然是不现实的,她?只好轻手?轻脚的熄灭蜡烛,只留下一盏长明灯备用。
耿清宁本想去?弘昼的帐篷里呆一会儿,但好几?天?未见,一时之间,她?竟有些舍不得离开,干脆拿起写了一半的‘工作?汇报’凑在长明灯下细细琢磨。
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帐篷内长明灯的光芒越来越亮,一钩弯月也悄悄的爬上了天?空。
四爷这一觉睡得沉极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正搭着线毯,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水里一般,那些让人?手?脚发沉的疲惫通通都被这股暖意撵走。
他闲适的伸了个懒腰,又养了一会儿神?,才?慢悠悠的睁开眼,只见一旁长明灯下坐着一人?,她?的影子正巧落在他的脸上,替他挡住这刺眼的光芒。
“宁宁”,四爷唤了一声。
耿清宁闻声看去?,昏暗的帐篷里也能看出他神?采奕奕的模样,她?放下心?来,一面叫人?点灯摆膳,一面笑问,“饿了吧?”
四爷点点头,刚才?累的时候不觉得,如?今闻到香味,胃像是饿穿了似得。
一旁的小太监们?动作?加快了不少,片刻后,膳桌上便?摆得满满当当的。
四爷披着袍子坐下,面前摆了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片汤。
耿清宁自己也端了一碗,“先喝点汤,暖暖胃”。
他连觉都不够睡,用膳肯定不会准时的,先喝点面片汤养养才?好,再说了,秋冬本就是滋补的季节,多点些汤不是什么坏事。
羊肉汤熬的奶白,里头还放了不少胡椒,四爷热乎乎的喝了一碗,鼻尖逼出许多汗来,他暗道一声痛快,才?饕餮进食一般将桌上的东西用了大半。
看来是饿的很了。
一旁,耿清宁端着汤慢慢喝着,只夹面前的那碟子凉拌萝卜丝吃,羊肉燥热,萝卜是降火气的,二者正好相配。
她?一直看着四爷,见他放下碗筷,她?也立刻跟着放下,磨蹭了半晌,连膳桌都已?收拾妥当,她?才?将怀里的东西递给他。
四爷见她?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唇边笑意更甚,他伸手?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低头随便?扫了两眼。
内容还没看清楚,字的功底已?经尽收眼底,他含笑看着,宁宁的字自从那年之后再未曾有过进步,看来还得他亲自看着练字才?行?。
只是片刻后,他脸上笑容不知不觉便?消散了,手?也越来越沉。
这张纸重逾千金。
耿清宁颇有些忐忑,虽然这项科研项目的前景非常好,但毕竟眼下没有阶段成果,确实不够让人?信服。
她?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子,扬起大大的笑容,试探问道,“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到庄子上看一看?”
第195章
按照惯例, 皇帝的车驾应当停在城外十里的?地方等待百官觐见,当然,说不定周围还会有许多?百姓, 他们‘自发的’前来跪拜皇帝, 感念天恩。
第?一批召见的?通常是那些与皇帝最为亲近的王公大臣们。
留京的?这?个皇子们自然不甘落后?,况且皇父回来了, 做儿子的?自然是想念的?, 都早早地递上了折子求见。
但皇上未宣,即便天潢贵胄也只能在十里外的正阳门?候着。
正阳门?乃是皇帝进?出?紫禁城的?必经之路, 若是皇上召见,便能第?一时间?出?城迎接。
三爷是这?群阿哥里头来得最晚的?那个, 连行动不便的?十三爷都被人抬上了楼,他才慢慢悠悠到了,跟众位弟弟打过招呼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头一把椅子上, 长臂捞起一盏茶碗, 用碗盖细细撇走所有的?浮沫之后?小小的?抿了一口。
他微微皱起眉头, 这?水虽然是玉泉山上的?好水,但是茶叶却过了夏,有一股子陈味儿。
算了, 这?帮子粗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九爷撇了撇嘴, 悄悄使了个眼色给身边人。
第?一把椅子若是放在以前, 那可是要留给直郡王的?, 虽然如今直郡王被圈了,但大家也不约而?同的?留了个空位, 只?有那蔫坏的?老三毫不客气做了,也不看看自个儿能不能服众。
八爷冲他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喉咙又泛起痒意,只?能捂着胸口轻轻咳了两?声,心?口传来的?痛楚让他的?眉毛微微皱起,与良妃娘娘如出?一辙的?白皙脸庞爬上了丝丝红晕。
这?次风寒引发的?咳嗽格外的?严重,不得整夜安眠不说,每一次咳嗽都会让人恨不得把腰弯成刚煮熟的?虾子那般来缓解痛意。
但这?是外头,又有这?么多?兄弟们在,总得注重些体面。
九爷面上的?调侃之色变成了担忧,将杯子往他身边推了推,示意他喝口热茶缓缓,十爷更是劝道,“八哥,不如你回家歇着吧,反正········”
反正皇上不会召见他们的?。
“八哥,”坐在末尾的?十四爷没让十爷把话说下去,这?正阳门?上四面开阔,周围有不少侍卫兵卒在此,而?且都隶属于?九门?提督,那可是万岁爷心?腹中?的?心?腹。
“我府上有个不错的?大夫,回头给您送去”,十四爷关心?道,“可千万别硬撑着,自个儿的?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
三爷嗤笑一声,没说话又低头喝起茶来,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演什么兄弟情深。
五爷、七爷对身边的?一切恍若未闻,二人已经走到外头的?栅栏处,说起了城墙建造之事,又说这?砖稀罕,工艺极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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