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第64章

作者:喜了 标签: 穿越重生

  承右站住,

  似深究看了会儿他,

  最后,缓缓点头,笑意加深,“你有心了。我回去问问她。”

第228章

  “信早梅、偏占阳和,向日暖临溪,一枝先发。时有香来,望明艳、瑶枝非雪。”

  小寒时节,黄金宫里不落热闹,这天都要玩“拔河”。

  宫里“拔河”可气派,绳子长达100米左右。还不够!绳子两端还要有分叉,分别系着数十条小绳子,目的是增加人数。这样,每队可数百人。有人可能会对绳子的材质感兴趣了,什么玩意儿能承受住这么大的力而不断?正确答案是麻縆,就是那种特别粗的麻绳扭成的几股索,《宋书·索虏传》里提到:“虏以橦攻城,夔(竺夔)募人力,於城上系大磨石堆之,又出於子堑中,用麻縆张骨骨,攻车近城,从地道中多人力挽令折。”就这玩意儿。

  但神烟觉得再不易断的縆也不及她的脸皮“劲道”,看看此刻含元殿前大广场,上下呈现出两种繁忙:

  下头,人们在忙着布置拔河场地;上头,含元殿前,人们在忙着布置她的“用度”。

  她离不开“布布”,要坐在“布布”里看拔河,“布布”一路要悉心从养思神殿搬来。露天下,哪能冻着她?又得围绕“布布”搭保暖又好看的帐篷。哪又能光干坐着看?还得依着“小寒节气”布置宫灯,各类小食,“布布”的装饰,啧啧,氛围感得十足……自她进宫来,宫里人伺候她比帝还琐碎。

  神烟远远坐在广场拐角处的连廊下,裹着筠棉大衣,戴着毛帽子,皮手套,两腿撑直脚踝交叠,看似放松。

  “四爷来了。”站在他身后的飞砚说。

  望去,

  神兰牵着一只如此远看都觉漂亮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向含元殿上去,身后,还几人抬着雪橇车,几箱子玩意儿。

  神烟不吭声,就是眼神淡漠看着。

  不久,

  那只阿拉斯加雪橇犬又从台阶上撒欢般跑下来,

  再看,

  她也追下来了。

  远远看,立横穿得不多,白毛衣,咖色的棉裤,雪地靴,还斜背着一只箭夹那样的长方小包儿。她的发已经更长长,低梳一个马尾,她的发黑密又厚实,一部分甩到前头。

  昨儿大都才下了一场雪,虽不大,可也浅浅铺满地砖。

  她这样穿得不多跑出来,估计不少人担心她着凉,有大侍捧着她的棉衣、披风,也追出来,被台阶上两手肘撑白玉栏上似看热闹的神兰给拦住了。

  也是,需要么?她追着阿拉斯加跑得欢,小脸蛋红扑扑,热气腾腾呢。她跑得也真快,几次伸手都快摸到它尾巴了!最后,她飞身一跃,明显台阶那边一阵担忧惊呼,“小主子!”生怕她摔着,可倚着的神兰一点不慌,还在笑。

  果然,她扑倒了小阿,小阿也真跟她不认生,一人一狗就在铺着薄雪的地砖上嬉戏玩闹。

  玩了会儿,估计她也厌了——可不,神烟想,听说她从前“玩物”数不胜数,可说厌弃就厌弃,哪有一点“感情”……她起了身,低头从斜背的口袋里拿出个什么边走边拨,不理小阿了,小阿却“舔”她“舔”得正带劲儿,喜欢她得不得了样儿,奋劲儿跟着就在她右腿儿那儿扑!

  可你看她拐吧,

  原来她拨的是“自制摔炮”,忽然就往自己左边丢一颗,“砰!”炸得一响,吓得小阿站那儿呆着!她就看傻狗呵呵直笑——傻狗见她笑,又不惧,又来扑……神烟忽觉心里一痛,不禁摸向心口……有时候,他是不是就像这只傻狗一样了?……

  “圣人来了。”

  忽又听身后飞砚说。

第229章

  帝来后,站在台阶边指着她说了几句,见大侍赶紧跑下去给她披上披风。她站那儿,让内侍给系好披风,接过狗粮接着逗小阿。帝站上头看着她一直在说什么,反正她依旧逗了会儿狗才慢慢上台阶,边上,还在和狗玩。倚上边栏杆旁的小兰也就一直瞧着,笑笑,她上去前离开了。

  这边,神烟也起身了。帝到来,“拔河”要开始了。

  神烟来到含元殿前的看台上时,神兰和一些近臣已经恭敬站在帝宝帐一旁。

  宫里这些活动,帝一般会酌情邀上亲近臣子参加,帝子们若在大都,无特事也须前来。

  往年,除老三,帝子们来得都齐。今年,看着“萧条”不少。老大被圈,老二去仰山“瞻圣”——这个前段儿也是引起不少震动,“仰山瞻圣”三年一次,帝自受禅亲自前往从未间断,这次,竟然指定了神晏代往!又是不知引起多少猜测——眼下,帝身边只有老四和老五伴左右了。

  哦,对了,还有个“令人惊震的她”!

  立横如今虽说并未完全“公布于众”,可也不是完全藏得住,起码整个黄金宫都知道她的存在。

  她住在帝的内寝宫,用度和帝一样,甚至还要好!

  都叫她“小主子”,私下,也有人唤她“小圣”——注意,这个称呼喊得人少,但也没被人制止!原因是,她喊帝“大圣”,帝有时都会喊她“小圣”,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喊起来的,总之,称呼上都能看出“叫人不敢想的端倪”,

  是呀,同吃同住,朝夕相处……算个怎么回事呢!可,又有谁敢去跟帝“算”?现在是他的儿子们因“知内情”一样,还没往那里想;却,随着帝越来越走哪儿都把她带着,她呢,也对帝似有越来越“不成体统的霸道”!……咳,闹腾还在后头,今儿有点“兆头”,且往下看。

  好吧,这会儿就有些“不成体统”。

  看台中央,一个搭起的圣帐,下面肯定是安放帝的宝座。

  把她的“布布”放在看台上已经是“越制”了——再宠新,靠近看台可以,但必须在看台下。帝,巅峰上的独一无二,方才显现。

  不仅“布布”上看台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布布”所在的小帐篷都挤进了“圣帐”下!——这其实也怪不得内廷的人错了礼制,实属帝的“放任”,也有她的“霸道”。一开始“布布”是在看台下,她一来,吵吵“这怎么看得见!”她一闹现在是大事,报去帝那里,帝日理万机的,就一句话,“随她。”随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嗯,她厉害,现在是还没真正坐到帝的“宝座”上去,总有一天,会得寸进尺“闹”上去的,后话后话了。

  于是乎,近臣们人人心惊动魄,

  有的是凭借非凡的人脉,早晓得了有她这么个存在;有的呢,压根儿第一次见!可想“惊吓”的……好在今儿这一波里还没那个“轴的”,敢“破釜沉舟”上前力谏帝“失了礼制”,否则,更闹腾!

  帝看来心情不错,坐上宝座,面向她看着;她呢,靠她的“布布”里盘着腿低着头还在缠那个摔炮。

  整个画面,叫人看着,如在梦里!——仿佛,凭空就炸出这么个小妖精,天儿,要变了……

第230章

  “今天玩不了那么多,缠这些干嘛。”帝抬起一手劝,“诶,我不告诉你,线要缠长……”看来啊,她玩的这些野玩意儿,帝平常也没少“指导”。

  好了,她是听劝的啊?非等手上的全部弄完——也就是,这大个场面,都等着她“手上的事”弄完,因为帝的注意力在这上面呐,她弄完了,帝才叫“拔河”正式开始!

  拔起来了,她也就兴奋一阵儿的劲儿,坐不住的,趴到前头栏杆上看。看得到,帝一方面跟自己的亲近臣子谈笑聊天,也得看着她:她要蹦,甚至翻到栏杆上跨坐着,帝会起身,“你小心!”可也没说拦着不让坐,几个禁卫下面站着护着呢。

  她倒也不吵,下头加油声掀天,她就跨坐那儿两手拢披风里,顶多笑笑。那模样,真像个精灵!觉着有意思是有意思,可有她的范儿!

  看不了一会儿又翻下来坐进“布布”里从她那口袋里翻出自个儿做的弹弓,用小刀削。

  内侍不停给她换热的奶茶,因为她不喝凉的,温的都不行。

  帝有时候会走到她身旁,两手背后,弯腰跟她说话。她有兴致就抬头说两句,认真的时候,帝亲手把奶茶端起来递给她,她都摇头,烦了,还把身子扭过去一点,帝就无奈又把杯子放回去……

  忽然想起落下什么了吧,爬起身就往大殿里跑去,她身旁大侍喊,“小主子!我们去拿……”人都跑老远了。帝摆摆手,“让她去。”又问,“昨儿是问了她想不想拔,她说不想是吧。”似乎又确认。大侍恭敬,“问过几次都说不想。”帝又叹口气,“这孩子喜欢玩独食儿。”意思,今儿这热闹看来她是不喜欢,看看,玩儿的,还是她自个儿的那些。

  她跑得快,一阵风儿,精力又好,可能刚开始那些时懒,养思神殿连内殿的门都不愿意出。后来,想开些了,又活泼起来,没说到处跑吧,可也基本几个帝常落脚的大殿区域跑来跑去,都熟。

  拿上了东西,又是低着头捯饬,不抬头看路,弯来弯去也晓得怎么再走回含元殿前的大广场。

  跨出一个大门槛,刚一抬头,望见他的背影——小五么?

  这一直都没见他了,要不是记着“给他找媳妇儿的事儿”,立横这一眼看去也得略过不理——可,不记着这件“重要的事儿”吗,立横想,怎么着,我也得“旁敲侧击”了解一下他的心思吧,喜欢什么样儿的?有没“白月光”?或者,期望什么样的心上人?……想着这些,就张口了,“诶,小五!”

  他没听见,拐弯走了,立横追去,“小五!神烟!”这再喊得声儿大吧,他还走,显然就是不搭理了。

  就是存心气她,立横跑上去抓住他胳膊,“你哑又不聋!”

  他冷冷侧脸过来,“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立横一哼,“这里有人么,再说,我不怕,就不晓得你怕什么。”

第231章

  小小挣开她的手,“那是,你现在是小圣,有什么值得怕的。我可怕得多,怕人知道我不哑,怕人说我攀附你,甚至跟你不清不楚。”他边说边走,立横肯定跟着呀,不知不觉,竟走到更隐蔽的地方——这个地方巧妙滴很咧,视野上既可以看到那边含元殿下热闹的广场,又是个狭角,确实任何方向都窥探不到……他才不愧是从小这里长大的,“地盘”比她熟得多!

  在栏杆边站定,小小冷漠看着前方,对她也不冷不热。

  他这口气里明显的讥诮,立横当然听得不舒服。是这样啊,立横对他也不是完全她想得那样“无动于衷”,头个,她对他“肩胛窝”那儿就毫无抵抗之力!再,再怎么说不馋他的美色,他这么个妖孽之色就站在你面前——看看,就现在,在如此寒凉下,宫里的雕栏玉砌旁,他立在这儿,侧脸的艳色简直美得直击人心!

  所以说,小小“冷欲”啊,可真当他想把自己的美色拿来当武器,一定无懈可击!

  绝对故意,

  他大衣的毛领都去掉了,连同里头外套的领口都敞着——你又找不到他“故意”的痕迹,很简单呀,他才参加完拔河下场,你没看见罢了!

  那露出的颈脖,勾得立横呐——立横咬嘴巴了,还在忍,开始发脾气,“那你想跟谁不清不楚!”

  小小目视前方,轻轻弯唇,天呐,谁还敢说他是个“老保守”?他这笑意,几分美好,几分向往,几分涩然,好像真想到了“渴望不清不楚之人”!

  立横身子都有些晃,她这是在“冲动”与“强忍”里挣扎,干脆扑上去咬他脖子算了!不行,你不讨厌他吗,扑上去就虚伪了,暴露你谗他,他更嚣张!

  立横刚要扭头就走,是滴,撤退!今天氛围不对,你有被他拿捏住的势头!——诶,看看这就是场暗战不是!她才要转头,小小抬起右手扯了下自己左衣领……你不能想象有多好看,瞧,立横都扛不住了……

  她一下张开手扑去抱住他肩头,踮着脚龇着牙要咬他脖子——为什么没一口咬上?因为小小对她来说是侧站着,他也比她高,加上她这一扑上来,小小也似“本能”躲,啧啧,这可好,将诱惑死她的优美颈脖线拉得更长,都看见锁骨……

  立横急死了,伸手去掰他下巴向自己,小小斜眼睨她,这模样更是迷死个人呀!立横跺脚,跳着喊,“不要算了!”喊是喊,掰他下巴的手都变成抠了!小小轻笑,这才单手猛地将她一揽,立横往他腰上一跳,两脚都缠上,他抱着她歪靠在栏杆边,狠吻得啊……

  然后,立横再如愿,一股脑扎她爱死的颈脖里,像只贪婪的兔子直拱,

  却这时听见,小小在她耳旁热乎乎地小声说,

  “我还真想有不清不楚的,她一会儿也会来参加拔河,可惜我跟她是亲戚,所以,只能是想……”

  立横一下怔住!

第232章

  “谁,”

  他被她亲得醉醺醺,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立横能舒服么?噘嘴问的时候已经推开了他。

  “你管是谁呢。”他这么说她、手却是掌着她后脑还往肩胛那儿挨,可惜立横是真的生气,不管用了,坚决推开下来,“不管就不管。”转头跑了,一点不留恋。

  小小没追,像使了好大劲儿后泄了气,懒散又双手撑在栏杆上靠着,歪头枕着,看着她跑的方向……气她又如何了?自己心里就好受了?哎……

  这边,立横回来,带着气的,自然气鼓鼓的样子,坐在“布布”里,手上的玩意儿也不玩了。

  帝自是看到了,走来,稍弯腰,“怎么了?”